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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 作者:嘉予
  • 类型:历史文化
  • 更新时间:08-11 22:19:57
  • 完书字数:13246

番外大学日常(四)

吴回和纪临西的标准间在五楼, 另外两间大床房则在六楼。

两个房间没挨在一起,中间隔了一间房。

丛眠先到房门口,对盛栖池摆摆手, 她刷开房门。

盛栖池抿了抿唇,几分别扭地站在她面前, “你一个人怕不怕?我陪你住吧。”

“不要不要, 我不习惯和人睡一起。”丛眠立刻拒绝,同时笑嘻嘻地把她往倪不逾那边推:“我从小就一个人睡, 不会怕的, 倒是你怕黑才需要人陪。”

说完,她闪身进了房间, 毫不犹豫地把门关上了。

盛栖池:“……”

她怕黑?

她困惑地转向倪不逾:“我好像也不怎么怕黑吧?”

“……”

倪不逾闲散地立在走廊上,像是没听到她这句话,气定神闲地刷开了房门。

把卡插进取电开关, 他没急着进去,抱臂斜靠在门边,他微敛眉, 朝盛栖池抬了抬下巴。

“进不进?”

少年穿着黑色短袖和黑色工装裤, 身形高瘦挺拔,姿态慵懒,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淡薄的光线斜洒至他身后冗长的走廊, 他背光而立, 看不分明表情,暧昧暗里滋生。

盛栖池的心跳倏然跳快了几拍。

“进。”她应下这一句,强装镇定地从他身侧挤进去。

耳后传来房门落锁的声音。

“咔哒”一声,她的心尖轻悸。

房间很大,站在落地窗外能看到不远处的湖景, 窗帘大敞着,阳光刺眼,将盛栖池的情绪从暧昧躁动中抽拉出来。

她放好东西,轻呼口气,转身看向身后。

倪不逾进了洗手间,玻璃磨砂门半敞,里面有哗哗的水声。

片刻,他走出来,水迹顺着下巴滴落,眼睫湿着,黑而发亮。

“去洗洗。”他说。

“……”盛栖池像个易受惊吓的兔子,“洗什么?”

沉默一瞬。

“你说呢?”倪不逾抬睫,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坐了那么久的车,不洗洗手?”

盛栖池心虚地垂下眼,“哦。”

她耳朵止不住地发热,慢吞吞地朝洗手间的方向走,经过倪不逾的身边时,猝不及防地被他

挡住。

少年手插在口袋里,朝她俯身,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得极近。

他眉眼低垂,唇边勾着点坏笑,一字一句地叫她的名字。

“盛小池。”

“嗯?”

“你以为我——”

他拖腔带调地:“——让你洗什么?”

“……”

放好行李,各自修整几分钟,一行人出门去吃饭。

吃饱喝足,盛栖池靠在椅子上问:“吴导,我们下午去哪玩?”

吴回恍若梦醒,“什么?”

丛眠:“问你下午去哪玩。”

“哦。”吴回云淡风轻道:“我上网查查。”

???

丛眠无语:“大哥,你做的攻略呢?”

纪临西突然接腔:“估计是现做。”

丛眠看了他一眼,把原本要说的那句话憋回了肚子里,没再应声。

吴回老神在在地翻着手机,“这不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吗,做了攻略叫什么说走就走?”

他把理由找得面不改色。

丛眠翻了个白眼:“下次再信你我跟你姓。”

盛栖池悠悠接道:“那你就得叫吴眠了。”

丛眠:“……”

天气闷热。几个人去古街转了一圈,沿途去游栾棠湖。

码头上停着好几种类型的船,有大一点的游轮,也有适合同行几个人的小船。小船有人工划桨的、脚踏的、也有速度快一点的电动的。

为了好玩,他们最终选择了戏水脚踏船。

盛栖池挑了一条甲壳虫样式的,热烈的黄色,船头中间是一片蒂芙尼蓝,像一辆甲壳虫跑车,样子十分可爱。

船头并排两个位置带有方向盘和脚踏板,是“司机位”,后排三个位置是乘客位。

付过押金,他们穿上救生衣,排队上船。

倪不逾当仁不让地坐了“司机位”,纪临西在他之后上船,坐了“副驾驶”。

“男生蹬船,女生坐后面,没意见吧。”纪临西故意道。

盛栖池笑眯眯地上了船,被倪不逾扶着坐稳:“没意见。”

丛眠没吭声,也弯腰上去,坐在了盛栖池旁边。

仅剩吴回一个人站在岸边,像林妹妹似的捧着胸口“哭泣”:“我他妈在王者峡谷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

“行了,吴小姐。”倪不逾吊儿郎当地瞥他一眼,“上船吧。”

吴回委屈巴巴地上了船。

扒着座椅,他对着倪不逾的耳朵吹气:“哥哥慢一点,妹妹有点怕。”

倪不逾:“信不信我一拳把你捶湖里?”

