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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看到行为奇怪的人吗？”

武斌带着徒弟小Q走进表演团阵地，面前的骆浩瀚和杨数化戴着缤纷的爆炸卷发，涂有厚重白粉底的脸上还挂着大红香肠嘴和棕色小雀斑。

“奇怪的人？”骆浩瀚眨了眨夸张的星星眼，语气认真，“我们没看见啊。”

武斌诧异地瞪起眼睛，张大的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师父，我看他们就很奇怪。”身旁的小Q轻声嘀咕着。

武斌没好气地拍了下小Q的脑瓜子，又对着骆浩瀚交代道：“你们先准备表演吧，如果有想起任何线索，请及时联系我。”

“阿Sir！”骆浩瀚叫住准备离开的武斌，“我们团长呢？他没事吧？”

“他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我们很担心。”杨数皱眉补充着。

“我会去打听清楚状况的。”武斌对着徒弟向门口抬了抬下巴，“走了，傻小子。”

巡访结束，两人回到了丹枫白露厅。

舞台中心破碎的照明灯被警戒条围了起来，武斌在警戒外徘徊着，小Q则在高处搜查照明灯坠落的线索。

现场警员来来往往，被隔在门口的职员们议论声一片——

“咱们理事最近水逆嘛？怎么总和刑事案件沾上边儿？”

“我当时在场，真是吓死人喏！”

“有一说一，咱们理事见义勇为的模样真飒呀~”

......

配合调查的尚媛风风火火地赶到现场，顺势解散了喧闹的人群。

“尚秘书，蒲野先生现在在哪？”武斌手中拿着小笔记本，语气平淡。

为了避免过多暴露今晚发生的事，尚媛挤出勉强的笑容，搪塞道：“在医院呢。”

“他受伤了吗？”武斌的语气顿时变得严肃。

“不不，”尚媛立刻摇了摇头，继续打着马虎眼，“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而已。”

“这样啊，”武斌一边答应着，一边低头在本子上记录起来。

抬头看了看原本吊有照明灯的天花板，他再次开口道：“对了，我听说是秋怜墨救了蒲野。灯掉下来的时候，秋怜墨抱着蒲野躲开了，是吗？”

尚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善说谎的她又不能说出自家老板的病情，着实为难。

当尚媛在心中琢磨该作何解释时，柳慧馨的声音突兀响起——

“怜墨救人了吗？”

话音落下，她正好踩着高跟鞋走到尚媛面前。

尚媛礼貌地弯腰十五度后，对武斌介绍道：“这位是我们Autumn家具城的柳理事。”

“你好。”武斌挺了挺腰杆，“我是云渡公安刑警队的。”

“辛苦您了。”柳慧馨假惺惺地以示问好后，将双臂交叉环在身前，“尚媛，你们刚刚说的，具体什么情况？”

虽然深知柳慧馨没安好心，但尚媛毕竟是个秘书，不敢明面上与之抗衡。

进退两难的她抿着下嘴唇，想要回避的眼神左右飘忽。

见尚媛保持着沉默，状况外的武斌歪了下脖颈，疑惑道：“我听职工们都这么说，难道不是秋怜墨救的吗？”

被逼到杠头上，想不出合理措辞的尚媛硬着头皮附和道：“是，是是是，是我们理事救的人。”

“哇，我们怜墨懂事了嘛。”柳慧馨故意摆出姐姐的姿态赞扬着，嘴角的笑意却充满嘲讽，“她的心脏那么脆弱，居然会救人了呢。可没什么大碍吧？”

柳慧馨的追问让尚媛更加慌乱，她只好咬住前牙放大笑容，含糊道：“没，没。”

“那就好。”柳慧馨藏着失望，昂起下巴看了看四周，“怜墨她人呢？怎么没在这？”

“啊~”尚媛侧过身体，随手指了指大门的方向，“她，她在医院。”

“医院？”柳慧馨向尚媛前倾去身体，语气挑衅，“不是说没大碍吗？”

尚媛跟着后倾身体，急中生智道：“没大碍，没大碍，您知道的，她这人就喜欢小题大做嘛，呵呵呵。”

“她在哪家医院？我有些问题要问她。”武斌低头看向笔记本，“是关于......”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Q匆匆地跑到身边，“师父，连接照明灯的零件有蹊跷！”

武斌连忙接过被卸下的半截固定铁链，一股腥涩的烧焦味令他眉头紧锁。

仔细一看，武斌发现铁链的横截面有明显的熔断痕迹。

又在小本本上写了些什么后，他抬眸看向尚媛，“近期有没有人接触过照明灯？”

尚媛想了想，回答道：“下午有维修公司的人来更换过灯泡。”

“这就是突破口！”武斌做作地打了个响指，语气一本正经，“维修公司的联系方式，请提供给我们。”

“等等！”柳慧馨强行打断两人的对话，“听你们这么说，这事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根据我多年的刑侦经验判断，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导致照明灯坠落。”武斌竖起夹克衣领，眼神犀利，“警方会进一步调查确认的，先告辞。”

说完，他自以为帅气的顺了下二八分的大背头，迈开步伐的同时，还向后甩了下衣摆。

可没走出两步，武斌又回身说道：“啊，如果有想起任何线索，请及时联系我。”

“有有有！”尚媛翻开棕红色笔记本，“蒲野先生说，有个戴黑色鸭舌帽的女人在跟踪他。”

夜渐至深。

玻璃车窗映着飘摇的火焰，气氛压抑。

黑衣女人坐在后排，她把帽檐压地很低，手中的火机燃了又灭。

“咔哒。”

“咔哒。”

......

出租车停在云渡大学门口，女人将打火机揣进口袋，快步朝医学研究院走去。

她刚进入一楼大厅，经过身边的研究员就叫住了她，“欸？”

女人停在原地，警惕的双眼被阴影覆盖。

研究员打量了女人一会，寒暄道：“蔡舒姐吧？这么晚了，你还没下班呢？”

“啊，是啊。”蔡舒摘掉鸭舌帽，在片刻间展露友好的笑意，“这不是还有病人需要陪护嘛。”

“你还真是敬业。”研究员对蔡舒挥了挥手，“那我回家咯，明天见。”

“好的，好的。”身为护理人员的蔡舒恭敬地弯腰点头，目送研究员走远。

在电梯门开启时，她还热心地帮助坐轮椅的病人先进电梯。

可当蔡舒背对着病人，按亮前往12层的电梯键时，她笑盈盈的脸庞又再次恢复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