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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涛在商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已是个实打实的人精，仔细一看屋里这情况大概也猜出了什么，接着面色和善的对林凡问道:“林先生，你们这是……”

冯晓波霎时一个机灵吓出一身的冷汗，赶忙开口道:“张总，我们就是在讨论一件古物的真假，偏偏林……林凡他情绪有些激动，一不小心把东西给砸了。”

冯晓波已经很注意遣词造句，可张海涛的眉头还是皱了起来，当下转向边上一身穿唐装的中年人说道:“周老啊，古董字画这块你很有研究，既然今天碰上了，那你就帮着给看看吧。”

张海涛这一开口，众人这才注意到周老在这里，虽然他不像张海涛这样牛气哄哄，可能张海涛走在一块，显然也不是一个简单角色。

周老也哈哈一笑道:“张总，你还真会给我出难题，虽然古玩鉴定这块是我的所长，可我已经好些年不干老本行，万仔细一看走眼那就不是一般的尴尬了。”

周老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还是朝着桌边走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块摔碎的血泣玉。

“你们争论的不会就是这块血泣玉吧，单从外表来看，这块玉雕饰古朴表面圆润，里面还带着血色纹路，应该是极其稀有的血泣玉了。”周老笑呵呵的说道。

冯晓波原本还提心吊胆，一听这话立马激动起来赶忙说道:“我就说嘛，这可是我花了四百多万，真金白银买来的血泣玉，怎么可能是赝品！”

“前年金陵的一场拍卖会上，一只血泣玉平安扣可是拍出了一千两百万的天价，我这玉牌还是捡漏收来的，实际价钱肯定远不止四百万，当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好宝贝呀！”

张海涛听到这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周老也只说了一句话，你一个毛小子却在这巴拉巴拉半天，显得你有能耐还是什么！

然而周老也只是笑笑，随即将目光转向林凡问道:“这么说来，林先生觉得这是赝品了？”

然而不等林凡开口，蒋春燕就直接插话道:“您老别听他乱讲，他高中毕业一直窝在家里吃软饭，要能力没能力，要见识没见识，就是喜欢出风头到处装逼，您可千万别他的话放心上。”

“您倒是给看看，这玉便宜点的大概能卖多少钱，您是这方面的行家，有没有什么朋友介绍一下，能让我们便宜点买块差不多的玉呀？”

蒋春燕冷不丁的一通抢白，黄海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要不是碍于还有外人在场，他保准就该一嘴巴抽上去了。

丢人现眼的玩意，没听说张总都是来拜访林凡的，当着这位商界大佬的面把林凡贬低成这模样，你到底是自抬身价还是打人家张总的脸呢！

然而周老压根没把蒋春燕的话放在心上，仍旧这么一脸和煦的看着林凡，哪怕冯晓波也渐渐回过味来，心里多少有些发虚。

林凡也只是笑笑:“周老您是此道大家，小子怎敢越俎代庖，还想听听您的高见，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

周老听到这话也忍不住高看了林凡一眼，年轻人眼力劲不俗还如此谦逊有礼，即便撇开张海涛这层关系，以后也一定是大人物！

然而周老这才刚要开口，蒋春燕再次看不清现状的的打断道:“林凡！你是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没听人家已经说这是块极其稀有的血泣玉吗！”

“我不管，这玉是你砸碎的，跟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认下这事别拖累我们家，赔不起钱该道歉的道歉，该坐牢坐牢，警察来之前把这份离婚协议签了，也算你还有点良心！”

蒋春燕说完再一次将那份离婚协议拍在了桌上，黄海山只感觉眼前一黑血压急剧飙升，黄依依更是气的眼泪都差点掉了出来。

至于费庆和周老等人在最初的错愕之后也渐渐回过味来，接着看向林凡的目光也变得无比炽热。

离婚好啊，正好到我那侄女明年就要毕业，让他们年轻人接触接触，没准这事就真成了！

撇去这份医术不谈，单单就他是郭老看中的年轻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呀！

屋内的几人心思各异，看向林凡的目光已经是像打量一块香馍馍。

黄海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还是本能的生出一股危机感，下意识的就把林凡的护在身后说道:“几位见笑了，我老婆一喝多就会耍酒疯，你们可别往心里去，前些天一直吵着要跟我离婚，协议书都随身都带着喝多了搞岔了，我们还是继续说说玉的问题吧！”

不得不说黄海山的嗅觉还是很敏锐的，他这一开口，屋内几人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黄海山眉角忍不住跳的动了几下，林凡十三岁就进了他黄家的门，一直以来他都当半个儿子养，除了老实本分也没发觉有什么优点，怎么在别人眼里就跟看狗头金似的，没道理呀！

当着张海涛的面，黄海山不敢说也不敢问，接着就听周老叹了口气说道:“那我们还是说说这块玉吧，这块玉表面上看起来是血泣玉中的精品，其实不然。”

“真正的血泣玉都得经过几百年的时间，形成的条件极为严苛，所以才很稀有，而眼前这块玉的血色是人工手段做成，其红色不艳丽，呆板且浮于玉石表面，没有什么收藏价值。”

众人听到这话恍然大悟，一个个看向冯晓波的目光也变得无比怪异。

周老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下又补充了一句道:“虽然这上面的雕饰看着古朴，可的确是现代工艺的产物，我要是猜得不错，这玉为了做旧特意在土里埋了半年，所以上面带着一股湿气。”

“如果一定要赔偿，这钱我替林先生出了，虽然大钱我拿不出，不过三两千块还是出得起的！”

周老最后一句话就像一只无形的嘴巴猛的抽在冯晓波的脸上，黄海山也冷哼一声道:“搞了半天原来只是一件现代工艺品，四百万，你还真开得了这个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