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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回端水大师失败案例。……

  • 作者:青丘一梦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7-18 20:56:02
  • 完书字数:12958

娜仁最近很忙。

就衬冬日清闲的空档, 她打算把永寿宫前后、庭院都收拾出来,前院已经趁初冬移来了石榴、桃、李、杏等四样果树,花匠精心地上了肥、培了土,错落有致地长在前庭院中, 静待果实丰收的那一日。

石榴树就在窗前, 正映在贴了洁白明纸的窗上, 待到来年花开或是硕果累累之时杏树长在影壁旁, 桃李临宫墙,想来至来年春日花木繁盛之时, 夭夭灼灼的桃花与素雅洁白的李花从宫墙内探出一角向外,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向来宫中都是观赏花木较多, 少有主位嫔妃让内务府移植桃李类的果树往自家宫殿, 不过娜仁也在宫里住了这么多年, 慈宁宫花园已经被她霍霍得差不多了,内务府的人对她的习惯还算了解, 做起事来很精心也没有什么诧异的, 从慈宁宫花园移来的现成果树, 品质上佳, 有人精照料,想来一二个月便可生出根系。

后院中要移植来的花木品类更多, 梅梨二种都是观赏之花, 另有金桂海棠之品均是永寿宫原有之花, 娜仁又从慈宁宫小花园里挖来了金银花与枸杞、芦荟, 惹得太皇太后直笑她:到底是走出去了,晓得为自己打算,却要把原有的地方挖空。

不过作为一个养生狂魔,娜仁认为这两种之物是非常必要的。

后殿的西偏殿被大刀阔斧地改完了暖房, 娜仁许许多多的肝宝贝就在里头住,茉莉玉兰、栀素馨、芳芷香蕙,均在静待来年开春,天气温暖之时,好安家落户。

不过现在忙的是娜仁要在后院搭一个葡萄架子,预期还要混种上葫芦,佛拉娜因这件事止不住地笑她,这日过来小坐,便道:“也不知你这到底是出尘了还是入俗了。”

“便是清雅脱俗之地,人间烟火之乡。”清梨与昭妃前后款款而来,此时的清梨梳云鬟轻髻,身上水红点豆青梅花褙,鬓边垂芙蓉金步摇,此时的她不再强压住眉眼间天然的风流,身姿轻盈袅娜,行走间步摇轻动,带着额前垂的水滴包金红玛瑙珠,面带粉意,如灼灼桃花耀眼,也如裹了云霞在身般娇艳。

起来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却比从前强压媚态之时多出几分浑然天成的优雅矜持,并不落入俗套,起时明媚透着天真,不时清冷中并不脱俗,更像是人间富贵花,长在锦账朱阁之中,裙袂不沾烟火,颦一俱是风情。

佛拉娜看她的眼神透着些复杂,动作却极利落地起身向昭妃道了万福:“昭妃姐姐安。”

昭妃将手炉交给身后宫人,随意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有礼。”

娜仁好不惊喜,“你们怎么块来了?快坐下,方才佛拉娜还我,多亏清梨替我顶嘴。”

清梨只笑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了,若论风雅脱俗,后宫中当属娜仁姐姐第一。”

昭妃道:“未曾想一处来,门口碰上罢了。……近日身可好?”

“我都好,只是一个人独处怪冷清的,难得你们近日倒都来了。”娜仁招招手,唤了豆蔻来,吩咐她:“去慈宁宫回祖宗,道我这有客,晌午不过去了,下晌再去,陪她人家用晚点。”

豆蔻盈盈福身,应了。

佛拉娜走到炕对面搭着灰鼠椅搭的玫瑰圈椅上落座,昭妃毫不客气地在她原本的位上坐了,道:“嬷嬷念叨着我出来走走,想着有几日没来看你,就来了。路过御花园,那边的梅花开得好,给你采了两枝。”

说着,她身后一个宫人走了出来,团脸儿圆眼,面上盈盈带笑,昭妃除了前二次外,来娜仁这里都是带她,娜仁对她也熟,此时看了看她手上的梅花,惊喜道:“这定然是御花园南墙角里那一棵白梅,那棵树上花开得最好,也最难采,可真是有了。快,把我那个水红玲珑瓷的瓶子寻出来,舀上水『插』花,就摆在我书房案头。竹笑,给青庄斟碗热茶吃,这大冷的天捏着梅花在手上,定然冷了。”

