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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回昭妃:娜仁你看看人家!有……

  • 作者:青丘一梦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7-18 20:56:33
  • 完书字数:12624

许是康熙五年垫了个好头, 六年刚刚开春,人人称道是个好年景。

天儿暖和得刚刚好,南苑行围,皎皎策马的身姿俨然成一道风景, 康熙站在台上, 角眉梢俱是笑意, 口中要故意道:“朕这个女儿啊——骑『射』有得练习。”

皇帝如此自谦, 底的臣子不能不知好歹,忙开口称赞, 夸得皎皎天上仅有无双, 直叫康熙眉开笑。

消息传去后头的时候, 清梨院中的梨花树, 清梨刚替在座二人添了两杯茶, 闻声一笑,道:“不愧是太后娘娘的徒啊。算算, 咱们皎皎也是大姑娘了, 再过几年, 豆蔻梢头, 就要盟订婚约,留不得几年了。”

她唏嘘道:“时光荏苒催人老, 再有几年就是的岁数, 寻常人家, 也要做祖母的年纪了。掐指一算, 在宫中也有余年,空对着一处风景,到底无趣。”

娜仁拄着巴拈点心吃,听她这, 神随意往昭妃那边一瞟,她仰头望着天边,唇角像是微微勾起。

于是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又是她欢喜,又是感慨将至的别离,神情分复杂。

清梨显然没有娜仁这养大的脑洞,兀自感伤着。

她从前不是这个脾气,娜仁有些疑『惑』,问:“你这是怎么了,忽然伤春悲秋起来。你一边不是说,不问来途,不问去土,过得一日是一日吗?”

“如今,忽然觉得,平平淡淡活,也挺好。何必非要反抗所有,彰显自己的不同。”清梨似是而非叹道:“挣扎了这么多年,没伤到旁人,只害了自己,多无趣啊?倒像是白坚持了一般。”

她阖上眸,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梨花树有风,微微吹起衣裳,倒不冷,花香迎面时,身上内而外透着舒服二字。

她略觉有些感伤,想到那日并肩打马,有人对她说:“朕也不知能护你多少年,你膝无子,怕你晚来无依。”

又想到有人说:“朕想与你白头偕老,只愿天垂怜,能够如愿。届时黄泉路上你先走,免了悲切断肠一场。只是奈何桥边,要记得顿足。”

“只愿君心似心……只愿君心似心……”清梨将一句七言诗翻来覆去念了许多遍,最后几乎是以饮酒的豪迈饮尽了杯中茶水。

娜仁捧着热茶,慢吞吞呷了一口,悠悠叹道:“又疯了一个。”

清梨立刻回神,恶狠狠瞪了她一,娜仁眨巴眨巴睛,无辜道:“你这凶狠的神情不配你这人间仙境般的方。”

南苑行宫建筑华丽,清梨这边是难得小巧玲珑的格局,址也偏,只是依山傍水,风景很好。自康熙四年起,这院子陆陆续续植了许多梨树,如今正在花期,一片片雪珠似的洁白,朱红漆柱和翘起一角的绿『色』屋檐映着一簇簇枝头开遍、一枝枝轻触交叠的梨花,风吹起花瓣飘在半空时,是个如人间仙境般的方。

清梨哼了一声,“谁说住仙境就得当仙女?偏要做悍『妇』!”

有关仙女是悍『妇』的问题,娜仁没和清梨多加探讨。

叫她吃惊的是,清梨自那之后停掉了避孕『药』物,开始积极备孕。

佟妃重新翻身之后,行事更加小心,行事处处以贤惠二字重,纳喇氏这个从前被人交口称赞的贤惠人在她面前也落了风。

例如康熙举荐美人,旁人绝不会如佟氏这般出手阔绰。

六月,炎炎盛夏里,最值得拿来解暑的谈资莫过于佟氏将承乾宫一个宫女送上了的龙床。若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偏生那宫女生得一副桃花灼灼的容颜,出身也不俗,其父乃是正四品的佐领,官位不,但是驻防盛京、掌握盛京内务府关防印的实权人物。

这样的身份,本来和内务府打个招呼,小选入宫是以免了的。以在家做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何必入宫来端茶倒水伺候人呢?

