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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二合一

  • 作者:金戈万里
  • 类型:历史文化
  • 更新时间:07-18 04:37:21
  • 完书字数:15946

吕纪和随口问候了重奕和宋佩瑜两句, 就满脸心事的走了。

宋佩瑜被东宫奴仆捂在被子里,还塞了好几个汤婆子,直到离开东宫的时候, 被风雪吹得僵硬的身体才缓过来些许。

当天夜里,宋佩瑜就发起了高烧。

不仅惊动了天虎居两侧的大房和二房, 连宫中的太医都被请到了天虎居。

整整闹了两天,天虎居才安静下来。

宫中专门给宋佩瑜放了一旬假期, 让他安心养病, 不必急着回去读书。

柳姨娘不像叶氏那般, 每天要操持一大家子的家事。干脆暂时搬到了天虎居的后院, 每天亲自盯着宋佩瑜吃饭喝药。

久未卧床,自以为身体已经好了的宋佩瑜苦不堪言。

每天都要喝至少六大碗滋味莫名的中药也就算了, 连点油水都不能沾。每日只有白粥青菜, 当真能让人疯魔。尤其是他最近饭量猛增,往往刚吃过饭, 没过一个时辰, 就又饿得眼冒金星。

宋佩瑜无数次短暂的后悔, 他为什么要弄什么反季蔬菜出来。

因此在得知安公公不仅带来了说好的赏赐,还有东宫小厨房的菜肴时, 宋佩瑜恨不得能亲自去门口迎接他。

然而天虎居的奴才们都被吓破了胆子,怎么可能让他下床, 宋佩瑜只能躺着床上眼巴巴的望着门口。

等了好一会安公公才进门,身上已经不见半分凉气, 满是心疼的望着宋佩瑜, “都是咱们的不是,竟然没注意到窗框早就被吹出了裂痕,才让少尹遭受这场无妄之灾。这才几天没见, 平白瘦了很多。”

宋佩瑜倚靠在床头,苦笑道,“都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不提也罢。殿下那日也吹了风,可有着凉?”

“殿下也歇了两天没去学堂,还特意交代老奴去库房找些对症的药材给您送来。”安公公坐在金宝端来的凳子上,缓缓说这几天东宫发生的事,“前个儿殿下才去上学,这才三天,勤政殿就下了旨意,说天寒地冻行动不便,年前就不必再去东宫读书了,连带着老师们也跟着放了假。”

“殿下惦记着少尹,让老奴得空了就来看看您,顺便也让您安心养

病,不用惦记上学的事。等您病好了,陪殿下去大朝会还是如之前那般,每三日一次。”安公公从袖袋拿出个小小的锦盒,捧在手心递给宋佩瑜,“老奴顺便将那日殿下许诺的赏赐也带来了,另两件直接入库,少尹病好些了再去看也不迟,这件却是您如今刚好能用得上。”

宋佩瑜目光放在锦盒上,光是着紫檀木雕花的小盒子就价值不凡,里面的东西还值当安公公这种阅宝无数的人专门提出来......

打开雕花盒子,细腻润泽的白玉在黑色绸布的衬托下越发清亮,被雕刻成山峦模样的玉佩内两道天然青痕更是点睛之笔,为本就因材质价值不凡的玉佩更添几分灵韵。

“这......”宋佩瑜面露犹豫。

这样的好玉,就是宋佩瑜见得也不多,哪怕上面没有逾制的标记,也不该流到他手上。

安公公笑眯眯的将玉佩拿出来放在宋佩瑜手上,“长公主偶然得了块难得的玉石,原本是打算给大公主打造一副能见人的头面,没想到剩下的料子浑然天成就是块上佳的玉佩,竟然比费尽工匠们心思的头面更胜一筹,就叫人给殿下送了来。”

“殿下见这玉佩触手生温,乃是最养人的暖玉,其气韵也正符合少尹之姿,特意吩咐老奴带来给少尹。”安公公还主动保证,“少尹放心,长公主向来宠爱殿下,绝对不会因为区区块玉就不满,说不得还要欢喜殿下会关心人了。您只管将这块玉带出去。”

