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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信函匆匆吃饭饭，便去看秦小范。

“呀，他为何变化这般大啊？”白欣媛见他转进小巷，迫不及待地开口:“这位律师哥哥，看起来很不对劲啊！你们真的觉得，他是好多了？”

“虽然同情跟愧疚产生的感情链接，我个人并不推荐。但是这在这位律师身上，是一种人类情感的回归。”李萧言回答道:“他基于自己的职业习惯，对于人间的悲欢离合习惯性地保持着距离，所以白老板说他不像个人类。

你觉得的变化大，其实只是他回到了他原本应该的样子。”

“我还是觉得，他之前的样子，比较优雅，比较靠谱。”白欣媛说道。

“那是你自己，带着刻板印象罢了。”李萧言笑着说道:“人类的成长，即便到了孔子说的‘随心所欲不逾矩’，也还是会狼狈的。

没有真实活着的人类，一直优雅的。

不信你看看你未来的姐夫，他这么喜欢装腔作势，也只是把自己的情绪放在暗处罢了，不放台面上罢了。”

母先明闻言，开口说道:“今天确实无事，我没有藏起来。”

“是无事还是你自行解决了？”白悠悠开口问道。

李萧言跟白欣媛两人露出同样的看戏的表情，十分期待母先明的回答。

“自行解决了的事情，就不是需要报备的事情吧？”母先明看着白悠悠回答道。

“你是来吵架的，是吧？”白悠悠睨着他，如常夹着菜，但是李萧言跟白欣媛都倒抽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啊？”母先明看她一眼。

“我突然觉得有事，先走了。”李萧言站起来说道。

“你给我坐下，想把我一个人扔在核武器爆发现场？”白欣媛迅速伸手，将他拖着，并使劲让他坐下来。

“那是因为你不肯走！”李萧言瞪着她说道:“瞧你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嘘~”白欣媛阻止他继续废话，再捏捏他的手心。

“我们之前，在这个桌子上，一贯是讨论着各种小事，这些在你的眼里，都是很可笑的举动，是吧？因为我们解决不了问题，所以总端上台面，不停地研究，在你看来，这些讨论不过是一群脑子有问题，智力低下的人才会做的事，是吧？”白悠悠吃饭，一边说道。

“不是，我怎么会这样觉得勒？”母先明说道——他的语速，让李萧言好想给他两倍速度——跟女朋友吵架，干嘛还是这么慢？难道完全不怕死？还是去拍卖场，得到了历练，学会了耐心？

“我只是觉得，我的事，是小事，今天遇到的事，它没有完成，也未成型，所以无从说起。”母先明说道:“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母先生，要安慰大家，不代表自己要肩负一切。”白悠悠放下筷子说道:“佛主也可以有七情六欲，也可以言微末，言行入俗。”

“用这种设定跟态度讲我，会不会不公平啊？”母先明也放下了筷子:“你今天这么急，是碰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干嘛转移话题？把问题指向我，你的问题，便不存在了吗？”白悠悠说道:“我也无意打破你的伪装和伎俩，只是去过了拍卖场，好好坏坏总有事情可以说，你却缄口不言，我们会觉得，你自行解决了，然后就算了？

我们会担心的。”

白悠悠说到这里，起身便走人。

“她说得对，我们会担心的。”李萧言看着母先明说道。

“这个道理，用在我身上，也能解释我的行为吧？”母先明瞪着他说道。

“呀，你怎么不去瞪她啊？瞪我倒是很方便哈！”李萧言嘲讽地说道:“不敢瞪人家，也不赶紧追过去，你真打算立地成佛啊？”

“我干嘛追过去？她不是小孩子。”母先明开始收拾碗筷。

“你……”李萧言想继续说话，但是却看见白欣媛脸上的表情:“呀，你这是怎么了？魔障了吗？”

“我父母吵架，骂很多脏话，很激烈，很大声，左邻右舍的人都会来围观，我觉得特别糟糕，特别丢脸，我很希望他们能够心平气和，体面地来解决矛盾。”白欣媛十分感叹地说道。

“那他们方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吵架方式？”李萧言也帮忙整理桌子。

“不是，我看了他们俩这样，突然觉得，我父母的方式，威力小太多了。”白欣媛晃着脑袋说道:“原来文绉绉地吵架，这么恐怖啊！”

“还有更恐怖的，接下来。”李萧言叹息一声说道。

…………

接下来，三天的时间，白悠悠没有到诊所楼面，母先明也没有去书店，吃饭的时候，白悠悠也不同大家一起，白欣媛只得端了饭菜，跟个小丫头似的，陪在姐姐身旁，表明自己的立场。

李萧言勒，每天下午，继续陪白悠悠去医院，去见古小溪，古小溪又开始自我介绍。

第三天，白悠悠开口问道:“她为何单单怕刘信函勒？”

“我是专业的心理医生，我的身台形表，都是专业的，她看不见我，或者她不会对我的行为举止产生戒心，但是律师可不同。

律师无论去任何地方，都自行带着 独特感，审视感，所以会吓着敏感的人。”

“来这里探视的人，肯定包含了各行各业，里面有律师，也很常见吧？我疑心的是，她认识刘信函。”白悠悠说道:“但是，看刘信函的样子，似乎没有见过她。”

“他是别人的目标，别人有拿她的样子做过特殊的训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李萧言说道:“不过，她有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就说明，刘信函在她的世界里，不是个太特殊的存在。倒是不必理会。

倒是你，虽然处理了电瓶车，但是我总是担心……

不过，奇怪的是，这位古小姐一直没有别人来探视她。

无论是她的家人还是那位，都没有来过。

我之前，还担心，会跟他们碰到勒！”

“你的意思是，被抛弃了？”白悠悠皱眉。

“若是被抛弃了，那他们的计划可就少了最关键的一环。”李萧言沉吟道:“而且，最近他们也确实没什么举动，包括来找你订画的，都是刘信函推荐的人，或者是之前自行来找你的人……

那个魏律师带来的肖老板，好像也没了动静……”

“所以我昨天，才觉得那家伙很欠揍。”白悠悠冷哼一声，走向公车站。

“哇，你也发现了？”李萧言很惊讶。

“大概说出来，会很震撼吧！”白悠悠嘲讽地说道:“我们都是平凡的人，所以人家好意地规避了我们不能背负的命运。

我最讨厌这种英雄主义了。”

李萧言差点笑出声:“呀，那个，我要不要跟你普及一下，他的财务状况？”

“什么意思啊？”白悠悠上了公车，没什么兴趣地随口问道。

“你有没有发现，他很不缺钱的样子？”李萧言挨着她坐下，看着她，像看一个新出现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