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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恼怒，云善的这个面子，许南风要给。

她来了，他也没法再朝孟诀发难。

云善送许南风出去，在电梯里，单独相处的情况下，她头上缺少头发缝合了线的伤口便赫然入目。

这事怎么说，都是他的不对。

“善善，那天表哥急躁了些，下手没个分寸，跟你道歉。”

算得上诚恳的。

云善摇摇头，“……没关系。”

她一直很宽容善良。

却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一样没有心眼。

许南风不得不利用她，“你不怪我就好，连漪对我很重要，我不能没有她。”

“可你不是……”

许家双亲早亡，许南风养在叔叔膝下，很早就有了婚事，那个人可不是连漪，这感情便名不正言不顺。

许南风却不当回事，“结婚是结婚，外面的是外面的，不是一档子是，再说了，连漪答应的。”

这让云善知道，她也许还能消化，可如果在云家被传开，孟诀的妹妹给许南风做了情人，他这辈子都别想在云家抬起头来。

云善忽然理解，他为什么要隐瞒。

许南风温和了声，“所以善善，如果孟诀告诉你什么了，一定要通知我，好吗？”

没有答应他。

如果不是这件事，云善不会发现，她原来在大是大非上，如此的偏向孟诀。

“如果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不常撒谎的人偶尔撒一次，云善是僵硬的，怕这个谎言说得并不完美。

好在许南风也没真的相信她会告知，

送许南风走出医院。

云善失魂落魄的回去，孟诀还在病房等她，见她回来，想要站起来，腿上却失了力气，面上是掩不住的着急，“善善，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云善抬眼看过去，“表哥说你妹妹对他很重要，你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

这些天孟诀私下偷偷摸摸给周存声打电话。

她不是没有听见，包括谢桑，来看过她一次后，便也消失了。

所有人似乎，都知道这件事。

身为孟诀的妻子，她最后一个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跟周存声在一起？”

“……不是。”

“你怕我告诉表哥吗？”

在孟诀看来，云善是必然会告诉许南风的，却也无需再担心，“你说不说，他都快知道了。”

周存声已经联系了他，要打开天窗说亮话。

云善的失落写在脸上，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她这个妻子，仿佛成了被排外的那个。

事情弄成这样，她才清楚前因后果。

她走过去坐下，背对着孟诀，很轻飘飘的举动，却像是一记沉闷的敲打，孟诀看着她的背影，“我之前猜到你如果知道了，一定不高兴，所以瞒着你。”

云善不作声。

“这事不光彩，我本来谁都不想告诉的。”

如果不是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的确会悄无声息的跟连漪维持着这样的关系，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眼下这个状况，是从没预料到的。

云善缓缓沉下腰，抱住自己的双膝，声音很闷，“我只是在想，结婚这两年，我到底算不算你的妻子？”

“善善，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快离婚了，本不想谈情的。

云善情绪化，控制不了，“你觉得如果告诉我，我会因为这个瞧不起你，对吗？”

孟诀用默认表示肯定，以他的身份，本就配不上云善，哪里敢让他们知道，连漪的存在。

“孟诀，如果我瞧不起你，根本就不会跟你结婚。”

云善很少这样哀愁的叹气，“其实你跟我，都不懂对方。”

一瞬间的，她好像是真的长大了，这样的成长，却是因烦恼和悲伤堆积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