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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三合一

  • 作者:金戈万里
  • 类型:历史文化
  • 更新时间:08-19 20:53:38
  • 完书字数:21176

信的末尾, 还附带了首,连永和帝都能看得出来狗屁不通的顺口溜。

赵太子,喜龙阳, 目无纲常思倌色

宋少师,什么师, 轻推慢搡醉春风

......

相比永和帝等人的惊怒, 重奕和宋佩瑜看了陈国送来的信后,反而没什么情绪波动, 还能劝永和帝和宋瑾瑜不必动怒。

在重奕眼中, 薛临已经是个死人, 早晚会死在他手上。

他从来都不会将死人的话记在心里。

宋佩瑜看到这封信后,却感触颇多。

他能认得出来,这封信是薛临亲笔所写。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 宋佩瑜都将《君临天下》的男主薛临, 当成最大的威胁。

他不惜代价的收集有关于薛临的所有消息,光是薛临闲暇时随手抄写的诗词经易, 就装满天虎居某个带锁屋子内的两个箱子。

宋佩瑜曾仔细研究过薛临写下的每一个字, 对薛临写字时的小习惯, 说是了若指掌也不为过。

因此,宋佩瑜曾发现件十分有趣的事。

在某个时间节点, 薛临随手抄写的内容和字迹突然发生巨大的改变。

这是件很不正常事。

宋佩瑜发现这件事后,有意去寻找兄长、侄子们多年来留下的字迹,都能发现明显的改变。

就连宋瑾瑜这等有自己独特的字迹风格,且字迹风格早就定型的人,刚写下的字都与五年前的字有些微的差别。

薛临的字迹却在突然大变后,十多年都没再改变。

这让宋佩瑜自然而然的想起,他当年突然知晓, 惠阳县主有可能知道书中‘惠阳县主’经历的时候。结合陈国多次在与赵国还没有冲突和利益相争,甚至乐见于赵国能牵制燕国的情况下,就屡次对重奕下手的行为。

宋佩瑜因此怀疑过,陈国可能出现与惠阳县主一样,因为某种原因或者在特殊境遇下,知道《君临天下》的内容。

而且宋佩瑜几乎能肯定,陈国的人只知道‘重奕’会短暂的统一十六国,并不知道‘重奕’其实是调换真太子的狸猫。

否则这个屡次对重奕出手的人,没道理能容得下穆和。

当初宋佩瑜就怀

疑过,陈国的‘惠阳县主’是薛临。

因为薛临的祖父驾崩后,薛临的父亲并没有像书中那样,因为兄弟们相互残杀的太狠,捡漏成为皇帝。

而是在老陈皇还在世时,突然从不起眼的小透明皇子逆袭成皇太子,名正言顺的成为陈国的新皇帝。

书中的年号‘显平’,也变成寓意更好的‘显开’。

显开帝登基后,只给原配王妃封了贵妃,反而封了个没有儿子的侧妃为皇后,还将薛临记在皇后的名下,给薛临唯一嫡子的身份,然后顺理成章的册封薛临为皇太子。

按照书中的轨迹,薛临要等到他的嫡出兄长,甚至更受宠爱的庶出弟弟都犯下大错后,才逐渐崭露头角。

按照陈国的变化推断,知道书中内容的人就算不是薛临,也是与薛临有密切关系的人。

可惜赵国与陈国相距甚远,中间还隔着黎国。

宋佩瑜对陈国的消息,始终都算不上灵通,也没有证据能证实他的猜测。

意外发现薛临早些年明明喜欢抄写诗词,却从某个阶段开始,突然放弃诗词,只抄写晦涩难懂的经易,偶尔还会根据抄写的经易写下两句理解后。

宋佩瑜又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暗中搜罗薛临流传在外的墨宝。

至于薛临写下的理解......

