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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体外几乎无尽的星力能量，极曜之冥无比迫切地想要得到它们，而得到那些星力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让自家星师运用灵识将它们摄入体内再输送给自己。

但一连发送给自家星师的几道意念都像泥牛入海一般，没有得到阳的任何回应。

极曜之冥有些困惑，但它尚且十分简单的灵性暂时无法让它有能力进行太复杂的思考，所以极曜之冥果断转换了方法，决定运用它作为源星的力量去尝试主动将那些星力吸收。

极曜之冥的力量开始向四周发散，一圈淡淡的晦暗光环荡漾开来，与皓不同的是，阳并没有被发现的顾虑，所以并未以灵识压制这股力量，任凭这光环以自己的身体为中心扩散，周围一滴滴的星力能量更加清晰地被极曜之冥所感知，后者便迫不及待地开始牵引这些星力进入体内。

在这个过程中，阳才算是明白了星力漩涡的形成原理。

在星师修炼的时候，面对无处不在的星力，他们没有固定的目标，但由于主观意识的作用，他们会随意地摄取某方空间里的星力，但源星和星师不同，源星面对体外无处不在的星力，它同样没有固定目标，但也可以说，每一滴星力都是它的目标。

然而以源星的灵性来说，由于缺少足够的主观意识，所以它难以抉择选取哪些星力来进行吸收，所以当源星试图自己吸收星力时，通常的结果是，它全都想要。

所以此时在极曜之冥的大力牵引下，四面八方的星力能量都开始向极曜之冥汇集，逐渐开始凝聚成一个小小的漩涡，被牵引过来的星力能量在漩涡中心凝聚后被极曜之冥吸收，而漩涡在不断壮大的过程中，也开始产生更强的吸引力，吸引着更多的星力加入其中。

到了最后，外界星力的汇入和极曜之冥的吸收达到了一个稳定的平衡，星力漩涡也随之完全成型，一股与学长学姐们如出一辙的特异波动也从宁皓阳身上不加掩饰地散发了出来。

在极曜之冥的星力漩涡完全凝聚的一霎那，皓也解开了对幻光之瞳星力漩涡的压制，不过并没有像极曜之冥那样张扬自己的气息。

感受着周遭的星力不断地涌入两颗源星之中，宁皓阳只觉得内心被喜悦所填满。

心无外物而星有所感。

原来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放空自己的内心，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将纯粹的感知力放到最大，同时让共享了这份感知的源星进行自我觉醒，通过它自己的力量来形成能够一直吸收外界星力的星力漩涡。

所以学长学姐们的星力漩涡波动果然不是为了给自己等人参悟用的，他们这么做的真正原因，恐怕是为了将天地间的星力能量集中到这一方空间之内，好让自己等人的源星能够更好地感知星力，从而提高凝聚出星力漩涡的成功率。

只是……

宁皓阳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星力漩涡确实一直在吸收星力没错，但它吸收来的星力能量，并不会通过星力循环进行加工，而是直接被源星吸收。

但两枚源星并没有因此影响吸收的速度，这就好比两个吃货，虽然现在吃的东西也许并不是特别合胃口，但胜在量大管饱，平时皓和阳修炼的时候，由于无法进行双循环，极曜之冥和幻光之瞳都得在吸收一段时间的星力后花相同的时间等另一颗源星吸收，而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能够一直吸收星力能量的机会，它们也就没有多少挑剔的想法了。

但是作为星师，宁皓阳自然想给两颗源星吃上最好的。

“皓，有没有什么操作余地？”阳问。

“如果我们用灵识干扰的话，应该可以做到让星力先进行循环再让源星吸收，但这并非长久之计，一旦没有了我们的控制，星力漩涡还是会回到原来的状态。”皓答。

阳顺着皓的意思接了下去：“所以想要让这个想法实现，必须打破星力漩涡现有的状态才行，至少先让两个星力漩涡拥有能够进行星力循环的能力。”

皓赞同道：“没错，我刚刚看了一下，其他人也都还没完成星力漩涡的凝聚，我们想要再尝试一下的话，动作快一点，时间上应该也是来得及的。”

……

凌惜阳：“……？”

应虹：“刚刚……皓阳身上是不是出现了星力漩涡的波动？”

凌惜阳微微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应虹轻叹到：“是即将成功的时候失败了吗……”

凌惜阳没有说话，只是有些疑惑看着宁皓阳。

对一般学员来说，凝聚星力漩涡可能是有些难度，但他并不觉得连宁皓阳也会在这种地方出现问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惜阳不会想到，事情的真相就是，星力漩涡是宁皓阳亲手打散的，因为阳和皓决定再来尝试凝聚一个新的星力漩涡。

有了之前的经验，阳再次进入那种“心无外物”的状态就熟练多了，虽然极曜之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辛辛苦苦凝聚出来的星力漩涡消失了，但这并不影响它在星力的诱惑面前重复一次之前的操作。

