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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月大帝分身凝望着李安生，尽管四下漆黑，却也无法掩盖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她的眼睛很大，双眼皮，非常漂亮，李安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她对视，这才发现，她的眼瞳是蓝色的，闪耀着尊贵和凶残。

蓝色眼瞳，一般只会出现在野兽身上，或者是一些蛮荒地带的种族，拥有这种眼瞳的人，骨子里都带着好战和凶猛，和温柔是不搭边的。

让李安生一直很好奇的是，苍月大帝对待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显露过杀意，就算偶尔怒斥几声，也像是故意为之。相反，她提起天帝和雷音寺私底下勾结时，却是杀意浓烈，和对待自己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难道说，自己身上有让她痴迷的地方？

因为自己帅？

因为自己有才华？

这绝对不可能。

作为一个懂女人的男人，李安生知道，自己这点本事和魅力，用来对付一些小姑娘还是很管用的，但是用来对付这活了数万年、在上古时期残暴肆虐的苍月大帝，就显得极其幼稚了。

所以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颜值和才华。

况且，她活了几万年，见识过数不清的大人物，以及各个种族的大帅哥和大天才。李安生有自知之明，在这悠久的历史中，比自己更优秀的，比比皆是，如果苍月大帝喜欢颜值与才华并存的人，那也轮不到自己呀。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懂就要问，这是上学时老师告诉李安生的。“你知道我和你是敌人，你非但没有杀我，反而还想让我发自内心的归服于你们‘上古’势力，并且各种言语，都极其温柔，甚至还煮咸豆腐脑给我吃，这对于一个残暴的大帝而言，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面对李安生突如其来的发问，苍月大帝分身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浅浅的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世界上总有一种人，对他好吧，他很好奇，并且不知足，反而还做出一些反叛之事。你们人族，把这种人称为什么？”

“贱人！”李安生道。

“对，很犯贱，”苍月大帝分身说道。

“切，想骂我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不过，你最好还是说清楚，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不要说是因为我的颜值、才华，和我无与伦比的魅力，这太假了，你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这些对你来说，毫无价值，”李安生不给苍月大帝分身留后路，今天非要问个明白。

苍月大帝分身侧过身子，说道:

“因为……你和某个人长得太像了。”

“像谁？”李安生一惊，赶忙询问:“你爹还是你大爷，还是你的丈夫？你千万不要说我长得像你娘……虽然我李安生长得眉清目秀，但还是很有阳刚之气的。”

苍月大帝分身眉头又拧在了一起，和这李安生聊天，总是让她不自觉的皱眉，再这样下去，都快有抬头纹了。

“像我的……哥哥。”

“啥，你哥？”李安生咧嘴一笑，准备凑上去逗逗她，可瞧见她那副冰冷的表情，李安生很识趣地闭上嘴，她似乎想起了一段很悲伤的回忆。

苍月大帝回过头来，再次看着李安生的脸，接着，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李安生的脸颊，声音柔和道:“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真的差点误认为你是我哥哥，真的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喂喂，别摸了，你手好冷，”李安生退了一步。“你哥失踪了，还是怎么了？”

“他死了，在我只有十岁的时候，”苍月大帝将手缩了回来，语气恢复到了极致的冰冷。“我十岁那年，上古时代动荡不安，各方种族厮杀不断，我和哥哥相依为命，在厮杀不断的时代里，苟活着。可尽管如此，我哥哥没有让我饿过一次，没有让我冷上一分，他竭尽全力把他所拥有的都给了我。”

李安生朝前靠近了些，风很大，很凉，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身子有些单薄。虽然她不会惧怕寒冷，但出于本能，李安生站近些，希望彼此暖和。

“我们就这样活着，比蝼蚁还不如，可那段时光却是我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候，只要哥哥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我什么也不奢求……这个愿望很渺小吧，可我想不通，这么卑微的愿望，居然也被剥夺了！”