吴回嘤嘤嘤地缩了回去:“哥哥好凶。”

船头缓缓转动。

倪不逾掌握着主方向,和纪临西合力蹬着踏板,向着湖心驶去。

天水一色,两岸绿影重重,骄阳洒在湖面上,泛起粼粼光斑,像散落绿绸上的点点碎金,微风拂过,清凉又惬意。

说说笑笑,小船渐渐远离码头,盛栖池拿着相机一路拍个不停,吴回和丛眠闹做一团,在她的相机里留下一张张鬼脸。

倪不逾表情怡然闲适,听着后排三人的笑闹声,唇角落拓微勾。

阳光穿过顶棚,斜而柔和地攀上他的侧脸,将少年凌厉分明的面部线条柔和了几分。盛栖池专注盯着他,偷偷拍了好几张。

船到湖心亭,有船夫帮忙停靠,几个人纷纷下船,沿着楼梯上顶楼,登高望远。

整个湖面尽收眼底,天高云阔,风光秀丽,让心情也随之开阔。

不少游客在拍照留念。五个少年少女站在一起,漂亮出众,没少接收到路人的目光。

盛栖池找了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帮他们拍合影。

五人并排,轻靠在朱红色的栏杆旁,背椅碧空轻浪,齐齐看向镜头。

“再靠近一点。”女孩指挥。

以吴回为中心,边上的几个人纷纷向里靠。女孩喊了“一、二、三”,盛栖池笑着朝倪不逾的方向歪了歪脑袋,被他漫不经心地搂过肩膀。

另一边,画面定格的刹那,纪临西蓦然抬手,手臂自丛眠背后绕过,落在她另一侧肩头。

丛眠恍然轻怔。

盛栖池和倪不逾对上了视线。

每个人都在笑着,画面定格。

女孩把相机还回来,嘴上还在赞叹,“太养眼了,你们这张照片简直可以做青春电影的海报了。”

“谢谢。”盛栖池言笑晏晏,“是你会拍。”

玩到傍晚,几人尽兴离开。

找了家特色菜馆吃完晚饭,他们又去了当地著名的夜市街。

逛到景点边

缘,他们看到两棵连在一起的大树,大树有足足上百年的历史了,树干粗壮,高耸入云,被红绸布包裹着,周围一圈都是明亮的彩灯。

低一些的树枝上,挂了很多写着字的红丝带。

似乎每个城市都有这么一个名曰“姻缘树”、或“连理枝”的存在,被冠上各种具有玄学性的神秘故事,用以寄托人们对于爱情长久的期盼。

许多情侣买来红丝带挂在树枝上,然后牵着手站在树下合影。

明明是商家挣钱的俗气桥段,年少轻狂的少年少女还是会被吸引。

吴回买来五根红丝带,一一分发给他们,倪不逾表情不屑地瞥他一眼,嘴上嗤着“幼稚”,却还是口是心非地接了过去。

盛栖池拿着笔,一笔一划地在丝带上写下她和倪不逾的名字,中间画了个漂亮的爱心。写完之后,她偷偷侧目,瞥向一旁的倪不逾。

少年的凌厉的侧影隐在昏昧的光影下,看不清表情,黑睫轻垂,他低头专注地写字,没写名字,只有一行字:愿,我和她岁岁年年。

他那张侧脸,不羁的、散漫的、骄傲的、专注的,无论看过多少遍好像都看不够。

盛栖池胸腔浅浅震荡,叫他:“不逾。”

倪不逾转过头来。

她倏忽凑近,亲了下他的眼皮。

“不仅是岁岁年年。”

她眼尾泻出粲然笑意:“也要朝朝暮暮。”

热闹的夜市,混杂着谈笑声、叫卖声,空气里飘动着食物香气。

人间烟火下,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少年喉结微动,低声应允承诺:“好。”

晚上十点,一行人回到酒店,拖着疲乏的身躯各自回房。

盛栖池玩得尽兴,也累得不行,一进门就趴在了床上,被倪不逾无情地揪了耳朵:“去洗澡。”

