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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楚渊母子俩刚刚死于大火，祁隆帝有段日子还是很像一个父亲的，当时他看楚献南亲近自己，看得出他是真的高兴。

还顺手就将楚献南抱起放在自己坐的龙椅上。

当时楚献南说了什么？

楚献南扭过去扭过来，贪玩的左右玩闹，随后童言童语的说道：“父皇，这椅子硬邦邦的，你肯定不舒服，等我回去让人给你送我房间的软榻椅，这样你坐着肯定会很舒服的。”

祁隆帝笑呵呵的看着他，随后摸着椅子扶手上的龙头说道：“知道为什么要坐这硬邦邦的凳子么？”

楚献南歪着小脑袋瓜想了想：“母后说养我花了很多银两，父皇是不是没钱了？”

祁隆帝看着他一脸别扭的表情，瞬间哈哈大笑起来：“要是父皇真的没钱了你有怎么办？”

楚献南挺起小胸膛：“我赚钱给父皇花。”

祁隆帝慈爱的摸着他的脑袋：“父皇还有钱，够养好多好多个小五了。”

“坐这硬邦邦的椅子是因为权利往往伴随着责任，需要时刻提醒自己严于律己。”

“真正的自律是一种自省、一种自警，贪图享乐国之亡矣……”

楚泽御脸色瞬间冷下来，看着楚献南的眼神仿佛带着寒冰一般：“你这是在提醒我父皇从小就疼爱你？”

“那又有什么用呢？”

“以后的楚氏的江山会由我来守护，至于你……”

“呵呵……既然父皇如此疼爱你，想必送你去陪他，他会很高兴的吧。”

楚献南看着一脸疯狂的楚泽御，叹了口气，摇着头站起身走下来：“二哥，大哥不在以后，是你带着我们兄妹们到处玩耍，当初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哥哥。”

“不止我，其他人也都很依赖你，可从什么时候起，你变成如今这个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样子了？”

“我一直都不想跟你作对的，一开始我觉得我可以把以前的你找回来，可后来我一次次的玩闹却被你用尽全力打压回来。”

楚献南哈哈大笑起来，眼睛却有些泛红：“上次外出遇袭，你是真的想要我的命，要不是遇到小九儿回宫，只怕你多年的愿望也就达成了呢。”

“当时我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慢慢流逝的生命，我想不通，我们是亲兄弟啊，小时候那个对我们包容耐心的二哥去哪里了？”

“我和七弟偷偷拿了父皇喜爱的毛笔去玩，最后争抢时不小心掉进御花园的湖里，心惊胆战的等着父皇对我们的处罚。”

“是你站出来说自己没管好弟弟，自愿替我们受罚，当时我和七弟哭的稀里哗啦。”

“扑上去抱着父皇的腿认错，可父皇认为做错事必须要有人承担处罚，当时看着粗大的棍子打在你身上，我们扑上去一人挨了几下。”

“你嫌弃的看着我们说：别哭了，眼泪鼻涕擦在你身上了。”

说道这里，楚献南笑了笑，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悲伤：“我们虽然挨了打，可却傻笑着并不觉得难过……”

楚泽御握紧了身侧的手，收起眼底流露的怀念，脸上重新出现嘲讽的表情：“你这是想让我看在以前的份上放你一马？”

自嘲的笑了笑：“你也知道我不择手段，不可能放虎归山，所以回忆这些东西大可不必。”

楚献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呼出一口气：“嗯，我知道，所以我刚刚只是在提醒我自己，当初的二皇兄与现在的二皇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楚泽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在以前的份上，我会体面的送你离开。”

楚泽御勾起嘴角，嘲讽的看着他：“那我还得谢谢你？”

随后在楚泽御复杂的眼神下朝暗处开口：“大哥，听了那么久，该出来见见人来吧？”

楚泽御皱着眉头看向暗处，哪里还有人？

楚献南叫这人大哥是什么意思？

楚泽御有些心跳加速的看着暗处，心里一个可怕的答案疯狂涌出。

目光一瞬不眨的看着那个方向。

只听一个声线有些熟悉的男声从暗处传来：“你们谈的正起兴，我怎么好意思打断你们？”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抬起头看着楚泽御：“好久不见，我的好二弟。”

楚泽御呆呆的站在原地：“你……”

“你是楚……楚渊？”

楚渊笑的十分开怀明朗：“二弟这是看见我高兴坏了？”

楚泽御冷静了一些：“你没死？”

楚渊挑眉摇了摇头：“都说祸害遗千年，我大概也能摸到祸害这个家族的边吧。”

楚泽御和楚献南只当他在开玩笑，只有楚渊自己知道，经历了被自己最敬重的父皇抛弃，母后为了护着自己被烧成重伤，感觉这世界所有的恶意扑面而来。

楚渊一度觉得世界那么糟糕，就应该让所有人陪自己一起待在地狱。

所以他确实做了几年的祸害……

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无辜性命并不少。

直到遇到沈聿……

他是这个世界在楚渊坠入深渊后唯一的光，也是这个世界的另类！

不顾一切的将他从无边黑暗的沼泽泥潭里拉了出来。

楚泽御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驳：“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没死，当时火烧的那么大，屋子周围全是火，你为什么没死。”

听着楚泽御的话，楚渊眼眸划过幽暗的光，心中翻腾起许久未曾出现的戾气：“是啊，火那么大，我为什么会没事呢。”

当时为了护着还小的楚渊被烧成重伤，瑾氏那么爱美的人，后来的很长一段日子才会直接没有了求生的欲望，几度寻死，还好被楚渊及时发现拦了下来。

楚泽御看着他突然大笑着扬起头，看着高高的皇位，仿佛祁隆帝就坐在高位一般：“父皇，你看见了么？”

随即抬手指着楚渊：“你看看，这是你心疼后悔了这么多年，惊艳绝伦，被誉为大祁希望的好儿臣啊。”

“可惜了，要是能在坚持几天，说不定就能见到人了。”

随后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楚渊：“大祁的皇位……大概也就不会有五弟你是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