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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允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地望着傅余承。 傅余承发誓，他冷静处理过帝渊集团多个资金链紧急问题，面对外国企业打压等等一系列金融问题的时候。

他都能一秒给出解决方案。

但此刻的他沉思了一分钟，也还在想着怎么回答程允这个棘手的问题。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是说出来，程允不信也就算了，二是还会让刺激程允神经。

毕竟傅老爷子把自己对程允后来的所有事情都催眠成自己逼迫程允的。

他也不知道程允哪些事情还记得，哪些事情被“恶化”了。

所以他也不能说什么。

最后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严肃地回了三个字:“不可能。”

程允微眯了眯眼睛，“不可能？”

“把我带去阿撒州，关在地下室恶魔训练了那么久，让我半死不活的，学会了所有格斗，才放我出来！”

程允一边说着，一边红了眼，她地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眼泪不由主地在眼眶里打转着。

傅余承错愕地看着程允，她的眼里有些委屈，还有一点对他的畏惧。

他整个人也僵在那里，呆滞了一会儿，才缓缓伸手抹去程允脸颊上滑下的一滴眼泪。

“抱歉。”傅余承目光暗沉，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颤意，隐约间，抚摸着程允的脸的手指也不起眼地微颤着。

下一刻，他好似失音了一般，没有力量继续去说下一句话。

一时间，房间里面陷入一阵寂静之中。

眼睛低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我还记得你让我学很多很多东西，只有你的命令在，你也没有过来看过我。”

“一日复一夜，我有机会溜出去那一座古堡，但最后，你乱枪打死了那个人。”

程允觉得心脏心如刀割，她虽然不记得那个人的名字还有长相，但是她的心很痛很痛，犹如被万刀割裂了一般。

她知道树林里的人很重要。

傅余承的声音低沉，“别说了。”

程允吸了吸鼻子，她泛着泪光地看着傅余承。

傅余承俯身，将额头贴在了程允的额头上。

程允心里一惊，惊诧地睁大眼睛，一时间不知所措。

接着傅余承那柔和的声音缓缓道:“我只是想让你有本事保护自己，因为我不能时刻在你身边。”

傅余承的语气低沉，“我一直都在看着你训练，我一直都在，在看到你受伤的时候，我巴不得终止所有训练。”

“但是…小允…我并没有那么做，因为我不确定自己能护你多久。”

那个时候的他早就危在旦夕，病毒没有特效药，他也治不了了。

如果他死了，那他的小允该怎么办？

阿撒州的势力也护不了程允一辈子，唯独程允自己有本事学会保护了自己，那才是活下去的根本。

这也才是生存之道，强者为尊。

傅余承说话的时候，程允能感受到他声音的颤抖之意。

这样的傅余承，和记忆里的那个他完全不一样。

程允也相信了自己失忆的事实，因为除了失忆，这些事情无法解释得通。

尤其是是自己对傅余承完全没有恨意，傅余承还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她也都没有恨意。

哪怕傅余承害死了那个人，那个人再怎么重要，她也没有恨意萌生出来。

如果不是失忆了，让她忘记了部分事情，程允也讲不明白这奇怪情感是哪里来的了。

程允呼出一口气，才道:

“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你说的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傅余承也不生气，很有耐心地讲着:“因为你失忆了。”

“所以你在失忆之前对我不好，不然也不会只是记得…”

“你要是说完后半部分，我就现在让你看看我对你多好，多爱你。”

程允顿时一窒，傅余承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炽热，她微微一颤。

她也瞬间变得老实了。

“哼，又吓唬我又是逼我的。”程允冷哼了一句。

傅余承轻笑了一下，嘴角拉开的弧度甚是完美。

“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失忆了！”

“摔了跤。”

“你确定？”

“嗯。”

不等程允继续追问，傅余承忽然含情脉脉地来了一句:

“不管你失忆多少次，我还是会继续拿下你的，我说过，你插翅难逃。”

程允一惊，看着傅余承那双饿狼般的眼睛，她屏住了呼吸，警觉地盯着傅余承。

生怕傅余承扑上来。

“你忘记了，但我还记得很多事情，我和你讲讲我们这辈子第一次的见面。”傅余承拿着被子帮程允盖着。

“第一次见面？”

程允好像还真是没有对这件事的记忆。

“嗯。”

“那一年，程老爷子寿宴，程家里里外外热闹得很，而你那个时候才三岁，抱着一堆书在程家后山的枫叶林里…睡着了。”

傅余承一边回忆着，一边笑了笑，目光尽是柔情。

“你也去了？”程允惊呼着，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么早的就认识了？

那个时候她还不怎么记事情。

但是傅余承才几岁？！十岁吧。

就看上她了？！

小屁孩一个，懂得什么是爱吗？

程允有些怀疑地看着傅余承。

但傅余承还是自顾自地讲着:“睡着很熟，也没有注意我来。”

那日，枫叶落了一片，不少落在了那小女孩身上，仿佛要将女孩埋没了一样。

傅余承那日的心境，除了激动，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看了很久，也没有过去打扰程允，和一位三岁不懂事，还在熟睡的孩子说了不少话。

但是没有人回应他。

“你…你…你早恋得也太早了！”程允见到傅余承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一时间语塞。

傅余承轻轻地弹了一下程允的额头。

程允立即捂着额头，“疼！”

“我是说第一次见面，又不是说喜欢上你。”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傅余承顿了片刻，又是这个问题。

但他还是和上几次的回答一样，“上上辈子。”

程允微皱眉，不等她开口，傅余承补充了一句:“故事太长了，说不完。”

“嗯？很长？我们的故事有那么长？你要是不说，我就真的难以恢复记忆了。”

傅余承嘴角微勾，“无碍，余生长着，慢慢和你说。”

“等等，不对，程家那个时候压根没有邀请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