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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了无讲得严肃而认真，所以皆空用心听着。但他不明白，一提到金钱帮，长老的表情为何就会变得凝重。所谓的凡尘俗事，对于从小就在太圣寺中长大，做了一个小和尚的皆空而言，显得太过遥远而且神秘。也许正因如此，他才养成了好问的毛病，犹其是圣山地境以外的许多事物。

当然小孩子本就有太多的问题，就像此时狼牙谷那辆马车内的两个孩子，虽然旅途疲惫，他们依然丝毫不减对窗外风景的好奇之心。

“如意、武儿，把窗帘放下吧，外边风凉，小心风寒。”

尽管玉雪不无关心，两个孩子却在自顾着说话。

忽然妹妹如意像发现宝贝一般兴奋，“哥哥，快看，山上有两个和尚吔。”

哥哥武儿朝她所指望去，却没有看见所谓的和尚，他认为生性顽皮的妹妹又在捉弄自己，“在哪呀?我怎么没看见呀?骗人，哪儿有呀?”

“两个和尚?!”

两个孩子的对话让玉雪心中一惊，忙往窗外望去。只见满眼陡崖峭壁险峰巨石，却不知如意所指何处。于是玉雪拢她过来，用力地捧着她的双肩，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紧紧盯住她急切地询问，“如意，你真的看见了两个和尚?他们在哪里?长成什么模样?”

“刚才明明看见，一个小和尚和一个老和尚。他们都背着个篓子，小和尚在前，老和尚在后。就在那上面。”

如意用手一指，她刚才看得很清楚，所以说得也很详细。只是刚才明明站着两个和尚的巨石上早已空无一物。可是她从未见过母亲如此急切，以至弄疼了自己稚嫩的双肩都不顾。就连一旁的武儿也发现母亲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母亲，你怎么了?”

恍惚中的玉雪这才松开双手。

“母亲，您别当真，如意只是在逗我玩，我们并没看见两个和尚。”

“我没有撒谎，我刚才是真的看见了两个和尚，不过他们很快就走了。”

毕竟武儿大些，虽然不至明白母亲如此反应的始然，但多少懂得予人宽慰。而面带委屈的如意只一味争辩着，小姑娘以为母亲刚才的异样神态是在嗔怪自己撒谎。

“你别逗了，这里是狼牙谷。山上到处都是老虎和成群的豺狼。谁敢上山?何况还是一老，一小两个弱者，难道他们不怕死吗?”

而哥哥还真当妹妹是在撒谎逗他，这让如意不甘示弱，鼓起了腮帮子。

“谁说不敢上山，父亲和那个丘爷爷，还有帮里那么多叔叔，不都上山了吗?”

“你还说，去了那么多人，结果还不是被狼吃了三个……”

说到此，武儿慌忙掩口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有人不让他在母亲面前说这事的。而玉雪之前只知金世雄忽然心血来潮，上山去打了趟猎。

“武儿，你说什么?是不是这次上山死了三个人?武儿，母亲怎么教导你的，你可不许撒谎。”

知道说漏嘴的武儿还在吱吱唔唔，如意却抢着脱口而出，“母亲，如意从不撒谎，父亲是为了抓一匹白狼才上山的。”

显然如意有点回击的意思，只因哥哥刚才冤枉了她。玉雪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难道金世雄又想搞什么阴谋?为什么山上会有一老一小两个和尚?他们究竟是谁?如此不免勾起心中忧郁心结，加上之前祭奠父兄之哀痛，更使得她心事重重，不再言语。武儿以为自己不懂事让母亲伤心了。

“对不起，母亲。都是我不好，孩儿以后再也不敢瞒着母亲了。”

“我真的没撒谎，都怪哥哥。没看到和尚就罢了，还胡说八道，说我撒谎!”

这下小姑娘如意也认真了，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居然闪动着点点泪花。

“好啦，妹妹，都怪我，都怪我。我给你们二位谢罪还不成吗?”

从不执拗的金武完全没有富家子弟那些坏毛病，倒是妹妹如意不依不饶，仍撅着小嘴道:“那你倒是谢罪呀!”

于是武儿真的满脸堆笑学那市井之人，给玉雪和如意点头鞠躬道:“都怪小的无知，小的该死。还请夫人、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的这一回，小的就是下辈子为夫人、小姐做牛做马，那也心甘情愿!”

这回如意被他那般奴才模样，逗得咯咯地直笑了，特别是脸上两个甜甜的小酒窝甚是可爱。

“武儿何时学得这般油腔滑调了。不过，看你这么卖力，如意小姐，那我们今天就暂且饶过他了?”

“嗯!”

听罢母亲所言，如意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玉雪则被这一对小人儿逗得也宽心多了。她紧紧地将两个孩子搂在怀中。虽然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想起自己的亲生孩子，但不可否认，这么多年一直留在金府，除了心中对当年玉瑶之死的愧疚，眼前两个可爱的孩子也着实令她难以割舍。这样，想来自己对亲生儿子又愈显太过无情了。

唉!

玉雪的心底唯有一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