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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当他从干燥的好梦之中醒来，睁眼时见到的是她晶莹的红瞳以及无暇的面庞，她满头柔顺的白发在她身下洋洋洒洒地铺散开来，其中几缕落在他的鼻尖。

斯卡蒂见夏岚醒了，直勾勾地看着她，顿时是脸上一红，甜甜地笑着轻唤道:“夏岚~”

他从这绝美的相貌与甜甜的笑容之中回过神来，也是笑了笑，微微起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道:“斯卡蒂~”

“哈哈~”“嗯哼~”

“真想要永永远远与你相拥在一起啊，就这么享受着此番甜美的滋味，让这一瞬间成为永恒。”

“但这样不久永远止步不前了吗？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去做呢。”她应道，是如此明白夏岚的惋惜。

“那……”他应了一声，惋惜地抱着她坐起身，又是贪婪地向她贴近了。

“嗯~”她轻吟了一声，接住了他贪婪进犯的唇与舌。

许久，唇分。

他摸了摸她的头，总算是松开她道:“得去做正事喽，也是时候离开这座城市了。”

“我们去哪儿？”

“去你心里。”

“别闹~”

“好好好，我们要去一个感染者组织，那里有这个世界的主角。”

“你不是主角吗？”

“哈哈，的确，我也是主角，不过那一家比较正宗。”

……

调笑着，夏岚牵着斯卡蒂来到了驾驶室，让她在副驾驶上坐下，而自己则是开始开起车来。

熟练地发动与掉头，他向着一开始来的方向驶去，这次走的是是比较靠城外的方向，他选择的是另一个升降平台，它离这里比较近，而且离最近的一处荒地也比较近。

如果说真要在城里起飞的话，那如有其他国家的间谍在切尔诺伯格的话，那肯定会被认为是乌萨斯开发的新型装备了吧。

说起来，切尔诺伯格是一座主打机械类科研以及工业的移动城市，或许军事力量并不强，但是科研能力绝对不容小觑，这里有工厂、实验室等等，建设相当齐全。

其实按照根本来说……夏岚应该趁这机会去见见正在城市地下某处沉睡着的博士的，但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毕竟想见那肯定是能见到的，也不急现在一刻了。

“呜，到了。”夏岚的视线落在远处的一个岗亭上，在那之后是与之前相似的巨大吊装机构，不过好像没之前那个新。

斯卡蒂也望向那边，视力远超夏岚的她却意识到了丝丝缕缕的不对劲:那里的地上有着大量混乱驳杂的脚印，看上去足有数百人。

“好像有什么问题，那里……”她轻轻地呢喃了一声。

注意到斯卡蒂异样的夏岚微微一愣，很快就注意到了那里骄阳之下融化得异常严重的雪地，斑驳的黑白与灰色混合在一起。

他的精神力探出，细细地检索了一番那里的情况，很快就计算出了事情大致的原貌——有两百到三百人在夜晚“偷偷”进入了切尔诺伯格，并且没有组织与纪律。

他们向着四周散开了，通过大街小巷散入了这个地块之中。

夏岚把车停在了那里被踩得大量的雪地上，这时才反应过来望向那个小房子，他的精神视野看见了那其中一个被法术造物钉在墙上的老头。

他胸口那一支参差不齐的石矛已经消散得千疮百孔了，按照普遍推测的话……应该在十几个小时前，大概是凌晨两三点钟，还在下雪的时候。

“这个时候就有整合运动进入这座城市了吗，而且还是这么大规模的一批，就是不知道塔露拉有没有来。”

普通底层的感染者没有学习过如何约束自己的力量，故此创造出的法术造物也大都参差不齐，而且不仅仅是外表，其内核也是相当混乱，这也是夏岚为何断定这是感染者的作为的缘故。