宋佩瑜觉得他没法欣赏,还特意将原稿拿去给宋瑾瑜看。

宋瑾瑜毫不客气的评价,‘得意自满的老头子’。

宋佩瑜更加坚信,薛临身上肯定有秘密。

可惜宋佩瑜发现他不是简单的穿越而是穿书的时间太晚。

薛临早期又只是陈国透明皇子的透明儿子,留下的墨宝并不多。

起码流传到宋佩瑜手中的少数墨宝,并不能让宋佩瑜判断薛临发生‘巨变’的具体时间。

硬是要圈定个模糊的期限,大概和宋佩瑜与家人前往梨花村的时间差不多,也许还会早上三五年。

发现薛临不仅是‘主角’,还是自带未知金手指的主角,且从一开始就对重奕抱着巨大的恶意。

宋佩瑜难免更加在意薛临。

当年偷偷潜入赵国的人,是薛临的替身,委实让宋佩瑜遗憾了许久。

这么多年来,赵国与陈国

多有博弈。

虽然双方有来有回,但宋佩瑜对薛临的警惕却始终都没放下。

‘有金手指的主角薛临’

就像是个魔咒似的困扰着宋佩瑜。

谁知道薛临会不会还有未知的主角光环?

直到听闻薛临被姬瞳追杀的时候,被坍塌的帐篷困住,不仅烧伤大半张脸,可能永远都无法恢复,还伤到了某个不可细说的部位。

宋佩瑜才发自内心的相信,薛临与他一样,只是知道的事比旁人多些,并没有所谓的主角光环。

将薛临身上的光环和标签全都撕掉后,再去看薛临这个人。

宋佩瑜完全不知道将薛临当成心腹大患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毫无疑问,薛临是个聪明人。

否则书中的薛临,也不会成为最后统一十六国,成为九州霸主的人。

这辈子的薛临,也不会在发生‘改变’后不久,就让显开帝顺利的成为皇帝,自己也成为太子。

薛临身上的缺点也极为致命。

宋佩瑜从薛临的行事作风上,完全看不到薛临曾经身为透明皇孙的谨小慎微,与他数次交手的薛临,胆子大到近乎莽撞,似乎从未想过失败的可能。

事实证明,薛临不仅会失败,还会屡战屡败。

每次失败后,薛临身上都会爆发极强的韧性,以最快的速度,最大程度的挽回损失。

然后又因为近乎莽撞的决策失败。

如果三年前,薛临没贪心到非要拿下翼州与兖州边线的城池,明明在翼州沁县屡次吃亏,仍旧不肯撤退。

而是直接顺着兖州南边关卡进入兖州,驻守兖州八关。

赵国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拿下兖州和青州。

薛临行事作风中鲜明的傲慢、专横和固执己见,完全看不出他曾是个谨小慎微的透明皇子,反倒像是已经独断专行多年的帝王。

如今这封专门谩骂羞辱重奕和宋佩瑜的信。

也完全看不出薛临是《君临天下》书中,在赵国启帝势不可挡的横扫九州时,能忍着屈辱和谩骂,为了保留陈国实力,未战而降。却在几年后一雪前耻,千里之外以妙计摧毁赵国,取而代之的帝王。

宋佩瑜心中忽然升起

怅然。

也许他忌惮的薛临,和他遇到的薛临,从来都不是相同的人。

他终于彻底猜透薛临身上的秘密。

这是做了不知道多少年九州霸主后,回到从前的薛临。

感受到手腕上的力度,宋佩瑜抬头看去,果然对上重奕专注的目光。

宋佩瑜眼尾上扬,做了个嘴型,将心中突然升起的感悟告诉重奕。

‘英雄迟暮’

燕国庆帝年轻的时候,也曾是让九州侧目的枭雄,年老后却开始贪图安逸。

明知道定都洛阳会让幽州不满,彼时的庆帝眼中,却只能看得到定都洛阳后,他就不必再于咸阳和洛阳之间奔波。

庆帝不仅对幽州和翼州越来越深的矛盾视而不见,还任性的要求臣子们,不要将这些矛盾闹到他面前。

可以说幽州和翼州的分裂,根本原因全都在庆帝身上,孝帝不过是只替罪羊罢了。

如今在薛临身上,宋佩瑜又看到另一种英雄迟暮。

他顺着越来越激烈的声音,看向正与肃王大骂薛临的永和帝。

不知道永和帝的迟暮之年,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宋佩瑜将目光移动到永和帝身上后,仍旧专注的望着宋佩瑜的重奕,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

英雄迟暮?

