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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城五里外的山头上，立着两道人影，他们一同遥望远方黝黑的城墙。

“孙贺我问你，要怎么在最小的损失下，把潞水郡的十一城攻占？”问话的是位穿着铠甲，头戴头盔，腰间配剑，独眼的中年人。

“屠一城，降十城，这是最快把潞水郡的十一城攻占的方法。”回话的是位穿着儒士衫的青年。

中年人扭头用仅剩的右眼看向青年，语气平淡的说：“屠城可是要背上千古罪名的。”

“百善孝为先，听说李将军的父亲在前往漳城的途中病逝，如果视此被人谋财害命……况且，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只要主子完成千秋大业，那李将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孙贺说。

李蕴沉默不语。

“李将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莫要因为仁慈之心，而坏了匡扶汉室的千秋大业！”

“孙贺，我们一起下地府吧！”

…………

…………

客栈半里外有一个集市，白天人就多，到了晚上更是人声鼎沸，顾平在从集市口进入时，注意到附近有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老者。

老者头发乱如野草，穿着破烂，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他在集市入口旁手舞足蹈，嘴里还大喊大叫着：

“无论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宰鸣，还是打着仁义之师的关东联军的盟主常巍，都乃奸雄是也，能把万民从水深火热之中挽出，能扶起大汉倾倒之大厦之圣雄。”

“必定是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性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素有大志，专好结交天下豪杰之人！”

老者说的激情四射，但却没有路人驻足细听，都以为他是疯子，顾平也是这么想的，听他说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在路边每隔两米就插着一根木杆，木杆上挂着彩灯，排列整齐的木杆像是路灯，让过往行人不至于看不清路。

顾平走在街上，路两侧的小贩叫卖声笼络不绝，不时有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与他擦肩而过，这些人身后都跟着数个家仆。

不知不觉中，顾平走到一处江湖人杂耍的地界。这些江湖人有的胸口碎大石，有的口吞宝剑，有的拿着刀对练，还有的吐酒喷火。

顾平驻足观看。

“嘿！”顾平扭头看去，打招呼的是一日未见的何颖。

“还钱！”何颖伸出嫩白的小手说。

哪有一见面就叫人还钱的……顾平想。但他还是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放在何颖的手上。

后者掂量了下手中的重量，有些惊讶的说：“你那里来的钱？我还以为再见面你还要我接济呢。”

“我把那两匹马卖了。”

“哦，卖了多少钱。”

顾平说出一个数字。

“你被坑了，那两匹马毛发色泽这么好，体格又壮硕，怎么会只值这点钱？”

顾平笑了笑，没有说话。

“哎，天上的是什么？”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顾平与何颖抬头看去，只见黝黑的夜空中有团白影异常的显眼。他仔细一看，是上百只白鸽在天空中飞翔。

随后，白鸽群如烟火绽放般散开，飞往漳城的各处，有一只白鸽在众目睽睽中，落到一个玩杂耍的江湖人的肩膀上，他从白鸽的腿上解下一封信，拉开一看，白纸上有四个黑字：

“里应外合”

这群江湖人中看着年龄最大的老者走到人群前，高举手中的铁环刀，喝道：“你们都是为了大汉的未来而死！”

接着他把手中的刀朝离自己最近的人一刺一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被刺伤的无辜者，则是捂着自己不停涌血的腹部缓缓倒下。

在尖叫声中，其余江湖人纵身一跃，如老鹰般掠进逛集会的男女老少里，展开一边倒的屠杀。

有一汉子在杀光附近的人后，朝顾平冲去，刷刷刷，前者手中的红缨枪不住的朝后者刺去。

顾平接连躲过刺击后，伸手抓住枪杆，汉子抽出红缨枪，却发现那只满是老茧的手掌如铁钳般死死地擒住枪杆。

顾平用力一拉，汉子拉到跟前后，空着的左手朝后者的咽喉戳去。

啪叽一声。

汉子的喉结应声破碎。

杀死汉子后，顾平顿时吸引了其他江湖人的目光，他们纷纷围了上来。

顾平从汉子的尸体上拿过红缨枪，一手拿枪点地，用漠然的目光扫过这些江湖人，却让后者的后背冷汗直冒。

顾平率先发难，手中红缨枪一挑，顿时飞沙走石，沙土糊住一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年人的双眼，接着他一枪刺出，枪头把少年的咽喉刺穿。

其他江湖人叫着少年的名字，说要杀死顾平，替他报仇。

在刀枪棍棒杀来之前，顾平甩动还插着少年的红缨枪，像是甩动大旗般把这些江湖人逼退。

这时，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在顾平的瞳孔中放大。何颖来到包围圈外。

“我还以为你跑了。”顾平大声说道。

“没有，我是去保护百姓逃跑了。”何颖红着眼回答说。

这时顾平方才注意到，何颖手中长剑的剑尖在往下滴着血。

顾平再度发难，把枪尖上的少年朝围着他的江湖人甩去。数人把少年硬接下后，把轻放在地上。

满头白发，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的老者用圆环刀指着顾平说：“我来了得子，没想到今日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要你给我呦儿偿命！”

话语刚落，老者持着大刀朝顾平挥砍过去，后者持枪格挡，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看着年事已高的老者手劲大的吓人，震的他虎口生疼。

这时，一道凌厉的风声从顾平的身侧袭来，是一位身材火辣的女子手中的长鞭。

顾平想只手持红缨枪去抵挡老者大开大合的挥砍，另一只手去抓长鞭时，一道身影闪到他的身旁，挥剑击退长鞭。

是何颖。

随后她去与长鞭女对决，剩下的江湖人则是交给顾平。

顾平瞅准一个空挡，从疯狂挥砍的圆环刀中找到一个空隙，手腕一扭，红缨枪如影随形，枪尖如毒蛇般咬中老者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