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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调查

  • 作者:炊童无粮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7-16 21:59:05
  • 完书字数:10292

佐治夫人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准确来说,佐治家没有一个人是简单角色。

乙骨对此心知肚明,所以没有贸然接近,而是远远地跟在车的后面,通过与自己咒力的感应追踪对方。

按照箱庭中的记忆,佐治夫人自从生下贵遥后,就被佐治家主以身体欠佳为理由,长期软禁在了宅邸中。就连被佐治家主嫌弃的对象本人,贵遥都获得了偶尔外出的权利,只有佐治夫人无法离开宅邸范围,彻底成了笼中的金丝雀。

似乎是作为报复,佐治夫人将宅邸内部做成了自己的‘巢穴’,她用各种现代化的科技设备对其进行‘装点’,这些东西成为了她知觉的延伸,如同蜘蛛的蛛丝,令她不用出门就可以知晓家里发生的一切秘密。

乙骨在知道这一点后,本来是替佐治椿感到恐慌的。直到某一天,他又梦到了后续的内容……佐治夫人这些行为,实际上都是在她的丈夫知情并默许的情况下,才得以实现的。而当时年幼的贵遥,作为父亲看重的儿子,也被透露了些许细枝末节,让他自行推测真相。

佐治贵遥不愧是天生聪颖的孩子,他对于家里的阴私看得相当清楚。

在他看来,父亲这样纵容母亲的任性,不管是生下了他,还是在家里结网,都算是父亲爱着母亲的证据。

说来可能有些令人无法相信,但是这位精明冷酷,一步步将家族发展到如今地步的男人,的确是对自己的妻子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包容。佐治椿在这方面像极了他,贵遥在很小的时候就想办法隐藏妹妹,那时的他其实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但为了保护妹妹,他还是这么做了。

当初佐治家的秘闻,看似是咒灵引起的问题,实则是一场父与子的角力。一方要成全妻子的错误,顺着她的心意消灭掉本不该诞生的‘女儿’。而另一方则想保护本不该出生的妹妹,为此不惜脱离‘父母’,从此与自己的家庭划清界限。

要乙骨来说的话,这一家子都不大正常,如果他遇到类似的人,一定会尽量远离。至于佐治椿?唔,这话乙骨是绝不敢当着本人的面说的,不过只是在心里想想的话应该没关系。

明明从骨子里就长歪了,却拼命想伪装正常的样子,而且不是因为有什么坏心眼,纯粹是因为觉得正常人更好……这样的椿,真的,非常可爱。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歹竹出好笋’吗?

不对,现在不是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乙骨拼命晃了晃脑袋,想要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追踪行动上。

刚刚他收到了发给所有高专人员的统一通知,得知学校内出现了入侵者。乙骨当时有点慌,没经过太多思考就打了电话过去,直到听到佐治椿的声音之后,他才冷静下来。

现在可是交流会中途啊……京都校的人都在,他实在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把电话打过去。

在得知同学们都平安无事后,乙骨松了一口气,默默跟上佐治夫人的车。

这一次,他没有再与佐治椿联系。因为他直觉这次行动一定能有所收获,不需要问椿的想法了,直接跟上去就好。

怀着这种想法,乙骨跟着佐治夫人的车一路向南,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园林之中。通过一道验证身份的关卡之后,入目所见的是一处静谧的庭院。

车停在了庭院入口。

东京市内居然还有这种地方啊,乙骨暗自感叹着。

他的方向感很好,从佐治宅邸出发到现在,他将路线与头脑中的东京地图进行对比,发现这里应该是港区,紧挨着六本木,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乙骨拿手机里的导航地图搜索了一下,发现这里居然还是一家十分有名的疗养院。想要在网上搜索详细信息都很困难,大约是门槛很高的场所。

佐治夫人来这里做什么?她的丈夫也跟着她吗?

乙骨忧太紧盯着那辆黑色轿车的动态。在它停在疗养院门口数秒后,很快就有一位穿着得体的妇人从房屋内走出,主动来到轿车旁边迎接。车上除了司机以外,似乎还在副驾驶位上有一名女性随从。她下车为后座的佐治夫人开门,庭院中走出的妇人很快弯腰行礼。

佐治夫人似乎和她打了声招呼,离得太远,就算是乙骨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想,这种时候如果有夏油前辈的咒灵在就好了,可以近距离地听一听细节。

佐治夫人与妇人短暂交谈了几句,然后在她和女仆的陪伴下一起进了疗养院。司机将车开到专门的停车坪去,在路过乙骨藏身于其上的树木时,乙骨顺手回收了自己的咒力。

看来还要潜入这家疗养院,幸好这里不像佐治宅邸那样戒备森严,不然自己今天恐怕要两手空空地回去了。

不再犹豫,乙骨飞跃过疗养院高高的围栏,因为速度实在太过轻盈迅捷,甚至连闭着眼睛憩息在栏杆顶端的雀鸟都没有被他惊动。

那是品种相当罕见的鸟类,看上去十分玲珑可爱,里香差点没忍住去抓它。

乙骨连忙在心里叫住她:‘里香!我们今天又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玩耍哦!’

