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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惜阳进了屋，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的宁皓阳，以及环绕他身边的极曜之冥，脸上露出了一副果然不出其所料的样子。

“已经成功了？”占星者和控星者之间的区别宁筱儿看不出来，可不代表他凌惜阳也看不出来。

“是的，凌大哥。”宁皓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两个多月……

从高阶占星者进阶到低阶控星者，他花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比中阶占星者晋级高阶占星者时所花的时间多了一倍，不过他还是挺满意这个速度的，毕竟这次的晋级还是他自成为星师以来第一次凭借正常的修炼积累突破，这让他颇有成就感。

回想起刚开学那会儿，他们大战蓝目虬的场面还历历在目，然而四个月后的今天，自己居然已经可以算是“不得出手”的那批学员中的一员了。

回想起遇到凌大哥以来的这四个月的生活，宁皓阳感慨万千，自己和筱儿的命运就这样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极曜之冥，幻光之瞳，永恋之愿，特性，星技，这些本来他们一辈子都可能接触不到的东西，现在却真真正正地被他们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非凡的幸运。

“恭喜你啊，皓阳。”

凌惜阳同样心生感叹，将宁皓阳和宁筱儿带到繁璀的情景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但如今两个孩子一个中阶占星者一个低阶控星者，都有了很大的成长，这让引导他们走上星师之路的凌惜阳颇有一种成就感和欣慰感。

“刚晋级完先别急着活动，去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吧。”

“是。”宁皓阳点点头，收起了极曜之冥，宁筱儿因为陪着他还没吃一点东西，也跟着出了屋，凌惜阳临走时最后向屋里看了一眼，终究还是没有发现幻光之瞳短暂停留过的痕迹。

……

午饭后，还来不及先巩固一下境界，宁皓阳就带着清洁工具急急忙忙地来到了钟楼，爬上八层楼梯，来到了藏书楼。

推开木门，应老还是以那种万年不变的姿势蜷缩在柜台之后，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位修武老人得到心灵上的宁静。

宁皓阳晋级到控星者之后，应老在他面前却仍旧是一副气息全无的高深模样，尽管宁皓阳自己的隐息之术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但想和应老这样的老牌修武大师相比，他还差的很远呢。

而且不像宁皓阳那样偶尔只在战斗中使用一两次隐息之术，应老的隐息之术已经完完全全融入到了他的日常生活之中，只要他自己不主动进入战斗状态，那无论是谁，都只会当他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老头儿。

宁皓阳一声不吭地将三层楼打扫了个干净，在此过程中应老也熟视无睹，保持着完全的沉默。

做完例行的清洁值日后，宁皓阳来到应老面前，轻咳了一声：“应老，我做完工作了。”

应老抬起头，扫视着宁皓阳，用毫不意外的语气问道：“突破了？”

“是的。”

“那好，那书里的技巧你也都学得差不多了，也该进入实战环节了。”应老轻描淡写地说。

宁皓阳：？

实战？

什么意思？

像是看穿了宁皓阳的心思，应老从柜台后瞬身移动到他身侧：“当然是把你学的东西运用到实战中啊，我们修武之道的东西，光靠练习是不够的，只有不断地实战，才能让你更好地领悟气血之力的精妙。”

宁皓阳不得不承认应老说的有理，实战，确实是让一个人的实力提升得最快的方法，但是要他和应老打，他心里还是不住地发虚。

“应老，我们……在哪开始？”

“就在这儿。”

“这儿？”宁皓阳一愣，目光在这一丈来宽的空地扫了扫。

这里能施展的开？

“足够了，不过有一个规则，就是你只能用和气血之力有关的战斗方式，不能调动哪怕一丝的星力能量，这藏书楼里的书可扛不住什么能量攻击。”

这个限制倒是没什么问题，宁皓阳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哪怕不用星力进行配合，他在《气血和星力的相互配合》中学到的纯粹依赖气血之力的技巧也同样不少。

“那就准备好吧，记住，书里的技巧虽多，但不要为了追求技巧而刻意使用技巧，实战中的情况瞬息万变，一定要根据战局使用最合适的战斗方式。”

“好。”

宁皓阳话音还未落，应老就动了，速度是让人难以理解的那种快，以宁皓阳低阶控星者的目力，也只能堪堪看到一个模糊的衣角消失在自己的余光里。

不好！

宁皓阳立刻激发起全身的气血波动，让自身进入了最佳的战斗状态，同时回过身想要找到应老的身位，但他还是迟了一步，一记手刀带着凌厉的劲风劈来，砍在了他的后颈上，宁皓阳顿时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太阳西斜，黄昏的晚霞下，宁皓阳落寞的身影徘徊在学院中。

这一个下午，他就是在不断地被揍晕，被叫醒，再被揍晕，再被叫醒的过程中无限循环，宁皓阳觉得应老说的什么要使用最适合战况的技巧，简直是在诓自己，每次他都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被秒杀，别说观察战局了，他的视线甚至连应老的身子都摸不到！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下午的战斗，他算是明白了，应虹院长他们应该都没见过应老真正认真战斗的样子，作为一名修武者，应老的真正实力绝对不能和他表露在外的气息简单地划上等号。

在应老脱离隐息之境的情况下，他身上的气息强度给宁皓阳的感觉确实和自己差不多，最多只有低阶控星者的水准，应虹他们应该就是据此来判断应老的实力的，但宁皓阳敢说，一丈之内，掠星者以下，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手段，没有任何星师能对应老构成威胁，哪怕行星师也不行！

