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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夹棍

  • 作者:爱玛小巴豆
  • 类型:历史文化
  • 更新时间:07-22 20:02:38
  • 完书字数:8950

张旦旦其实一直都在等着荣亲王和善耆他们出招,但是自从他把这个场子炒热之后,荣亲王他们至今都没有任何的消息。这也让他比较的郁闷。

“潘小四,潘老二,你们两个是亲兄弟不?”

“那当然,一母同胞。”

潘小四很自豪的说到。他们潘家四兄弟,从小到大,打架一起打,挨揍一起挨,走到那里都是四兄弟一起,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他们老潘家引以为傲的大家庭团伙作案模式,在古代的丛林法则中非常的好用。

“如果一个要发配边疆干苦役,一个就地砍头,你们两个要怎么选?”

张旦旦好奇的问,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逗闷子。

“......”

“张大人您别开玩笑了,我们只是开设赌场,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怎么能够这么判呢?”

潘四海用自己的招牌式微笑,反驳着来面对刑场上的挑战。

张旦旦:“哦,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么?如果你真的这么觉得,那说明我给你们的压力还不够大。”

张旦旦其实一直在等着潘家兄弟的幕后主脑来现身。但是却是事与愿违。

“来人啊,大刑伺候,”

张旦旦准备给他们二人来点狠的。

“别呀,别呀,张大人。这是何必呢?”潘四海挣扎着意图用自己的尴尬的笑容化解一切。

一旁的衙役却是拿起刑具,迫不及待地想给二潘用刑了。

“上夹棍!”衙役的头觉得既然要用刑,就给上个狠的。

夹棍亦称三尺木之刑。是封建司法官吏逼取人犯口供时所广为使用的刑具。其使用方法,是用3根相连木棍夹挤受刑者足部,使之产生剧痛。

也有手指部的夹棍,

夹棍有法定规格,但时有变化。

两套木质夹棍刑具摆放在潘氏兄弟的面前。

张旦旦初时不太明白这玩意的使用方法。

等看到衙役们将潘四海的脚踝放入其中,夹紧之后,

张旦旦惊的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基本上用过刑之后,犯人的腿脚便不能再要了。

这样的刑具的残酷程度超乎张旦旦的想象。

“等一下,二位,你们就真的不打算招供点什么么?”

旁观的人看到了害怕,真正的体验者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面如蜡色。

听到张旦旦说“等一下,”的时候,

潘四海的眼泪都已经快要流出来了,带着哭音的答复张旦旦,

“我招,我招,我全招。大人饶命。”

“早这样不就好了。”

张旦旦连忙冲着衙役们挥了挥手,“你们将这个骇人的玩意儿赶紧撤了下去吧。”

衙役们似乎很是失望的将刑具撤下。

“自从那日和平客栈一别,这两天你去了哪里?实在让人担心不已。”

一见到张旦旦,张之洞披头盖脸的问道。

他这两天突然的发现张旦旦丢了,非常的担心,

“说来话长,这次我被容亲王和肃亲王囚禁于景山的一所偏僻宅院,差点就见不到大人您了。”张旦旦夸张的说道。

张之洞由于出来的匆忙,只穿了简单的睡衣,天气寒冷,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他注意到张旦旦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是身形憔悴的男子,见那人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蓬头垢面,状若乞丐,不由得有些担心,“这人是谁?”

张旦旦显然是看到了张大人的不快,“没有得到您的许可,就擅自带人进来您的府上,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张旦旦后退一步,深深的一鞠,“张大人,在我向您介绍他之前,还想先请张大人原谅在下的鲁莽。您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位王爷,名字叫做爱新觉罗载廉,他说他是当今皇上的亲哥。”

“什么?”

张之洞惊恐的后退了两步,

“张旦旦,你简直胡闹,深夜带王爷来到我这里,却不事先禀告,我这样的穿着打扮,岂不是太不懂礼数了。”

张旦旦嬉皮笑脸的说道,“张大人,您莫慌啊,他是不是王爷现在还不一定能够说的明白呢。仅仅是他的一面之词。我也不敢确定啊。您看他这个衰样,像个大清王爷么?”

