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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许久，赵之流还是钻进了山洞之中。拿着月明石照明，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着。

果不其然，没走几步，就在冰面上看见了一片龙鳞。坚硬明亮，在微光下折射出绚烂的光。听说这是珍奇药材，得收好。

继续向前，当看见冰面之下的那只手时，他犹豫了。那只苍白、毫无血色的手有种说不清楚的诡异，似乎想要爬出来一般。

看不见看不见……

赵之流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前爬行。嘴里还低声念着，“乖乖的，我只想找条调皮的小傻龙。”

“咳咳！”

忽然而来的咳嗽声在他耳畔炸开，很细微，在这寂静之中分外清晰，他忽然觉得周围这些可怕的面孔都想要挣脱冰面一样。

猩红的伤口，泛黄的獠牙，布满血丝的眼球……迫使他屏住了呼吸，倾听着周围细微的变化。

许久，都没有什么声响传来。

他长舒一口气，只当做自己听错了，又或者那声咳嗽声是敖衍传出来的。不管如何，这些鬼也都是某种存活的生灵，没什么可怕的。

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可以怕的。

终于，爬离了这个小洞，进入了一个宽阔的空间。回头看了一眼，那狭长幽暗的小洞，再不会有这样的胆量爬过全鬼的地方了吧。

“咳咳！”

说不清楚在黑暗中哪个地方传出来，赵之流可以确定这声咳嗽是真实存在的。

他握紧了月明石，寻声而去。这地方比想象的更大，难以预测。幽暗漆黑，寂静得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

忽然，有只手抓住了他的脚。月明石幽冷的光照过去，一张惨白的脸，那一瞬间身体本能的抬起了脚，朝着那张脸踢了过去。

“大爷的……”

那声音赵之流已经听出来正是敖衍本人了。感受着心剧烈跳动，然后慢慢平复，才凑过去，“你小子吓我做什么。”

“谁他妈吓你，老子还不确定你是什么玩意呢？”

赵之流伸出了手，“别说这么多，你拿走的东西，快还我。”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能得到你，还不准我拿其他的东西代替了？鬼族也太了强势吧。”

你拿的可是人家老大的心，那是随随便便的东西吗？更何况，这小子也太会……搞事情了吧。

“你知道他们是鬼族的？”

敖衍点了点头，即便没人，仍旧压低了声音说道：“听到雪域寒妖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他是来自鬼族的。雪域除了鬼，有个屁的妖。”

“你怎么知道？”赵之流看着他，着实疑惑。

他眨了眨眼就，怀疑的打量了他两眼，“老赵你是傻子吗？我半个神位，当然可以看神界的典籍。在某个小角落里，还有鬼王的手稿呢，当然，我看的是神译版的。”

“那你也是从上面知道，鬼王的心和九阴肉糜同效咯？”

敖衍摇了摇头，“我只是知道九阴肉糜和鬼王都不会被宿命锁相连，所以试试而已。”

就试试！而已？

赵之流真想把他头给打歪，怎么想的，都没有确定的事情，还敢拿着小命来赌。

他似乎没有看见对方深呼吸以压抑愤怒的的样子，反问道：“老赵，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挺牛啊。”

牛个屁！那是见夜那个疯女人找到你的。

一旦女疯子发现那条路没人，肯定会即刻折返的。这傻子往山洞里躲，这不是等着让人来嘛。

赵之流连忙抓起了敖衍的手，“现在，你跟我出去，离开这里。一旦让别离暗找到，你就完了。”

“不会，阿财会拖住他的。”

“什么意思？”

他得意的笑了笑，“我给阿财喂了点失魂水，他看见人就想揍人，别老鬼脱不开身的。”

那又如何，最危险的还没有解决呢。赵之流不指望三言两语的能解释清楚，抓着他一面往外带着，“我跟你讲，外面还有一个……”

“咳咳咳……”

咳嗽声再次传来，敖衍整个人抱紧了赵之流，几乎勒得他喘不过气来。“赵哥，我好怕！我刚刚在里面差点吓死了。”

“没尿吧？”

“大爷的，老子又这么没种吗？”敖衍松开了他，顺手还拍了一掌，“你知道吧，我一进来就听见有声儿，吓得我以为诈尸了。我转念一想，这个地方会不会还有其他活人，然后，你想，怎么可能……”

赵之流不听他碎碎念，握紧了月明石，朝着那声咳嗽走去。

两个人小心摸索着向前，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变得轻微。一直走到冰壁，什么东西都没有，就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沿着石壁走了一圈，确实没有人。

既然里面什么都没有，那是什么东西发声。正好奇，那声咳嗽声又开始了。顺着声音而去，到达山洞中心。

立了一根冰柱，上有一块冰，冰似乎是中空 ，里面有一嘴唇。如果猜的没错，这就是那个惨兮兮的鬼王的身体一部分了。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嘴唇动了动，然后发出几声咳嗽的声音。

敖衍眨了眨眼，怕倒是不怕，就是觉得很奇怪。都剩一个嘴巴了，脖子都没有，还能发声？

赵之流对着它拜了拜，“那个鬼王，无意冒犯，无意冒犯。”又踢了一脚敖衍，让他也跟着一起。

先前不恭敬呢主要是他闺女实在咄咄逼人，再加上他老人家已经没了。现在忽然正经起来，源于这活动的嘴唇，怎么都让人有些害怕。

“鬼王该不会活了吧？”敖衍凑近了他，小声的问道。

赵之流看着它，心里并不觉得它活了。鬼王已经死了那么多年，真要活，也应该是从心脏、头颅……再次也是手吧，怎么会第一个复苏的地方是嘴巴？

可是这冰疙瘩会动会说话，那可着实奇了。

赵之流也不打算继续停留，当务之急还是先出去为好。二人一前一后的在山洞内爬行，期间赵之流说明了那鬼族公主的事情。

敖衍显得并不意外，“我知道，书上有这个人。好像说的是自幼身体不好，因为没有继承鬼王的重要某种能力，所以一出生就被否定了继承人的位置。”

那个能力，应该就是鬼王 的空间操纵。

“所以啊，趁着他们还没来，你先跑，把鬼王的心留给我。”

“那不行老赵，我千辛万苦的，你不能让我白跑啊，要不然给我留一块儿？”

赵之流思虑片刻，反正一颗心长得也 不规则，一小块儿也看不出来，便妥协了，“最多拇指大小。”

“得嘞老赵你真是好人。”

“回头那些书给我看看就好。”

“没问题。”敖衍一口答应了他，“到时候你来照雅国，老子罩定你了。”

二人交谈着，那些骇人的图案也不那么显眼。出去时倒是没有想象得那么恐怖。

只是才到洞口赵之流便看见一抹猩红，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随即见夜的脸出现在洞口，挂着甜甜的笑，“辛苦了，圣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