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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瘦的吓人，但是关节的地方还微微有些浮肿，好像生病了。

“起来！起来！”男人仿佛被少年顶撞了，脸上神色更加难看，脚下毫不留情冲着男孩的肋骨踹去，少年身子颤抖起来，然后猛地一张嘴，竟吐出来，还夹杂着暗红色的血丝，看起来有几分可怖。

“哎！这一看就是饿的吧？你是不是不给吃饭啊？”周围有女人看不下去了，问道。

“吃饭！都沉的把杆子踩折了，还想吃饭？想的美！”男人对着说话的妇女啐了一口:“哪儿来的臭娘们，不懂就别说话！”

女人脸上一白，低着头，从人群里面挤了出去，不想给自己惹事。

“可不是吗！猴子杂耍都比他好！要我看，你还不如再买一只猴子呢！”有个挑着扁担的小个子男人说道。

“嘿！哪儿有银子再买猴子啊，今儿演砸了，也赚不到几个铜板！”男人舔了舔牙花子。

见周围的人还没散去，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既然杂耍不成了，不如大家看看我是怎么教训这个小崽种的！”男人提议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周围的人看着地上的少年，没有一个人同情，纷纷叫好。

这些小贩走夫，自己日子都过得艰辛，哪儿有闲心去同情别人啊？看到这儿的热闹，只会叫好，根本不管少年的死活，是死是活又怎么样，自己都花了铜板找乐子了…

男人扬起鞭子，连续的朝着少年抽打。

实在是太疼了，少年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翻滚，嘴里面发出低低的哀嚎。

粗布衣服几乎被抽成了布条，身上一道一道的血印子。

“住手！别打了！”

九公主看不下去了，张开双手大喊道。

“哟…你个小丫头片子是哪儿来的？”男人听见声音，停下手里的动作，朝着九公主走了过来。

林姨娘怕他对九公主不利，急忙将九公主挡在自己的身后，男人淫邪的视线在林姨娘脸上扫过，嘴里面不干不净:“你这小娘子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挺标志的。”

林姨娘倒是不害怕这种地痞无赖，九公主身份尊贵，自然对他更是没什么畏惧。

“别打了，你没看见他已经快要死了吗？”

后面的少年脸在地上蹭的黑一块灰一块儿，都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眼睛里流出生理性的眼泪，几乎在脸上和泥了。

“小丫头片子口气还挺大的，他是我买来的，自然是我想怎么打，就想怎么打！他杂耍做不好，让各位老爷生气了，我这不是给各位老爷解闷儿呢吗？”

话音刚落，他又是狠狠的几鞭子甩在了少年身上，一脸贱兮兮的挑衅看着九公主和林姨娘:“我就打了，你们能拿我怎么办呢？”

“你想要怎么样？”九公主站直身子，并没有被这个男人激怒。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男人朝着地上吐了口痰，拧着眉，突然又奸诈的笑了笑:“您心善，想我不打他也行，您倒是把铜板赔给各位看客老爷啊！”

“这小子扫了老爷们的兴，还耽误了老爷们的时间，我的摊子我做主，你可得双倍的赔给人家啊！”

“除了赔给老爷们，你还得赔银子给我，这小子还不如个猴子，砸了我的饭碗，还踩坏了我的杆子砸了我的碗，糟蹋了我的心情，我也不能轻饶了他！”

九公主从没见过这么当面耍无赖的人，气的眉头紧锁，袖子里的两只手都握在了一起…

见九公主皱眉，那男人似乎抓住了她软肋一般，一抬手，又是几鞭子下去，林姨娘在心里叹气，这少年已经面露死气，也不知道被这畜生欺负了多长时间。

“怎么，小姐您穿的风风光光的，想做好人，却舍不得银子？凭你嘴一张，就以为能救人性命，想的倒是美！”男人嘴贱，一边说一边露出猥琐的笑容。

“你们这些有钱人，不知道什么人间难走，我就算今天打死他，也是为了他好，省的他继续活着受罪不是？”他话音刚落，周围人群里传来起哄的笑声。

“看这丫头片子穿的，家里应该很有钱吧，你们那么想表现自己善良，怎么没见你们将家里的银子送给街边的乞丐啊？就算不给乞丐，给我也行啊，我也是可怜人啊，我家里面还有吃不上饭的婆娘崽子呢！”

“就是，真这么善良，不如把家里的粮仓打开，分给大家吧，上次灾年的时候可没几户富人开设救济粥棚…”一个人起头，周围的人都七嘴八舌的接起了话，到最后竟好像林姨娘和九公主是为富不仁的人。

“对着个小姑娘说这话你不腰疼吗？”林姨娘本就不是软弱性子，听人信口雌黄，扬声道:“你们一个个人高马大，有手有脚，晴天朗日的不努力做工赚银子，在大街上无所事事的看杂耍，你们要真的心疼家里面的媳妇孩子，看杂耍的几个铜板，不如去对面烧饼铺子，给她们买个烧饼回去！”

男人一看，看热闹的都不出声了，撇撇嘴:“看杂耍怎么了？你们不也在这儿看杂耍吗？女人不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谁知道你主家脑袋上变没变颜色？”

“闭上你的臭嘴，小心吃不来兜着走…”林姨娘拧着眉头，脸色难看的盯着那男人。

男人也不想惹上富贵人家，“切”了一声，顺手又是两鞭子:“行行行，我说不过你，怎么，还要不要给钱了？别在这儿拖时间，你们不给钱，我可就继续打了！”

“你想要多少？”九公主一时间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毕竟和这可怜的少年素味平生，他和男人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

“哟，小丫头片子口气挺大啊，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少诚意吧！”

男人脸上显现出来掩饰不住的贪婪，手指摸了摸下巴:“反正你也不缺银子，就当是可怜可怜咱们穷苦百姓了，退给这些人的铜板，就算一两银子吧…至于不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