张旦旦轻轻的拍了拍载廉的肩膀。

载廉连忙高声申辩,“我叫爱新觉罗载廉,是当今皇上同父异母的兄弟。”

说完,整个人恢复了些生气,振作起了精神。

到底是皇家的人,虽然衣着打扮像极了长年混迹于街头的小乞丐。

但是说话办事的腔调一拿出来,还是有些王者之气的。

张之洞经常入宫,对于这种皇家气质拥有足够的认识。

“张旦旦,你是从哪里把这个王爷请来的?这位王爷的封号是......?”

“如果我说他还没有封号呢。”

“啊??”

于是,张旦旦将他在景山老宅的一番奇遇全部讲与张之洞听了,除了士兵的那部分,张旦旦把它改成了不明真相的村民群众前来搭救。

张之洞听完了这段故事,就像是在市井的茶馆里听了一段荒诞离奇的评书段子一样。

“竟然有这等的事情。你是说老佛爷......”

这样的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张之洞觉得自己的认知水平出现了偏差。

“来人,收拾出一间上等的客房,留给这位尊贵的客人居住。”

“是,”一旁的下人连忙点头应承。转身各自忙碌去了。

“那就有请王爷先在我府上暂避。待明日上朝,进宫去了。下官禀明皇上,再由皇上来定夺此事该如何处理。”

“多谢张大人帮忙!此事给张大人添麻烦了。”载廉谦逊的说道。一边说一边摘下自己的扳指交与张之洞,“皇上如果不信,可以给他看这个扳指,他就知道我是谁了。”

“没事,都是下官的本分。”

张之洞小心谨慎的接过扳指,放着手心里仔细的观察着。

大清皇室内部出现这样的政治事件,也真的是够奇葩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之洞早早的来到了养心殿。

光绪皇帝见到张之洞这么早就来见他,知道必有要事。

突然听闻说自己还有个哥哥在世,不由的大惊,“此事,我要禀报太后知晓。”

“万万不可!皇上,现在还不是时机。此事就是当年太后的安排,皇上贸然的禀告此事,恐会遭到责罚。”

“那依爱卿的想法,朕当如何?”

“此事,皆由那张旦旦的弊案而起,而张旦旦这件弊案,皆是因为最近天下突然多起来的各大赌场,赌局的开办,赌博的风气日盛,这赌博于国于民来讲,可都不是什么好事。常有民众因赌博而走上家破人亡的道路。皇上可以利用此案的调查,一来可以禁赌,将国内的赌场,赌档全部都清扫一遍。顺势而为之。将此案件与载廉亲王被囚案件合并为一处,由此,可将这幕后黑手一网打尽。”

“甚好,朕立刻着你专项处理此赌博弊案。”

“嗻!”

其实,光绪皇帝对于这赌博的陋习在民间兴起,早有耳闻,此次张之洞递上的奏折清楚的奏明了,赌博风气对于国家和社会所带来的危害。初期此案看起来很小,越查越大,赌博风气疯狂,而且作为步军统领和荣亲王等一众京城官员府上的许多下属都有参与赌博,作为领导者不能约束自己的下属,而且明知道这件事也没有严肃对待,严正风气,有失领导者的风范。

光绪帝很生气,他其实一直在寻找一个契机,好好的杀一杀官场的这些嗜好赌博的下属的这股歪风邪气,顺便把他们的官职也都罢免了,也好将朝中的一些关键职位全部都空出来。招募一些新得官员,整顿吏制。

张之洞对于这起案件的密奏,讲明了当时京师的赌博风气很严重,甚至有王公大臣的家丁,府上的下人都以个人的名义参与进去开设赌场。通过赌博这种邪恶的方式大量的聚拢钱财,许多的王宫大臣也都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光绪皇帝对此现象深恶痛觉,今日张之洞正好提出整治赌博。正合圣意,便秘密命令张之洞彻底调查此事情。

张之洞接到皇上的命令,立即趁热向皇上推荐了一人,

“皇上,针对此赌博弊案,臣想向皇上举荐一个人,他也是这一赌博弊案的当事人,受害人,由他来处理此案件在合适不过。”

“哦?你是说这个案子里的张旦旦?”