说到这，苍月大帝分身语气凌厉，强烈的气流从他的体内猛地冲向苍穹。

她咬着牙，努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一次，异族入侵了我们我们破烂的家，为了保护我，哥哥奋力抵挡，哪怕一把把尖利的刀插在他的身上，他也没有忘记提醒我快跑……我们什么都没做，谁都没有得罪，凭什么无缘无故的来剥夺我的幸福？”

李安生轻声道:“这是时代的错误。”

“对，是时代的错，在那个年代，弱肉强食，没有实力，是绝对活不下去的。”苍月大帝道。

李安生问:“后来呢，你逃走了吗？”

“我没有逃，哥哥死了，我也没了活下去的勇气。不过最后，我被古帝救了，他教我修炼、教我杀敌、教我生存……他给了我第二个生命，我愿为他上刀山下火海……他让我杀谁，我就杀谁……我用了两千年，在上古杀出一道血路，帮助他清除了‘上古’势力的所有威胁，从那之后，我，便是苍月大帝，凌驾于宇宙之上，古帝之下！”

苍月大帝分身嘴角带着凶残的笑。

这一刻，李安生终于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来自大帝的威慑力和浓烈的杀气。仿佛就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洞，充斥着无数人的鲜血和恐惧。

“你觉得，我做的对不对？”苍月大帝分身询问李安生。

李安生点点头，说道:“从你个人角度来讲，你做的非常对，在那个厮杀的年代，活下来是很不容易的，而想要活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不过嘛，你这种思想，可不能用到现在这个时代，现在时代安稳了，讲究的是道德素质，所以不要动不动就杀人了。”

“这我知道，”苍月大帝分身恢复平静，她身上的煞气随着风沙消散。“所以，你应该感到庆幸，庆幸于你长得像我的哥哥，要不然，从你当初让我在天宫饱受嘲笑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李安生‘切’了一声。

虽然表面上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样子，但李安生心里还是蛮庆幸的。

因为这张脸，的确帮自己减少了许多麻烦。

哎，说到底，这就是个看脸的时代啊。

“帮个忙，”苍月大帝分身忽然说道。

李安生乐呵一笑，“啥玩意，你找我帮忙？我感觉你在拿我寻开心，你什么身份啊，这天底下，还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叫我一声妹妹，”苍月大帝分身道。

李安生眉头一挑，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我因为长得像苍月大帝的哥哥，所以她对我特别温柔。但是前不久在广寒宫，苍月大帝曾让我叫她一声老婆。而现在，她又让我叫她妹妹。我怀疑，苍月大帝她有着严重的念兄情结。小时候的事情，让她心理产生了极大的扭曲。从小，她对哥哥非常依赖，把哥哥当作大山一样的庇护，所以在她的内心深处，对哥哥的情感，已经超过了单纯的兄妹情……因为哥哥的死亡，让她把这种违背伦理的欲望，无限放大开来。’

想到这，李安生起一身鸡皮疙瘩。

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不过李安生没有拆穿苍月大帝的难堪，而是以玩笑的方式调侃道:“哎呀呀，你这人还真奇怪，前面你让我叫你老婆，现在你又让我叫ni妹妹，我到底该叫你什么呢？”

这话一出，明显感觉到苍月大帝分身的表情带着丝丝紧张。

这种违背伦理的事情，她也担心泄露出去。

“上次是逗你玩的，这次是认真的，”苍月大帝分身说道。“我很想念我的哥哥，你长得和他太相似了，所以，也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

李安生摆摆手，说道:“行吧，那我就帮你一次，不过你下次可不准再有这种要求了，毕竟，我是我，你哥是你哥，你不能总拿我是你哥来使唤呀。”

一想起这种违背伦理的事情，李安生就恶心。

所以下不为例。

“好，”苍月大帝分身点头。

“咳咳，”李安生清了清嗓子，将嘴巴凑到苍月大帝分身的耳边，喊道:“妹妹。”

声音很温柔，在风沙之下，显得格外酥麻。

这一声，直接让苍月大帝分身浑身哆嗦。

她闭着眼，一脸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