偏生那郭络罗氏入宫了,又生得那般惊艳,一双勾心夺魄的含情丹凤角微勾,仿佛开得最妖艳的大红芍『药』,落在这巍峨皇城中,难免叫人心生忌惮。

娜仁总觉得她似曾相识,这日人小坐,清梨捧了卷书倚着软塌翻看,与她随口互怼时一瞪来,那一双眸子水光潋滟,嗔怪中透着娇媚。

娜仁恍然大悟——原是与当年的清梨有几分相似。

但也仅仅在那一二分媚态中了,清梨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清丽,与媚态混合在一起,比起庭前芍『药』,她更想魏紫牡丹,优雅天成中也不失娇艳韵味。

尤其这些年居移气养移体,气度更偏向优雅去了。

郭络罗氏与她是两段风姿,不过容颜相貌绝不输清梨。

郭络罗氏盛宠正深厚时,纳喇氏暗里道:“你说佟妃未免也太血本了,当年觉着仁孝皇后抬出董氏来够大手笔了,她抬举的这郭络罗氏,比董妹妹当日要出『色』不少。她也不怕郭络罗氏分淡了她的宠眷或日后噬主反咬她一口,这郭络罗氏是什么出身?她没有仁孝皇后的底气。”

“人家和皇上连着亲,皇上念着孝康章皇后,对佟家多一份眷顾,对佟妃也多一份宠爱。她抬举出郭络罗氏来,不会分淡了皇上对她的心,只会较皇上念着她的好处。那郭络罗氏再得盛宠,也压不过她。她有什么好怕的?”娜仁拿起一颗红彤彤的樱桃果子,这樱桃品种好,虽然不过大拇指头那么大,但滋味酸甜得宜,汁水丰沛,吃着很不错。

她道:“来都来了,会带些樱桃回去保清,再佛拉娜捎些皎娴的。”

纳喇氏不笑道:“你这一碗水端得平。”

“就说要不要吧。”娜仁白她一,纳喇氏就笑眯眯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唉——”她走了,娜仁才长叹一声,摇头晃脑感慨道:“误交损友啊。”

清梨掀起皮子懒洋洋斜她一,一边拈着果子吃,一边随口道:“你交朋友不全看人家的长相吗?谈什么误交不误交。”

“绝不是看脸交友,只是这普天的姑娘各有各的美,能入心者,瞧着心情舒畅,自然要与她交好。也不知是单单看脸,旁人也就罢了,和你们一比,纳喇氏容颜出众吗?”娜仁义正言辞,清梨想了一会儿,来了一句:“你忘了当年她脸『色』看的时候了?”

娜仁道:“嗐,人相处重在磨合嘛。她当年总想挑衅,总得寻个机会剁剁她的爪子叫她消停来。她既然消停了,向示好,也是心诚意的,也没把得罪狠了,有什么不赏她脸的理呢?况且相处久了就知道了,纳喇氏其实是个最知情识趣不过的人,相处起来算舒心。”

这个小『插』曲过去得很快,娜仁托着腮哀叹道:“当世之人,多半不知如何惜花护花啊。”

清梨翻了个白,倚着软塌翻了页书,没搭理她。

一直老神在在静坐着的昭妃抬眸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娜仁,她眨巴着睛满怀期盼望着自己,沉『吟』半刻,问道:“何出此言?”

“是说佟氏,你说好好的美人,不护在宫里,养着养解闷,到了年纪厚赏出宫,偏生要送上龙榻,把人搅进后宫的纷纭场里。有个风吹雨打严霜寒,这花岂不是说败就败了?”娜仁遂踩着□□来,人道有总比没有好,她也不嫌弃昭妃的冷淡,幽幽叹道。

她自然知道这位郭络罗氏是历上的宜妃,宠冠六宫几年,家中也跟着鸡犬升天,也算是富贵荣华享尽。

惜儿子站错了队,自己也不知道收敛,落得晚年凄凉。

无论历上郭络罗氏结果如何,如今的她是宫中刚刚崭『露』头角的新人,虽然圣眷正浓,是无根浮萍,不得不依附佟妃这棵大树生存,好静待来日。

仍在酷暑,佟妃惯例午睡,午间的承乾宫就静悄悄的。

处处闷热,廊小宫女倚着柱子打瞌睡,听到人进来的声响精神一振抬一看,是郭络罗氏,又松懈些许,站起来随口道:“小主,娘娘睡着呢。”

郭络罗氏对她的行仿佛分毫没有不满,只笑着道:“知道,殊兰在哪里?听闻她病了,有一样东西她,会再来服侍娘娘起身梳洗。”

宫女她识趣,才笑了几分,扬着头,趾气昂道:“从前住过的屋子,也不是不知道,自去吧,殊兰养病呢。”

郭络罗氏笑着谢过,带着贴身宫人循着廊子向后头去了,那小宫女她走了,又往栏杆上一坐,轻哼一声:“跟谁搁这主子谱呢。”

正殿里闻声出来的大宫女芳儿微微拧眉,喊她:“迎春,你去后头取那块水粉尺头来。”