“再等十秒钟。”她求饶。

“好。”倪不逾气定神闲地站在床边,开始数数:“十、九、八……”

“好了好了,我这就去,你急什么。”盛栖池嘟囔着爬了起来。数落完这一句,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心脏倏忽一紧。

倪不逾的声音悠悠飘入耳畔:“你洗完我洗。”

“……”

后两句话联系在一起,盛栖池纯情但不纯洁地脸红了。

快速找到换洗衣物,她一头扎进了浴室。

浴室里很快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隔着磨砂的玻璃门,随着热气一起钻出来。

倪不逾靠在单人沙发上看手机。他双腿敞开,一手撑着下颌,姿态松弛而散漫,然而拇指却贴在屏幕上久久未动。

淅沥的水声是砸在他胸膛上的鼓点,一声又一声,他的心脏随着涌出房间的热气一点一点地发烫发胀,混着潮湿的水汽,说不出的黏腻感,拉扯不断。

水声停了片刻,而后又再度响起。

倪不逾低垂的眼皮掀起,僵着脸打开了电视机,一下一下地按动着遥控器,把声音加大。

盛栖池换上睡裙,在雾气氤氲的镜子前站了半晌,才深吸口气走了出来。

倪不逾正在阳台上打游戏。

她径直朝床边走,不看他的眼睛,说:“你去洗吧。”

倪不逾淡淡应了声,却站着没动。

等到盛栖池转身去找手机,他才若有似无地朝她的方向瞥了眼。

倪不逾打完一局游戏才往浴室走。

里面的热气已经完全散尽了,他仰头轻呼口气,拧开了水龙头。

温热的水流顺着头发、鼻梁滚向胸膛,他抹了把水,闭上了眼睛。

而浴室外,关掉了电视机的盛栖池在他进了浴室之后就开始出神,抱着膝盖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她红着脸,重新把电视机打开。

音量随即又被调大了一格……

倪不逾走出浴室时,盛栖池已经关了电视,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他走去桌边开了瓶矿泉水,半瓶水喝完,盛栖池还在沙发上玩手机。

他看了她一眼,又打开一局游戏。

游戏结束,拿了个胜方mvp,倪不逾朝盛栖池的方向瞥了眼,她还在玩手机。

盛栖池把手机上的软件戳了个遍,戳到最后,手指无所事事地在屏幕上划来划去。

眼前的光线忽然一暗,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个身影,少年冷冽的声音落下:“还不睡?”

盛栖池低着头:“你先去睡吧,我再玩几分钟。”

“行。”

淡淡吐出这个字,倪不逾拿着手机走到床边。

他在床侧坐下,随手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丢。

用力太猛,“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手机撞到,掉落在了地上。

盛栖池睫毛一抖,视线随即看过去。

而后两人的目光同时定格在地面那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上。

盒子正面,超薄两个字跃进眼里,盛栖池眼皮子一跳,像被烫到了般,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下一刻。

伴随着一句低不可闻的“操”,房间的灯猝然被关上。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倪不逾捡起那盒东西,扔进了抽屉里。

盛栖池浑身紧绷着坐在原地,在落针可闻的房间里数着两人的呼吸。

越数,心跳越快。

倏忽,耳边响起少年的声音:“傻坐着干吗?”

盛栖池抿了抿唇,硬着头皮起身,走到了另一侧床边。

床垫微微向下陷下去一点,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万物静籁,一片黑暗之中,彼此的呼吸更为清楚,清浅,却声声入耳。

像檀香燃起的袅袅烟雾,像空气中无形缠绕的丝线,绕着她的神经、心跳、暧昧地纠缠。

不复几个月前她生日的那晚,那时她基本上心无杂念,尚有心思去撩拨逗弄他,今晚,她却被杂念充斥着,僵硬地一动而不敢动。

在这样粉饰太平而旖旎涌动的沉默里,每一分钟都变得格外漫长。

不知过去了几分钟,大概只有一两分钟,但感官上感觉已经过了很久,盛栖池身侧的床垫突然动了动。

下一秒,她猝不及防地被人拽住了手腕。

“过来。”少年的声音低而哑,落入耳畔:“让我抱抱。”