只不过这一次，阳并不打算全程旁观了。

在星力漩涡开始要成型的时候，阳果断出手，灵识悍然出击，即将向中心汇去的星力能量被灵识引动，推入了星力循环的经脉之中。

极曜之冥没有等来星力，便加强了对外吸收的力量，更多的星力开始涌入，沿着阳修改的运行轨道，推动着进入经脉的星力向更深处流去，而这，这正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丝毫不需要把灵识用在催动星力上，星力的运行，完全倚靠星力漩涡给予的惯性，阳要做的，仅仅是引导星力能量进入正确的轨道，这样一来，才能保证星力漩涡能够自主的运行。

很快，被星力漩涡所吸引的星力能量就在阳的引导下完成了第一圈星力循环，接下来，只需要他把从经脉出口流出的星力导回星力漩涡中，使之成为一个完整的回路就可以了。

“成功了吗？”

阳紧张地看着改良后的星力漩涡。

只见星力能量沿着星力漩涡的大循环，一股一股地送入极曜之冥内，可还没等阳高兴多久，异变就发生了。

经过阳改造的星力漩涡大循环，虽然形成了完整的环流，但在结构上还是比较不稳定的，因而从经脉出口流出的星力能量，其通往极曜之冥的轨迹在短暂的稳定后就开始发生了不可避免的偏移，这样一来，星力流便开始逐渐远离极曜之冥，也根本无法进入星力漩涡。

阳试着重新用灵识改变星力流的动向，但在不完整的星力漩涡以及星力循环的惯性影响下，星力漩涡大循环每次都无法维持多久。

“失败了……”阳有些沮丧。

“别放弃，你先好好想想失败的原因，让我来试试。”皓安慰他到。

紧接着，皓也开始了星力漩涡大循环的改造计划，阳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不过结果还是很遗憾，皓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办法来让星力漩涡和星力循环稳定地融合，所以在片刻之后，皓也只得无奈地宣告失败。

“可恶……我大概明白了，星力能量在整个环流的过程中，都受到了星力漩涡的速度加持，所以当它们通过星力循环后，获得了这两个环节的惯性叠加，这时候只依靠星力漩涡的牵引力就无法将它们带入源星了。”

“惯性吗……”皓一边用灵识维持着大循环的稳定运行，一边思索着。

“等等！”

皓突然停止了灵识对星力流的轨迹校准，星力流很快开始向一边偏去。

“阳，你仔细看星力流的偏移方向。”

“唔？”阳动用内视仔细地观察起来，“怎么了吗？不就是往左偏……左偏？”

“不对！”阳突然发现了关键，“我的星力流好像是向右偏的！”

“没错。”皓肯定到，“而且我们的星力漩涡转向也不同，你的是逆时针转动的，我的却是顺时针。”

“是这样没错，但是这和我们现在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阳不解地问到。

“我在想，既然我们的星力漩涡为星力提供的惯性方向相反，那能否让它们俩靠近一些甚至交融在一起，从而让两个方向上的惯性相互抵消呢？”

阳：“！！！”

“可是，这样一来，两道星力能量流不就得同时进入经脉中了吗，这样又变成我们做不到的双循环了。”转念一想，阳就又发现了问题。

皓有些无语：“……那按照我们本来的想法，哪怕是星力漩涡与星力循环的结合一次性就成功了，那两个星力漩涡同时运行的时候不也要让两股星力能量流同时在经脉中运行吗？你就没考虑过这点？”

“对哦！”阳后知后觉地惊到，“那该怎么办呢？”

“所以你还没明白吗？”皓轻轻地叹息一声，道，“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完不成双循环吗？”

“呃，因为经脉入口无法同时承载两股星力的通过？”

“没错，但为什么经脉会承受不住呢？”皓继续问到。

“当然是因为星力能量太多啊……”阳不太明白为什么皓要问这种问题。

“所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好好看看，这次的星力能量有之前那么多吗？”

“！！！”

阳悟了。

对啊，之前他们所注入经脉的星力能量，是达到了经脉所能承受的极限数量，所以无法同时通过经脉口，但被星力漩涡吸附而来的星力，却是没有那么庞大的数量的，哪怕两股加在一起也能通过经极粹强化过的经脉口。

而他们想要完成星力漩涡大循环的目的，也不是像当初设想双循环那样，为了在修炼的时候能够达到最高的效率，而是为了星力漩涡在无时不刻的进行星力吸收时，所能达到的效果更好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阳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笨，居然完全被固有的思维给禁锢住了，看来以后一定要多和皓学学，得让心思细腻一些才行。

阳在自我反省，皓同样也在进行反思。

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换成以往的自己，一定是直接把问题和阳明明白白地解释清楚就完了，但是在刚才，那种忍不住想一步一步诱导对方的心理却强行改变了自己的行为。

皓内视了一眼心口空间内散发着微光的幻光之瞳，瞳孔中没有丝毫情感，仿佛在直视他的内心。

是它的缘故吗……

幻光之瞳，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自己的性格，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操纵了自己的行为。

皓突然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要真是这样的话……

“皓，我们来试试看吧，你说的方法！”

“嗯，好。”皓最后看了一眼幻光之瞳，答应到。

“那好，准备好吧！”

皓重新打散了星力漩涡大循环，再次重复起了“心无外物而星有所感”的过程，而阳也重新开始凝聚起极曜之冥的星力漩涡。

有了几次的经验，这一次，两个星力漩涡的雏形很快开始形成。

阳和皓交换了一道意念。

“准备——”

“——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