里香连忙收回想玩小鸟的大爪子:“里香、很乖……”

咒灵的声音无法被普通人类捕捉,所以里香开口说话没问题。乙骨忧太在心里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嗯,谢谢里香。’

里香顿时感觉比拥有了一百只漂亮的小鸟都要更加开心。

“里香,喜欢忧太!”

林荫间的小路上,佐治夫人赫然转身,抬头看向虚空之中的某处。

跟在她身旁的妇人有些惊讶:“夫人,您怎么了?”

佐治夫人冷眼看了半晌,什么都没有发现,她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去,温柔一笑:“没事,刚刚似乎看到一只美丽的鸟雀,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

“……居然是它?”

术士已经喃喃自语了半天了。

自从里梅把佐治椿让他带的话告诉术士之后,他就一直是这个状态,看得里梅都有点心惊肉跳。

这种隐隐有些失控的状态,他从来没在术士身上见到过。自打里梅认识这个人起,不管发生了任何事,他都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就算是事情的发展不如他所愿,术士也很少表现出失控的样子,就仿佛他不知道‘挫败感’这三个字要怎么写一样。

里梅告诉他,佐治椿提起他时明确地在额头上画了一道痕,这说明佐治椿不是瞎猜的,而是确确实实知道里梅背后是谁,并点名要与他谈话。

按理来说佐治椿不可能见过术士,自从得到了加茂家长老的身体以后,一直以来他都十分谨慎,从没有不经伪装地出现在任何高专相关人员的面前。有关于他的情报不会是经由他人之口被佐治椿得到的,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

佐治椿很可能,亲眼见过术士,并且某种程度上对他了解很深,否则不会轻易将他与入侵高专的人联系到一起。

术士手中来回把玩着装有咒胎九相图其中之一的容器,默默思考着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过破绽。

就在他苦思冥想,不得其解时,里梅忽然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对了,虽然只有一眼,不过我看到佐治椿画下了一个图案。”

他伸出手,模仿着佐治椿那时候的动作,用咒力在空气中作画。

里梅对于自己的记忆里很有自信,只要是他想刻进脑子里的内容,他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一笔一划地描绘出那只眼睛,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不过他画得分毫不差。

眼眶,眼瞳,眼睫……一笔又一笔,随着他的动作,术士屏住了呼吸。

然而就在里梅想要落下最后一笔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指居然不听使唤了。

倒也不是说他的手指无法动弹,或者抽搐疼痛。只是当他想要继续‘画’这个动作时,一种莫名的力量控制住了他的手,让他无法继续下去。

“怎么回事?!”里梅失声低喊道。

他咬紧了牙关,想要让手指动起来。

“够了。”

术士出言打断了他:“不用勉强,我已经认出来了。这个咒纹,是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画出来的术式。”

也就是说,这个流泪的独眼符号就像是咒术师天生血脉中自带的术式一样,是其他人无论怎么模仿都不可能学会的特殊天赋。就比如加茂家的赤血操术,其他咒术师或许也能通过咒力操纵血液,但终究不会像加茂族人那样得心应手。更有甚者,五条家的六眼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来的天赋,比起无下限术式还要更加稀有。

里梅向他所展示的这个未完成品,这世上还认识它的生物寥寥无几,而术士正好是其中一个。

“这是‘真理之眼’,是上古时期,由‘神明’创造的术式……”

说是神明,不过可能也就是血脉中的力量十分强大,能够驾驭超乎凡人想象的力量的生物。或许是咒灵,或许是神魔,又或许是人类本身。

有些强大生物的血脉随着时间流传下来,保存完好的那些,成为了如今强盛的咒术世家,而更多的血脉力量则是随着一代代的繁衍被稀释了,最终剩下的就只有几乎没有任何咒术天赋的普通人。

世家们对于血脉传承如此在意,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血脉异变的几率终究是过于渺小,那是上帝在造物时指尖遗落的一丝奇迹。更多的强者还是来源于强大血脉的结合,弱小的血脉只会混淆下一代的力量,久而久之让子孙后代泯然众人。

之前术士那么关注夏油杰与佐治椿,正是因为他认为他们就是那几率微小的‘奇迹’。变异的咒灵操术与神隐,这些都是千年不见一例的独特术式,是他极为渴望研究的东西。

可现在术士见到了这枚‘真理之眼’,他所以为的奇迹瞬间就崩塌了一半。

“真没想到,居然是它……”他再次呢喃出声。

里梅半天等不来他对‘真理之眼’的进一步说明,表情变得有些不耐烦。他挥挥手,散去了指尖的独眼图案:“他怎么了?”

