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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的气氛似乎凝固了起来，张院首听到青宁和淑妃的对话：“皇上，当日老臣告知淑妃娘娘药物禁忌时，在场的只有娘娘和兰心。”

宣帝看完刚才热闹的一幕，淡定地端起茶杯：“林大人，你觉得呢？”

“回皇上，如果是兰心的话，那不知动机何在？”林大人道。

兰心跪在地上，觉得所有矛头都指向自己，立刻磕头：“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宣帝不语，似乎在等着事件的自然酝酿和瓜熟蒂落，他安然地喝着茶，眼皮微微一台，看了一眼兰心，兰心立刻会意：“皇上，奴婢冤枉，奴婢是被人指使的。”

“哦？谁？”宣帝放下茶杯，饶有兴趣地看着兰心。青宁在一旁将宣帝每一个细微动作都看在眼里，心里明白着，他又在给某人下套了。

兰心看了一眼淑妃，淑妃看着她看自己，心里也有点乱了，不过庆幸，之前姚相已经布局了，她只需要将准备好的动机和盘托出。

“皇上，是淑妃娘娘，是淑妃娘娘指使奴婢这么做的。”兰心埋着头，闭上眼一口咬定。

“这么说，是淑妃给自己毁容了？”宣帝玩味地看着淑妃。

“回皇上，青宁宫主确实不知凝香膏和张院首的药不能共同使用的真相。所以青宁宫主又如何能用凝香膏谋害淑妃呢？”兰心继续道。

“好呀，好你个臭丫头。本宫一向带你不薄，没想到你居然反咬一口。”淑妃恨恨地说。

青宁揣着手，站在一旁：“你们主仆二人，是在唱哪一出呢？”

淑妃瞟了一眼青宁，又看着宣帝：“皇上，这贱婢一直对皇上心存幻想，试图用尽各种方法勾引皇上，但嫔妾一直都在提醒和制止她，所以一定是她对嫔妾的报复。”

淑妃说完后，又指着兰心：“一直觉得你机灵，不过你也确实很机灵，才想出了这一石二鸟之计。”

“一石二鸟？”宣帝来了兴致。

“皇上您想想，这贱婢用凝香膏毁了嫔妾的容貌，又嫁祸给青宁宫主，一次除掉了我们两个人，还不是一石二鸟吗？”淑妃嗲嗲地说着。

宣帝听完后，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没想到这淑妃栽赃嫁祸都演绎地那么完美，故事也编得那么出色，不自觉地，他用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青宁看着宣帝这副表情，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在旁边“哼哼”了两声，宣帝眯着眼笑看着她，心想着，这人儿还是会吃醋的。

兰心听到淑妃捏造了事实：“皇上，如若不是淑妃娘娘指使，奴婢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啊！那日……那日……那日小鱼被处以极刑的场面，至今都还让奴婢胆战心惊！”

宣帝收回了看向青宁的表情，正色道：“既然这件事情兰心嫌疑最大，但终归还是淑妃育下无方。两个都要罚。淑妃，是你没管好丫鬟，才导致青宁宫主被栽赃，朕就将你降为姚嫔，褫夺封号。兰心，朕本该重罚你，但那日在耳房，你的安神汤颇有疗效，算是有功，功过相抵，朕就不追究了。另外，朕特赐封你为三等女官，专门为朕熬制安神汤。”

淑妃听到自己被处罚，兰心却有被赏的意味，心中不服：“皇上，兰心如此嫌疑之大，还被封为官女子，嫔妾不服！”

一旁的青宁也觉得挺吃惊的，怎么会这样，兰心被封为官女子，淑妃反而被降级，她一时也无法理解宣帝的用意了。只听淑妃道：“哼，皇上，莫不是那日在耳房，这贱蹄子对皇上的举动，让皇上动心了吧。”

青宁听后，顿时觉得脑袋里面嗡嗡作响，“耳房”、“举动”、“动心”……这些词语连起来，她怎么总觉得似曾相识呢！

“放肆！来人，将姚嫔带回去。”宣帝有点愤怒了。他看着青宁有点懵圈的样子，心中开始不安起来：“宁儿，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是呀，青宁宫主，奴婢和皇上什么都没发生！”兰心也着急地道。她不说话还好，这句话青宁怎么听都觉得似曾相识，总觉得曾经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此刻如此难受。

宣帝看着兰心道：“好了，你下去吧。”

兰心立刻退出了御书房。林大人、张院首也相继退了出去。

青宁抬眼望着宣帝：“我们之间是不是还隔着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宣帝心痛看着她：“没有。宁儿，你要相信我。”

青宁捂着头，仿佛看见那日自己在莲池崩溃的样子：“云宣，不对，我脑海中有碎片冒出来，一定是有什么还没有完整，一定是还有什么我没想起来……”

宣帝看着青宁头痛的样子，心里也非常难受，他走到她身边，用手指在她的睡穴上轻轻点了一下，青宁便倒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了。宣帝横着抱起青宁，走出御书房，将她放在勤政殿的榻上，他看着她好看的睡脸，心中翻涌，不由得叹了口气，用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并深深地给了她一个吻：“宁儿，我不要你想起之前不开心的事情，这段时间我们都很开心，不是吗？忘了吧。”

随后宣帝轻轻躺在青宁身边，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安然入睡了。

……

姚嫔回到云舒阁，气急败坏。她没想到宣帝居然会把自己降级，心里一堵，一头重重地栽倒在床上，发起了高烧，还一直喃喃呓语：“云宣，云宣……”

花音在一旁伺候着，听着姚嫔一直在呼唤宣帝的名字，她便来到勤政殿想通报宣帝。刚到门口，被庆公公拦住了，花音道：“庆公公，奴婢是云舒阁的，我家娘娘病倒了，一直念着皇上，奴婢想请皇上去看看我家娘娘。”

“姑娘，请回吧，皇上已经歇下了。”庆公公道。

花音见状，只好赶紧退下，又去了太医院，她赶紧去找到太医给她家娘娘治病。太医诊治后道：“姑娘，娘娘如今是郁结难舒，才会被风寒入侵。待我开几剂调理的药，不过这几日，娘娘断不能再受风了。”

花音乖巧的听着太医的话，好好地伺候着姚嫔，通宵达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