难道......宋佩瑜嫌弃他老?

重奕难得升起委屈的情绪,开始思索要怎么对宋佩瑜证明他不老。

另一边,永和帝和肃王对薛临破口大骂后,终于将胸口滞闷的恼怒和气闷发泄大半。开始思索被陈国猝不及防的扇了个大巴掌后,要怎么踹回陈国脸上。

除了永和帝、肃王和宋瑾瑜之外,其他被叫来的重臣们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

陈国宣泰帝如此羞辱赵国太子,还是让赵国臣民引以为傲的太子。

这种行为在赵臣们看来,不亚于陈国宣泰帝对他们的祖坟指指点点。

寻常百姓走在路上时被无缘无故的挑衅,都要给对方个教训,免得被围观的人以为自己是个怂货,日后来欺负他。

赵国身为九州仅剩三个国家中,实力最为强横的国家。

怎么能容忍陈国如此放肆?

众人纷纷献出良策,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在豫州上。

既然没

有水军,无法从兖州、青州南下徐州,那就从豫州入手。

他们到要看看,匆忙达成联盟的楚国和陈国,究竟能给彼此多少信任。

虽然薛临的这封亲笔信只被朝堂上的少数人过目,就被永和帝亲自焚毁。

但信上的内容,还是悄无声息的在咸阳的大街小巷传开。

永和帝气急败坏的让人去调查。

才知道早在陈国将这封信送往赵国的时候,信上的内容,就在徐州、扬州和豫州传开。

如今不仅赵国的各州郡,大街小巷中,都流传着薛临写给重奕的那封信上的顺口溜,连楚国境内也不例外。

永和帝想要将大街小巷念叨顺口溜的人都抓起来,起码在赵国境内,绝对不允许对重奕和宋佩瑜有任何诋毁。

宋佩瑜主动劝永和帝打消这个念头。

这首顺口溜虽然难听,却是薛临送来的信中,内容最为含蓄的部分,大街小巷中念叨着顺口溜的人,也大多是还不懂事的半大孩子,甚至连‘纲常’和‘倌色’是什么意思,都未必知道。

不如直接告诉百姓,顺口溜是从陈国传来,意思是诋毁太子和元君。

就算百姓对他和重奕没有维护之意,也没有胆子继续念叨这个顺口溜。

宋佩瑜想的果然没错,衙门的人挨家挨户的通知顺口溜乃是从陈国传来后,每家每户都响起揍孩子的声音。

短短两天之内,咸阳中就再也听不见这首顺口溜。

坊间茶楼却兴起新故事,逐渐传到民间百姓处,成为百姓们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聊起这个话题时,百姓们的第一反应,都是鬼鬼祟祟的查看周围。

发现周围没人,才会悄悄走到一起,仿佛细作交流似的,全程加密谈话。

“你听说了吗?”

“你说......那个,不行?”

“嗯”

“我家狗不行,都整日郁郁寡欢,他居然......啧啧”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有关于重奕和宋佩瑜的顺口溜,就彻底被各地百姓忘在脑后,取而代之的是某位皇帝不行的传闻。

对这件事最深信不疑的人,反而是豫州、荆州、徐州和扬州的百姓。

因为当年薛临昏迷,薛临的心腹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到

处找大夫的时候,就是在薛临正在的豫州、陈国根底所在的徐州、扬州、和正与陈国达成同盟的荆州楚地,大肆寻找能让男人雄武的名医。

这些地方的百姓,甚至能说出来几年前,哪里的大夫被带走,再也没有回来。

说到这里,百姓们忍不住对薛临咬牙切齿。

对于偏僻的小地方来说,有大夫的地方和没大夫的地方,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陈国人带走他们的大夫后,从来都没将大夫送回来。

也不知道大夫......

呸!

如此丧天良,活该不中用!