又道:“春嬷嬷也是好意,我若不是抱病,乌嬷嬷定也要叫我出去走走的。”

娜仁素日冷眼看,昭妃陪嫁入宫的四人中,春嬷嬷、青庄颇受她倚重,另一位鄂嬷嬷与侍女鹣鲽受冷脸亦颇多,故而此时昭妃开口,她就知道话中的‘嬷嬷’定是春嬷嬷。

青庄也不见外,呵呵地一欠身:“多谢您关怀。”

清梨疑『惑』道:“怎么放去书房了?这白梅芳香馥郁又不过浓,摆在屋里,透着香岂不正好?”

娜仁摇摇头,道:“我这几日还有个大工程在书房里呢,把这花摆在那边,正好陪陪我。”说着,她又想起清梨方才的话,便又笑『吟』『吟』地道:“你实在是夸得我都要羞死了!若只说风雅,厚脸皮我还能应应,可有时脱俗,又是后宫第一,我可就不敢当了。无论是昭妃还是清梨你,岂不都是十分脱俗之人?”

昭妃端着茶碗尚未答言,清梨已轻笑摇头:“我哪里配得上‘脱俗’二字呢?也只有娜仁姐姐这样洒脱通透的态配得上这两个字吧。”她说,眸中光辉点点微微黯然,低低道:“我也不过是俗中又俗的个俗人罢了。”

“不求脱俗,只求通脱罢。”昭妃仍是清清冷冷的样子,深深看了清梨一眼。

佛拉娜默默饮茶许久,直到清梨唤她:“马佳姐姐今儿好沉默,早起请安,皇后娘娘说要请锦湘楼的戏子入宫演日,不知佛拉娜姐姐喜欢哪一出?我往日在江南,听戏倒是不多,还请姐姐赐教,免得回头妹妹『露』了怯。”

佛拉娜微怔,娜仁开口道:“锦湘楼的戏倒不是最出彩的,只这二年里,因他戏班子里个男丹,《龙凤呈祥》里《回荆州》那一折的孙尚香唱得极好、极有韵味,京里不少贵『妇』人喜欢,便有了名气。我倒是没听过,也不好评论,不过我觉那东西左右不出离那个味道,辞藻曲子好,嗓唱腔好,说着难得,其实宫里最不缺了。你若是有兴趣,改日他们入宫来,你听一听就知道了。佛拉娜她在家倒是听过回,回来说与我听,我倒没觉有什么。”

昭妃只道:“那东西闹哄哄的,我是不喜欢,廿七那日我就不去了,左右与皇后告个罪便是。”

佛拉娜这时回过神来,道:“想来你们不知那出戏的妙处,且等廿三时,便知道了。李妹妹你今日身上的衣裳制式与素日穿的倒是不同……”

“这呀,是仿宋制的褙,肩胛处改了线,与传统宋制又有所不同,更为贴身些,本是要做窄褃的,不过嬷嬷说若做窄褃的,这料便不好看了,骂我暴殄天物,便只改了这些。想来京中即便汉族女眷,穿袄裙衫子也更多些,这衣裳倒少见了。”

清梨理理袖口,站起来在娜仁眼前转个圈儿,水绿『色』水棉裙轻晃间便仿佛水波滚动,银光隐隐,迤逦在地,裙角坠枚白玉佩,更是不俗。

她笑『吟』『吟』望娜仁,问:“好看吧?这身儿上下可都是我自己打理的。”

“好看。”娜仁点点头,夸道:“这样的颜『色』搭着等闲人都压不住,你穿着却分毫不俗气,水红艳而不妖,水绿清而不寡,压裙用白玉,更添清润雅致之气。这料是皇上赏的吧?也该与了你,除了你,没人配得上这料。”

佛拉娜仔细瞧着那衣裳,却道:“这是什么料?我从前却没见过。”

“皇上赏时只说是南地旧日进贡的,我瞧着倒是从前没见过的花样,也不知是什么说头。”清梨抚了抚身上的衣裳,道:“不过能在宫里汉式衣冠,我便很满足了,实不相瞒,穿惯了全裙,旗装总觉腿缝漏风。”

