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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存声骨子里的正经又刻板的。

谢桑反之。

除了亲吻那几下，周存声什么都没有做，谢桑主动，他也不准。

夜晚的帐篷外有吉他声，很温馨，周存声睡在帐篷里，谢桑不在。

她正跟着外面的那些人一起玩。

玩够了才舍得回来。

周存声昏昏欲睡，指尖扫着谢桑的手腕皮肤，她低头看他，“还没睡？”

“……等你，跟他们玩的开心吗？”

对他太了解。

谢桑听出了他的吃味，低头看他，“这不是急着回来陪你了？”

第二天一早就要回去。

周存声眼神变了变，便将她一把搂到怀里，力度很紧。

“还是这样舒服些。”

谢桑完全适应被他这样抱着，语气里还有些得瑟，“周存声，你真是一秒看不到我都不行，是吗？”

“是。”

他不否认。

那比她想得还要早。

早到在她出现的时候，在她第一个发现他在周家过得不开心时，她是特殊的存在，既然特殊，怎么可能不爱？

在犯困时，谢桑望着他的脸说他太好看，是永远忘不掉的模样，她真正入睡，周存声听着帐篷外的吉他声，乐手在唱一首英文歌，很温柔，很动听。

有眼泪滑出来，他轻吻她的脸颊，将人拥得更紧。

突如其来的悲伤无法遏制。

只因为他终于明白，无论自己做再多，都还是弥补不了对她的伤害。

等了两天才等到周存声回来。

孟诀等到秀姨打电话，便连忙赶了过去，秀姨正在收拾他们带回来的行李，见到孟诀来，还招呼着，“小孟，找存声？”

“他在吗？”

“在楼上。”

周存声还在，谢桑却提前走了，赵宝珠虽然没事了，可她还是要见一见她，下了山便跑去找人，这行为跟孟诀没两样。

他气冲冲的上楼，周存声整理着书架，听到脚步声，还没回头，便被孟诀斥了一句，“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手上一抖。

书掉到了地上。

周存声弯腰捡起来拍了拍，风轻云淡的，“小孟，你现在性子怎么越来越浮躁了？”

“我浮躁？”

孟诀要跳脚似的，“我看到赵宝珠出问题，就知道桑桑要着急。”

“都处理好了，没事了。”

周存声拍着他的肩，又拍了拍背，将他半抱在怀里，“你这么火急火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我就是看你最近为涟漪的事着急，才让小景去做的，这有什么？”

镇定下来。

孟诀缓和了些，“桑桑呢，没见她。”

“跑去找赵宝珠了。”

如果不是他突然要带谢桑到山上玩，她估计当天就会跑到京华去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找人，可只要她的第一选择还是周存声，那他就是比她那些朋友要重要得多的。

在山里捉到的鱼还活着。

周存声将鱼放进鱼缸里，跟之前那些鱼作伴，孟诀陪在他身边看着，他生病修养之后温和许多，或者说是老成，更加想要安然的日子。

可这次掺和到了赵宝珠的事情里，就很难真的安稳。

那等于跟梁易作对。

孟诀很为他着急，周存声却不慌不忙，“桑桑真是喜新厌旧，在山上还把它当宝，下了山就忘了。”

他隔着玻璃鱼缸，点着小金鱼，像是在说鱼，又像是说自己。

“你给桑桑捉的？”

周存声回头，“你怎么跟她一样的表情，我只是生病，又不是残废。”

在他们的刻板印象中，他的情况跟废人是没什么区别的。

孟诀心虚藏下了心中所想。

“……我没这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知道。”

周存声的情况不乐观，孟诀替他担忧，更想在有限的时间里替他多办点事情，才会那样恼。

周存声都理解，可他自认为自己好得不得了。

“我上山的时候，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你们真的不用太替我担心。”

孟诀半信半疑。

“那当然最好，可以后有什么事，还是要第一个找我解决。”

“知道了。”

他略带敷衍的回答，“涟漪呢，怎么样？”

涟漪学得不好，根本满足不了出国的条件，因为时间问题，孟诀渐渐削减了要送她出国的念头，毕竟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还是想要留在身边的。

只是这几次。

小白老师倒是热情了许多，好几次都是孟诀送回去，总觉得哪里不同，可又说不上来。

他是木讷的。

尤其是在女人这方面。

周存声听了好心提醒他，“小心人家是图你人。”

那老师他只见过一次，是在云善的学校，不怎么面善，很年轻，却有很强的凌厉感，谢桑提过一嘴，她经常欺负云善，不是明面上的欺负，是言语的压迫。

这在职场很常见。

周存声听了就忘，见了孟诀，倒是可以顺嘴吐露。

“不过不太适合你。”

“我没想过这些。”

现在对孟诀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涟漪，他也不是在撒谎，周存声心知肚明，点点头，“那就好，听桑桑说，那个老师还排挤善善呢。”

很无所谓的一句。

周存声观察着孟诀的表情，他没什么反应，像是真的放下了，这也是好事。

在感情上藕断丝连的，不是好事。

孟诀这样才是对的。

他不仅没反应，还很正常，留下吃了晚餐才走。

秀姨收拾着碗筷，抬头看着时间，“也不知道桑桑什么时候回来，要给她留些宵夜吗？”

“不用。”

在没见到赵宝珠之前她是不会回来的。

周存声给乐崽剪着指甲，很认真，突然想到什么，剪刀倾斜，弄疼了猫，它突然跳下去，险些抓伤他。

那痛感很轻，周存声感觉不到，他上楼又打了电话出去，想要问问谢桑那儿的进展，有没有见到赵宝珠。

梁易不是好惹的。

上次收拾了青雅，这次又帮了赵宝珠。

他的忍耐不是没有限度。

谢桑这样过去，并不安全，好在电话很快被接起，京华下着雨，话筒里被雨声填满，吵着周存声的耳朵。

他需要很努力才去分辨谢桑的声音。

她扯着嗓子在回答他，“我没事，等会儿宝珠姐姐就出来了。”

“等她做什么？”隔着手机，周存声只能干着急，懊恼没陪着她过去，“还下着雨，不怕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