短短的时间内,‘宣泰帝不中用’的事,就传遍九州,并让百姓,尤其是陈国和楚国的百姓深信不疑。

又过两个月,重奕和宋佩瑜才再次出现在百姓们口中。

有了新鲜事,还是既与大人物相关,又与他们相关的新鲜事,百姓们早就将曾短暂流传过的顺口溜忘在脑后。

百姓们会再次开始谈论赵太子和被赐婚给赵太子的宋少师。

是因为正好在咸阳,有幸见识赵太子和宋少师纳采过程的商人们陆续离开咸阳,分别前往各地,忍不住将这番见识当成炫耀的资本。

首礼纳采,是媒人提亲的过程。

按照规矩,永和帝、赵太子和元君都不能亲自露面。

由肃王、梁王、青王、安王、平王、尚书令......等九人,亲自架着关押猛虎、双狼、梅花鹿......等吉物的车笼前往宋府。

这些吉物便是“采择之礼”。

只不过寻常人家,便是世家也只会准备一对吉物,赵太子却准备了整整九对吉物。

负责‘捧吉’的九位媒人,也各个来历不凡。

除了赵太子,绝不会有第二个人,再有这等面子。

媒人入宋府后都发生了什么,府外的人不得而知。

好在纳采有相应的吉时,没过多久,媒人们就笑容满面的从宋府大门出来,为首的肃王亲自捧着装着两只小狸花猫的笼子,笑的见牙不见眼,一口一个响亮的‘亲家’。

连没能挤到前面去,只能在街尾听个热闹的人都能听见肃王的大嗓门。

特意穿着鲜亮衣服的宋氏郎君们,看上去却并不热情,冷着脸打发走了媒人,才

让人从府内抬足有半人高的木箱出来。

元君的兄长们亲自将里面的铜钱撒给外面看热闹的人,意味见喜。

原本看宋氏郎君们对媒人不假辞色,还以为宋氏不满这门婚事,表情逐渐凝滞的行人们,这才恢复笑容,边抢喜钱,边说吉利话讨巧。

原来不止寻常人家嫁女儿的时候会不舍,宋府嫁元君,亦是不肯给即将接走元君的人好脸色。

直到人群中发出惊呼,众人才发现,宋府撒的喜钱中不止有铜钱,还有造型各异的金银裸子和小巧精致的琉璃。

宋府门前越来越热闹时,忽然有十二卫的人策马前来,高声大喊,“太子殿下纳采,陛下、长公主、肃王于一个时辰后,在长公主府大门处发喜钱!”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百姓们,马上提出抗议,“纳采之后,女方家中才会发喜钱,赵国皇帝怎么会发喜钱?”

其他人被提醒后,也纷纷提出异议。

“就算是发喜钱,也该是在宫门处发才是,怎么会在长公主府的大门前?”

“莫不是方才的内容,也是你胡乱编造,在哄骗我们?”

......

商人正享受着被万众瞩目的感觉,突然面对接二连三的质疑,顿时乱了阵脚。

好在他确实没有撒谎,慌张之后便冷静下来。

“赵国太子和元君都是男子,大婚之礼有所不同也是正常。”

“前些年陛下嫁灵云公主的时候,也没在宫门外撒喜钱,而是将灵云公主托付给襄王,在襄王府上走的六礼。不就是考虑到皇宫规矩森严,不如在襄王府办得热闹?”

百姓们深思之下,也觉得商人说的有理,便不再抓着这件事不放,连声催促商人继续说采纳之后的过程。

商人却面露尴尬,被逼问的实在没有办法,才无奈的告诉满脸期待的百姓,赵太子和元君的婚礼规模过于盛大,六礼之间的间隔时间,也远超普通婚礼,他只来得及看个纳采,就离开了咸阳。

百姓们顿时将游商扔到一边,开始热烈讨论刚从游商那听来的纳采过程,言语间满是没能亲眼看到盛况遗憾。

不止赵国之外的百姓,被赵国太子和元君的大婚规模

勾起好奇心,咸阳百姓更是从见识到纳采的动静后,就心心念念的等着后面的五礼。

还剩下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至少也要再热闹个两三轮。

事实上,纳采后的第七天,媒人们就再次来到宋府问名,拿走了宋佩瑜的生辰八字,同时将重奕的生辰八字留给宋瑾瑜。

但将双方的生辰八字放在祠堂完成问名,却拖了将近两个月都没开始。

转眼已经到六月,正是将热未热的时候。

宋佩瑜最近喜欢在葡萄架下放个摇椅,闲暇时在摇椅上吹风。

虽然葡萄藤还没彻底茂盛出来,偶尔会出现被阳光追着跑的窘境。

但宋佩瑜往往只被阳光追着挪了一次地方,偷得半会清闲,就要去处理公务。

“嗯?”宋佩瑜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却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只胡乱朝着前方伸手,立刻被另一只手握住。