当然，如果对方是个能骗过他的术师，那恐怕得是高等的五阶了……但哪有那么多高级五阶术师啊。

绝大多数五阶术师都是靠着天赋法术达成的，只有相当小的部分才是真正的拥有渊博知识。

这种五阶之间区别并未在术师组织里有明显的区分，但是有后缀称号的基本上都比没有的强。

“感染者？”一边的斯卡蒂奇怪地问道，有些难以理解。

“就是有一伙感染者来到了这座城市，多半是暴徒之类的，会对这里的后续造成相当大的危害。”夏岚解释道。

但他却没有太大的“拯救”的欲望，或许是因为今天才发自内心地选择了“她”吧，又或许是……累了。

当然，他也有不太善良的私心，他想要见证那些剧情里的故事，见证“乌萨斯的孩子们”，见证罗德岛来救博士。

“那你想要做什么吗，他们杀了那个看守升降机的人吧？”她皱着眉头说道，但并没有什么想要做什么的欲望。

毕竟那些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完全不在意。

但夏岚倒是停顿了一下，他在担忧自己引起的蝴蝶效应。

虽然说那些凡是在主线里面出现过的人都拥有“剧情光环”，能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按原本的剧情走，但难免会出岔子。

他曾经就因为讨厌某二而搞崩了fate的某条线，结果最后自己不得不代替了他的位置，成为了女主的“恶人”……当然，也没做本来会发生的那么过分的事情。

“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去做，是关于这座城市的某些人，应该今天之内就能完成了，你要跟我一起来吗？”他问道。

斯卡蒂沉吟片刻道:“是你说的‘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吗，你担心我们的行为会打乱那个未来？”

阿戈尔同样也有类似“蝴蝶效应”的理论，她同样了解过，但仅仅是局限于知道的层面而已。

“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不会做太多的事情，仅仅是给予对方一些小礼物，能让他们在未来的暴动之中更好地活下来罢了。”

“好。”

夏岚点了点头便调转车头，顺带查看起这座城市的城市的地图，很快便找到了“切尔诺伯格第四中学”，它便是早露和真理所在的学校，而且这个点她们应该还在学校里。

片刻，他把车停在了略显豪华的校园门口，那保安室的的中年乌萨斯探出头来望向他，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找谁？”

夏岚从斯卡蒂身前的车斗里拿出两个有点像是折叠刀一样的东西，拿着它走下车，而斯卡蒂则是安静地在车里等着他。

保安见夏岚下车，只得走出来接待他，又耐心又礼貌地问了一句:“请问先生您想要找谁吗？”

——笑话，这学校里大都是贵族，他哪敢放肆。

“找早……呃……”夏岚下意识地就要说出早露的代号，但是反应过来却愣在原地。

他很快便找到了对应的记忆，重新道:“我想要找娜塔莉娅·安德烈耶维娜·罗斯托娃小姐，还有安娜·莫罗佐娃小姐，请问她们现在在这里吗？”

门卫显然是认识身为学生会长的早露，点了点头道:“好的，先生，我这就去通知她们。”

至于另一个少女他也略有耳闻，好像是学校里的一位学霸。

夏岚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去，心中却是莫名感慨——果然又帅又有气质的人到哪里都有人权啊，那门卫估计以为他也是某个贵族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真算是，不过是维多利亚的。

没过一会儿，保安便领着两脸茫然的早露和真理走出来，早露是一身贵族大小姐的风范，而真理则是带着内敛但是极具压迫力的学霸气息。

“主角模板。”夏岚在心里念叨了了一句，对上两人满是疑问的目光。

“请问先生是来做什么的？”早露礼貌道，而一边的真理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夏岚，仿佛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我代表一位预言家，来送你们两个一个小道具，他说未来你们可能能用上它……具体的就在最近一年内吧。”夏岚说着，那两把金属握把从他兜里飞出来，飞到了两人面前。

“预言家？”早露一脸茫然，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她本以为夏岚会是她家族外围的某个人来着。

而一边的真理倒是挑了挑眉毛，接过了那一支握把，一边看着一边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她似乎并不在意夏岚的身份，反倒是对他说的“小道具”更加感兴趣。

“防身用的，小武器。”夏岚解释了一句，顺带还创造出一小片光影，描述了其用法。

“谢谢。”

