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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还未说完，长剑直抵她的够咯，剑尖甚至已经刺破脖颈外的一层皮，一丝鲜红从剑刃上冒出。

幻蝶再不敢说话了，狠狠地瞪着面无表情的阿笙。

故梦急得快疯，她挣扎着要从叶轻笺怀中下去，却被对方箍的更紧，“再动一下我保证她会死。”

他的声音轻轻平平，像和平常说笑时并无不同，故梦却从他那平静的话语中听到了勃发的一股怒气。

故梦满眼是泪望着他，那双曾经满是笑意和温柔的眸里，只留下深深地悲伤。

“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放我走……”

叶轻笺喉咙微酸，他闭了闭眼睛，一把横抱起故梦：“回去。”

“故梦姐。”幻蝶眼睁睁看着叶轻笺将人带走，她却无能无力连说句话都要承受莫大痛楚。

叶轻笺脸色很难看，一路上顾不得故梦痛不痛，一双手钳住故梦的腰肢，力道之大，恨不得能将人掐断。

故梦咬着牙一声不吭，粉嫩的唇瓣泛了一层清浅的灰色。

朱赖跟在后面更是大气不敢外出，想着今日本是皇上和姑娘去了天水一居看戏曲去了，怎的他在天水一居等待些刻，一眨眼便成了这番景象。

“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叶轻笺饱含怒意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门被用力踹着关上。

朱赖心里一咯噔，敢情是这位姑娘招惹到皇上了。他不知发生何事，便问了阿笙。

阿笙如实回道：“姑娘逃跑被抓，陛下自然生气。”

朱赖很意外，片刻后又觉得理所应当。旁人不知故梦和皇上过往云烟，他却清楚的很。只是觉得惋惜，认为故梦不知好歹，放着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不要，偏要触怒天子，当真愚不可及。

故梦被狠狠摔在床上，夏季床铺凉薄，这一下不轻不重撞的她腰腹一痛，小腹隐隐要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叶轻笺如同一头狂暴到了极点，被揪住呃命的野兽，他想掐死，弄死面前这个惹他怒气的猎物。

“为什么要逃，为什么？”

忍了这么多天，故梦情绪早就到了蓬勃点，如今叶轻笺宛如审判者一般的语气质问她，她毫不示弱的回道：“你有脸问我为什么，叶轻笺，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心如明镜，难道真要我一点点说出来才好看嘛！”

“国之事你懂什么，朕那样做总有朕的理由，你不信朕，是你不信朕！你怀疑朕，如同站在白若远那边，对朕同仇敌忾。”

“那你呢，你对我做了什么。废除我毕生所学，把我变成一个废人，一个你的……玩物。”

二人争吵越发激烈，四目相对，都红了眼眶，却又恨意滔天，眼里容不得彼此，唯有满腔恨意。

这是这么多年二人第一回直面撕破脸，即便当年叶轻笺废了故梦武功，故梦恨不得杀了他，叶轻笺也不曾像现在这般失了心智。

他是不甘心。纵然他有错，可故梦是他姐，从小保护他长大，无条件相信他的故姐啊。他灭掉半弥教，必定事出有因，他也有不得已的理由。可是故梦不信他，她站在了白若远那边，说他是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牲。

故梦不能不信他，他身后唯有故梦一人，若连故梦都不信他了，他该怎么办。前朝有林擎猛虎，恨不得吞掉他取而代之，身后是半弥教，无不在寻找机会除掉他。

他怕了，所以他把故梦囚禁起来，废除她的武功，让她这辈子再不能掏出他的手掌心。

这段时间他费劲心力对故梦好，想要弥补前面对故梦的伤害，他做梦都在幻想他俩回到从前，故梦摸着他的头，亲切的唤他一声“阿笺”。

都是假的。

故梦这些日子的顺从不过都是假象，她时刻都在瞅准时机逃跑，离开他的身边，一点眷恋也无。

叶轻笺望着对她满眼恨意的故梦突然很想哭：“我没有把你当成……玩物。我是真的爱你，想跟你过一辈子的，你为何就是不信我。”

故梦心力交瘁，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无法跟叶轻笺正常交流。

这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一味的把自己喜欢的事物强加到她身上，趋炎附势，望她成为后宫献媚讨好他的女人。

“你那般伤害我，却告诉我要跟我过一辈子……”故梦的泪簌簌往下掉：“你知道我想过什么样子的生活吗。你不知道的……”

叶轻笺红着眼摇头，略有些狼狈的匍匐上了床榻，高大厚实的身影笼罩在故梦身上：“我知道的，给我个机会，别再想着跑了，呆在宫里不好吗，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会许你皇后之位，坐北屿万千女人仰望的位置。百年之后，与我和寝成白骨的人也只有你一个。”

“我不要，我不要你听明白了吗，我不喜欢！”故梦突然尖叫，抓起塌上的枕头和凉被扔在叶轻笺身上，她双腿乱蹬，悲剧的绝望近乎让她崩溃：“你永远都是这样，自以为是……”

叶轻笺怒气不止，他挥掉枕头，两只大手钳制住故梦手腕，将人压在塌上，故梦踢腿拼命反抗，叶轻笺人直接又覆盖上去，任故梦拳打脚踢。

“你闹够了吗！”叶轻笺吼她：“我今日明明白白告诉你，你永远都逃不开朕的手掌心，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乖乖呆在朕的身边比在哪里都安全。也别指望白若远了，你以为他就是什么好人吗。”

意识到叶轻笺是何意思，故梦悲戚一声，摇头拒绝：“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别再粉碎她心里最后一点希望。

叶轻笺见她这般，心里由然升出一股变态的快意来，狞笑着说：“你知道白若远为何挑选在天水一居后院吗，故姐最聪明了，怎会看不透彻。后院最容易被发现，救你出去的计划如此破绽百出，为的不过就是引朕上钩，借你而来杀了朕。说白了，白若远就是在利用你。”

最后一点希望被打破稀碎，故梦一时失了力气，连反抗都忘了，唯有细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