娜仁忍俊不禁,“这是烟霞锦,只有水红、橙黄两样颜『色』,是因任江宁织造之妻名为‘烟霞’,这锦就是她制就的,故名烟霞锦,都说穿在身上,便宛如黄昏烟霞洒落一身,天光只供人之『色』。只那一二年供上了,后来因那任江宁织造下了台,就不再进上了,宫中所存也绝不超十匹,应该也在箱里放了四五年了,如今与了你,也算不使烟霞失意,天光落寞。”

清梨脸颊飞上两抹绯红,嗔道:“就是你油嘴滑舌,也不知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我可是句句真情。”娜仁瞪大了眼睛,道:“你信不过我,也得信过我的眼睛。这双招见过的美人儿多了,清梨你在其中也能位列前三。”

清梨撇撇嘴,眼水波流转,似嗔四怪:“怪道都说慧妃娘娘好眼光,原来是美人儿见过的多,我这样子既能位列前三,也不知魁首是怎样的容颜。”

昭妃饶有兴致地斜眼看来,佛拉娜也敛了失意,『吟』『吟』打算看看娜仁怎样反应。

“你们可真是没个好人!”娜仁怒道:“就看下水不成?”

“福生无量天尊。”昭妃拈念珠,神在在,又问青庄道:“出来时吩咐倚霜将我新抄些的经文供奉在静室中,也不知她做了没有。”

佛拉娜抬手理了理领口压襟如意佩下垂的流苏,眼珠子转,道:“哎呀呀,我忽然想起来,皇后娘娘前儿要我与她打十根蝴蝶结,娜仁,我不能坐了,得走了。你好好养病,好好搭你那葡萄架子,改日我再来看你,给你做萨其马吃。”

说罢,起身对着昭妃盈盈礼,领雀枝等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娜仁惊呆了有没有。

她这是叫了群什么样的损友啊?

清梨也忍不住自己的意,眉眼弯弯的,眼角已微微有些湿润,她取帕挡着,得幸灾乐祸:“娜仁姐姐您这可要怎么办呀?不如现给我封个魁首,我这便心满意足而去,不再烦你。不然……”

她步步紧『逼』,直到走到娜仁身前,『吟』『吟』地揽着她的脖,“我就在这你这儿扎根不走了,与你念上十日的孔孟之道,再者诸子百家,我都粗粗读过,与你念个二三十日,绝不成问题。”

娜仁发出了学渣惊恐的呐喊,“得得得,别难为我,也被难为你自己了!你与我在这念上二三十日的书,皇上要急了!你最美!我平生仅见的美人儿便是你了!”

“敷衍。”清梨嗔怪地看她一眼,咕哝道。

不过她也确实还有旁的事要做,没与娜仁继续掰扯下去,轻哼一声,道:“我改日再来。”

然后对二人微微一欠身,便潇潇洒洒地走了。

娜仁刚要叫人送她,却见琼枝并不在殿内,只得叫岂蕙去送了。

人既走了,娜仁横了昭妃眼,哼道:“方才看热闹倒是看得欢喜,帮忙便不知道了。”

“福生无量天尊。”昭妃感慨:“女人哄多了,总是会出错的。”

她倒是留了儿,与娜仁闲谈永寿宫前后院本预备怎样改动,听得她隐隐羡慕,道:“可惜景阳宫地气冷,时候又晚了,我却不好改动。”

正说话,琼枝打外头脚步轻盈地进来,娜仁看她一眼,随口问:“做什么去了?方才清梨走,本打算叫你去送,没想到你却不在。”

琼枝了,“马佳小主要的腊梅香膏,方才去找了出啦,打发人追上去送了。”又道:“钟粹宫离这边不近,趁马佳小主没走远,送过去也方便。”

“还是你疼她们。”娜仁道:“天儿也冷了,告诉外头的,不必时时伺候,每日天气暖的时候打扫一遍,其余时候自在屋里暖和就好,有什么事儿吩咐他们,自然叫他们。”

琼枝欠身,“知道了,主儿慈悲。”

“应是宽悯才是,宽于待人,不吝怜悯。”昭妃忽然轻轻道:“这样极好。”

送走了她,娜仁殿里又安静下来。她近日摩拳擦掌预备要搞个大事业,在书房里辛勤奋斗,此时送了客,坐了,还是起身往书房去了。

永寿宫的时光永远是那么的静谧安闲,皇后请后宫嫔妃看戏那日娜仁推说身上不好,也没去。

皇后下晌过来,彼时娜仁刚睡过午觉,岂蕙满手勒大红绒线打络哄她,十指翻飞间一个兔的形状渐渐显形,皇后进来时也没松手,只深深拜下。

“给皇后请安。”娜仁被皇后扶住,微微:“您怎么过来了?今儿不是您请戏酒吗?送去的双料茉莉花酒吃如何?”

