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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第128章宫里唱戏,一般在都是……

  • 作者:箜之伶
  • 类型:穿越架空
  • 更新时间:12-10 16:57:50
  • 完书字数:20524

宫里唱戏, 一般在是在过年或者有重要节日的时候,要么就是万寿节、千秋节样的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的生辰。

曲目也是以吉祥热闹为主, 听来听是那几样。热闹是热闹了, 可是唱词曲调中规中矩,甚至落了俗套,毫无美感可言。

刚才一嗓子入了耳, 胤佑如打开了新世界的门, 才明, 什么是听戏。

是他没听过的曲调,没听过的新鲜词儿, 没听过的风格。

一点也不吉祥不热闹,却听得人心神激『荡』,顷刻间斗转星移, 将人席卷到故事里的那个年代。

胤佑小声问曹寅:“是什么戏, 怎么跟以前听过的不一样?”

曹寅答道:“当然不一样,你听的是花部,才是真正的雅部。”

什么“花部”,什么“雅部”,胤佑听不懂, 又扭头去看纳兰。

纳兰还在剥花生米, 闻言轻笑一声:“就是昆曲其他戏曲的区别。他们些江南文人认为别的戏曲是花杂,又称『乱』弹。只有昆山腔, 是雅乐正声。”

胤佑恍然悟,原来听戏也有鄙视链。他们在宫里听的那些吉祥、热闹的曲目,唱腔铿锵有力,唱词通俗易懂, 更适合喜庆的时候听听。

昆山腔唱腔苍凉悲壮,唱词更是考究,每一阙值得拿出来细细品读。

戏台子上那老生接着唱:“想当初庆皇唐太平下,访丽『色』把蛾眉选刷。有佳人生长在宏农杨氏家,深闺内端的是玉无瑕。那君王一见了就欢无那,把钿盒金钗亲纳,评跋做昭阳第一花。”

“ 那娘娘生得来似仙姿佚貌,说不进幽闲窈窕。端的是花输双颊柳输腰,比昭君增妍丽,较西子倍丰标。似仙飞来海峤,恍嫦娥偷离碧宵。更春情韵饶,春酣态娇,春眠梦悄,抵多少百样娉婷也难画描!”

小皇子瞪了眼:“是!是……”

娘娘胤佑是见过的,里没有人比他见过的娘娘更多,德妃、宜妃、良嫔……或温婉、或明艳、或柔媚,些是极漂亮的后妃。

可是,胤佑也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娘娘有样的仙姿玉貌,当真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

对,可不就是花儿看到她害羞低下了头。

戏没听过,但《长恨歌》胤佑是读过的:“讲的是李隆基和杨玉环的故事。”

纳兰笑着点点头:“对咯。”

曹寅问胤佑:“哥儿知道台子上个人是谁吗?”

教坊优伶之流胤佑哪里认得,很显然曹寅不是问个,他问的是人扮的角『色』是谁。

胤佑想起来,前面他唱“拨繁弦传幽怨,翻别调写愁烦”,才恍然悟:“宫廷乐工李龟年。”

曹寅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瞧着聪明劲儿,好听不?”

胤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戏台,敷衍的点了点头。曹寅让他吃菜,他也敷衍的尝了一口。

是有了精神食粮,连口腹之欲也顾不上了。

台上的李龟年继续唱:“ 那君王看承得似明珠没两,镇日里高擎在掌。赛过那汉飞燕在昭阳。可正是玉楼中巢翡翠,金殿上锁着鸳鸯。宵偎昼傍,直弄得那官家丢不得、舍不得、那半刻心儿上。守住情场,占断柔乡,美甘甘写不了风流帐。行厮并坐一双。端的是欢浓爱长,博得个月夜花朝真受享。”

酒楼里推杯换盏,戏台子上声声哀叹。酒楼外『色』早已暗了下来,到了曹寅和康熙约好,送七阿哥回畅春园的时辰。

曹寅凑到胤佑耳边说道:“哥儿,该回去了。”

胤佑坐在那里不肯挪动半分:“听完再走。”

“听完可就晚了。”

“晚了就晚点回去。”

曹寅惊:“那怎么行?”