他以为术士说的是佐治椿,而术士明知道这其中有误会,却也丝毫不解释。

他只是说:“看来的确有见它一面的必要。”

术士低垂着头,手里轻轻磨硰着装有咒胎的容器表面。

真理之眼,与神隐的运作方式相似,但强度却截然不同。如果说神隐是将某个物品‘藏’了起来,那么真理之眼就能够将这件物品存在着的‘概念’本身抹除。

那是无法靠血缘传承的术式,甚至不会随即出现在某个人身上。想要获得这个术式,必须要靠传承,即上一个拥有此术士的人,亲手将术式交给下一个使用者。而剥离术式的代价,就是死亡。

正是因为这种极端的传承方式,真理之眼的强度几乎从古至今都不曾被削弱过。虽然持有这个术式的人很少,不过一旦出现,就一定是超出世俗概念的强者。

术士曾有幸见到过一名使用真理之眼的人,那人自称卖药郎,走遍日本境内的山川湖海,四处解决常人所无法对付的强大咒灵。然而那个惊才绝艳的药郎不知何时消失在了历史的舞台上,自那之后数百年,他再也没能见到使用这个术式的人。

术士原以为真理之眼的传承断绝了,谁知时隔百年,他居然又从里梅的口中得知,真理之眼的使用者再次出现了!

他苦思冥想,终于从大脑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久远的回忆。

当时,他曾经追寻着卖药郎生前的踪迹,找到了他最后出现过的地方。在仔细的搜寻过后,他找到了一处卖药郎遗留下来的封印。

术士费尽千辛万苦,总算解开了封印,然而里面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藏着卖药郎的尸体,而是一只孱弱得近乎濒死的咒灵。这只咒灵似乎是由孩童的怨念所构成,就算饿的快死掉了,也没胆子袭击人类。术士经过种种实验,最终确定了这家伙不堪大用,它唯一的愿望就是‘出生’,在满足这个愿望之前,它无法施展出任何能力。

术士想尽办法满足它出生的愿望,可是那条件实在太过复杂,几乎等同于不可能。首先,母体必须是心甘情愿地接受它,并且愿意生下它,这只咒灵才会进入胎儿的身体。

然而占据了胎儿还不算完,当母体生产时,咒灵由死转生的这个行为会消耗巨大的生命力,没有人能承受得住这份消耗。任何母亲在生下这只咒灵化成的鬼胎之前,都会被活活耗干生命力,衰弱而死。而一旦母体死亡,咒胎也就无法‘出生’,就算术士提前剖开了母亲的肚子将胎儿取出来,也不行。

而在经过了数次实验过后,咒灵居然开始下意识地抗拒术士的行为。它不具备理智,也毫无人性可言。但每当术士想要将它塞进孕妇的肚子里时,它都会拼命反抗,宁可伤到自己也不愿伤害怀孕的妇人。

说来也对,它本身就是无法出生的胎儿的怨念,怎么可能愿意害死其他的胎儿?

最终,在害死了许多孕妇和她们肚里的孩子以后,术士决定放弃这只咒灵。他是在搞不懂卖药郎当初将其封印的原因,难道是看它‘善良’?

术士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最后,他将咒灵随意留在了一间疗养院中。他那时占据了一个怀孕的妇人的身体,原本是想试试亲自生下咒灵的,但最后失败了。没有办法,他将咒灵抛弃,又将肚子里的孩子留作他用。

然而现在回想一下的话,如果说谁有可能拥有卖药郎遗留下来的真理之眼,那么就只有他当初无论如何没能掌握的那只咒灵,那个不愿伤人的家伙,它是最有可能得到卖药郎的青睐的!

而算算他抛下它的时间,再比照一下佐治椿今年的年龄,刨去怀孕生产的时间误差,那么佐治椿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咒灵化作的鬼胎!

想到这里,术士忍不住发出了“嗬嗬”的低笑。

“居然是你……”

看来,他的确有必要见它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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