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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孟诀去送了连漪。

云善本想同行，被他直接拒绝，饭桌上，也只有他一个人极度不自在，周婉好几次问到有关连漪的事情，他都支支吾吾的抢话，敷衍过去。

周婉回了房。

家里只有云善在等他。

见他回来，问了句:“送走了？”

孟诀没看她的眼睛，避开了眼神交流，声音很小，“走了。”

路过云善身边，她伸手抓住孟诀的袖子，仰头看着他，“你怎么了，我们没照顾好你妹妹？”

“不是。”

孟诀转动手腕，握住云善的手，他神态温和，“善善，下次连漪要是突然过来，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怎么了，你不想她来？”

“我怕她给你添麻烦。”

他还是这么客气，尤其是在连漪的事情上，云善一直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告诉连漪要少打扰我，是因为要离婚了吗？”

关于这点，孟诀自己也解释不来。

他有很多话想说，又说不出来，“不是，我只是怕她给你添麻烦。”

“我不怕麻烦。”

这次之后，云善更成熟，也不再任性，要不要离婚，她更要深思熟虑，“再说了，这阵子我不是也给你添麻烦了吗？你会嫌我烦吗？”

孟诀摇头。

“那我也不怕，何况连漪很好相处。”

云善多次表示不讨厌，孟诀也想要试着融洽她们的关系，“之后连漪如果来找你，让你烦了，就赶她走，不用客气。”

“我才不会烦呢。”

不知她说得是真是假，孟诀不能全信，“那就好，走，早点去休息。”

刚搬回来前些天。

云善每天都跟着周婉一起睡，陪着她。

周婉情况好转后，云善才回来，这段日子她瘦了很多，孟诀没敢主动去抱她，可在一张床上，难免会有肢体碰撞。

她一直都是瘦瘦小小的一个，刚结婚那阵子，孟诀常抱着她，可她嫌热，总是翻身躲开。

这次她主动抱过来，揽住了孟诀，用含糊的声音停在他耳边，“孟诀，这次谢谢你。”

是谢谢，却不是别的。

孟诀想听的不是谢谢，可就算是谢谢，他也不会拒绝。

感受到手背被他握住，云善松懈下来，这段时间要不是孟诀陪在身边，有些事，她的确搞不定。

这感觉，是在秦柏廷身上从没有过的。

“孟诀，你还要离婚吗？”

属于云善小心翼翼的腔调从耳后传来，像一阵音波，拨动在孟诀心尖上，离婚从来就不是他的本意，可如果云善是为了感激，那这段感情便不公平了。

“你呢？”

他尊重云善自己的意见。

云善稀里糊涂的，“其实我一直在想，做这个决定，是不是太冲动了？”

“现在不离婚，是不是也是冲动？”

手指紧缩了下，云善将头埋下去，“这次不是，如果一开始我们都坦诚相待，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对吗？”

孟诀也瞒了她，她也瞒了孟诀，算是扯平了。

可真正让她改变注意的。

是爷爷奶奶告诉她的事情，在周婉离婚之前，孟诀去过云善的叔叔伯伯那儿，哪怕那些人根本不待见他，瞧不上他，他也厚着脸皮，为了她去求人。

去求他们向着周婉这边。

同样去求了云家的爷爷奶奶，求他们就算云父外面的孩子回来了，也要对云善一视同仁，她享受了这份宠爱太久，如果失去，是承受不来的。

为了让云善跟以前一样。

孟诀丢下了脸面，挨家挨户的去求，这些都是二老亲口告诉云善，还劝她，要和孟诀好好的。

再冷硬的心，也该变软。

孟诀的爱一直如此，不动声色，深不见底，也从不用言语表达，云善体会的有些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