“别吵,说行就行。”

“……”

戏台上,李龟年从长生殿的山盟海誓,唱到了安史之『乱』,杨贵妃命丧马嵬坡。

出戏虽然讲的是李隆基和杨玉环至不渝的爱情故事,中间却又穿『插』着篇幅的家国兴亡、百姓疾苦。既浪漫又现,引人入胜,欲罢不能。

窗外的幕已经完黑了下来,不一会儿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曹寅去拉胤佑:“下雨了,哥儿,赶紧走吧。”

胤佑推开他的手:“那更不能走,你瞧,杨贵妃就要了,真真看得人肝肠寸断。”

曹寅被他气乐了:“你个小娃娃懂什么叫肝肠寸断。”

“是不懂,但居易懂: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

曹寅拍了拍纳兰的肩膀:“快,管管你侄子。”

“你带出来的,你管。”

“……”

只是洪昇作的长生殿其中一出,倒是并不长,九支曲子唱完也就差不多了。

唱词中贯穿着强烈的国破家亡之恨,低回沉郁的曲调叫人久久难以释怀。

曹寅拉着胤佑站起来,纳兰放下酒杯也跟着他俩起身,曹寅向洪昇和其他人拱了拱手,告辞:“容若还得送侄子回去,晚了恐怕是要责罚的,顿酒算容若的,改日请诸位再喝一顿,咱们就告辞了。”

洪昇拉着他:“荔轩,今儿专程请你来提提意见,就要走了?”

“改日,改日……”

个人从楼上走下来,曹寅让小厮去柜台把账结了,他和纳兰领着胤佑在屋檐下等马车过来。

纳兰问他:“顿不是请吗?”

曹寅摆了摆手:“哪儿能?不是拿你当个说辞。”

纳兰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知道,遇见你一准儿没好事。”

“兄弟过些日子可走了,咱俩酒,喝一顿少一顿。”

说到里,纳兰也不跟他拌嘴了。他俩关系,比起楼上众人,自然是更亲近几分:“你也要走了,你们在江南,留在京城做什么?”

“那你去跟皇上说,求他将你外派做官。”

“倒是想。”

“……”

他俩聊了班上,一旁的胤佑低着头,一言不发,思绪仿佛还沉静在戏里。

他忽然抬起头来,问曹寅:“只是其中一出吧。”

“是,戏名叫《长生殿》,上下两卷,共五十出,是其中一出,名《弹词》。”

时候,马车停在酒楼门口,小二撑着伞,曹寅扶着胤佑上车,纳兰也跟在后面,上了曹寅的马车。

曹寅撞了撞他的肩膀,笑道:“还是舍不得。”

“可不?”纳兰坐到胤佑身旁,替他拂了拂肩上的雨水,“是不放心他。”

胤佑完没有理会他俩的拌嘴,脑子里还装着刚才那出戏,又对曹寅说道:“戏是听不了了,不过想读一读戏可以吗?”

曹寅连犹豫没有,拍着胸脯允诺道:“给你找。”

小厮在帘子外问道:“老爷,是直接去畅春园吗?”

“不!”曹寅拦住他,“先回府。”

纳兰惊讶道:“是做什么?么晚了,还不赶紧回去。”

“反正已经晚了,不忙。”

回到曹家府邸,曹寅把两人带进自己的书房,又命人找来一口箱子,亲自在书架上翻找一通,一件一件往箱子里放。

纳兰拉着胤佑站在一旁,看着他把书籍字画放进去,还小声对胤佑说道:“宋朝乐史《太平寰宇记》200卷、宋朝赵孟奎《分门纂类唐歌诗》100卷、魏超鹤山《『毛』诗要义》、《攻媿先生文集》……些是曝书亭的藏书,他抄有副。你瞧人,对自己有多狠……”【百度百科】

胤佑问:“曝书亭?”