听了这番话,从见到安公公就盼望着加餐的宋佩瑜突然警觉。

他才不信重奕有心情专门过问要赏赐给他什么,就算真的觉得这块玉佩适合他,也必然是有人在合适的时间给重奕递了话。

重奕本人只负责敷衍点头。

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安公公。

宋佩瑜只当没察觉到异样,从善如流的收下玉佩摆在床头,打起精神应付安公公接下来的问候。

等到安公公走了,宋佩瑜再想起这件事,仍旧觉得头疼不已。

不是他自恋,以这个时代的风俗,八成是有人想要撮合他和大公主,才会递出这样的信号。

这个人可能是长公主,也可能是肃王或肃

王妃,甚至可能是永和帝。

只是撮合的人也没拿定主意,才选择了如此不伤脸面的做法。

将玉佩放回紫檀木盒子里,让金宝拿去给宋瑾瑜看。宋佩瑜终于如愿以偿的吃了顿饱饭。

入睡前金宝从大房回来,将装着玉佩的盒子又递给宋佩瑜,“家主说既然是殿下的赏赐,您收着就是,戴与不戴全凭您的心意。”

宋佩瑜眉目舒展开,摆了摆手,轻声道,“登记入库,将来肃王府有喜事,提醒我还有这么个物件。”

金宝点头应是,见宋佩瑜没有其他交代,才无声退出房间。

又过了几天,宋佩瑜始终没再发热,总算是得到了柳姨娘的允许,饮食恢复了正常。

难得有闲暇时光,宋佩瑜大多数时间都在想肥皂的事。

重奕履行承诺赏了他三件东西,除了已经束之高阁的玉佩,另外两个都是摆件,好巧不巧,居然有个摆在桌子上做装饰的纯金宝石树。

没过一天,那颗纯金的宝石树就被宋佩瑜交代人拿去分尸,变成碎金和各色宝石,这些天又陆陆续续的变成了能直接花出去的银子和铜板。

对于肥皂,宋佩瑜同样知道的不多,只记得好似能用得上草木灰和动物油脂。

草木灰还算好说,这个时代的动物油脂却十分难得。

寻常百姓一年到头能吃得上肉的日子都要掰着手指头数,而且肥肉的价格比瘦肉还要高一点。

思来想去,肥皂和香皂就算做出来了,似乎也只能赚取富商或官家女眷的钱财,没法给百姓带来切实的改变,

但目前宋佩瑜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按照他重新整理的单子,最简单的莫过于肥皂和印刷术。

若是从印刷术开始,那必然要先改良纸张。否则以现在的纸价来说,印刷还是手抄没什么区别。

比起还没头绪的改良纸张,还是已经知晓原料的肥皂和香皂有把握得多。

绞尽脑汁的列出几个觉得可行的制作肥皂方案,宋佩瑜的眼皮越来越重,干脆放弃挣扎,将包在硬纸里的炭条随手放在床边的柜子上,闭眼眯了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佩瑜忽然被外面嘈杂的声音

惊醒。

他睡眼迷蒙的愣了会,才高声叫人来问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似二房传来的动静,二爷要对珏哥儿动家法,二夫人不许。”有梨花村的经历在,金宝和宋景珏总有些香火情,脸上不自觉的浮现担心。

宋佩瑜则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宋景珏都是要当差的人了,多大的事能犯得上动家法?想来想去也只有让宋景珏念念不忘的慕容姑娘。

“给我添件衣服,我们去二房看看。”宋佩瑜将散落的纸张收好放在小箱里,利落的从床上翻下去。

金宝下意识的想要劝阻,看清宋佩瑜的脸色后又闭上了嘴,默默去找最厚的那件斗篷。

自从开始进宫做伴读,宋佩瑜的威严一日胜过一日,其中感触最深的莫过于金宝和银宝。

他们也在学着和宋佩瑜一起转变,将宋佩瑜当成主子,而不是主家小爷。

等宋佩瑜穿戴整齐,外面的吵闹声反而小了下来。

宋佩瑜生怕宋景珏已经挨上打了,恨不得三步并成两步,到了二房门口,硬是在数九寒冬中跑出满身的热汗。

闹剧现场在宋二的书房,宋佩瑜进门的时候,宋二和二夫人都整理好了情绪,虽然仍旧能看得出怒容,却不至于失态。

只是配合着仿佛废墟似的书房,宋二和二夫人的端庄反而越发怪异。

最不像话的是宋景珏,满身酒气的委顿在地上,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宋佩瑜凝神听了会,脸色逐渐尴尬起来。

这不就是那天宋景珏对讲得如何对慕容姑娘一见倾心......

人都来了,就算尴尬宋佩瑜也不能干站着,只能明知故问,“景珏这是犯了什么错,怎么还至于用家法,他年后就要去金吾卫,传出去可怎么面对同僚。”

二夫人用手帕压了压眼角,哑着声音道,“我也奇怪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就要打断了珏儿的腿,莫不是后院那个小的还站不稳,就开始嫌弃我的珏儿碍眼。”

此话一出,宋佩瑜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了。

宋二却怒火中烧,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抓着桌子上的圆木就要往地上瘫软的宋景珏身上抽。

宋佩瑜连忙抱住宋二的手臂

,连连劝阻,“二哥,二哥!有话好好说,你要是真打断了景珏的腿,别说肃王那里不好交代,若是惊动了母亲,你可怎么赔她的孙子。”

“好,你还来劲了!”宋二夫人将帕子甩在地上,推开窗户高声道,“给我备马车,既然宋府容不下我们母子,我们就......”