“正是他。此人机警异常,胆大心细,为人正派一身正气。又是本案的当事人,熟知这案件中的每一个细节。在处理载廉王爷这件事的过程中也是表现出了非常高的能力。”

“可以叫他来试试。小桂子。”

“奴才在!”

“传朕的旨意,赐予小桂子钦差大臣的称号,专项查理这次的赌博弊案。”

“嗻!”

昨晚,张旦旦就暂住在张之洞的府上,当张之洞面见了光绪皇帝,领了旨。再次带着小桂子公公出宫来,第二次的给张旦旦宣读圣旨,授予他钦差大臣的官职。

张旦旦也感到非常吃惊。还没怎么样呢,就落了个钦差大臣的官职。这皇帝也太给张之洞面子了,传说中的权倾朝野,朝中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说的就是张之洞这种的吧。

既然接到了这件差事,不敢怠慢,迅速办案,张旦旦带着自己的士兵,调查扫荡了京城各个赌场、赌档。查获了一堆的赌场负责人犯,审问的时候还发现这里面甚至有太子少保,还有荣亲王府上的轿夫,家丁等等都参与了进来。

由于张旦旦不带官方的衙役,只带着自己的士兵,一伙人雷厉风行的,开着一种古怪的钢铁战车,到处查封赌档,名号瞬时间就在京城传开了。

潘家的兄弟也很快就落网了,张旦旦甚至派出了一辆战车专赴的山西晋阳县将潘四海也抓来了京城。统统都投入刑部大牢。

当了钦差大臣,就是这么豪横,

欠了我的,都要给我还回来。

“潘老四,没想到吧,我们会在京城的刑部监狱里面再次见面。”

张旦旦亲自提审潘老四,潘老二兄弟二人。

潘老四被铐了手脚跪在堂下,浑身颤抖不已。

荣亲王明明已经给了他们兄弟二人消息,说是已经将张旦旦再次拿下,段无再次翻身的可能。怎么这次,张旦旦反而成了钦差大臣,坐在高堂之上,审理我兄弟二人,要致我们的罪呢?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太快。

“张大人,你为何一定要与我过意不去,”潘老四忿忿不平的说道。

张旦旦大笑,“自打我来到了京城,你们兄弟二人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想要致我与死地。难道你当我不知道么?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我之间的怨恨也是个时间做个了结了。现已查实,你兄弟二人,目无法纪,开设赌档,败坏社会风气,腐败官场,你二人可认罪。”

“啊?”潘四海转头对着他二哥,“哥呀,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说,你在荣亲王府上做事,荣亲王会罩着我们的么?荣亲王呢?”

潘老二本就是一个轿夫,只知道他家主人官大势大,他哪能理解这些官场里面的道道。平日里,官面上的一些人知道他们是亲王府的人,对他们都客客气气,毕恭毕敬的.

现如今,出了事,根本都没有人正眼瞧他们一眼。

但他毕竟是骄纵惯了的。

荣亲王那么大的皇亲国戚,总不可能倒台的吧?

“兄弟,你放心,不用惊慌,荣亲王不可能不管我们的。钦差大臣?呵呵呵,你看他那个年轻的样子,毛都没长齐呢,他能把我们怎的?”

“二哥,可是这......”

潘四海可是知道这张旦旦的手段的。他二哥心心念念的荣亲王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甚至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过。

“张大人,你我上次晋阳一别,你我二人握手言欢,至今还历历在目。我还将我们宝局的钱银全部都交于你的青云山票号汇兑。今日能不能念及旧情,放我们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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