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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离开周氏大楼。

这份羞辱，赵予怎么也不能平息，他急需见周存声一面，如今的情势不容乐观，再怎么下去，周庭书便真的要一人独大。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赵予谨记这条法则。

找到小南楼外，按响门铃。

可周存声不在，为了要拉拢他，等多久都可以。

这一趟半个月之久，没有检查身体，药也很少吃，周存声回来后必须要去看病，一整天都在医生那儿，天黑才离开。

看到小南楼外停的车子，只当又是谈老师，开车走近，车身的颜色又不像是谈家的。

赵予就站在门外抽烟，一根接一根，地上掉了一大堆，有车子开进来，他扔掉烟，踩灭，站直身子，等着跟周存声谈判。

他停好车，却没走来，而是径直回去。

赵予暗骂了句脏话，快步跟上去，“周存声，我跟你说的，你考虑好没有？”

周存声停步看他。

“我记得我拒绝你了。”

那是跟周庭书不同的，澄澈的眼神，赵予瞬间噎了下，“昨晚有谢桑在，许多话不方便说，不如我们单独再谈谈？”

“谈跟你一起对付周庭书？”

“难道你不想对付他？”

他们所要的目的不同，赵予要的是钱，要的是周庭书手上的权利，周存声要的只有人。

尽管如此，周存声还是要拒绝，“我自己有办法对付他，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难道你不想要尽快？”

周存声深思熟虑一番，“想，可我更不想要跟你合作。”

“你还可以等，谢桑呢，她还能等多久？”

赵予太明白了。

这两个男人的弱点，是同一个女人，只要搬出谢桑来，没有什么是动摇不了的，“他们住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你完全都不知道，晚一天，就多一份危险，你如果真的爱她，会忍心她这样煎熬？”

“跟你合作，我又有什么好处？”

“我知道周庭书这一年来是怎么做生意，怎么四处得罪人的，我也能找到他犯罪的证据，这还不算是好处？”

“不算。”

周存声不为所动，“既然你有他犯罪的证据，不如拿着你所谓的证据去告发他，何必来找我？”

他不蠢，也不会因为女人便一头热，什么都不想的答应他。

枪打出头鸟，这种事的轻重，周存声分得清，他跟周庭书，一直是在暗处斗，没必要摆上台面，若是闹大，谢桑的名声也会受损。

赵予深叹一口气，“看来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是，你们要怎么样，跟我无关。”

“谢桑真可怜。”

他冷不丁这么说，想要瓦解周存声的心理防线，可他冷静淡然，“这些事情，就不用你担心了。”

不再跟他多废话。

周存声开门回去，手捏着门把手，镇静了会儿，这才放下手上的药，这些药还要吃一辈子，苦一辈子。

心境跌宕起伏，他携带着浑身浓浓的倦意走进去，视线内像是幻觉似的出现谢桑的身影，她很早就在这里，可是很累，累的在等周存声的时间里，在沙发上睡着。

也没听到赵予的门铃声。

站在她身边，周存声拿来柔软的毛毯盖在她身上，轻声坐下，低头看着她的睡颜，很乖，很恬静。

周存声靠近，贴着她的脸庞，悉索的动静，还是惊醒了谢桑，她缓慢睁开眼，却被映入眼帘的人吓到，猛地坐起来。

只因那一瞬，周存声跟周庭书的样貌贴合在一起，她骨子里，已经生出了恐惧心理，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周存声很小心，嗓音沙哑，“怎么，吓到你了？”

惊恐褪去，谢桑含着泪摇头，扑进他怀里，紧紧拥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