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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心将小兽的皮毛划开，并剥去一小块，露出紫红色的肌肉。

再将分好类的天花病毒涂抹上去，仔细观察肌肉的炎症反应。

小兽疼的浑身发抖，却软塌塌的动弹不得，看的若后脖子根儿直冒凉气儿。

她静静的观察分区的炎症反应，一边随口笑道，“若，生病了就要多休息，杵在这里看我做什么？”

若咽了口口水，讪讪道，“神女，这只小兽会、死吗？”

叶清心抿唇道，“天花病毒对小兽的影响力比人类小很多，应该不会。不过……”

若紧张的问，“不过什么？”

叶清心无奈的耸耸肩，“这只小兽染上天花病毒，用来做炎症实验，等我取得了实验数据，它也留不得。”

若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神女，从我身上取下的邪神的灾祸，也会这样种在人的身？”

叶清心点头道，“是的，因为掌握不好计量，所以才用小兽来做炎症实验。”

“那……人、人会怎样？”若胆战心惊的问出了心里最害怕的问题。

把他身上的灾祸种到别人的身上，她到底是想救人还是想杀人？

叶清心挑了挑眉，故意逗他，“不是死就是活喽！”

“啊！”

若一脸的惊恐。

叶清心哈哈大笑起来，“放心吧，经过稀释的毒液杀伤力很小，却足够引起人身体的免疫反应，大部分人是会活下来的。”

若一脸的不解，叶清心也没想跟他细细解释，便道，“正好没事儿，若，把你们部落逃出去的人名字告诉我，回头有用。”

这些移动病源，必须尽快找到并集中隔离起来，不然到处乱窜，会让更多的人遭殃。

说着，她拿出了所剩不多的草纸和炭笔做记录，将若说的名字一个个的记下。

若好奇的看着她手中的草纸，颜色微黄，略显粗糙，像是一片被切的很整齐的枯叶一般，又是一阵好奇。

又是一种他没有见过的东西。

写完最后一张草纸，叶清心翻了翻麻布包，不觉蹙眉嘀咕，“这么快就用完了？早知道多带些草纸过来。”

若呆呆的看着她，眸中若有所思。

……

观察三个小时，小兽已经奄奄一息。

别摸了天花病毒的几个部位已经出现了不同的炎症反应。

透过发红发肿的不同情况，叶清心心头总算有了一些底气，选定了其中一种作为人痘的接种品种。

记好了毒菌和稀释的分量后，她大大的伸了个拦腰，翻出手术刀准备给小兽来个了结。

医学实验中一般会用到小白鼠或者兔子，青蛙等小动物，昨晚实验后一律进行安乐死。

安乐死之前，叶清心轻轻的抚着小兽的脑袋，认真而诚恳的跟它致谢道别:

“小东西，谢谢你！用你做炎症反应实验，实在是无奈之举，感谢你的宽容、伟大、无私奉献……

你虽然生的平凡，可为了拯救人类，却做出了伟大的牺牲，你的贡献即将拯救我所爱的人，和千千万万个人类，请允许我对你致以崇高的敬意。”

这是她在学医的时候，对解剖课大体老师的感言，如今用在这头小兽身上，应该也不为过。

话音甫落，她一手翻过小兽的肚子，将手术刀准准的扎进了小兽的心脏处。

小兽连哀嚎一声都来不及，浑身抽出了几下边蹬了腿儿，两只黑黝黝的眼睛便失去了神采。

“哗啦”

门外，忽然一阵乱响。

叶清心扭头看去，若手中不知道拿着些什么，惊慌是错的掉了一地，正手足无措的看着她。

“若，有事儿吗？”她蹙眉问道。

若从惊恐中缓过神儿来，连忙扶着墙，

弯腰捡起掉落满地的树叶，声音颤抖的说，“没、没……没有。”

雌性们宰杀小兽本来是很平常的事情，没什么好害怕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脸色如常，一刀捅进小兽的胸口处时，若竟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可能是神女的身上带着太多的神秘和怪异，太过与众不同，她杀小兽时候的淡然和果敢，会让人的心口也不觉一凉。

“你拿的是什么？”叶清心扫了一眼若手里的东西道。

若有些结巴的回道，“是……树叶。”

“树叶？”叶清心扭头看了看地上，用来舀水盛食物的树叶，不觉笑道，“放这儿吧，还有很多呢，你身体虚弱，不用这么辛苦。”

若摇摇头，极力让自己乱跳的心脏镇定下来，颤声道:

“这个是给你、给你在上面画图形用的……我刚才看你用完了那个、那个树叶，就去林子里找。

只是没有找到一样的东西，神女，这个、这个送给你。”

叶清心莞尔一笑，随手接了过来，“我刚才用的不是树叶，是用葛麻加上一些材料，做出来的纸。

不过谢谢你的好意，若。”

“纸？神女，纸也是你从天上神明世界带来的东西吗？”若羞涩的摸摸脑袋，自嘲道:

“我说怎么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树叶呢，我真笨！”

叶清心淡淡笑道，“不管能不能用，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事情。”

若低头道，“比起你为我和传部落做的事情，我这算什么……神女，等我的身体好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叶清心大方的起身，“好啦，不说这些，跟我出去看看你的族人……”

若的举动虽小，可充满了温暖的关怀，让她瞬间觉得自己巴巴的跑来这里救人，是值得的！

……

启和大哥去制作陶罐还没有回来，叶清心一边照看病患，一边等着他们。

不多时，启和伏带着一堆大大小小的陶罐回来。

这些陶罐烧的时间短，制作也很粗糙，歪歪扭扭就算了，连薄厚都很不均匀。

叶清心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大哥，你俩弄的这些东西……可真丑！”

伏倒是一脸都不惭愧，抹了抹脸上的泥污道，“这可是雌性做的活儿，你大哥我能做成这样就不错了！”

叶清心挑挑眉，“也是，能盛水就行了，要什么自行车！”

谁知，满脸泥污的启，却从怀里掏出两个巴掌大的陶碗递到叶清心的面前，“心，这是给你的。”

这两小只，做的细腻圆润，陶壁涂抹的异常平整，虽然也是粗泥陶，但竟有一种古香古色的韵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