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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如血挂了电话，匆匆就往外走。

“姑姑，你去哪？”薛老五一脸茫然追了上去。

“和协医院，老五，开车。”薛如血没有废话，径自跳了上车。

薛老五从后视镜偷看着薛如血的神色，不敢多问……

——

和协医院，十六人最低等病房。

一个女孩跪在地上，拽着医生的衣角：“张医生，求求您，救救我妈吧。”

那位张医生只是不耐烦的扯回衣角：“救什么救，她是重度煤气重度，没得救了，我还忙着呢，你别拉着我。”

“张医生，求求您了，您救救我妈吧，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女孩仍在苦苦哀求着。

“钱？一身穷酸相，你能拿出几个钱？怕是连住院费都得靠减免吧？”张医生鄙夷的笑了一声。

“我会想办法的，我一定会筹到钱的，只要有办法救我妈。”女孩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哎，也别说我铁石心肠，你妈这病如果用呼吸机的话，能防止呼吸衰竭，说不好能多活两天，不过这呼吸机一天就得上万块。”

“上万？这么多？”女孩露出了惊讶的声色。

“这就嫌多了？这还只是呼吸机的费用，如果用进口药的话，还得更贵。”张医生再次嘲讽：“照我说，你们这种穷鬼，还看什么病，直接等着咽气就好了。”

“我愿意出钱，我这就去借，张医生，你先给我妈治疗好不好？”女孩再次说道。

“呵，闹了半天想白嫖？我们这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想治疗必须先交钱，没钱就等死吧。”张医生说着就要往外走。

薛如血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将这一幕收进眼底。

她冷冷走上前，一把将地上的女孩拉了起来：“起来！不用求他！”

女孩被吓了一跳，盯着薛如血看了好半天，终于露出一丝欣喜：“表姐？明兮表姐？真的是你？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你一定会回来。”

薛如血看了一眼她身上洗褪色的衣服，回想起小时候这个软软糯糯女孩，声音有一丝哽咽：“凡凡，这些年你和表姨受苦了。”

这个女孩叫做赵凡凡，她听了这话顿时眼泪就下来了：“表姐，你帮我求求张医生，救救我妈吧……”

张医生看见薛如血，撇了撇嘴：“你是她表姐？正好，让她赶紧把人抬到别处等死，把床位让出来，我们医院床位可紧张着呢。”

薛如血没有理他，而是走到江舒然的床前，两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噗，小小年纪还挺会装模作样，怎么你也想继续给她治啊？”张医生不可一世的说道：“那就按我说的，重度煤气中毒，上呼吸机，用进口药，先把钱交了。”

“庸医！”薛如血冷冷说道：“表姨根本不是煤气中毒。”

赵凡凡一听这话，楞了楞：“表姐，你什么意思？你说我妈不是煤气中毒？”

“对！表姨中的豹蟾鱼毒。”

“啊，那是什么毒？有的救吗？”赵凡凡一脸茫然。

“哈，豹蟾鱼毒？我行医这么多年，听都没听说过，她就是重度煤气中毒。你就是招摇撞骗。”张医生一脸不屑。

薛如血没理他，只是看着赵凡凡说：“豹蟾鱼毒是一种深海鱼毒，很多年不曾出现过了。凡凡，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打暑期工下班回来，就发现妈妈昏迷不醒了。”赵凡凡说到这一脸痛苦：“我要是不去打工，留在家里，妈妈就不会有事了都怪我。”

薛如血听了这话，隐隐有了猜测，不过眼下并没有多说什么，帮赵凡凡擦了擦眼泪。

“没事，表姨有救。”

“真的？”赵凡凡露出喜色。

“喂，你个乡巴佬不会打算自己给她治吧？”张医生大笑了一声，又看向赵凡凡：“我告诉你，你妈就是重度煤气中毒，治疗办法只有我说的这一种。”

“这……”赵凡凡不懂医术，听医生这么一说，忽然有些迟疑，不知如何是好。

薛如血听了张医生的话也冷笑了一声：“重度煤气中毒？只有一种治疗方案？张医生，按照你的方案治疗，表姨能痊愈吗？”

“额……这……”张医生顿时脸红了一片，好一会才说：“咳，我可没说能治好，我只是说能多活几天。”

“你骗我！”赵凡凡看了张医生一眼，小脸上挂着怒意，她差点害了自己的母亲。

接着转想薛如血说道：“表姐，我相信你，你一定治好我妈。”

“放心！”

薛如血说着，看向刚刚停好车进来的薛老五说道：“老五，去帮我拿一套中医针灸用的银针来。”

“是！”

张医生看到这一幕，呵斥了一声：“喂，臭丫头，你有行医证吗？非法行医治死人是要偿命的。”

“与你无关。”薛如血冷冷开口。

“好，好，好，让你治，我看人要是死了你怎么收场。”张医生冷笑一声，接着往门口嚷了一声：“有人非法行医。”

很快，就不有不少人凑到病房门口看热闹。

薛老五把银针送过来的时候，病房门口已经挤满了人。

薛如血摆开银针，第一针，合谷穴，三寸七分；第二针，神庭穴，二寸九分，第三针，风池穴，三寸六分。

每一针稳稳落下，分毫不差。

直到第九针落下，一直昏迷江舒然猛地呕了一口黑血，接着再次瘫在病床上。

“妈！”赵凡凡猛地惊呼了一声：“表姐，我妈没事吧？”

“臭丫头，差不多得了，一会真咽气了，你可是要坐牢抵命的。”张医生不只嘲笑了一声，还伸手去拉薛如血。

薛五老虽然不知道薛如血到底懂不懂医术，还是一个健步上前，挡住所有人：“拦我姑姑施针者，杀！”

薛如血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理会，而且凝息继续下针。额头上冒起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

就在此时，病房里的事传到了院长办公室，病房里的吴院长听了其他人的汇报。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如今中医陨落，连西医都治不好的病，居然还有中医过来比划？就让老夫去看看什么人如此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