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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辰扬和严清过去的时候,沈姐姐一家三口已经去了陶家。

沈父沈母早知道沈扬帆的性取向，对于严清的到来只是当多了个小辈，发了红包。

……

严清跟着谢辰扬走了几天亲戚,揣满了红包。

谢辰扬把人压在床上，从他兜里掏出一个又一个红包打开：“让我看看，我们阿清今年得到了多少钱。”

严清笑道：“很多。”

比每一年都多。

以前过年,只有妈妈和余嶂给他发红包。

谢辰扬看到他的笑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原来红包能博阿清一笑，来,我兜里还有一个,专门给你的,自己拿？”

严清一怔：“你……给我的？”

“很奇怪吗？”谢辰扬压低声音,“我爸,每年过年都会给我红包哦。”

严清将手伸到他兜里。

谢辰扬：“里兜。”

严清：“……”

片刻后，谢辰扬轻咳一声：“说兜呢，你摸哪里？”

严清贴在他腹肌上的手一顿：“没找到兜。”

谢辰扬亲自从里兜里拿出一个红包：“你贴着我腹肌找，能找到里兜？”

严清面不改色地拿出手：“叔叔腹肌真结实，练过？”

“当然练过，红包还要不要了？”

“要。”

严清趴坐着拆红包数钱。

谢辰扬时不时往他身上瞄。

【这，翘这么高,故意的吧？】

幽篁：“你正常点。”

严清数完钱,把它们一一叠好揣进兜里：“我明天……要回家了。”

“嗯，我送你。”

“沈扬帆……”

“还是叫叔叔吧。”

“……”

严清皱眉：“太普遍。”

“过两个月,让你换个称呼。”

“？”

过几天沈姐姐他们上班,陶小松就要过来了。

严清想和他多呆一段时间。

“我和我妈说，过几天再回去。”

“好，这几天就我俩,不过，冰箱没什么吃的了，我们去超市逛逛？”

“嗯。”

两人换好衣服下了楼。

柯明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一直在公寓附近盯人。

今天终于看到了谢辰扬，他连忙冲上去：“帆哥——我知道错了，我当时没有办法，我一直爱着你啊帆哥！”

谢辰扬眼神一冷。

“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已经在娱乐圈大放异彩，我根本不会去找你，如果不找你，我又怎么会落到如今……”

柯明的语速很快，脚步也很快。

在他即将靠近之时，谢辰扬脚尖微微动了动。

就在他要踹人的时候，严清揽着他的胳膊，拉着他往旁边走了两步，不高兴道：“叔叔，这是谁啊？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吗？”

谢辰扬：“他谁也不是。”

柯明：“你……”

严清语气夸张：“哎呀，这不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大明星柯明！吗！”

路上的人看了过来。

柯明：“艹！”

严清松开谢辰扬的手：“走吧叔叔。”

谢辰扬：“啊，好。”

……

之后，谢辰扬去了一趟柯明的老家，找上他们的父母，给他们指了一条路。

然后，柯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

幽篁：“狠还是你狠。”

【这算什么】

主要是柯明自己做人太失败。

他嫌弃自己的家庭出身，嫌弃父母，成名后也只是用钱打发他们。

如今他没了名气，也没了钱。

谢辰扬不过是稍加提醒，柯明的父母自己就想到了柯明的价值。

他们县城有个女人，迷恋柯明。

以前知道柯明的父母身份，就经常花费大量金钱从他们那里买到柯明以前的东西，以前的事情。

现在，柯明被带回去跟那女人结婚了。

……

年后，天气回温。

学生们的新学期也开始了。

在第一次月考过后没多久，严清的十八岁生日到来了。

陶小松：“啊？什么？在我家……不是，在我舅舅家过？”他现在，住的是舅舅家。

严清抬眸：“不行吗？”

陶小松看向其他几个兄弟，为难道：“这……得问问我舅舅。”

虽然舅舅挺纵着他的，但带几个朋友回家，还办生日聚会……

严清镇定道：“那你给你舅舅打电话问问吧。”

“现在？”

“嗯。”

“……”

谢辰扬接到电话，毫不犹豫：“当然可以，几个人？几点来？我去准备。”

“我们下午放学就过去。”

“好。”

……

谢辰扬买了一堆菜和酒水，美滋滋地在厨房忙活。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幽篁：“闭嘴吧你！唱得完全不在调上。”

【不行，我太兴奋了】

幽篁：“好好做饭，安静听着。”

【啊？】

下一刻，幽幽的笛声在他耳边响起。

一曲……送葬曲。

【啊啊啊啊爸爸——】

【饶命！我错了我不唱了！】

……

放学后，陶小松携着包括严清在内的四个同学回家。

谢辰扬做饭的时候就算好了时间，等他们一来，就一脸疲惫的让他们去洗手端菜。

严清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辛苦你了，叔叔。”