为宋佩瑜准备摇椅的安公公,早就预想到此时的情景,给宋佩瑜准备的摇椅足够宽大,能让宋佩瑜和正握着他手的人,并排躺在上面且丝毫不显得拥挤。

重奕半趴在宋佩瑜身侧,忽然将脑门低在宋佩瑜的额头上,即使没感觉到热度,他的眉间也没完全松开,“怎么如此没精神?可要传太医来看看。”

宋佩瑜忍着困意掀起一只眼皮,伸出手虚盖在重奕的脸上。

要不是这张脸,总是做出那等让人心旌摇曳的表情,他怎么会......屡次上当,死不悔改。

想起最近两个月,重奕对于某件事的执着,宋佩瑜便有口难言,死气沉沉的闭上眼睛。

有些人只是表面看着光鲜,谁知道他在悄悄喝补酒呢?

宋佩瑜越想越委屈,连带着原本浓厚的睡意都消散得干干净净,忍不住抬脚在重奕的大腿上踹了下,翻过身去背对重奕。

重奕从后方靠近宋佩瑜,揽着宋佩瑜的腰,将宋佩瑜捞进怀中。

自从宋佩瑜在永和帝的书房,对他说‘英雄迟暮’,他心中就升起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虽然他自认不老,也只比宋佩瑜大一岁。

但宋佩瑜总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

就算宋佩瑜说的英雄迟暮是别人,他也要向宋佩瑜证明,至少

他没迟暮。

因为这等决心,还有他们期盼多年的喜事终于到来,重奕便格外投入了些。

平日里听见宋佩瑜在床榻上求饶,明知道宋佩瑜只是娇气,重奕也舍不得逼迫宋佩瑜,无论宋佩瑜说了什么,他都会顺着宋佩瑜的意思。

抱着证明自己没‘迟暮’的念头后,重奕却狠下心,不再去管宋佩瑜撒娇似的抗拒。

但他终究不忍心不给宋佩瑜任何回应,就只能无情拆穿宋佩瑜的谎言。

然后惩罚宋佩瑜,从假不行,变成真不行。

重奕在逐渐放肆的生活中,进一步发现并掌握宋佩瑜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体奥秘。

所以某日宋佩瑜格外配合的时候,重奕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宋佩瑜不堪疲意睡着后,重奕为宋佩瑜仔细清理过身体,又抹上药膏,‘随意’与金宝说了几句话,就在书房隐秘的暗格中找到了宋佩瑜的小酒壶。

里面泡着大半壶的鹿茸。

重奕将小酒壶放回原位,不动声色的观察了几日。

他发现宋佩瑜每日只饮半口酒,从未有过将酒拿给他的意思,竟然觉得有些遗憾。

出于某种莫名的预感,重奕从来都没在宋佩瑜面前暴露过,他已经知道了宋佩瑜的小酒壶。

当然,房事也不可能收敛,宁愿降低也不可能收敛,习惯了大鱼大肉,谁还会想清粥白菜?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像是生闷气小猫似的宋佩瑜,重奕却抑制不住的心软,忽然升起捏捏猫咪肉垫,让小猫挠他一下的冲动。

“你自己偷喝好东西,为什么不拿来与我分享?”低沉且委屈的声音在宋佩瑜耳畔响起。

刚在熟悉的怀抱中找回些睡意的宋佩瑜‘唰’得睁开眼睛。

“什么?”宋佩瑜转头,瞪大眼睛望着重奕,给自己也给重奕个机会。

可惜宋佩瑜不知道,他做出自以为‘凶恶’的表情,非但不能震慑重奕,反而会让重奕更想摸‘虎屁股’。

重奕专注的与宋佩瑜对视,咬字极为清晰,“就是书房北边墙上的暗格中,银镶红宝石酒壶中装着的......”