焦头烂额的宋佩瑜顺着二夫人的方向望过去。

宋瑾瑜正穿着官服立在窗外,肩上还带着未化的雪粒,想来是刚回府就听说二房闹起来了,特意赶过来。

二夫人用帕子捂住脸,闷声道,“大哥”

宋瑾瑜点头,目光顺着窗户看到屋内,将情况尽收眼底,缓声道,“先不急着走,与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便是要动家法,也要守着规矩才能有法。”

见到二夫人点头,宋瑾瑜才又绕去门的方向,在宋佩瑜殷切的目光中进屋,径直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

宋佩瑜亲自出去吩咐守在门外的金宝去端壶热茶来,老老实实的站在宋瑾瑜身后。

宋二和二夫人都不愿意开口,宋瑾瑜便将注意力放在仍旧倒在地上胡言乱语的宋景珏身上,仔细辨别他在说什么酒话,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他怎么和穆氏女牵扯到了一起?”

“没”宋佩瑜连忙解释,“不是穆氏女,是兵部侍郎的千金。”

宋瑾瑜睨向宋佩瑜,“你又知道?”

宋二和宋二夫人也将目光放在了宋佩瑜身上。

宋佩瑜顿时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却生怕二哥二嫂又一言不合的闹起来,连忙将从在吕府开始,发现宋景珏异常,然后将宋景珏抓去天虎居审问的事,挑着不会火上浇油的内容说了。

“珏儿确实按狸奴交代的与我们说了这件事。”宋二夫人指着宋二,“前日他还与我说珏儿喜欢兵部侍郎的千金,要去探个口风。”

“我也见过慕容姑娘,从容貌到人品都是上等,恰巧家室也门当户对,正是再适合不过。昨日他又与我说婚事不成,我虽然觉得可惜,却也知道不能强求。”宋二夫人又去擦眼角,“谁想到珏儿伤心之下多饮了些酒,不知道说了什么浑话,他居然就要打断珏儿的腿。”

宋二脸

皮抽搐了下,看向宋景珏的目光仍旧异常凶狠。

宋佩瑜仗着宋瑾瑜就在身边,壮着胆子将宋二手中的圆木抢了过来,远远的扔到角落,劝道,“景珏说了什么让二哥伤心的话,二哥只管说出来,便是二嫂也不会轻易放过景珏。”

“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玩闹时,景珏因着天生神力,长长会将伺候的人弄伤或者打碎些东西,每次都是二嫂气的让景珏去罚跪,二哥变得法儿的求情。前些时日景珏在长公主府的宴席上得了肃王赏识,二哥更是喜不自胜。二哥最珍爱当年入朝时,父亲亲自题字的折扇,十多年时时刻刻放在手边自省,当天就转送给了景珏。”宋佩瑜对那把折扇记忆十分深刻,全因他从小到大唯一一次挨罚,就是和宋景珏胡闹没注意周边,让那把折扇的扇骨上出现了个小缺口。

二哥没怪他,大哥却没放过他,

隔日他和宋景珏再见面,一个肿着屁股,一个捧着半寸高的白纸和《中庸》,等着抄书。

宋二的表情随着宋佩瑜的话缓和下来,总算愿意开口说话,指着仍旧委顿在地上的宋景珏道,“你们以为这个孽障与我说什么?他要去做慕容府的上门女婿!”