早知道他会这么累，他就应该和他们几个随便在外面聚一聚，再和陶小松回家的。

谢辰扬深吸一口气：“不辛苦。”

【我在爸爸那里受的罪，都要从他身上找回来！】

幽篁：“渣。”

【……】

第一次来的几个同学有点拘谨，排着队洗好手后，就在餐桌前坐下了。

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上了桌，谢辰扬还搬来了一箱调味酒。

陶小松：“舅舅，我们……可以喝酒吗？”

“今天例外，而且，这是调味酒，果味的，没什么度数，当果汁喝吧，少喝点。”

“好的！”

人手一瓶调味酒，他们举杯。

“祝严清生日快乐！”

……

谢辰扬也知道，有他这个大人在，他们会不自在，很快就回了房。

严清趁着客厅的卫生间有个同学占了，他起身：“想上厕所，我去主卧上。”

陶小松没在意，反正严清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严清敲了敲门，没等回应就开门进去，反手锁门。

谢辰扬靠在窗边，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松散地夹着烟，偏头看他。

严清慢慢走到他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腰，靠在他心口上。

谢辰扬把手机放在一边，一手拥着他往沙发前的桌上走，将烟在烟灰缸里按掉，将严清压倒在沙发上，一手轻抚他的脸：“来找我，想做什么？”

严清舔了舔唇：“我成年了。”

谢辰扬哪里还受得了，低下头封住了他的唇。

哪里才成年，算上真实年龄，他们都是老妖怪了。

严清闭上眼，伸手搂着谢辰扬的脖子，完全放松，紧跟着谢辰扬的节奏。

一吻结束。

谢辰扬将头埋在严清肩头，深吸了一口气：“阿清。”

严清：“嗯？”

“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

“？”

谢辰扬伸手遮住他的眼睛，轻啄他的唇角。

“叔……唔……”

……

客厅。

陶小松又开了一瓶调味酒，疑惑地看着主卧紧闭的门：“清哥便秘么？”

“哈哈哈，我们先吃吧。”

“不会是没喝过酒喝醉了吧？”

“你们醉了吗？”

“没有。”

……

大概十分钟后，严清面色如常的出来。

大家吃吃喝喝，结束的时候差不多九点钟了。

陶小松自觉地站起：“清哥你带他们去我房间玩儿，我去洗碗。”

一个同学主动说道：“我跟小松一起，你们先去玩吧。”

严清：“好。”

他们在次卧玩游戏，谢辰扬一个人在主卧抽烟平复心情。

【真是个坏小鬼啊，点火不灭火。】

幽篁并不想理他。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陶小松敲开了主卧的门：“舅舅，吃蛋糕啦！”

“好。”

有谢辰扬在，他们并没有放肆，乖乖地唱生日快乐歌，吃蛋糕，砸蛋糕那一套，没敢用出来。

谢辰扬：“你们今晚要留宿吧？我看你们也睡不下，阿清今晚和我睡主卧，你们睡次卧吧，次卧不够，沙发凑。阿清，走。”

严清笑着应了一声。

“？？？”

陶小松一脸懵逼，

“不是，舅舅，我……”

“砰。”主卧的门关上。

陶小松：“……”不是应该他们舅侄俩睡吗？

这个时候的陶小松，突然有了预感。

他这狗舅舅，果然还是对清哥下手了！

“清哥啊——”

……

严母和对象结了婚，搬到了对象家里。

严清跟她说在住校，其实他是直接搬到了谢辰扬家里。

陶小松对于自己的舅舅和同学在一起这回事……总是无法释怀。

“为什么啊！”

谢辰扬轻啧一声：“我也就比你们大几岁，不到十岁，至于这么难接受？”

陶小松点头。

“那你住校去吧。”

“？？？”

住校是不可能住校的，狗粮是要每天都吃的。

陶小松一直在惆怅如果他们不长久，那他是要站在舅舅那边，还是兄弟……那边？

这担忧直到大学毕业，直到他结婚生子，他们都还如胶似漆，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

谢辰扬的年纪比严清要大，他先走也在意料之中。

“扬哥……”

“我知道，”谢辰扬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我等你。”

他一走，他肯定也会随后跟上。

严清：“……”

他本想说，我会很快去陪你的。

也以为他会回一句，好好活着。

但……

严清笑了起来，躺到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虽然我比你年轻一些，但是我就是觉得，你走的那一刻，我也会跟着走了，可能这就是……我的心想跟着你，所以命也跟着。”

电视上那种老伴死了，另一个也跟着去了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他们双双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