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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人群的身影将孟诀遮挡。

他一贯是文质彬彬又和颜悦色的，对谁都是如此，别说动手，就算是骂人说脏话都极少。

这样不受控地出手伤人，是云善从没见证过的，她捏着谢桑的衣摆，指尖又白又凉，在发颤。

却不是因为那群人跟她玩闹而害怕，他们那群人跟她一般年纪，她是知道一些的，顶多就是开开玩笑，想看她出丑。

不敢真的怎么样。

可孟诀打人是认真的。

那人挨了孟诀几拳头还没认错，要把他按在地上揍时才颤颤巍巍地叫着大爷求饶。

听到那阵凄惨哭声，云善拽了拽谢桑的衣服，她低下头，看到云善的漂亮脸蛋煞白，伴随着恐惧，“桑桑……你叫他别打了，我没、没那么严重的。”

再打下去怕是会出人命。

对方怎么说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儿。

谢桑放开云善，“你别乱跑了，我去看看。”

云善用力点了点头。

谢桑冲进人群，原本光洁如新的地板上满是溅出来的鲜血，滴滴成型，孟诀还在施行暴力手段，一拳头刚挥起，便被谢桑拉住，“好了，别打了。”

被她一劝。

孟诀这才冷静下来，对自己的举动有些后知后觉，谢桑的手还没敢放开，给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使眼色，“还不快走？！”

他被吓得屁滚尿流，捂着鼻子里流出的血，连忙跑了出去，脸面也算是丢完了。

人瞬间散开，生怕自己也跟着遭殃。

空气流通了不少，孟诀脸上有抹开的血痕，手上也有伤口，凌乱的气息渐渐平稳，被谢桑扶着站起身来，转身时云善还站在原地。

她很听谢桑的话。

一步没敢乱走，面色凄楚，生疏而彷徨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可这个陌生人，竟然是跟她同床共枕的丈夫。

谢桑带着孟诀跟云善一起回酒店房间，孟诀去洗了脸，将身上淡淡的血腥冲散，从洗手间出来时，若无其事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衣领干净，袖扣闪烁着昂贵的光泽，在衣着的掩盖下，他又成了之前温文尔雅的绅士。

“回家吧。”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看向云善，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谢桑将云善安抚下来一些，她的心理状况好了许多，抱着膝坐在床边，“我今天不想回去。”

“不如我留下来陪她吧？”

“不行。”

孟诀果断的拒绝，他没忘记周存声的秘密还在云善身上携带着，眼神变幻来去，沾染了点渴盼，“善善，跟我回家。”

谢桑夹在中间，不知该向着谁，好像向着谁都不对。

孟诀拿起了云善的衣物，将鞋子弯腰放在床边，坐过去握着云善的脚腕帮她穿，她也没反抗，似乎默认了这种行为。

他们之间怪异许多，不仅如此，谢桑还发现，云善不敢看她的眼睛。

孟诀顺路将谢桑送到家。

车停在楼下。

他们都看到了等在楼下的成恪，孟诀奇迹般地没有阴阳怪气，而是诚恳道:“今天麻烦你了。”

他的诚恳在谢桑听来又是另一种鄙夷，“善善的事，算什么麻烦？”

云善低头的幅度更重，一声不吭。

谢桑还想跟她说些什么，话到嘴边，顾及她低落的心情，又生生止住，开门下了车，走到一脸散漫的成恪身边，“你在这儿干什么？”

成恪故意开玩笑，“你把围裙戴走了，我在等围裙。”

“够无聊的你。”她总装听不懂，指了指孟诀的车，“围裙，在车上。”

“那就当我是在等你好了。”

谢桑微有触动，却还是摆摆手，“少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