虽然因为年纪的缘故状态下滑严重，但从应老一举一动流露出来的气势，以及其出手的爆发力中，宁皓阳还是能依稀看出几分他当年睥睨天下的风范。

而经过这一下午的毒打，应老对宁皓阳的评价是“应用能力差”，“战斗意识弱”，“不够敏锐”。

在几次将宁皓阳一击秒杀之后，应老大概是意识到了宁皓阳的无力，便开始降低攻击力度，转而开始使用连招攻击，这样对于宁皓阳来说唯一的区别就是每次晕过去之前都得多疼几下，而且应老出手每次都是真使劲儿，根本没半点指导意思在里头，好几次打得他差点吐血。

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训练结束后的宁皓阳，浑身都疼，而且不是以往那样的肌肉酸痛，而是实打实的轻伤。

不得不说，应老的攻击技巧性非常的高，宁皓阳惊讶地发现自己虽然处处受伤，但从皮肤表面，却连一片红肿瘀血都不见，仿佛那一下下的攻击都是直接命中在了他的灵魂上一样。

不过多亏了这点，宁皓阳回到宿舍时并没有在宁筱儿面前露馅。

吃过晚饭，宁皓阳带着妹妹轻车熟路地来到卫星系教学楼，准备稳固一番刚突破的境界。

“极曜之冥！”

练武场内，宁皓阳召唤出源星，迅速凝聚出一道暗冥光束，向一个假人模型射去。

“咻——”

木偶挨了这道攻击，狠狠地来回摇晃了几下，看起来险些就要跌倒。

见状，宁皓阳再次催动极曜之冥，向空处发射了好几道暗冥光束，这才停手。

攻击强度提升了不少，攻击距离也提升了。

初步试探出了极曜之冥的晋级效果，宁皓阳便把它收了起来，释放出了另一颗源星。

幻光之瞳的瞳孔灵活地在空中转动着，能量小尾巴活泼地扭来扭去，看起来比之前更有灵性了。

也更瘆人了。

那么，准备攻击。

宁皓阳吸了一口气，灵识沟通到源星，眼前一下子出现了幻光之瞳的输出操控画面。

“定位光点……有五颗了？”宁皓阳微微有些惊讶。

比起高阶占星者时期，低阶控星者级别的幻光之瞳直接多出了两颗亮点，这意味着幻光之瞳可以在攻击过程中增加两次变向的机会，这无疑大大提升了它的可操作性。

当然，对于宁皓阳掌控战局的能力要求也更高了。

“那么，试试贯穿之力吧。”宁皓阳轻声到，指尖轻点，烁瞳闪电沿着一条直线向一排假人模型激射而去。

“滋滋滋！”

“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噼啪——”

烁瞳闪电轻松贯穿了五个人偶，最终在击中第六个人偶的时候耗尽了能量。

宁皓阳满意地点了点头，幻光之瞳进步喜人，如果哪天真能投入战斗，一定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

不过，也有让他感到有些苦恼的地方，无论是极曜之冥的星力暴走，还是幻光之瞳的涉魂和灵识震荡，都无法单独测试效果，极曜之冥也就算了，以后总有机会的，但幻光之瞳的这第二特性和源星技，还偏偏都是要对生命体使用才有效，而他在拿捏不好强度的情况下又不可能拿宁筱儿来测试，所以这令他相当为难。

“等一下，要是对自己用呢？”皓突然灵光一闪到。

“对自己？”阳吓了一跳。

“没错，只要把烁瞳闪电的强度降低，同时加强涉魂之力的强度，凭借我们双重意识体的优势，我们应该是可以得到比较准确的测试结果的。”皓分析到。

“这……”阳不得不承认，皓说的有几分道理，虽然这个想法确实有些大胆就是了。

“来吧，辅助我！”皓果断的风格倒是没有变，一旦打定主意就决定放手去做。

“好吧。”既然皓都这么说了，阳也不好再阻拦，只得祈祷不会出什么问题。

……

宁筱儿正如往常一样站在门口把风呢，不时地把目光移进教学楼里看哥哥一眼，但这一次当她的视线落下的时候，却一时半会儿移不开了。

只见练武场中的宁皓阳凝聚出了一身白光莹莹的星力护甲，半空中的幻光之瞳如同一只虚空之眼，瞳孔凝视着宁皓阳，目中电光积蓄着，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炸响。

“哥……”宁筱儿不明白宁皓阳要干什么，但她的心，却不明所以地揪了起来。

“来吧。”宁皓阳轻声开口，恰好在这时不知道哪里吹来了一阵风，让他的金发徐徐动摇了起来。

“滋滋滋——”

在他的刻意催动下，一道仅仅手指粗细的烁瞳闪电从幻光之瞳的瞳孔中心射出，带着最大限度的涉魂之力，不偏不倚地向着他的胸口袭去。

“噼啪！”

令宁筱儿倍感惊讶的一幕出现了，烁瞳闪电直直地击中了宁皓阳的身躯，后者的身躯随之微微晃了一晃，虽然星力护甲挡住了烁瞳闪电的威力，但涉魂之力却毫不浪费地全部侵入，开始对宁皓阳体内皓的灵魂意识进行疯狂的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