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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刘律师，你好！”秦小范立刻很礼貌地迎了过去，走到一半立刻顿住说道:“我去搬桌子。”

看着她转身，十分迅速地去搬桌子，刘信函想开口阻止她，但是看了看白悠悠跟白欣媛的状况，便没有说什么——他买的这些菜，本来是要放她冰箱里的。

这些人，本来不用他特意买菜来的。

但是白悠悠的样子，以及白欣媛的表情，再加上母先明从里面出来，那脸上仿佛经过暴风雨的模样，让他放弃了原来的想法。

大家把桌子布置好，李萧言也提着伤心凉粉，担担面，麻辣土豆片，腐乳炒饭回来。大家安静又谨慎地一起坐下来，然后吃饭。

白悠悠吃饭的速度跟寻常一样，秦小范本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能真是这白悠悠跟母先明闹别扭了，或者发生了一些什么别的状况，但是越来越觉得这个氛围不对劲。

那三个人就跟死了人一样，面无人色。

“悠悠。”那古小溪突然唤白悠悠的名字。

“嗯？”白悠悠抬头，看着古小溪。

古小溪很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然后伸手，拍拍她的头说道:“你不要哭了。”

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那李萧言手心都冒汗，他旁边的白欣媛更是快将手里的筷子握断，而他也清晰地听到，母先明根本没有在呼吸。

“心里难过，哭一哭，会好些的。”白悠悠微笑着回答道。

古小溪闻言，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转了转眼珠道:“妈妈也不要我，我哭了好久，你看……”

古小溪伸手，指着她的画架上，未画完的画。

白悠悠看过去，然后回头，点点头道:“是，你哭得好辛苦啊！”

“今天之后，就不哭了。”古小溪说道。

“为什么啊？”白悠悠问道。

“因为手臂好痛，我要歇会儿。”古小溪回答道。

白悠悠闻言，点点头，然后伸手，也学着她的样子拍拍古小溪的头顶:“小溪真是好勇敢，谢谢你安慰我，我现在好多了。”

古小溪回她一个微笑，那微笑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有些融化。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吃饭完毕，秦小范问刘信函。

“我也不知道。”刘信函回答道。

“你不知道啊？你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吗？而且她不是你的初恋吗？你怎么能不知道？”秦小范十分嘲讽地问道。

“我最近很忙，母先明交代了我好几件事，李萧言也有事找我……”刘信函解释道:“或许，是她的妈妈来了？”

刘信函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对，对，对，可能是这个原因，白悠悠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看她今天这幅样子，多半是遇到她的妈妈了……”

“她妈妈，什么情况？”秦小范问道。

“不知道，你……”刘信函看着她十分好奇关切的模样，皱眉道:“很晚了，去休息吧！”

刘信函说完，转身就走。

“呀，你真是好冷血啊！”秦小范吐槽道:“对初恋的事，这么冷淡，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刘信函回头，睨她一眼道:“那她跟你什么关系，你要这么热心？照顾好自己吧，她有很多人照顾，不会有事的。”

刘信函走出巷子，看见母先明正站在书店门口，看着店里躺在躺椅上的白悠悠，他将钥匙递给他，然后轻声问道:“需要帮忙吗？”

“那个场馆的资料都收集好了吧？”母先明问道。

“当然。”刘信函回答道。

“先解决这件事吧！监狱里的那个，之后再解决。”母先明说道。

“我们得找到苦主。”刘信函回答道:“古小姐的状况，需要监护人出面。而别的人，根本不太愿意出面，一来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这个规则下，即便不出人头地，也不想做背叛者，然后被这个体系抛弃。

所以很难办。

我们拿到的资料，手段实在不符合司法程序，作为证据，很勉强的。”

母先明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情绪。

“果然是那位来过了？”刘信函低声问道。

母先明点点头。

“别让小溪出面。”白悠悠突然开口道:“我没事，用作品击垮他吧！”

母先明忙走过去，拉了凳子在她旁边坐下，声音很温柔地说道:“作品不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吗？用来击垮那样的人，不会很糟蹋作品和你的本意吗？”

“用其他的方法，不是会伤害人吗？我今天感觉到那种疼痛，所以不希望别人也经历。”白悠悠回答道:“他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利益吗？

那就把他的利益之路给堵死吧！”

母先明闻言，没说什么，抬头看了眼刘信函，那家伙对着他点了点头。

母先明知道，刘信函的小心思，自然是不想牵扯人，因为这其中还包括他的那位前任女朋友。

可是这样一来，所有的压力跟毁灭，都在白悠悠的身上了。

“没关系的。”白悠悠看他一眼，闭上眼睛，往躺椅上躺下:“我今天只是在想，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去面对这件事。”

“拍卖场的事，母医生已经处理得查不多了，他有资本，也有人跟他合作，而且也有你的作品，这件事做起来并不难。”刘信函忙开口说道:“至于那个人跟魏律师，我来处理。

魏律师这头，只要没有资本，他就跳不起来。

而监狱里的那位，至少还要呆三年。

对他的调查，其实还在继续，我问了一下检察官，那些证据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据说，至少能让他再进去呆十年。”

“你们费心了。”白悠悠说道:“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吧！”

刘信函闻言，转身便走。

母先明也跟着出来，关好门，再关好卷帘门。

白悠悠夜里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总之迷迷糊糊的，像睡着了，又像没有，还能听见爆炸声，而且还有很多的画面跑进脑子里。

她从躺椅上起来，看着古小溪的画，想起她说的，那些都是她的眼泪。

心里也不知道该伤心还是该被治愈。

情绪左右不是的状况下，她还是决定洗漱，然后开门，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自然是母先明。

她不记得他昨天穿的什么衣服，但是他的样子，很像在这里站了一夜。

处暑节气已经过了，他的头发上还有露珠，衣服上也有。

她猜，自己的状况应该很糟糕，所以他才这般担心。

她走到他身边，开口说道:“没事了，你不用太担心。”

母先明扭头，眼神十分温柔地看着她，摇头道:“我没有太担心。你饿了吗？我们去巷口吃早餐吧！”

白悠悠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眼睛里的血丝，心里流过一些温柔的情绪，接着那些温柔的情绪又带来一些悲伤，她忙说道:“好吧！”

然后挽起他的手，他立刻握住她的手，两人往巷口走去。

这里的早点很热闹，人很多，两人点了吃的，在一张小的方桌前相对而坐，很平静又迅速地吃完，然后回到铺子前，母先明去开诊所的门，白悠悠将书店整理好。

她听见一道声响，然后转身走进诊所，发现他的额头红红的。

“怎么了？”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