“竹垞的故居。”

“知道,见过他。”

竹垞其人胤佑是知道的,和陈维崧、纳兰成德齐名的朱彝尊。他是浙西词派的创始人,纂修《明史》,入值南书房,后来为私自誊抄宫内藏书,被康熙革职。

曹寅又从书架上面一层拿了一叠装订好的书下来,纳兰探头一看:“些是他自己的手稿,有他些年做的诗词文章,还有他写的戏。”

曹寅书装了满满一箱子,又叫进来两名家丁,吩咐道:“抬上马车。”

他才掸掉衣服上的灰尘,拍了拍手去拉胤佑:“行了,咱们走吧。”

胤佑惊讶的张了嘴:“……是给的?”

“嗯,”曹寅拉着他往外走,“够你看上好长一阵,你刚说想看《长生殿》的唱词,里面有一部分,另一部分得找昉思抄了给你送去。”

胤佑知道,曹寅和纳兰是爱书之人,以校勘、购书为乐事,家里藏书丰富。

纳兰给他做了么些年的从学师傅,时常拿些书来让他读,曹寅更不必说,在他还没有读书识字的时候就告诉他“博闻强识而让;敦善行而不怠;谓之君子”。

他收了他们的书,从不敢懈怠,每一认真读过,甚至能背下来。

时辰在太晚了,畅春园在西郊,路途可不近。曹寅没让纳兰跟着,自己把胤佑送了回去。

哪知道他们刚到宫门口,康熙竟然派人在那里等着。

顾问行上前说道:“七阿哥赶紧回去歇着吧,皇上在清溪书屋,说是让您送七阿哥回来的时候过去一趟。”

曹寅当即冷汗就下来了,幸好连夜赶回来了,没有侥幸留七阿哥在家里住一晚。

康熙二不说先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顿,问他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要是胆敢把他儿子弄丢了,砍了他的脑袋不够。

曹寅跪在地上让他骂,骂够了他也就闭嘴了。还不是要把人拽起来,陪他商讨事情。

约过了一个月,曹寅最后一次进宫,又给胤佑拿来了好些东西,说是李熹让他转交的。

胤佑打开来,里面是好几身衣服鞋子,还有一些香囊、荷包、手帕等等物品。

据曹寅说,那是他的熹姑姑熬了好几个晚上赶出来的,衣服从到小,粗略估计,最的一件能让胤佑穿到十五六岁。

曹寅笑着说:“就连你成婚时候穿的喜服,她恨不得给你做好,不过被拦下了。”

胤佑拿着东西,一时间百感交集,心里好像有很多想说,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他向曹寅伸出手:“抱抱~”

曹寅失笑:“你是个半小伙子了,还撒娇要抱抱,可抱不动你了。”

胤佑了他一眼:“谁要抱你,是说……让你替熹姑姑抱抱。”

曹寅走上前,将他搂进怀里,说了句十分逆不道的:“有时候真觉得你就是儿子。”

胤佑说:“你想别想,阿玛不会意的。”

曹寅颇有深意的笑了笑:“那倒未必。”

“什么?”

“没什么。”曹寅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你好好读书,他日再见,可要考你。”

“知道了,你送的书,没一背下来。”

曹寅笑道:“那倒不必,太多了。”

“对来说小意思。”

曹寅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写两幅字赏赐给吧。”

“写什么?”胤佑笑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去什么阳关,去江南。”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月下扬州。”

曹寅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可惜了你那一手漂亮的颜。”

胤佑推开他,转身去了书桌后面,复又抬起头来,笑道:“曹织造,研墨。”

曹织造还没上任,七阿哥就先使唤上了。曹寅赶紧过去给他铺纸研墨。

胤佑提笔写道:“亭亭画舸系春潭,直到行人酒半酣。不管烟波风雨,载将离恨过江南。”

写完他又把纸放到一旁,另取一张,又写道:“城外春风吹酒旗,行人挥袂日西时。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杨管别离。”

胤佑放下笔,拉起曹寅往外跑,出了承『露』轩,来到湖边的柳树下。

他毕竟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身量不够,只能垫着脚,折下一枝新柳:“古人说折柳送别,反正你也不是去塞外,也不会吹笛。”