盛栖池眨了下眼睛,慢吞吞地朝他挪动。

几秒后,他像是有些不耐烦,忽而朝她的方向挪近了些,同时,手腕揽过她的肩朝自己的方向拉。

在两人的动作的共同作用下。

许是他的力道过大,下一刻,盛栖池毫无防备地趴上了他的胸口。

两人的视线对上,在黑暗中,寂静无声。

只有月光泻进的淡薄光线给房间增添一丝微弱的光亮,却让气氛更加旖旎。

盛栖池低垂眼睫,视线里是他挺拔的鼻梁,再向下,是他淡抿着的

唇。

他的气息温热,夹杂着清冽的薄荷香气,一点一点地往她鼻腔里钻,连带着他暗自变重的呼吸声。

盛栖池紧张地舔了舔唇,下一刻,他脖颈抬起,含住了她的唇。

一整晚的欲盖弥彰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盛栖池僵了一瞬,很快闭上了眼。

她嘴巴微张着,发出轻轻的喘息声,对他予取予求。

倪不逾一手控着她的后脑勺,按着压向自己,他眼眸微阖,舌尖轻轻探入,霸道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盛栖池被他吮得舌根发麻,耐不住地嘤咛一声,他随即放轻了动作,改为轻柔的舔舐。

热烈而温柔,让人渐渐沉溺。

盛栖池被他吻过唇舌,下巴,耳垂,和锁骨。像是溺水一般,她的脑袋渐渐放空,纵容着本能不断地向他靠近。

不知不觉中,她整个人都紧趴在了他身上。

几乎在一瞬间,两人同时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上陌生的触觉。

极致的柔软,极致的坚硬,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泼下,让两人僵硬地停顿。

片刻之后。

倪不逾轻轻喘着气,压抑着,把她从身上拉了下去。

“……”

盛栖池从那阵因陌生触觉带来的惊诧和震撼中回过神来,有些没搞懂状况。

她轻轻动了动,抬睫看向他的唇,那里还残留着暧昧的水渍。

“怎么?”她开口,嗓子微哑,莫名娇软。

倪不逾的心口被轻轻一撞。

她眨了眨眼睛,又问:“你怎么……”

倪不逾垂着眼没应声。

下一秒,他闭上眼睛,帮她把被子拉上,“睡觉。”

“……”

暧昧充斥在空气中,欲念尚未消散,盛栖池被他这突然的态度转变弄得一头雾水。

大抵是黑夜给人勇气,她藏在昏昧中,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别扭。

“是不是我……”她咬了下唇:“压疼你了?”

倪不逾:“没有。”

“那你?”

沉默一秒。他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下,嗓音如被砂纸磨过:“你太小了。”

“……”

“???”

盛栖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腾地一下起身,像是觉得屈辱,又像有几分不服,拽着自己的衣领脱口而出:

“我也不算很小吧?”

“……”

倪不逾低咳了声,“没说你那个。”

“我是说,年龄。”他哑声道:“你还太小。”

“……哦。”

盛栖池尴尬地抿了抿唇,像是脱力般,躺了回去。

两人沉默地望着天花板。

盛栖池突然闷闷开口:“四舍五入,我都十八岁半了,也不算小吧?”

“……”

倪不逾眼眸微动,低低笑了声,“还能再大一点。”

这话听起来总让人产生歧义。

盛栖池头脑还未完全清明,半个灵魂陷在那场让人悸动的旖旎里,不自觉地又想起慌乱中的那处触感,脱口而出道。

“你倒是很大。”

“……”

自以为自言自语的一句呢喃,却清晰地落进两个人的耳朵里。

盛栖池僵硬地哽住。

下一刻,耳边传来少年不可一世的低笑,“当然。”

盛栖池:“……”

嚣张地说完这句话,倪不逾缓缓起了身。

“你先睡。”

盛栖池问:“你去哪?”

他眼帘低垂,视线似有如无地向下一瞟,语气别扭而含糊,“去处理一下,咳,大小问题。”

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衣摆忽然被揪住。

盛栖池微低着脑袋,被柔软的长发遮住表情,声音莫名有点颤:“会不会很难受?”

“我……帮你。”

倪不逾喉结快速滑动了一下,随即拧起眉,低哑道:“不用。”

盛栖池向前靠近了点,贴着他的后颈,喃喃地说了两个字。

“……”

倪不逾猛然扭头看向她的手。

轻如呢喃的两个字犹如伊甸园里存心诱惑的毒蛇。

没人能够拒绝那令人垂涎的禁果。

寂寂长夜里,少女的喘息犹如让人失控的催化剂。

盛栖池承受着倪不逾强势而热烈的亲吻,右手被他带动着向下。

她闭着眼睛,心跳如擂鼓,手指堪堪合拢。

像是握住了他的心脏。

在少年压抑而性感的轻喘声中,任由他将自己交付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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