她点了点头便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去，搞得早露更加疑惑了。

“这俩人是不是早就知道对方了？”

心中想着，她总算是犹豫着接过了握把，向夏岚致意道:“请代我向那名先生表示谢意，倘若我未来有一天能用上它，那一定感激不尽。”

“嗯，再见。”

夏岚颇为感慨地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又有了想要提前阻止整合运动的想法。

毕竟即使是现在，在这个腐朽气息深重的国度，同样有着美好的事物。

但，有些时候，只有血与火才能为这个充满纷争气息的世界带来新生，这是他在经历诸多世界之后最为无奈的领悟。

“罢了罢了，下一家吧。”他摇了摇头，上车前往下一处地方，那里名为“彼得海姆中学”，是凛冬、烈夏（未成为干员）所在的学校。

片刻，他来到了这家中学门口，这次他选择了给予防护的器具，大概是一个小球模样的源石器械，自动触发的那种。

但……等了保安半天的他却收到了令他意外的消息:凛冬和烈夏逃课出去玩了。

夏岚一气之下也干脆就不管了。

就剧情里提到的，凛冬和烈夏的武力在整个学校都不低，那她们抵抗所谓“蝴蝶效应”的能力说不定也会强上一些。

也许……一开始就是他多虑了？

毕竟他可是有过穿越到主线的十年前，在那里生活了整整十年，结果剧情主角一个都不差，甚至连男主闪现挡刀的场景都一样。

“算了，就这样吧，我们走。”他对副驾驶上慵懒地躺着玩手机的斯卡蒂说道。

她伸了个懒腰，放下手机看着脸上还带着几分纠结的他，安慰道:“没事的。”

“但愿吧。”夏岚低语了一声，握住了她伸过来的玉手，心中安宁了几分。

……

两个小时后，黄昏时刻，城外四十多公里外的山林之中。

夏岚在这里停下来，带着一脸疑惑的斯卡蒂下车，一边说道:“给你看个大宝贝，你不是之前一直疑惑陆地上没有飞行载具吗，现在你就能见到了。”

她小嘴微微张了张:“原来这就是你突然袭击的原因吗？”

“是啊是啊，你不是都寂寞难耐了吗，所以我就飞过来满足一下你喽~”夏岚调笑道，让她脸上多了一丝丝红润。

“看好看好。”他说着就掏出了一把由辉汇聚而成的钥匙，它在飘荡了一圈之后便化作了万千光辉散入了车身之中。

一如之前那般让人震撼的变形逐渐展开。

斯卡蒂张着嘴巴，满脸震撼之意——她本以为夏岚会是把飞行器藏在这里，但完全没想到这飞行器竟是这大车本身。

“这……”哪怕是出身阿戈尔的她也感觉离谱。

夏岚趁着这会儿，捋着她柔顺的白发，炫耀道:“这可是我和塞壬独立制作的哦，完全就由我们俩，厉害吧？”

虽然百分之九十五的功劳其实应该算是塞壬的，但他毕竟是在喜爱的女人面前，也就厚脸皮地把这功劳揽到自己头上了。

“确实厉害……”她从震撼之中回过神来，有些激动地看着夏岚。

“我们走，上飞行器吧。”夏岚拉着她走向已经变形完毕的飞机，带着她坐到已经大变样的驾驶舱里面。

原本简易的方向盘被挪到了中间，而在两侧出现了大面积的仪表盘和控制器，颇具科幻气息。

夏岚轻车熟路地便伸出法术构造的无形之手，四下操作起来，没几秒钟便调整好了航行参数。

“目的地:罗德岛！”他话出口的时候却愣了一下。

斯卡蒂见他半天没反应，一脸奇怪道:“快开始啊？”

“……”

“那个，我不知道罗德岛现在在哪里……”

