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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天亮前将人送回去。

免得被发现。

凌晨时分，谢桑清醒了大半，头疼欲裂，吃了周存声给的药才好了些，他却精神抖擞，陪着她睡觉，等着她应酬结束，还送她回家。

时不时用余光看向她。

在快要到达巷子口时说:“过些天善善要去看秦柏廷，你要不要一起去？”

这个问题他问过。

可这次带上了云善，多少是有些不一样的。

谢桑没有立刻拒绝，周存声又补充，“她还说带了礼物给秦柏廷呢，听说是个大惊喜，你不好奇吗？”

“善善准备的惊喜，一般都是惊吓。”

这是从小到大不变的定理。

周存声笑了声，“那要不要去瞧瞧她的惊吓？”

谢桑避而不谈。

“她怎么平白要送秦柏廷礼物？”

“好像是之后会忙工作，就没空跑来了。”

周婉离了婚，她也离了婚，双双没了庇护，她自然不能够像之前那般娇生惯养，而是要学着成长，孟诀的决绝，更让她明白，不能将全部精力放在一件事上。

有关云善，谢桑便答应了下来，“善善什么时候来，告诉我一声，我提前跟秀姨打招呼，让她替我照顾申姨。”

周存声仍旧看不过申嘉歆将谢桑当作丫鬟使唤看，却又不能表达不满。

他还没有资格管她的事情。

“好，到时我再通知你。”

将人送到巷口。

谢桑坚持不要周存声再送，这便是他们之间需要保持的距离了，下了车，周存声站在车旁跟她说再见，他目送谢桑走远，转身打开车门，眼稍抬，看到了一直跟着他们的谈老师，他的母亲。

谢桑是有些畏惧她的，可周存声不怕。

他像什么都没看到，一秒的停顿后，继续上车，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对谈老师而言，又是另一种伤害。

周存声先启步将车开走。

他先回到谈家，为了避免谈老师回来后兴师问罪，他直接回房，锁上房门，吃了药。

这么一夜折腾下来，天色渐明，他需要补觉。

可想到谈老师那一眼，似监视，如果被谢桑知道，又要避开他了，怎么也不能放心。

他趁着还没完全天亮前，来到谈老师房门口，正要敲门，却听到了房内的哭声，很细碎，像是在极力扼制，却又忍耐不住。

在外谈老师是个女强人，从没有脆弱过，为了周存声，却流了眼泪，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憎恨自己，更无法原谅自己。

门被敲响时。

极速收起了眼泪，慌乱的擦掉了脸上的泪痕去开门。

看到周存声，有那么一怔。

尽管心如刀割，还是要笑着，“存声，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周存声没有心疼母亲的眼泪，更没有为她的强颜欢笑而心酸，他敲门，是怕她因为伤心，而迁怒谢桑。

“是我自己要提前离婚，要去找桑桑，您有什么气，就撒在我身上。”

笑容顷刻僵硬在嘴角，谈老师感到了莫大的无助，她竟然让周存声恨成这个样子，“……我没有要撒气，只是你离婚，应该跟妈妈说一声，好歹，我是你妈妈。”

连她自己说这话都没有了底气。

“你有什么不满的，都可以告诉我。”周存声不像是在对自己的母亲说话，更像是在谈判，“只要别去打扰桑桑。”

“我不会去找她。”

她在周存声那里，早没了信用，哪怕这样说了，他的戒备也没放松，“希望您不要再欺骗我。”

“不会。”她抬起手，想要触碰他，又凝固在空气中，“存声，相信妈妈。”

亲眼看着他是怎样珍惜跟谢桑相处的分秒，她才明白，是自己误解了他们的感情，她以为给周存声找了新的妻子，他便会像他的父亲那样，迅速投入另一段感情。

可她错了，周存声跟他父亲，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