他把手里的柳枝递过去:“好好照顾的熹姑姑,回京述职一定记得来看。”

后来,胤佑去集凤轩看望皇贵妃,把件事情告诉了额娘:“子清送了一箱子的书,熹姑姑给做了好多衣服鞋子,荷包还有香囊,手帕。”

说着,他还真的拿出一条手帕,展示在皇贵妃跟前。那上面一针一线绣的是些寓意吉祥的图案,手帕一角还绣了个“七”字。

他又翻开随身带的一书,扉页印着“千山曹氏家藏”。

“儿子,”皇贵妃握着他的手,“觉得你进步很。”

“为没有哭鼻子吗?”

皇贵妃摇了摇头:“为你学会了坦然的面对离别。”

“没有离别,哪里来重逢。也想有一见了他们能笑着说一句‘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不知为何,听到儿子说出句,皇贵妃总有一热泪盈眶的感觉:“还记得你小时候吗?”

“记得。”

皇贵妃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还没说什么事,你就说记得。”

胤佑摊了摊手:“记『性』好,没办法。”

皇贵妃不理他,继续说道:“你小时候,不知道怎么了,总不愿意读书,和你阿玛为事担心了好一阵。”

胤佑嘿嘿的笑:“担心长了是个不学无术的傻子。”

“没想到,你还没长就已经文武双。”

胤佑摆了摆手,又开始谦虚起来:“才哪儿跟哪儿,以后可是要当将军的。”

皇贵妃倒是一点也不怀疑,正是为发现了他在方面的才华,康熙才会专程请来张勇教授他军事课程。

十一阿哥胤禌、十二阿哥胤祹和十阿哥胤祥也到了上学的年纪,无逸斋来了个新成员,就更热闹了。

小十一从小身不好,康熙恩准他晚一些入学,是,明明比小十二和小十一岁的他,却和两个弟弟一入学。

康熙把小十一交给了他的胞哥哥五阿哥胤祺,小十二交给了阿哥胤祉,把小十交给了四阿哥胤禛,让位兄长为位小阿哥开蒙。

胤佑一般很少去无逸斋,除非当有数学课,他去一个上午。以好几之后,才知道了件事情。

胤佑一走进书房,就看到四阿哥在教十阿哥写字,小家伙立刻就走到书桌旁边,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半晌。

四阿哥是个很安静也很有耐心的人,对皇父安排的任务必定尽心尽力完成。教十阿哥写字也是,一笔一划,严格又仔细。

他的书法也是极好的,多次受到康熙夸赞。

胤佑忍不住问道:“小时候,你怎么没教过写字?”

四阿哥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目光落到十阿哥的手上:“教你了呀,可是你不学,还把自己画成了小花猫。”

“那后来呢,也开始在上书房读书习字,你怎么没有教?”

四阿哥无奈的笑了笑,仿佛他在无理取闹:“教你写字的师傅可太多了,皇父、纳兰、曹寅、高师傅……哪儿轮得上。”

“……”

胤佑无言以对,照理说,他现在应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师傅来上课。或者过去跟兄弟们一起探讨学习,甚至说说,聊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挪不开步子。

时候,保泰和策棱过来跟胤佑打招呼,叫他去那边做,胤佑一个也没理,让他们自己玩去,他仍旧站在书桌旁,看着四阿哥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教十阿哥写字。

直到师傅进了书房,个小的自觉去隔壁上课,其他人各自回到自己位置上课。

午膳之前,有半个时辰是皇子们练字的时间。胤佑的字,练不练无谓,翰林院好几位师傅看了他的字自愧不如,哪里还敢指导他写字。

策棱是个蒙古人,去年来的时候才刚开始学满文和汉文,或许是年龄偏的缘故,学起来很是费劲儿。

胤佑刚要往外走,就被他拉住了:“七阿哥,个‘火’字怎么写写不好,你教教。”

胤佑接过笔,随手在纸上写了一个:“关键在一点上,姿态、位置、距离缺一不可,分寸感要拿捏好。”

说完,他就放下笔,径直出了书房。

来到隔壁一看,小十一坐在位置上,时不时咳嗽两声,个柳絮纷飞的季节,对他过敏质而言,简直太遭罪了。

小十二很乖,端端正正坐在位置上,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

小十……小十人呢?