知道儿子喜欢的是兵部侍郎的女儿而不是穆氏女后,宋二没有再如之前那般一口回绝,先是去和宋瑾瑜透露口风,见宋瑾瑜不反对,才特意找机会和慕容靖接触,试探对方的意思。

当时正在宴席上,慕容靖不疑有他,当真给宋二说了心里话。

他要给独女招赘婿,而且不想招和穆氏有关的女婿,怕等他不在了,独女反而要受赘婿的欺负,还特意求宋二给他介绍家里兄弟多的人家。

宋二差点就怀疑慕容靖已经看出了他的意思,这是在婉拒他,随便给对方指了几个符合的人选,回头又叫人仔细调查这件事。

结果人家还真没说假话,早在几年前,慕容靖就放话要给女儿招个赘婿。

那天宴席过后,第二天慕容府就派人暗自里调查宋二随口推荐的那几个人。

这门婚事到这里,在宋二心中就已经结束了。

他辛苦养大,

马上要顶立门户的嫡长子,绝对不是给慕容靖养的。

而且宋氏嫡枝少爷中出了个赘婿,别说他从此之后还有没有脸见人,他的兄弟们,甚至还没入朝的宋佩瑜和宋景明都要跟着矮人半头。

宋景珏昨天知道这个答案的时候没说什么,谁知道今天喝了酒却开始发疯,特意到书房来堵宋二,说了些稀里糊涂的话。

偏生慕容靖将宋二当成个好人,白天遇到宋二,还特意说了他调查那几个人的结果,又与宋二说了不少多年心得之‘要怎么制住赘婿不让其作妖’的方法。

宋二听得脸忽青忽白,很难不将自家的傻小子带入进去,又不好对毫无所觉的慕容靖发火。

本就惹了一肚子闲气,回家再被宋景珏胡搅蛮缠,还敢说要去做‘赘婿’,宋二怎么可能不怒火冲天。

二夫人听了原委,总算是不再与宋二生气,嗔怒道,“他只是醉酒糊涂,你非要在他醉的时候打断他的腿做什么?”

然后蓦得脸色一变,居高临下的望着始终喋喋不休,声音都沙哑了的宋景珏咬牙道,“等到明日他清醒了,若是还这般胡言乱语,我亲自打断他的两条腿!”

望着二夫人的表情,宋佩瑜突然想起在梨花村时,二嫂为在青山受伤的宋景珏亲自杀鸡,过程极度血腥......

将当时的画面带入到宋景珏被打断腿时的状况,宋佩瑜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无声打了个哆嗦,抖着声音开口,“其实这门婚事也不是不能再商量。”

顶着大哥和二哥二嫂不赞同的目光,宋佩瑜语速飞快,“慕容将军想要招赘婿无非出自两个原因,一是怕他是武将,不知道何时再起战事就要上战场,若是有了意外,慕容姑娘无所依靠。二是不甘心偌大的家业没有冠他姓氏的继承人,平白便宜的旁人。”

“若是二哥二嫂仍有心成全景珏,二哥不如再去和慕容将军详谈。景珏和慕容姑娘的婚事能成,我们愿意去求陛下圣旨赐婚,以保证慕容姑娘在宋氏的地位。要是慕容将军还不同意......”宋佩瑜抬眼去看大哥和二哥二嫂的表情,见他们表情已经不似刚才那般严

肃,才敢继续往下说,“二哥二嫂可介意景珏和慕容姑娘的第二个男孩姓慕容。”

当然介意!

宋二不再执着于打断宋景珏的腿,二夫人的理智也跟着回归,马上察觉到宋瑾瑜和宋二并没有马上反对这个离谱的建议,反而在认真思考可能性。

她咬了下嘴唇,无声退出书房。

她一直清楚,儿子的婚事她只能提意见却不能决定,其中牵扯到太多前朝的因素。

终归慕容家的姑娘是个好的,她很喜欢。

宋景珏也被小厮扛走,宋佩瑜躲在宋瑾瑜身后,顶着宋二的目光纹丝不动。

好在宋二此时也顾不得宋佩瑜,他满脑子都是自家不争气的孽障,

“大哥与我透个底,陛下对穆氏究竟是什么看法?这个岳家是否能让景珏靠得住?”宋二目光定定的望着宋瑾瑜。

自从允了宋景珏以武入朝,宋二就打定主意要为宋景珏寻个在军中有威望的岳父。

他们兄弟虽然也上过战场,但大多都是以监军的名义,就连和武官打交道比较多的宋四,都是以永和帝护卫的名义熬了个资历,才在五军都督府任文职。

宋景珏天生资质在那,宋二作为父亲,又怎么忍心看他蹉跎。

宋瑾瑜沉默半晌,只有一句,“来日再起战事,骆三和慕容靖必能更进一步。”

宋二的心狠狠跳了下,骆三至今还只是在军中任将军,慕容靖却同时兼任兵部侍郎,若是二人同时更进一步,从资历上讲,必然是已经在六部历练过的慕容靖为主。

“至于穆氏。”宋瑾瑜指了下空着的茶杯。

正竖着耳朵听课的宋佩瑜愣了下,连忙去寻茶壶。

宋瑾瑜喝了茶靠在椅背上,眉目间皆显疲惫,“狸奴在东宫这么久,可瞧出了苗头?”

