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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存声向往能拥有真挚的亲情。

可这些并不是一个假仁假义的父亲能给的。

出于周康从小到大对他的态度，他动起手来，才能不留余地，这也造成了周康对他无穷无尽的恨，恨到可以亲手毁了自己的孩子，从一开始，他也没将周存声当自己的孩子。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周望一个孩子。

可这个孩子表面清风朗月，暗地里，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周康对这些孩子，早就没有了什么期待。

这些天的按兵不动，却是在等着孤注一掷的机会。

“谁都不想跟自己的孩子为敌，是他们逼我。”

谢桑替周存声争取不到什么，她能做的就只有选择，“为什么要我选？”

初初听到周康说起这些，她的确有困惑和不解。

在周康眼里，她始终就是个接受周家资助的黄毛丫头，如果没有周存声爱，她什么都不是，可她又确确实实，成了绊脚石，“现在帮她的只有你。”

这个选择给周存声带来了麻烦，周康利用这些对付周存声，完全有迹可循。

谢桑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尽管她对申嘉歆的救助变得很敷衍，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撒手不管。

周康给了她最后期限，话也说满，“他们两个，我必定是要弄死一个。”

既然敢亲自来一趟。

他就是有底气的。

“你保着申嘉歆，我也有办法让她跟我在同一阵营，指证周存声。”

申嘉歆对周存声的恨，不比周康浅。

这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选择，关乎着申嘉歆生死，也关乎周存声的未来。

不能随便做决定。

而这，本身就是一条死路，就算救了申嘉歆，周存声因此落难，周康一样能够把控全局。

怎么看，抛掉申嘉歆，都是最好的选择。

她的伤养得差不多，按照原本的安排，现在就该将她送走。

谢桑安排的地方隐秘又偏僻。

申嘉歆不跑出去，不会有人知道，住处的条件比之前差上了许多，但比被周康控制时好了不知多少。

也是从申嘉歆口中，谢桑才得知。

那阵子她见不了光，吃喝都由周康安排的专人来送，他隔三岔五会来一趟，不是打便是骂，没把自己当人，也没把申嘉歆当人。

那也不是人过的日子，她能活下来，都是意志力顽强。

尽管吃过苦，也不知感恩，对谢桑的安排，申嘉歆颇有异议，连行李都是谢桑替她整理着放下。

一张张小纸条记好了重要的事情，贴在冰箱上，谨防申嘉歆忘记。

合上笔帽。

谢桑探过头去，嘱咐申嘉歆。

“钟点工的电话还有医院复诊的时间都记在这上面了，有事您再打电话问我。”

申嘉歆略显呆滞，望着这间陌生的房屋，突感悲凉，生怕自己就要被丢在这里，无人问津地过后半生，“……桑桑，你还会来看我吗？”

“有空了，会来的。”

在她看来，她没有在周康的选择面前立刻将申嘉歆丢弃，就是仁至义尽。

她不能再要求自己什么。

申嘉歆却并不知道这一茬，只当她要去过她的好日子了，“有空是什么时候，等你去了，周存声还会让你来吗？”

“我有人生自由，他不会限制我。”

“话说的好听。”

刻薄的言语很快登场，从申嘉歆嘴里说出来，倒是不显得多么难听了，“你就是想让我老死在这里，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