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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吓到她了？”麦芽儿没想到，自己会把人吓死。

王贵妃摇头，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在她的住处搜到了堕胎药和慢性毒药，连夜审了伺候的宫人，那药她自己寻来的，怕是畏罪自杀。”

其实还搜到了春｜药，王贵妃不好和还未成亲的小姑娘说这些，只好不提。

“她怕是想要对本宫的孩子下手。”

王贵妃眼中闪过狠厉，为母者刚，她容不得那种私藏毒药之人，这两年后宫不是没有妃子有孕，只是都没留住，如今想起来，怕是有人暗中下手，说不定还是那个低阶的小嫔做的。

真相如何，已经去查，只等结果。

武嬷嬷从外面回来，朝王贵妃点了点头。

王贵妃脸色越发阴沉，伸手摸了摸麦芽儿的鬓发，柔声道:“芽儿这些日子在牡丹苑待着，不必来我这里请安，好好养伤。”

麦芽儿走后，王贵妃听过武嬷嬷禀告，气得直接摔了茶盏。

“这些人未免太猖狂了些，若不是芽儿误打误撞，怕是要被她们得逞。查，给本宫彻查！”

“娘娘，陛下那边……”

“本宫代掌凤印，这是本宫分内之事，若是她们不服，就让她们去寻陛下讨个公道！”

王贵妃气得浑身是胆，直接摔了桌上的茶壶，“不用她们告状，本宫现在就去见陛下！”

霍炀正在翻看北通二王子耶律明光的证词，忽然外面通传，王贵妃求见。

“她还从未主动找过朕，让人进来。”

米公公面上讪讪，这位王贵妃哪里是从未主动，分明是时时躲着，能不见陛下就不见，偏偏这位在宫中位份最高，也算是奇观。

王贵妃入内，米公公小心关上门，立在门外闭目养神。

不多时，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米公公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却是什么都没听到。

“仔细查清楚，与此事有关的，该杀杀，该罚罚，不可姑息。”霍炀没想到昨日自家闺女调皮，竟引出这样一件大事。

他是个喜欢孩子的人，哪怕自己不得小孩子喜欢，还是乐意养一群孩子玩。

后宫争宠他一向不在意，可涉及到孩子，他就万分重视了。

他子嗣不丰，当年最喜欢的女儿年幼早夭，本以为是病死的，可如今想想，似乎不太对。

“王氏，此事交给你彻查，刨根究底！一个都不能放过！生死不论，该用的刑罚手段，你不会就去找牡丹苑的周嬷嬷。”

王贵妃见过许多次霍炀震怒的场景，她一向不喜欢这个君王嗜杀暴躁的一面，这次却格外认同对方的话。

“臣妾领旨。”

这件事上，后宫之中无论是谁，她都不必畏惧，不必害怕有人向陛下告状，不怕旁人挑拨离间，不怕危及她的一双儿女。

门开了，米公公笑着想要安慰王贵妃几句，却见这位面上竟然带着几分快意笑容，顿时有些不解。

若是后宫其他妃子，怕是被陛下发一顿脾气，要哭着出来。不对，其他妃子，也没本事进御书房。

米公公心中嘀咕，小太监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他连忙再次入内通报。

“陛下，方见羽求见，说是整理出了北通的资料，想要呈给陛下。”

霍炀看着面前漏洞百出的供词，揉着眉心道:“让人进来。”

方见羽捧着一大叠册子入内。

“陛下，草民这些日子一直在整理北通的资料，今日已完成。”

米公公将册子接过，放在桌案上。

霍炀翻了几页，与耶律明光的证词比对，发现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

两份关于北通的资料，无论人员配置，武器军马，还是地理方位，没有一处是相同的。若说共同点，倒是有且只有一个。

那便是，耶律明光的证词是主动给的，方见羽的资料也是主动奉上的。

霍炀眸色稍暗，盯着两份资料，心中极为烦躁。这些，比不上林直奉上的邙城周边资料，也比不上刘夺粗略绘制的北通舆图。

呵呵，多年不曾出征，总有些人以为他是纸上谈兵的书呆子，什么情报都当成宝贝。

霍炀心中有怒，面上却不显，和煦道:“倒是辛苦你了，想要什么赏赐？”

“草民不想要任何赏赐，只求一件事。”

“哦？”霍炀努力让自己心态平和。

“草民想求娶麦芽儿。”

霍炀脸色陡然阴沉，再也绷不住和煦神色。这小子，从小就缠着他闺女，非要定娃娃亲，被他拒绝还不死心，十多年过去，竟然还想把他闺女叼回窝。

脸咋那么大呢？

连收集情报，都抓不住重点，分不清真假的人，配得上他闺女？

“朕不允。”

方见羽震惊抬头，他没想一份完整的北通情报，竟然不能让陛下松口。

“草民别无他想，只想完成母亲遗愿，迎娶麦芽儿。”

“此事不可再提，朕不允。”

方见羽垂头丧气从御书房离开，想不明白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奉上那样重要的消息，都不能得偿所愿吗？

刘夺入宫，看到方见羽走出宫门，和他打招呼，却没得到回应，有些纳闷。

顾不上多想，赶忙去御书房求见。

“陛下，陆夫子那边已经安排好，会有专人定时送饭送水，保证他一整日不用离开书房半步安心备考。”

刘夺单膝跪在地上，汇报自己的工作进度。

话音刚落，眼前便多出一双靴子，抬头对上一双浸染怒意的虎目。

刘夺努力思索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忽然想起回来的路上有两天是抱着麦芽儿睡觉的，顿时心虚，耳垂也因为想到某些画面红得滴血。

“你小子能耐了。”

刘夺努力思考要如何回应，还没想好，就被不轻不重的一脚踹到地上。

一刻钟后，他鼻青脸肿一瘸一拐走出御书房，在宫门外遇到孟飞廉，后者捂嘴偷笑。

“你这样隔三差五进宫挨顿打的人可不多。”

刘夺翻白眼，一把揽过人，压低声音道:“晚上喝酒，谢几位兄弟。”

说起来，这次能那么快找到麦芽儿，全凭孟飞廉暗中联系在闫折身边的熟人，否则后果不可设想。

这些事不能放在明面上宣扬，只能暗地里酬谢。

孟飞廉咧嘴一笑:“我要前些日子半夏先生埋的好酒。”

“我去挖。”

这点要求，刘夺还是乐意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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