胤佑又走到隔壁书房,扒着门框往里一看,果然,他哥又在指导小十写字。

胤佑也没进去,转身走了,回来也教策棱写了半的字。他的学生握笔的姿势不对,还得慢慢纠正,胤佑心不在焉的扣着他的手指:“往上挪一点,往上……再往上一点。”

策棱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看他:“七阿哥,太笨了学不好,你是不是生气了呀?”

“没有啊,没生气,而且你已经学的很好了,你就是得多练。”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平时胤佑也没有执着的一定要挨着四阿哥一起坐。但是今,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是想坐在哥哥旁边。

可是,四阿哥带着十阿哥走到桌旁,两个人自然而然的挨着坐了下来。

胤佑:“……”

他搬了跟凳子,跑过去,硬是挤到了阿哥和四阿哥中间:“哥哥,你往旁边挪一挪。”

阿哥玩味的看着他:“是做什么?”

胤佑指了指桌上的菜:“喜欢道清蒸鲈鱼,想坐在它跟前。”

个借口倒是很符合他个吃货的人设,阿哥从善如流的往旁边挪了一点,让他挤进来。

十阿哥毕竟年纪小,才六岁,手太短,只能夹到自己跟前的青菜,四阿哥就难免照顾着他一些,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

胤佑赶紧把自己的碗举了举:“也要!”

四阿哥不知道他今是怎么了,他说要,那也给他夹一块就是了。

过了几,胤佑忽然想起一篇文章,要找来看看,翻遍了整个书架也没找到。

是,他想着应该是在哥哥那边看到过,出门去找。

刚进院子就看到苏培盛端了两盏茶往屋里走,他上前开了句玩笑:“苏公公莫不是知道要过来。”

苏培盛也冲他笑笑,笑得颇为尴尬:“七阿哥今儿想喝梅子茶还是茉莉花茶?奴才就去给您准备。”

胤佑一听就不对,屋子里还有别人。

他走进书房,就看到十阿哥坐在书桌后面,四阿哥站在一旁,正在指导他做算术题,鸡兔笼什么的,说了半,小十仍旧一脸茫然,根没听懂。

胤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四阿哥才抬起头来:“你站那儿干嘛呢,怎么不进来?”

胤佑走进屋:“你怎么知道来了?”

“你刚不是在门口苏培盛说?”

“……”

胤佑走到书桌旁:“来找书。”

四阿哥问他:“什么书?”

“不知道,找到了才知道。”

四阿哥看了一眼后面的书架:“那你自己找吧。”

是,一个下午胤佑在后面的书架上翻翻找找,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找到,还是故意磨磨蹭蹭不肯走。

“哥哥,上面那《孙子兵法》拿不到,你帮拿一下。”

四阿哥转身,从上层的书架上,取下那他要的书。

过了一会儿,四阿哥给十阿哥讲一道算术题,刚讲了一半,胤佑又在旁边喊:“哥哥,那边那个《列传》帮那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胤佑喊道:“哥哥,那个那个,《素问》看一下。”

“……”

他从兵法看到了史记,现在又要看医书,四阿哥确不知道他想找什么:“你究竟在找哪一篇文章,说出来给你找。”

胤佑把书往书架上一放,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可能是记错了,回去再找找。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

小十歪着头看他,好像也感受到了他说时带着不快:“七哥怎么了,不高兴吗?”

四阿哥背着手站在一旁:“来,把后面几道题做完。”

为皇子太多,畅春园地方有限,位小阿哥就只能和教自己读书的兄长住在一个院子。

些日子,胤佑总是看到四阿哥和十阿哥形影不离。他想单独和哥哥说两句没有机会。

胤佑心里老不痛快,从小到,他哪里遭受过样的冷喻,乌库玛嬷,阿玛额娘,兄弟姐妹,什么时候不是围着他一个人转。

是,他跑到集凤轩去找皇贵妃告状。可他前脚刚走进门,四阿哥后脚就跟了进来。

胤佑往他身后敲了敲,阴阳怪气的问道:“你的小尾巴呢,没有一起带过来吗?”