那宫女忙忙答应一声,小跑着向后头去了。

且说郭络罗氏一出了正殿的范围,面『色』一沉。

她的贴身宫女战战兢兢没敢吭声,郭络罗氏兀自在廊站了好一会,才轻嗤一声,抬步进了房。

宫女居住的方自然没有多宽敞,二人一室,少说得是近身宫女能有的待遇,她没入宫多久与殊兰同住一室,佟妃的用心。

她一扬巴,贴身宫女忙推开房门请她进去,郭络罗氏抬脚进了那屋子,微微拧眉,脸上流『露』出显而易的几分嫌弃来,扬扬帕子,故意声:“这屋子里好大的灰,又窄又挤,和永和宫没得比。哎呦呦,这帐子颜『色』旧了,打走了就一直没换过吧?娟儿啊,前儿皇上赐的那蝉翼纱,回头送一卷来,叫殊兰妹妹换上!”

炕上躺着的那人面『色』微有些青白,听她的声音,起身床向她请安,面『色』不咸不淡没什么变化,仿佛完全没听到郭络罗氏的似的。

郭络罗氏也没气馁,继续说起身上的衣裳:“这屋子里好大的灰,别脏了的衣裳。这妆花缎是皇上特意赏的,说穿桃红最好看,若是脏了,岂不是白瞎了皇上的一片心?……哎呦呦,瞧,分明是来探病的,忘了这东西了。这二两燕窝亦是皇上所赐,想着妹妹怕没吃过,巴巴送来,妹妹吃着,也好养病。”

她一摆手,娟儿忙将补品放到桌上,殊兰咬紧后槽牙扯起嘴唇笑了笑,又是一拜,道:“多谢小主赏赐。”

“哼。”郭络罗氏道:“装什么装,输了,你不情愿也是有的。只是你要知道,你生来就不同。虽然都是包衣,阿玛身在要职,与你那个末流小官的阿玛是天壤之别,佟妃娘娘看不上你也是正常的。”

她神一斜,瞄了屋里的椅子。

殊兰道:“请小主坐训。”

“你那椅子别脏了的好衣裳。”郭络罗氏一扬脸,娟儿忙用帕子将椅子拭擦一遍,郭络罗氏方才落座,是嫌弃万分的样子。

殊兰紧紧咬着牙,笑容愈发僵硬,到底忍了。

她本来心神俱疲,又感热伤风,正应当静养的时候,郭络罗氏来了,又不好以卑犯尊,只能强撑着招待,总算郭络罗氏显摆够了,起身施施然去了,她猛一头栽倒到床上,歇了好一会。

这半年多来只端茶碰杯没做过粗活的纤纤指紧紧抓着炕上褥子的缎面,殊兰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盯着对面空『荡』『荡』的床铺,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来:“郭、络、罗、氏!”

且说郭络罗氏出了这屋子,前头已是佟妃起身的时辰,她忙端起笑容赶赴过去,被拦在门外。

端着水盆的迎春瞥了她一,道:“娘娘没起呢,外头候着吧。”又道:“休要在这挡着咱们近处伺候搬运东西。”

郭络罗氏笑容微僵,是点点头,缓步退,在庭院当候着。

烈日炎炎,郭络罗氏很快脸颊通红,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听着正殿里的声响,虽强笑着,手中的帕子越攥越紧。

终于,大宫女芳儿打帘子出来,向着郭络罗氏盈盈一欠,略带歉意道:“底人不懂事,竟让您侯在这里,实在是不应当。娘娘起来,您进来吧,屋里头凉快。”

郭络罗氏松了口气,对她道:“多谢姐姐了。”

芳儿忙道不敢。

她进去的时候,佟妃慵懒在镜前梳妆,冰盆冰轮的凉意迎面扑来,有清新宜人的花果香,叫她觉着整个人舒服了不少。佟妃自妆镜前回眸看她一,神情平淡,带着常有的笑意,叫她整个人精神一振。

郭络罗氏快步上前,接过宫女手中的木梳,缓缓替佟妃梳发。

佟妃闭目享受好一会,缓缓吐出一句:“从前都是一样的人,你何必难她呢?”

这戳人心窝子。

郭络罗氏笑容登时僵在脸上,好一会儿才强笑着道:“是,妾身受教了。”

“也罢了,人之常情。”佟妃徐徐吐出一口长气,睁开瞧瞧镜子里的自己,道:“替梳起盘辫来,要去老祖宗请安。”

郭络罗氏低眉顺应了一声,手上麻利动作起来,毫不含糊。

当年八月里,清梨顺理成章传出孕信,阖宫震惊。

这么多年,启祥宫圣眷不断,她迟迟未有身孕,多少人明里暗里骂她是‘不蛋的母鸡’也没她反驳过,如今乍然爆出这个来,又有太医请脉,容不得人不信。

康熙大喜过望,开口又似凝噎,执着清梨的手半日没说出来。

娜仁摇摇头,微有些无奈,对清梨道:“改日来看你,你就听太医的,好生安胎吧。”