他顺带着给她解释了一番罗德岛的体制，他是一艘在世界各处=航行的中型舰船，有小城市的地块那么大。

“算了，找个信号区去上网查一下吧，说不定能找到有关他们位置的信息。”他叹了口气，总算是启动了飞机。

晚上七点。

一道静谧的流光从天际滑落，落到一处大型信号塔的范围内。

夏岚望着那大地上的一行光点，看着它们逐渐放大，脸上露出了怀念之色——那是他走过的那条信号之路的其中一部分。

这里是卡兹戴尔北面、炎国西面、切尔诺伯格南面的波亚荒漠，没想到他转了一圈之后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你之前来过这里吗？”斯卡蒂看出了他的怀念。

“嗯。”夏岚望向了龙门的方向，愣愣出神了片刻。

斯卡蒂看着他的侧脸，安静地等待着。

“罢了罢了，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是先查看罗德岛的位置要紧。”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查询起来。

依旧是熟悉的网址，就像是他刚刚来到这片世界的那时候，他生涩地翻找到了其最近更新的一次航行记录，那是三天前的，位于莱塔尼亚北方，接近乌萨斯最南端领土的区域。

他默默记下了那个坐标，再次启动向着那里飞去。

一道流光再一次穿行在这密布着错综源能云层之中。

夏岚调整好了参数，接着便看向一边一直注视着他的斯卡蒂，问道:“饿吗？”

“饿饿，饭饭~”她装作楚楚可怜地应了两声。

“……你这跟谁学的？”夏岚吐槽道，起身走向后面的舱室。

斯卡蒂仰起身，莞尔道:“之前在网络上看到的，我感觉这个挺有意思，就记下来了，不好吗？”

“不好！”夏岚义正词严地拒绝道。

他总觉得原本温柔可爱娇羞的她现在有点不对劲了，虽然憨还是有点憨的……但就是好像被陆地这片新世界给带坏了。

斯卡蒂跟着他一起穿过温馨的卧室，来到色调冷冽的实验室里面，停在了那宽大的培养仓边上。

“哧——”一阵淡淡的雾气冒出，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带上了冷意，而那打开的仓盖之下竟是满满当当的食物！

他们之前在找凛冬她们失败之后就顺路去买了些食材，夏岚也是出于物尽其用的原则将其储存在了这里。

好用是好用，不过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停尸房用来当食材冷库一样……

“想吃什么？”夏岚问道。

斯卡蒂的目光在那五六种丰满的肉类上飘过，偷偷咽了口口水道:“我想吃雾华肉……是叫这个名字吗？”

夏岚听着她蹩脚的炎国话，不厚道地纠正道:“那叫五花肉，哈哈。”

“有什么区别吗？”她傻傻地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那就吃这个吧，我去给你做。”他笑着就开始拿食材，不过说因为调味料和肉材和炎国本土的有着些许的差距，所以他做出来的只能是改造过的。

……

吃过严重迟到的晚饭，夏岚继续开飞机，这时的他们已经抵达之前那个坐标的附近了，但是下方的大地却是一片黑暗，唯有星光和月亮能为那黑暗带来丝丝缕缕的光亮。

“你看得见这里有什么疑似移动舰船的地方吗？”夏岚一边看着一边问道。

斯卡蒂小心翼翼地站到椅子上，向着窗外望去，很快就摇了摇头道:“他们应该不在这一片区域，除非是开启了光学隐身之类的能力。”

即使是在这数千米的高空，在这黑乎乎的夜晚，她也依旧能看清大地，而且精度还能精确到一平方米左右。

反正夏岚是一直都觉得离谱，还有那歌蕾蒂娅的纯肉身突破音速，这些他到现在也是难以想象的存在，即使是经历过过fate、崩坏、原神里面的神仙打斗场景也是如此。

因为那些世界是靠“魔力”强化出来的力量，哪有像是深海猎人这般的纯靠生物结构达成这般力量来得离谱。

“你这视力还真好。”哪怕是心知肚明，他还是忍不住羡慕了一句。

“嗯？”她奇怪地看向夏岚，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算了……”夏岚没再说什么，反正他打算以后等身体与精神稳定一些之后也来一场盛大的“变异”，到时候就能知道她眼中的世界是何样子了。

既然想象有极限，那不如变成那般样子吧。

他已经走上了成为怪物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