四阿哥忍不住伸手捏他的脸:“说什么呢?”

“说小十,他不是走哪里跟着你吗?”

皇贵妃“噗嗤”一声笑出来:“今中午吃饺子。”

胤佑听到吃,立刻转过头去看额娘:“又不过年,吃什么饺子?”

皇贵妃说:“不是正好有醋吗?”

可把胤佑气坏了:“又没说错,小十每跟着他,四哥长四哥短。”

四阿哥坐下来,给自己斟了杯茶:“阿玛让给小十开蒙,自然要好好教他。”

“是吧,教得可用心了。小十可爱吧,小脸圆嘟嘟的,你捏过吗?”

“没有,只捏过你的脸。”说着,四阿哥又在他脸上捏了一吧。

他哥惯着他,一旁的皇贵妃可不惯着他:“可爱呀,觉得小十挺可爱的,也很喜欢他。”

说到里,她又叹一口气:“要不是当初某些人赖着不肯搬去阿哥,就把十阿哥接来承乾宫养着。”

听到里,胤佑不说了。

十阿哥的生母章佳氏只是个庶妃,地位太低,没有抚育皇子的资格。十阿哥从小就被送去翊坤宫由宜妃抚养。

宜妃自己俩儿子,一个病弱,一个调皮,管管不过来,还有个四公主名义上也养在她的膝下,他哪里还能分出多少精力给十阿哥?

皇贵妃看了看胤佑的脸『色』,继续说道:“小十可不像你,撒个娇使个小『性』子,要什么就有什么,他想要点儿什么可不容易。”

确,康熙的儿子女儿太多了,作为个庞家族最核心的人物,他很难把些人记得清清楚楚。后宫女人甚至不能拥有姓名,只能以某宫宫妃称呼。

儿子要至少长到进上书房读书的年纪,才能正式被皇父记住,太小了说不定哪就夭折了,记了也是浪费时间。

女儿就跟别说了,除了养在太后身边的五公主,从小送进宫抚养的公主,以及第一个养的孩子二公主,其他的,恐怕只有将她们当做赏赐送嫁去蒙古的时候,能想起来。

皇贵妃又说道:“倒是觉得,小四对小十好一些是应该的,小七,你觉得呢?”

“觉得……你说得有道理。”胤佑转过头去看向四阿哥:“那哥哥去把小十接过来一起吃饺子吧。”

“逗你玩,今中午没有饺子。”

“……”

七月,又到了康熙巡幸塞外的日子,出门之前,众皇子们就议论开了。

其他皇子从八岁开始,就陆陆续续跟着皇父一出门,可是九阿哥和十阿哥今年十岁了,却还没有跟着阿玛出门的机会。

两个人也很期待能皇父一出门,到木兰围场行围。

然而,当康熙把随行皇子的名单通知下来的时候,其中并没有九阿哥和十阿哥。

两个人颇为失望,八阿哥安慰他俩:“你们俩还小,塞外气候不好,皇父不也是为了你们身着想,才让你们留在京城休息。”

九阿哥不服气的说道:“可是皇父还带了姐姐,还有后宫几位娘娘。”

胤佑听到了,转过头来说道:“你以为姐姐想去吗?”