宋佩瑜翻身骑在重奕腰上,两只手交叠,死死的

怼在重奕的嘴上,趴在重奕的耳边,紧盯着重奕的眼睛,“你嘲笑我?”

重奕放任嘴上对他来说如同摆设的双手,老实摇头。

他只是想与宋佩瑜共赏美酒。

宋佩瑜却没因为重奕摇头的动作和眼中的真诚而息怒,反而越想越气。

要不是重奕,他犯得上偷喝补酒?

“那天你说英雄迟暮.....”重奕有些闷的声音顺着宋佩瑜的指缝传出。

宋佩瑜愣住,他完全没想到,重奕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提起几个月前毫不相关的事。

等等......

宋佩瑜眯起眼睛,危险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重奕,“你觉得我在说你不行?”

重奕老实摇头,他当然知道宋佩瑜是在说薛临。

“我只是防患于未然,想让你安心。”重奕满脸诚恳的道。

他从来就没担心过!

宋佩瑜气得扒开重奕的衣领子,冲着重奕锁骨下的软肉咬了上去。

在这件事上,他已经有了经验。

即使不去思考,全凭下意识的反应,也能刚好咬在只要重奕好好穿衣服,就一定不会露在外面的地方。

已经沦落成人肉垫子的重奕尽量放松身体,免得让宋佩瑜牙疼。

一只手搂住宋佩瑜的腰,一只手虚搭在宋佩瑜毛绒绒的头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重奕的皮肤极白,即使宋佩瑜下嘴时尚且没完全失去理智,也在重奕的锁骨下方,留下没破皮却狰狞青紫的痕迹。

宋佩瑜看着他留下痕迹,顿时什么气都消了,只剩下心疼。

尤其是抬头后,发现重奕正满脸无辜的望着他,作为‘被害人’,反而双眼深处满是歉意。

宋佩瑜的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低下头在狰狞的痕迹上轻吻了下。

其实也怪不得重奕,是他没将酒壶藏好。

而且......谁会不喜欢大鱼大肉呢?

可惜无论重奕怎么哄宋佩瑜,宋佩瑜都不肯与重奕分享他的‘美酒’,被逼得急了,宋佩瑜就似笑非笑的望着重奕,要给重奕搬几大坛‘美酒’去书房,让重奕喝个痛快。

重奕立刻闭嘴,再也不提要共赏美酒的事。

没有宋佩瑜,他自己喝酒做什么?

又不是生活太舒心,非要找罪受。

忽然听见远处格外明显的脚步声,宋佩瑜立刻将重奕的衣领拉好。

金宝正低着头,在远处原地踏步,显然是在等着宋佩瑜和重奕发现他的存在。

听见宋佩瑜唤他,金宝才大步走过来,目不斜视的盯着摇椅,将手中的信递给宋佩瑜,“这是从豫州传回来的消息。”

懒散卧倒的重奕听见‘豫州’两个字,立刻打起精神,主动坐起来去看宋佩瑜手中已经展开的信。

“该正式问名了”重奕迫不及待得道。

之前走六礼等了将近三个月,是因为薛临横插一杠,弄出那些顺口溜在九州各地流传。

为了重奕和宋佩瑜好,永和帝与宋瑾瑜一致决定,要将走六礼的时间延后,起码要等民间将顺口溜忘记,再开始走六礼。

让百姓们忘记一件事,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发生让百姓印象更深刻,也更在乎的事。

宋佩瑜毫不客气的将薛临三年前,或者说一直以来的隐痛翻出来,转移百姓的注意力。

重奕本以为,开始纳采后,很快就能走完六礼,然后大婚。

可惜永和帝不同意。

永和帝收到薛临满是恶毒言语的信后,心底就始终憋着气,他要在重奕和宋佩瑜的纳吉上,用陈国讨个好兆头。

宋瑾瑜欣然同意永和帝的想法。

重奕双拳难敌四手,尤其是他不仅不能还手,身边还有个拖后腿的小叛徒。

除了老实顺从永和帝和宋瑾瑜的话,以期望纳吉之后,六礼的过程能顺畅些外,重奕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早知道薛临还会耽误他的大婚,当年在兖州的时候,他就该去将薛临解决掉,再回咸阳。

