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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先前以为所有死游戏中的玩家, 会化鬼回来复仇。然而根据陈新所说，们夜晚重回人间的主要目的是寻找活人替自己受苦, 复仇是次要，只是仇恨使那些鬼夜晚更加倾向于找杀死自己的人。所以现就有了一个题，同样是最早一批死亡的老六子呢？”俊的青沉『吟』。

“老六子也死了云霄飞车上，按照陈新的话，也该重回城堡找玩家做替身，替自己受苦。为什么没来？”殷迟，“跟其死者有什么区别？”

张原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们原先都以为老六子死于云霄飞车上那些怪物之手, 有没有可能，的死其实与怪物无关？比如……其实是死了玩家手上？”

许海擦了擦汗，有一点不同意见：“那个被从云霄飞车上推下去的人，也是死了玩家手里，但同样晚上回来了。”

疏风手指咽了咽口水：“不，还是有不同的。盛虎将推下去是导致死亡的间接原因, 从云霄飞车上跌落才是直接原因, 所以的死亡跟游乐园是有关系的。但那个老六子很可能是被玩家用某种方法直接杀死, 跟游乐园之间没有因果关系，这会不会才是没有夜晚回来找替身的原因？”

“你觉得呢？”殷迟。

殷迟点头, 视线跟张原接，两个人的目光一个冷淡, 一个凝重，同的是如出一辙的了然。

显然，们脑海里同时浮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董方宪。

张原补充了一个细节：“盛虎将人扔下去使云霄飞车提速后，老六子也动了心，身边离得近的座位里，挑了董方宪下手。”

表面上看来, 这不能算一个错误的决定。

张原肌肉结实不好惹，而董方宪体格瘦弱，质温文，一看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看起来最容易弄死，只是没到碰到了硬茬子。

老六子有八九是董方宪弄死的，不过这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董方宪是如何下的手？

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殷迟突然开口吐了一个字：“病。”

张原一愣，明白过来后突然站了起来：“们需要重新检查老六子的尸体。”

其人听得云里雾里，张原飞快道：“路上说。”

正当大家打算动身去云霄飞车的时候，疏风却突然捂住嘴咳嗽，咳得脸『色』晕红，像是要把心肺一道吐出来。

魏观学给倒了杯水：“昨晚没休息好？”

疏风灌了口水：“原本就有点冒，昨晚又激流勇进里打湿了衣服，吹了风，应该是冒加重了。”

昨晚疏风扮做殷迟离开城堡没多久，估量着时间，就按照殷迟说的趁董方宪不，折返了回来，还进对方房间里搜索了一阵子，只是可惜没搜查到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连续吹风，冒愈发严重，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就恶心干呕。

喝了水之后，疏风脸『色』稍稍好了一点。

但还没等其人放下心，突然弯下腰，对着地上将早上吃的东西统统吐了出来。

魏观学老先生似乎也被传染了，侧着头有些难受，同样捂住嘴咳了会。

等疏风稍稍缓和了些后，继续催促大家一起去云霄飞车验尸，现不是休息的时候。

路上殷迟用简单的语言，将跟张原昨晚所见提了提，只是关于“病”的猜测还压了心里，只说董方宪暗中做了手脚。

没有见到老六子的尸体，得到更加有力的证据前，说出来也只是徒增恐慌而已。

疏风脸『色』一白：“所以和其人，被董方宪暗地里下了黑手？”

张原：“现看来是这样，但准确的结论还需要验尸之后才能得出。”

一行人脚步不停，穿过寂静如同坟墓的各项游乐设施，来到了进入死亡游乐园之后，玩家们参与的第一个游戏云霄飞车旁。

白天的云霄飞车安静又诡异，最后一排的位置上，老六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距离尸体三米远的地方，殷迟拦住了跟着一起来的张原，神『色』凝重：“这里就行，别过去。”

张原：“怎么了？”

“担心尸体上的病会传染。”殷迟蹙眉说。

魏观学老先生平复了因为赶路而急促的呼吸，又咳了几声后，下意识反：“病？”

殷迟指着那已经开始微微腐烂，散发着臭味的尸体：“还记得刚死时尸体的状况吗？”

其人回了一下，记不大清楚，但张原不一样。当时云霄飞车停下的时候，老六子才被人发现死了，其人身体不舒服，扫了一眼没多意，而出于职业习惯，又担心怪物爪子带毒，和殷迟初步检查了一下尸体的死状。

老六子的尸体多处肿大发黑，嘴边带着呕吐的秽物。

当时根据情况，判断对方死云霄飞车中途，死因可能是蜥蜴人的抓伤。

殷迟手『插』裤兜中：“当时就觉得的死因有些奇怪，如果说仅仅死于全身伤口失血，为什么尸体会发黑肿大？若是因为蜥蜴人指甲带毒，为什么其被划伤的玩家又好好的？”

“而且你们看，仅仅两天，这具尸体现成了什么样子？”