公主一趟出去,就回不来了,前些日子,康熙才将她封为和硕端静公主,赐婚喀喇沁部杜棱郡王次子噶尔臧。

不管是公主,二公主还是公主,只要是嫁去蒙古的姐姐,胤佑会心疼,尤其是位姐姐。

公主的生母是布贵人兆佳氏,她生得很不凑巧,只比太子小了,也就是先皇后刚刚去世。

丧期间没有人在意一个庶妃生了个女儿。

公主从小就是个安静的人,越长越安静,在姐妹中也没什么存在感,就样悄无声息的长到了十八岁,被当作礼物,嫁去蒙古。

他坐在马车里,甚至不需要别人的陪伴,就那么平静的去到蒙古,嫁给一个素未蒙面的男人,过上未知的生活。

好在喀喇沁部也不算太远,不过胤佑对他个姐夫的印象远不如二姐夫,更别提姐夫。

样是钱庄勇猛的蒙古男儿,个噶尔臧就少了几分憨直,总让他有一粗野的感觉。

可是公主府已经建好了,公主也已经来到了草原,康熙和蒙古不落的关系还要维系,总不能为儿子直觉不好,女儿就不嫁了吧。

就在将端静公主送往喀喇沁部,康熙准备接下来巡幸草原各部的时候,却从宫里传来消息,九阿哥病了,耳朵受伤,病情还有些严重。

胤佑以为,他们会立刻返回京城,毕竟上次哥哥生病他们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

然而,康熙虽然担心九阿哥的病情,但并没有选择立即回宫,而是考虑到噶尔丹对南犯的贼心不,他决定继续草原巡幸。

并没有什么可惊小怪的,有人心里清楚,就算为皇子,在皇父心里,每个人的分量也是不一样的。

不过还好,后来宫里又来信说,精通外科的意利传教士卢依道治好了九阿哥的伤势。

听到儿子病愈的消息,康熙也算是松了口气,即可命人将九阿哥接到木兰围场。

九阿哥来到行宫的时候,已经是活蹦『乱』跳,兴奋得不得了,丝毫看不出刚生了一场病。

几个兄长听说他来了,立刻跑到前院来看他。九阿哥向皇父请过安后,就哥哥们到了花园。

他最喜欢八阿哥,一出来就“八哥八哥”叫个不停。

胤佑看到他耳朵上还缠着纱布,用手碰了碰问他:“你怎么弄的,还疼不疼?”

九阿哥嘿嘿的笑了两声,怎么弄的不肯说,只说已经好了,一点也不疼。

他不说胤佑也猜得到,八成就是调皮捣蛋受了伤。

五阿哥问他:“你和老十成形影不离的,你跑出来了,他怎么办?”

“他在宫里待着呗,等『射』打一只鹿,回去给他做一顶皮帽子。”

第二木兰秋狝,简直就是胤佑最喜欢的娱乐活动,他从里先后带回去一只兔子和一只狐狸,说不定今年还能带只别的回去。

按照规矩,家先骑着马跟在康熙身后,等皇上首『射』之后,家再各自散开,寻找自己的猎物。

胤佑驱马跑进丛林,逗着一只傻狍子绕了半圈,箭无虚发的七阿哥进了丛林就像是不会『射』箭了一样,树上、地上、草丛中,到处是他『射』出的箭矢,却偏偏没有一支箭能『射』中猎物。

就连被他溜了一圈的傻狍子有点情他,专程跑到他的马跟前站着,还眨了眨眼,仿佛在对他说:“已经站在你跟前了,你就是个瞎子,你也能『射』中了吧。”

胤佑骑在马上,摊了摊手:“不好意思,的箭『射』完了。”

傻狍子:“……”

人怎么比还傻?

胤佑早早的把箭『射』完了,调转马头冲出丛林,往草原更远的地方跑去。

一片他年年来,早已经逛熟了,哪儿有山丘,哪儿有湖泊,甚至哪儿有个洞他门儿清。

只要他愿意,野兔、山鸡、狐狸能一窝端。

今气不错,秋高气爽,艳阳高照,云跟随微风在湛蓝的空缓慢移动。

胤佑来到湖边,翻身下马,缰绳一丢,任由他的小龙在空旷的草原上自由驰骋。

他蹲在湖边洗了把脸,随后往草地上一趟,睡了。

一叫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太阳从左边,移到了右边。

关键他还不是自己醒来的,他是被马蹄声吵醒的。

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就有个什么东西径直撞进了他怀里。

胤佑低头一看,好家伙,那竟然是一只老虎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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