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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河之外，光流涌动，间或有天外泛波，急转而下，在月河上一挽而过，随后奔腾于天幕。

天幕上，李斗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如同入定。

在他所在的百丈外，虹瑕也正坐着，双目直直地望着祖河上的流光。

偶尔间，她也会瞥一眼远处的那个子，嘴角不禁撇了撇。这个子看似傻憨，其实却极其鸡贼，是和她短暂和解，但仍旧对她十分警惕，非要两人的距离超过百丈才肯放心。

而且光轮修为，这个子着实不简单，才这么，就已经到了踏星秉火的层次，对比起自己这一支虹氏族血中的同龄人，好像根就无人能出其左右的。

除非在其他脉的虹氏族血中，对比那些笼罩虹氏大族之威的嫡血天骄，估计也只有那些人，才能够压住这子了。

想到这里，虹瑕不禁有些疑惑，这个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心中猜测了许久，还是毫无头绪，又不好直接去问，虹瑕只好将满肚子的疑问压在心底。

“不管怎样，若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哼！”虹瑕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原就存在于她身上的肃杀凶戾之气再度浮现。

而李斗那里或许是感受到了那股杀机，身躯一颤，像是打了个冷颤，双目倏忽睁开。

他奇怪地看一眼远处，却见虹瑕那里正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祖河。

“错觉吗？刚刚怎么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呢？”李斗抓了抓头，有些纳闷。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个抛之脑后，转而原合十的双手打开，露出了其中的骨牙，这骨牙上不知何时生出许多绿苔，绿意中还带着一点血色，充满生机。

“刚刚开始它就有点动静了。”李斗盯着看了片刻，心中想着。

他赶忙起身，在祖河外不断观望。

光芒泡沫流转，在面前如流光飘逝，一眼望去，无数的泡沫仿佛汇聚成光的海洋，充满令人恍惚的梦幻感。

但李斗看了许久，却没有任何收获，甚至他也不敢太过深入地观察祖河，若是再被类似之前那个诡异神庙的西盯上，可就不妙了。

“咦？”李斗还正犹豫着，忽然又注意到手心的的骨牙，其上的青苔突然暴增，生机瞬间磅礴，一大片红点从绿苔上蕴生。

“莫非那个地刚才曾在祖河之中流转经过？”李斗猜测着。

他和虹瑕在这里已经待了一月有余，偏偏就刚刚这一次骨牙有了动静，甚至突然爆发出如此的生机，不由让李斗摸不着头脑。

但就在这时，虹瑕那里忽然疾驰而来，惊得李斗猛地倒退半步。

“你看见了吗？”虹瑕却是开口。

“什么？”李斗疑惑地问道，却见虹瑕反身指向祖河中的一个向。

李斗望过去，就见那里光芒泡沫涌动炸裂，一片片光幕破碎或诞生，虽然很是奇妙，但和祖河别的地没有太多区别。

“没什……”李斗刚刚出半句话，整个人就僵住了，旋即他的瞳孔骤然聚焦，盯向那里的一个刚刚炸裂的泡沫光幕。

在其中，充满黑暗，只有一道通天的道路蔓向天穹。

神秘，无穷的神秘，还有一种吞噬人心的虚无，吸引着祖河中周围的许多泡沫光幕都汇聚而来。

但这些祖河泡沫只是刚刚接近，就直接炸裂，连光幕都无法诞生，甚至都不能靠近半分！

就是那里！李斗短暂的愣神后，身体猛地动了，就是要立刻冲过去。

“等等！”虹瑕拉住了他。

“放开！”李斗怒喝。

“你难道要去送死？那些祖河中的泡沫都无法承受，你如果靠近，必死无疑！”虹瑕冷冷道。

完，虹瑕似乎是为了证明，手掌从肋下的软皮衣物中取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刀。

那刀散发着坚锐气息，只是取出就让人皮肤发紧。

虹瑕二话不，将这刀直接弹向祖河中的那个诡异泡沫。

破空声尖锐，一刹那那刀就没入祖河，但才只是刚刚抵达其周围十丈，居然直接消失了。

但李斗却知道其并非消失，而是在那一瞬间，直接就被摧毁成极其细微的粉尘。

“戮剑雀的十三根剑羽之一，就连无根境界都不可能摧毁它，你以为你的身板会比它更强硬？”虹瑕冷淡道。

李斗顿住了，像是被一盆凉水泼下，迅速冷静下来，的确，如果现在冲过去，怕是他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浪费的。

李斗死死盯着那个向，见到那片光幕正不断粉碎周围的祖河泡沫，旋即持续了片刻，重新化为泡沫流转，消失在祖河深处。

在原先那里，留下一大片空处，似乎余威犹在，久久没有祖河流过。

目标就消失在眼前，自身却无法靠近，李斗愣住了，心中的失落久久不能平复。

“那就是你的目的？”虹瑕问。

李斗沉默。

“一，三百七十四。”虹瑕忽然道。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它，它吞噬了大约三百七十四个周围的泡沫，等下一次经过，再看看。”

李斗惊愕住了：“那么短的时间，你还数一遍？”

“心眼够多，才有所防备。”虹瑕看了一眼李斗，意有所指。

“我会帮你进去，但你不要忘了我们的交易。”虹瑕完，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开，直到再度和李斗保持了百丈的距离，才停留下来。

李斗则是吐出一口气，眼睛扫过祖河，往日的情景在脑海中一遍遍流转经过。

“白母……黑师……李斗的目标就在眼前，哪怕有再多的艰难危险，也必入其中，白……你和李斗一起长大，和李斗一样不再是当日的幼雏，如果李斗不能回来，你一定也可以保护好自己。”

当李斗望见真正的向，当初娘走过的地，再度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却同时窥到了巨大的险恶危难，悄然之间，李斗心境变化，居然已经做出了决绝之心。

正是，年少不知死滋味，胆渡黄泉无惧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