其人下意识仔细向尸体看过去。

看清楚的那一瞬间，刚刚才吐完的疏风没忍住，又蹲一旁吐了起来，吐得肚子里实没货，最后连酸水都呕了出来。

夜晚的时候几次来云霄飞车这里还没注意，现明晃晃的太阳光下，所有人才发现老六子的尸体已经没了个人形，完全成了一座巨大的、流着脓水的灰紫『色』肉山，诡异又恶心。

“的确是死于中毒，不，用中毒不准确，或者应该说死于病毒，但病毒却并非来源于怪物，而是玩家。”俊的青眉目淡淡，“昨晚孙怀给了们一个‘病’字……大约就是这个意思，提醒们，董方宪身上有能够不知不觉令玩家生病的能力。”

随着叙述，线索殷迟的脑海串联了起来。

董方宪大概拥有某种跟病或者病毒有关的能力，能够悄无声息之间杀人，但这种能力存某种限制，而那限制很可能是需要玩家虚弱到一定程度才能生效。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董方宪要夜晚往二楼玩家们的房间吹粉末，那粉末或许也跟对方的能力有关，可以无形之中削弱玩家。

不，不能这样轻易下结论，殷迟觉得那粉末或许还有其不知名的作用。

而孙怀很可能与董方宪联手的过程中，得知了对方的能力。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当时居然会打着跟董方宪这看起来很弱的玩家联手，算计其人两败俱伤，好渔翁得利的主意。

——因为被告知了董方宪早就其人身上下了暗手。

只不过自以为能当渔翁的孙怀也没料到，连同样也是董方宪早就看上的菜，而且还远比其人更早被摆上了桌。

到这里，殷迟顿了顿，对聚这里的人道：“现有两个消息……”

疏风吐完酸水，苦中作乐：“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对不对？选择先听好消息。”

殷迟顿了顿：“不，你多了，两个都是坏消息。”

道：“第一，董方宪暗中给玩家种了病毒，不知道什么时候病发身亡，但从疏风的症状来看，这个时间不远了。”

秃头的教导主任闻言长长地叹了一口，破罐子破摔：“殷先生，另一个呢？”

殷迟：“所有死亡方式与游乐园存联系的玩家，都会晚上回来寻找替身，这个人的替身是盛虎——”

指了指过山车上的尸体，语平淡地继续道：“陈新的替身是陆知闻，那么死海盗船上的女人，和激流勇进的池子中将自己生生淹死的孙怀，又该找谁做替身呢？”

其人顺着的话一，悚然一惊。

许海汗如雨下，用袖子仓促地抹了抹额头，嘴唇哆嗦：“可是、可是她，她不是已经……”

殷迟帮把吓得说不出来的话接了下去：“你说死海盗船的女人昨晚已经找了孙怀做替身？可是，孙怀已经死了，将自己淹死了。”

沉默一群人当中蔓延，压抑的氛如影随形，笼罩了这一片角落。

过了会，张原率先打破沉默：“许主任昨晚得到了陈新的帮助，属于特殊情况，现看来，还没有具体的办法能对付晚上重返人间的玩家鬼魂。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结束游戏。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今天就离开任务世界。”

扶着身旁的推车休息的疏风深深吸了一口，强行用玩笑一样的语活跃氛：“能今天结束最好，要是不行，大家也不用那么丧。要是孙怀，今晚铁定来找董方宪，除了看不见别人，们需要防备的鬼魂就只剩下了一个。”

魏观学也跺了跺拐杖：“这位小友说的对，们已经有了防备，情况总不会比两眼『摸』黑的时候更坏。”

其人互鼓励的时候，殷迟神『色』间隐隐有些遗憾。

分了一分注意给的张原：“怎么了？”

迎着玩家们的目光，俊绝伦的青摇了摇头，语平平：“只是有些遗憾提前杀了董方宪的计划，或许要搁置了而已。”

疏风一惊：“你、你说提前杀了？”

殷迟难掩诧异：“知道暗中下黑手，又危机四伏的任务世界，不杀还留着过吗？”

理所应当道：“而且只要注意一下，晚上回来找替身的麻烦也不是不能完规避，毕竟现成的例子不正这里吗？”

“可那是、那是杀人——”疏风实难以接受。

这跟圣母不圣母没关系，巴不得董方宪早死早超生，但这不代表能看着身边亲近的人真的动手杀人。

张原拍了拍的肩膀：“姓董的现实里也不是好人，是个大毒枭，枪毙多次都不为过那种，你把这看成惩罚犯罪分子，替□□道就行。现实里这么『操』作当然不好，但这是任务世界，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说完也遗憾了起来：“其实未免对方再下黑手，先下手为强是最保险的，哪怕会给晚上多增加一份风险。但从今天早上开始，还没有看见那家伙，多半是故意躲们。游乐园这么大，找也不现实。”

说着，跟殷迟对了个视线，两个人同时发出了遗憾的叹息。

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