清梨眨眨对她一笑,瞥了康熙,怀揣着些微妙的嫌弃与感伤,轻叹了口气。

从清梨那里出来,娜仁又往宁寿宫去陪太后说了会,留了晚膳方回,顺着御花园慢慢踱步,忽闻前头孩童嬉闹声,仔细瞧瞧,是佛拉娜带着皎娴在这边放风筝。

她一扬眉,愣神的功夫,皎娴已注意到她,欢快雀跃跑过来对她有模有样一欠身,道了声:“慧娘娘万安。”然后迫不及待扯着手中的风筝线向娜仁炫耀般道:“慧娘娘!额娘陪皎娴放风筝!”

“额娘陪皎娴放风筝啊,们皎娴一定开心极了,看看,都玩成花脸猫了。”娜仁取帕子她擦了擦汗,佛拉娜微笑着缓步过来,她精神不错,娜仁一边叫皎娴玩去,一边对佛拉娜道:“你振作起来就好,有个皎娴呢,你总郁郁不振奋起来,叫她怎么办呢?”

佛拉娜像是释然般一笑,点点头:“是,也是这样想的。听说清梨有孕了?料想这会皇上在她呢,就不去打扰了,明儿再去道喜。”

娜仁道:“你也不必勉强自己。”

“没有勉强,只是看开了。”佛拉娜道:“宫里谁不会有孩子?她有个孩子也好,不然老来也没个安慰。”

风吹起她的衫子,她今儿穿着一身两截的衣裳,翠绿衫子在秋日里少,是浓浓一份鲜活气。

恍惚间,娜仁仿佛回到那年七月五,她的生辰,在城墙上,佛拉娜与康熙一起她庆生。

然而如今几年转瞬即逝,物是人非虽不尽然,也总有些方变了。

她忽然叹了口气,佛拉娜不明觉厉,只笑眯眯道:“你放心,是没觉得有什么。瞧瞧今儿这身衣裳,是额娘进宫带的,说一把年纪了何必装嫩,她们偏偏搭了条柳黄的裙子。只求没成了老妖怪就好。”

“你这是什么?”娜仁嗔她一,“老祖宗爱催穿鹅黄柳绿呢,在你嘴里也成了装嫩了?你这身衣裳,倒是让觉着熟悉。”

佛拉娜扯扯自己的衣角,抿嘴笑了。

清梨的身孕打破了康熙原有大封六宫的规划,也叫他得以正大光明将心中曾经策划过的事情摆到台面上来。

康熙六年八月,大封六宫。

以昭妃钮祜禄氏皇后,慧妃博尔济吉特氏贵妃,佟氏亦贵妃,另封六嫔,册福晋李氏安嫔、福晋王佳氏敬嫔、福晋董氏端嫔、福晋马佳氏荣嫔、福晋纳喇氏贤嫔、格格郭络罗氏宜嫔。

这里不得不提一嘴的是,康熙在大封六宫的同时,正统梳理建立了清宫嫔妃级。

中宫皇后一,皇贵妃一,贵妃二,妃四,嫔六,此主位;设贵人、常在、答应,取消“福晋”与“格格”的说法,只留庶妃名号。

如此,清梨位列六嫔之首,康熙之心。

而以娜仁如今的位份,谓是在宫中傲视群雄的。

对于纳喇氏封贤嫔而不同于历上的惠嫔,娜仁瞥了两圣旨中“慧妃博尔济吉特氏”这般的字,默默想:贤字也不错。

以后封妃了,贤妃贤妃,多顺口啊。

后位已定,前朝官员以仁孝皇后薨逝已年,选秀止停,宫中子嗣不丰,请再办选秀。

康熙应允。

刚刚升级皇后的昭妃开始『操』办她主持六宫职业生涯第一场,或许也是最后一场选秀。

康熙年的选秀因皇后薨逝而取消,今年的选秀出奇的盛大,满蒙汉八旗女子蜂拥赴京,据传京中的客栈生意都异常火爆。

这些都是尚红樱入宫时念叨娜仁的,她在外头住着,消息灵通,时常入宫陪娜仁说,与她分享快乐。

从前选秀,都是皇后主持,娜仁能躲就躲,但今年新后组织,她被那些繁琐细节烦得要命,更看不得娜仁优哉游哉游手好闲的模样,生拉硬拽威『逼』胁迫要求娜仁一定要出席。

娜仁最后也没犟过她,只能不情不愿盛装出席,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去看美人的了。

出于礼数,皇后也邀请了佟贵妃,她倒是没有半分不快,干脆答应了。

看看人家。

皇后横了娜仁一,从她看不出表情的脸上,娜仁莫名品出了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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