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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安宁跟林老太太倒也没藏私，把今天的事一一说给了林老太太听。

毕竟白天跟慕容楚楚争执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就是她不说，也迟早会有人传进林老太太耳朵里。

别人说，难免会添油加醋，夸大其词，倒不如路安宁自己说。

少不了也被林老太太埋怨了几句，说她鲁莽，意气用事。

都让路安宁一一应承下来，什么也不争辩，只说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长辈们就喜欢这样乖顺的后辈，怎么教训，都一副“祖母说得对”的模样。

说了几句都是这样，只点头说自己错了，认错态度极佳，反而让林老太太都不好意思再继续训她了。

“你也累了，赶紧回去歇息吧。”

老人家年纪大了，就没有小辈那么有精神气。

聊了一会，林老太太便有些累了。

路安宁听了站起来行礼道:“那就不叨扰祖母了，孙女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去吧。”

林老太太微眯着眼睛，挥了挥手。

等瞧着路安宁出了门，余嬷嬷凑近林老太太身旁，低声道:“老夫人，四小姐走了。”

微眯的眼睛睁开，眼角布满皱纹的眼睛此刻清明一片，林老太太看着大开的房门沉默了许久。

“从前瞧着她，总怯生生的，别人说什么，她都听着，她那两个姐姐在时，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林老太太说着，曲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面敲着，脸上思绪万千。

“现在去了宴会上，也不怯场，还能与人争辩几句，哪里有从前低眉顺目的样子，倒是原先咱们都低看她了，瞧瞧，现在有脾性多了。”

余嬷嬷小心的观察了下林老太太的脸色，见她似乎并没有生气，该是满意四小姐今日的表现的。

笑着给林老太太重新倒了杯茶，附和道:“是啊，咱们四小姐是个外柔内刚的，像极了老夫人呐。”

“尽拍马屁。”林老太太瞪了余嬷嬷一眼，脸上带着笑，余嬷嬷一看就知道她这老夫人是乐意她这么拍马屁的。

“天地良心，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

“她能有这份勇气，已经不错了，不过威远将军府那里，明日得派人送些礼过去赔个不是，想来看在四王爷跟六公主的份上，也不会再有什么事。”

余嬷嬷是个人精，对这些高门的人情来往已经有经验了，听了点点头。“奴婢明白，明日便着人去办。”

见林老太太说话间已经有了倦色，上前扶着林老太太起身，准备伺候林老太太就寝。“但愿四小姐能明白老夫人的一片苦心。”

“明不明白，都是我该做的，从前她亲娘，文嫣一直待我如亲母，没少为我操劳。”

林老太太就着余嬷嬷的手起了身，说话间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感慨。

“可惜啊，那么好的姑娘，死的太早了，唉。”

提到那个姨娘，似乎是不能提的雷区，余嬷嬷忙劝道:“哎哟，老夫人，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些，快莫要想了，免得费精神气。”

“能对她的女儿好些，就好些罢，权当是我们家还了以前欠她的。”

见林老太太还在说，余嬷嬷咧着嘴扬起个笑脸打岔着，把林老太太扶回了房里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