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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白雪飞扬，窗上有被冰冻的痕迹，窗内满是水汽。

谢桑趴在窗户上，有些许憧憬地看着窗外的雪景，周存声边打电话边走进来，话里含着些许歉意和推辞，“他的后事没什么可商量的，要我出注意，我也只有一个注意，拿一卷草席卷了埋了，别的我想不出来。”

赵芙为难极了，“现在你就别开玩笑了，庭书说他年后要工作，没有时间……所以才找你一起商量。”

“没什么可商量的，那就是我的态度。”

因着是赵芙打来电话做说客。

周存声还是给了基本的尊重，“如果需要钱，你们联系我的就好，我不会少的。”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

赵芙解释不清，“总之你过来好吗？”

“我这两天都有其他安排。”

他是并不想去的。

赵芙清楚这点，起初她不想为难周存声，可听了周庭书几句后，便改变了想法，“用不了多久的，你就来一趟，就当给阿姨一个面子，好吗？”

“看时间。”周存声的态度模棱两可起来，“您先忙。”

他快速挂断电话。

不给赵芙多话的机会。

放下手机，他走到谢桑身后，跟着她的视线一起看出去，是那些雪景颜色，他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好似很累。

谢桑揉了揉他的头发，“赵阿姨让你去看周叔叔？”

“还是想让我讨好他，好多要些钱吧。”

周存声看得简单了不少，也只看到了浮于表面的那层，谢桑是向着他的，无论在什么事情上，“不想去，拒绝就好，不要勉强自己。”

周存声在她耳边嗤笑了一声。

“我要是能像你这么天真就好了。”

“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夸你。”

她身上可有他不会再有的天真，那东西是让人羡慕的，当然要夸。

夸完了，周存声抱着她，将她从温暖的床上抱下来，“不是催你赶快起来了？”

原定在中午就要赶去看秀姨。

被谢桑这么一磨蹭，到了下午，又下着雪，道路难走。

走到泰禾院子，天色有些变暗。

周存声在来之前没有调查过，怎么也没想到，周庭书就住在这里，在以前的家里打上了照面，周存声却不屑跟他多说，一路直奔，找到秀姨。

他们坐下聊了许久。

秀姨眼睛内浮出一片汪洋，满是激动，好在谢桑嘴甜，能安抚得住。

他们在房内聊。

周庭书便站在房外等待，随着夜色的加深，灯火愈发明亮，燃进他的眼底，变成一簇火焰，没多久，他们的交谈结束，周存声带着谢桑走出来，周庭书站在漫天飘雪里，瞳孔里的火焰却更亮。

他走上前，彬彬有礼，“存声，有些事，我想跟你谈谈……”

秀姨和谢桑都在一旁。

周存声若是拒绝，实在是有些冷冽。

他点头，跟周庭书像是一对没什么隔阂的兄弟。

在跟他单独走开前，松开谢桑的手，拂着她发顶的雪，“先自己去车里坐会儿，或者跟秀姨回去再坐坐？”

谢桑看了周庭书一眼。

那一眼是有警惕的。

她从没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可玉佩事件过后，她便对他改了观，意识到他并没有表面所表现出来的善良，并且是有些心机的，做的那些事，也有不可理解的部分。

“那你快点。”谢桑像是对周存声依依不舍，“天都黑了，等会儿路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