宋佩瑜仔细研究信上的内容,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问名,是将双方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的木牌,供奉在祖宗牌位前,有询问祖宗,是否可结这门亲事的意思。

刻着双方姓名和生辰八字的木牌,供奉在祖宗牌位前的这段时间,家中不能出现不吉之事,否则会被认为双方八字相克,不适合成婚。

重奕是太子,他成婚的事不仅是家事,更是国事,会导致‘不吉’的意外因素太多,根本就防备不过来。

也是永和帝非要找个好彩头后,才肯让重奕和宋佩瑜‘问名’的根本原因。

有好彩头后,就有借口忽略普通的‘不吉’。

永和帝和诸多赵臣筹谋已久的好彩头,终于来了。

陈国和楚国已经正式宣布即将联姻,楚太子的女儿嘉怡郡主破例封为嘉怡公主,即将远嫁陈国。

嘉怡公主和薛临的六礼,已经走过六分之三,速度远超重奕和宋佩瑜的六礼。

正亲如一家的楚国和陈国,却在豫州的地界上,打起来了。

原因十分简单,大量来路不明的陈军,突然围住豫州境内属于楚国的城池。

因为这些突然出现的陈军只是围住城池,并没有马上进攻。

楚军和楚臣经过最初的惊怒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了下来,数次尝试与城外的陈军交流。

最开始的时候,楚军和楚臣还能勉强保持冷静,试图与城外的陈军讲道理。

围在城外的陈军却像是又聋又哑似的,无论城墙上的楚军和楚臣如何声嘶力竭的大喊,城下的陈军都不肯搭话。

楚军和楚臣惹了满肚子的气,干脆不再理会城下的陈军。

反正这些陈军也不攻城,说不定是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楚国和陈国的高官之间发生分歧。

陈国高官一时生气,才会让人来围城。

抱着这种想法的楚军和楚臣,当天晚上就成了兵俘。

陈军依旧没有攻城,却有人主动给他们打开城门。

是城门的旧黎世家。

一夕之间,城内的所有旧黎世家,全部倒向陈军。

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理由。

陈军却没在‘打’下的城池内久留。

他们只带走城池内的两个旧黎世家,余下的七个小世家都留给了被五花大绑的楚军和楚臣。

楚军和楚臣中,也不乏聪明人。

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这些人虽然穿着陈军的衣服,但根本就不是陈军!

这些人是赵军!

但属于楚国的豫州城池遭遇‘陈军’围城,所有旧黎世家都在两个时辰内叛变,却是血淋淋的事实。

城内总共九个旧黎世家,赵军却只带走两个。

余下的那七个旧黎世家,从头到尾都坚信围

城的人就是陈军。

伪装成陈军的赵军,带着两个旧黎世家,风驰电掣的离开后,余下的七个旧黎世家还没反应过来。

这些旧黎世家的人,经历短暂的茫然后,各自做出不同的选择。

有回家收拾东西,去追‘陈军’的蠢货。

也有选择立刻回家,然后闭门不出的蠢货。他们似乎发自内心的认为,只要他们不再提起之前的事,楚军和楚臣就会同时失忆。

还有人立刻去找马车,趁着楚军和楚臣还被‘陈军’五花八绑,头也不回的朝着陈国占领的豫州城池方向狂奔。

也有格外狠厉的人,竟然试图在楚军和楚臣挣脱绳子前,杀人灭口。

......

愤怒的楚军挣脱身上的绳子后,立刻将所有旧黎世家的人,全都抓了起来。

他们还没想好要如何发泄怒火,就见城外又有陈军到来。

这群陈军刚到城门下,就大骂楚军,质问楚军为何突然出兵挑衅属于陈国的城池。

怒火仍未平息的楚军,打开城门就冲了出去。

无论是真陈军,还是假陈军,都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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