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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子没心情从生物学上定义它，他的手伸到黑包了，摸到了一把手枪，拨到一边，抽出了一把微冲。

他开始填装弹夹，手有些抖，掉了好几颗，但是弹夹终于还是添满了。

龙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些车窗，把枪口伸了出去。

角度不行。

他只好把车窗又下方了一下，恐怖猪的臭味和声音更清晰了，龙子把枪口下压，从他的角度判断，子弹应该会打到猪屁股上。

龙子扣动枪机。

没有反应。

情急之下，他忘了开保险了。

重新设定好，枪口开始愤怒的喷涂，龙子没注意后坐力，枪朝上跳了起来，在猪后面的地面上打了几个印儿。

龙子大着胆子朝外一看，那猪也正愤怒的看着他，它的屁股上有一点点血迹，但是除了激怒它之外，没有对它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人和猪对视着，那野猪开始后退。

“对了，小猪，快跑吧。”龙子紧张的瞄准着它。

野猪后退了十几米，突然加速冲来，龙子猛的朝后摔倒，微冲越过窗户，掉在野猪脚下。

龙子眼前一片红，他惊恐的摸了一下脸，原来是眉骨撞出血了，还好无大碍，小货车又摇晃了几下才稳住，照这个劲头，这猪还真能撞翻他的车。

龙子找不到枪，贴近窗子，这才看到那猪正在踩踏、拱咬那个可怜的微冲。

好机会。

龙子抓紧时间又找了一把微冲，紧张的上起了子弹。

好猪猪，乖猪猪，玩吧，多玩一会儿。

龙子念叨着，头上出了汗。

那猪对掉落的枪失去了兴趣，就近撞了车两下，车门又凹进去一些。

猪又开始后退了。

龙子装好了子弹，瞄准了它。

猪看起来依然不明白枪的威力，不紧不慢的后退着。

这次，龙子把微冲在胸口上顶好了，扣动枪机。

一股一股脉动冲击着他的胸膛，子弹终于招呼到了猪身上，血花四溅，那猪吃痛，惨叫着跌倒在地。

龙子长舒了一口气，松了扳机，盯着地上的猪。

它的眼睛变得血红，甚是骇人，它挣扎着，竟然又站了起来，转身想跑。

龙子把剩下的子弹全部扣完，那猪终于安静在地表上了。

“糟了！思琪！”

龙子猛的反应过来了，他一推车门，车门变形了，没推动，他朝另一个门挪去，然后冷静下来了。

会不会还有怪物猪，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

龙子重新坐好，把微冲的弹夹都拔了出来，一粒一粒的填装子弹。

全都装好好，他找了一条武装带，围在腰上，把弹夹都插了进去，拎着微冲。

龙子又想了一下，又插了一把手枪，然后开始撞手枪弹夹。

一切就绪后，龙子鼓足勇气，推开了另一侧的车门，挪了下去。

他步步为营，枪口不停的左瞄瞄右瞄瞄，手心的汗填满了枪械的防滑槽。从小货车到超市门口短短的距离，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勇气。

龙子用手扶住了推车，这坚硬的金属大块给了他一些勇气，他干脆推着推车前行。

什么东西倒了下去。

龙子的心脏堵住了呼吸，他的脖子僵硬但是迅速的朝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只狗一样大的兔子从化妆品柜台蹦蹦跳跳的出来了。

兔子对他亮出了尖利的前爪和门牙。

“去死！”

龙子头皮发麻，疯狂的扣动扳机，兔子发出骇人的声音，倒在了地板上，龙子继续射击，直到枪械空想的声音把他唤醒。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嗦着换了一个弹夹。

这个兔子带给他的惊吓远甚于那头猪。

他现在已经确认，活着的动物变异了。

龙子拽着手推车站了起来，他用力过猛，车头翘了起来，差点把他摔倒。

吃力的把手推车推上了不再运行的自动步梯，龙子把枪指向了床上用品区。

没有什么动静。

小心驶得万年船。

龙子躲在推车后面，不停的扫视着每一个可能藏人的地方，那张大床就在眼前，他脚下一滑。

血。

一滩还没有干涸的雪。

龙子仍开推车，顺着血跑了过去，在床的另一侧，思琪躺在地上，了无生机。

她的肚子破了个大洞，五脏六腑空了。

一阵恶心。

龙子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伤心，而且也不害怕了。

他坐到了床上，看着那个曾经美丽的女孩儿。

她的面孔一点血色都没有，比她最白的时候还要白。她的眼睛瞪着，不甘的光芒逝去了，只留下了一个姿态。

成功学的书掉在血窝中，染得血红。

应该是那头猪干的。

龙子不无欣慰的想到，我也算为你报了仇了。

他站了起来，朝员工室走去，他跺了一脚门，门纹丝不动，他退后一步，拔出手枪，学着电影里的样子瞄准了门锁。

会不会被跳弹反伤？

龙子又退后了几步，朝着锁开了一枪，没打中。他又补了两枪，然后上去跺门。

门果然开了。

这个闷闭的空间一股发霉的味道，龙子在最里面的架子上找到了思琪藏的那包枪，背了出来，用推车运到了小货车上。

他往返了无数趟，把吃喝的东西塞满了货车，等他再坐进驾驶室的时候，已经累的快抬不动胳膊了。

他点了一颗烟，现在去哪儿？

龙子发动了货车，离开了超市广场。

管他呢，只要不是这里，哪儿都行。

小货车离开城市，朝南行去。

暮色四合，周围的田野空旷的令人恐慌，龙子把头歪到方向盘下，找到了远光灯的位置，扭亮，路面一时亮了起来，他心里舒服了些。

听歌听得耳朵累了，龙子关掉音乐，周围猛地安静了，慢慢的，旷野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龙子总觉得有些目光穿过寂寞凝视着他，这种想法直立了他的汗毛。

真是充实的一天。

龙子的眼皮沉重起来，眼角开始使坏，一寸一寸的缝合眼睛，灯光把道路晕成了一条黑线，黑线越来越偏，越来越骗，变成了一大片灰……

车子猛地一晃，龙子醒了过来，小货车停在路边的田垄上，已经熄了火。

这是哪里？

龙子揉揉眼，伸了个懒腰。

他僵在了这个动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