宋佩瑜狡猾的眨了眨眼睛,“陛下应了赐婚,我们就只管准备婚事。陛下没应,我们也尽力了,只能说景珏和慕容姑娘没有缘分。”

在东宫这么久,宋佩瑜早就发现了永和帝对穆氏的微妙态度。

倒不是他已经飘到敢去打听永和帝的事,而是勤政殿和东宫距离实在太近了,永和帝又向来宠着东宫,勤政殿的宫人反倒是主

动给东宫递消息。宋佩瑜近水楼台,听到的消息自然比许多人都更全面。

比如册封盛大姑娘为贵妃的圣旨下了后,永和帝命礼部给穆贵妃拟封号,礼部拟了‘荣’、‘昭’、‘俪’、‘和 ’,专挑有好寓意的字眼。

最后圣旨到两仪宫,穆贵妃却是成了顺贵妃。

也不知是要穆贵妃顺从,还是要其他人顺从穆贵妃。

依照永和帝对穆贵妃毫不掩饰的嫌弃,宋佩瑜大胆猜测是前者。

再加上顺贵妃为了穆和逼迫重奕时,一口咬定要让穆和入朝。宁愿要将穆清定下的官给穆和,穆清再去做重奕的新伴读。

穆清偶尔来东宫请安,从不与重奕提起穆氏,反而言语间对永和帝多有濡慕。

......

尽管宋瑾瑜没透露消息给他,宋佩瑜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

宋景珏的婚事,刚好能证明他的猜想。

宋佩瑜不会因此就觉得他利用了宋景珏,如果不是宋景珏先对慕容姑娘念念不忘,他绝对不会去利用宋景珏的婚事。

只能说他们出生就在权利的最中心,很多事情都是恰逢其会。

宋瑾瑜看向神色仍旧恍惚的宋二,想起前些时日他为了宋景明也是这般耗费了所有心思,回府刚听说二房闹起来的不快顿时淡了很多,“你都办差多少年了,关心则乱之下竟然连狸奴都不如。你好生想想,景珏的婚事只要过得去,族中必不会有二话,你们夫妇大可以慢慢寻着,或者过段时间景珏就会改变心意。若是你与慕容靖商议好了,就来找我。”

宋瑾瑜知道宋二还要斟酌,起身准备回大房。

他最近连日处理年前的公务,头风的毛病又有复发的征兆,连自家儿子的婚事都全交给了夫人处理,委实分不出太多精力再给侄子。

宋佩瑜跟着宋瑾瑜一起溜,走在半路,熟练的扯上了宋瑾瑜的衣袖,“若是二哥和慕容将军都有意,大哥能不能先让我试试?”

“你想让殿下对陛下开口求赐婚。”宋瑾瑜诧异的停下脚步,再次迈腿的时候,笑着道,“若是能成,让老三给你拿两个咸阳铺子的地契。”

宋三是宋氏兄弟中唯一任闲职混

日子的,平日里主要负责族中庶务。

让宋三给宋佩瑜拿地契,就是族中认可他有功。

宋佩瑜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吃了满嘴的风雪,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三哥要是拿城门边上的铺子糊弄人,我可不依。”

宋瑾瑜被烦得没办法,没好气的伸手将身边的猴子拘在臂弯里,“让老三将账册拿出来,你随便挑,总成了吧?”

远远跟在宋瑾瑜和宋佩瑜身后的奴仆们不敢去听他们在说什么,却也能感受到他们之间轻松的氛围。

心中感叹两位主子关系亲密的同时,再看彼此都觉得亲近了许多。

宋佩瑜在家里等了三天,终于等到宋二出现在天虎居的门口。

宋二百般思索,又和夫人屡次商议后,还是舍不得慕容靖这个前途无量的岳父,将慕容靖单独约出来,开门见山的表达想要结亲的意思。

宋二被宋景珏反复气了几次,反倒没有那么在乎结果,大惊失色的却变成了慕容靖。

好在宋景珏自从入了肃王的眼,也是咸阳正风光的小郎君,慕容靖不至于没听说过这个人。

两人密谈了整个下午,最后达成双方都很满意的统一意见。

婚事慕容靖愿意退步,不要求宋景珏入赘,但必须是永和帝圣旨赐婚才行。

慕容靖也不要慕容姑娘的第二个男孩姓慕容,他决定等永和帝赐婚,就去求永和帝赐他个宋府周边的宅子,宋二和二夫人不能阻拦他姑娘想回家看看的心思。

如此两家皆大欢喜,只差永和帝的赐婚,就能结门好亲。

宋佩瑜立刻给东宫递信,他的病已经好了,明日便入宫陪三皇子去大朝会。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云琅”、“豆芽毛”、“咕叽”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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