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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馆外，奚汀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站在门前。

“柳屋馆长在吗？”

她推门走了进去，看到正在打扫武馆的柳馆长。

柳馆长抬头看向她：“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我叫奚汀，经人推荐来找柳屋馆长学习拳术，请问，你是柳屋师傅的徒弟吗？”

奚汀很是客气。

“徒弟…算是吧，我是柳芊彤，你也可以叫我柳馆长。”

互相介绍完毕，柳馆长将她带到一旁，那里摆放着一排座椅。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老头喊来。”

柳馆长走后，奚汀坐在座椅上，背包放到旁边，随后她放眼打量起武馆来。

武馆面积不小，中央空旷，是教导学徒的地方，也是学徒练习的地方。两排放着武器架，上面摆着不少兵器，各种都有。

整体武馆比较简陋，只有两幅赝品字画摆在正对门口的墙上，展示着馆长倔强的艺术欣赏水平。

不过，有柳馆长每天打理，武馆内部也是井井有条，不脏不乱。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来的人少了，现在工作时间越来越长，有空闲大家都休息去了，很少有人来这里学武，即使柳屋要价很低。

正在奚汀打量着四周时，柳屋从侧门进入武馆，柳馆长跟在他后面。

奚汀赶忙起身，朝着柳屋打了声招呼。

柳屋认真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气息深沉，动静之间有度，而且力气看起来也不小，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不过，年龄有点大了。

“你之前练过些招式?”柳屋坐到字画下方的座椅上，奚汀站在他面前。

“家里请过两位老师，学过一段时间，不过他们水平不太行，没教多长时间就被我轰走了。”

“你先打两套拳让我看看。”

奚汀也不含糊，将外套脱下，露出贴身的背心，以及匀称的身材。

随后她便将自己学到的招式打了一遍。

看到她凌厉的招式，一板一眼地打出来，柳屋逐渐皱起眉头。

奚汀的发力、运劲方式都没错，招式上有破绽不是她的原因，那不是教导的人水平不够，就是藏私了。

“停吧，那两个人水平确实一般，不过……你不是普通人吧，但我感觉你身体……有些虚好像。”

这个虚不是虚弱，而是奚汀本身想要达到的效果，和她达到的效果不同，让柳屋感觉有些虚。

“嗯，我是召唤者，可以提升自己身体的方面能力，来这里学习是为了锻炼自己。”

“这样啊……那你把召唤物召出来吧。”

柳屋又让她演示了一遍，这次他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

奚汀对于力道的掌握不够好，远没有普通状态下准确。

明白了她的缺点，柳屋知道要教她什么了，不过，他还是想问问对方具体要学什么。

“你来这里想学什么?我能看出你有些迷茫，你应该先找到答案，要不然心不静，学什么都是事倍功半。”

奚汀赶忙将自己的疑问说出，她现在迫切需要一个指引方向的人，而她觉得柳屋就是这个人。

柳屋听完思索片刻，随后沉声道：“你是搜捕队的人，和怪物厮杀是常事，难道你在认识到自己仅凭双拳无法杀死怪物的时候，也不愿意使用别的东西对付怪物吗？

你那不是坚持，而是钻牛角尖，是犯轴!”

柳屋是个古板的人，但他同时也是个好老师，他的一番话让奚汀把握住了一丝光亮，但还差一些。

“主修拳法是你决定的路，但是，武器不是阻碍你的东西，而是你用来提升自己的工具。

时代在变化，仅凭身体做不到的事情，不如去运用工具，将自己一身的力量发挥到极致。运用武器不是改变你的坚持，而是让你的坚持更夯实。”

柳屋说完让她先思考着。

奚汀来回踱步，细细思量。

一段时间后，奚汀忽然笑了起来，她明悟了些东西。

“武器只是一种辅助，一种工具，为我提供更为适合的解决方法，而不应该成为我的限制。”

这限制既指肉体上，也指精神上。

看到奚汀想通了，柳屋欣慰地笑了。

然后安排柳馆长教导她练习基本功。

“基本功?”

“一位古早的武术家说过：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只是学了些招式而已，不要自满。

召唤物带来的只是蛮力，你身为召唤者，不能只凭蛮力战斗。发力、运劲都要不断磨炼，以达浑圆如一的境界。

而这只是开始，你现在连准度都掌握不了，像个憨老粗一样。”

在柳屋亲切地教育下，奚汀开始练起基本功来。

而柳屋则回屋思考该怎么让她的战斗方式更多样化，想起她召出的烟雾，他有了个想法。

……

客知这边，他正头疼地看着崩溃大哭的院长。

这倒不是因为史莱姆小嘴抹蜜，向她发起祖辈攻势。史莱姆倒是想这么做，但还没开始就被客知打断了。

真实原因是，院长一直以来攒的钱被偷走了，而偷钱的人，是孤儿院的另外两位老师。

长时间的压抑、紧张，还有希望破灭的打击，再加上对客知的愧疚一同袭来，云娟她崩溃了。无论客知怎么安慰，她的泪水都止不住。

一群孩子听到院长的哭声，跑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被客知轰走了。

“这房间隔音真差……院长，孩子们把你当做主心骨，你要是垮了，他们怎么办？”客知不会安慰人，只能把事实讲出来。

这话对已经失去希望的院长没有作用，她依旧在哭。

客知没了办法，只能静静等着。

哭到累了，云院长才止住。

“客知……你说这孤儿院要不要关停?”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云院长对自己的坚持产生了动摇，或者说是累了。

“那这些孩子怎么办？”客知扶着她，让她透过窗户，去观察正在玩耍的孩子。

“我……”她迟疑了，但她感觉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起码得先让他们获得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这样你也能安心不是?”

“找份工作哪有那么容易……”云院长空洞的眼睛中浮现出些许神采。

“我来帮忙找找看吧，在搜捕队那里工作，让我认识了不少…朋友。”

云院长有些疑惑客知竟然能找到朋友，不过想起那天来的刘莹和慕斯，她认可了客知这个说法。

“又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也长大了，不是原来的小孩子了。”

云院长回头注视着他。

客知竟然觉得此时的柔弱的院长，是那么美丽，像娇柔的花朵一般。

“我…还有事，过两天再来。”

客知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可能当初蜘蛛追他时，他都没跑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