皇后道:“吃很好,清新醇厚,风味极佳。方才散了,想着你连日身上不好,过来看看。这宫女好巧的手,这小兔活灵活现的,倒是难得。”

岂蕙忙道:“谢皇后娘娘夸奖。”

娜仁道:“皇后娘娘若是不嫌弃,让她收个尾,您拿回去,或坠在玉底下,白玉坠红络好看。”

皇后并未多推辞,只与她在炕上坐下,道:“这病算来拖拖拉拉也有将近旬了,总不见好,是否太医的方子没有效验?换一个试试呢?”

娜仁道:“并不是病不见好,只是这年里,这样的风寒好的就慢。太医是照顾我许多年的,开方用『药』都是他照顾,倒比太医院许多太医医术都要超,我也只放心他了。”

“既然有这个缘故,倒是本宫疏忽了。”皇后猛然反应过来,忙道:“本宫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延医用『药』这事儿上不能认死理,本宫幼时也生过场病,总不见好,京里多少名家都看过,开了不知多少方『药』,均无效用。后来还是一游医给了副方子,不过吃了两剂就好了,想起这个来。既然你说如今的太医照顾的周到,那就仍然用他也无妨。只是这眼看要年下了,也得好好问他究竟什么时候能见好,年底总要见诰命、吃夜宴的。”

娜仁答应,“回头便问问他,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妾也是待不住了,总惦记要去看看石太福晋,总也抽不出空来。”

皇后闻言轻轻叹:“也是记挂,可终究要太福晋自己走出来才好。今年年底,宫里各处缩减用度,唯独慈宁宫与宁寿宫两处,与奉养宫外太妃那一份没动弹,都是上了年纪、受过磨难的人家,颐养天年才是紧要的,咱们晚辈有什么难处,是咱们晚辈的历练。”

娜仁点头附和:“皇后娘娘说的是。”

皇后并没久坐,只道:“前儿花房培育的水仙开花了,让人给你送两盆来,这屋里『药』味浓得熏人,冬日里焚香不好,摆两盆花还是有的。”

“那边还摆了盆腊梅呢。”娜仁道:“只是没思莳弄,疏忽了罢了。”

皇后来得及,走得也及,待她去了,琼枝摆摆手命人收了残茶,又让宫人退下,凑在娜仁耳边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太医院送上的脉案,她有信不过的,自然亲自来看。”娜仁微微,道:“没什么大事儿,有了今儿这出,往后都可以枕无忧了。水仙若送来,就摆这暖阁里吧,我卧房里,仍旧按从前的例,把落地罩上悬着的香囊换一换新的就是。想喝点甜的,香栾蜜还有吗?沏一碗来,告诉唐别卿这两天来一味猛『药』,皇后回去八成要查方子,查过之后,应该就再也没什么罗烂了,我也可以安在永寿宫养老了。”

琼枝嗔道:“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多大的年纪,就惦记养老了,实在是不该。”

“好好好,我不该。”娜仁撸袖,“把笔墨取来,今儿就在这写了。前十回的稿子理理,哪日让三哥带出去,找一家书局投稿试试,若是中了,你们都大大滴有赏!”

琼枝眉眼带:“那奴们可等娘娘的赏了,说好,没中可不许哭鼻的。”

“且等吧!”娜仁哼哼道。

这日天气晴朗,娜仁往宁寿宫去了趟,拜见过太后与几位太妃太福晋,然后娜仁拢了拢斗篷,我那个石太福晋殿里去了。

今冬宫中缩减用度,本来与宁寿宫是不相干的,但石太福晋这边却在石太福晋起坐的佛堂里升了个炭盆,虽然不冷,却也不算很暖和。

太福晋拉她在火盆旁的椅上坐了,道:“你也有些日子没来了,我记挂你的身子,却不好去永寿宫看看。”

“咱们有什么可忌讳的。”娜仁扯着太福晋的袖口,得甜腻腻的,“我吧不得您一日去三趟呢,只是怕您劳累。今儿我不止备了素角,还有碟玫瑰『乳』酪酥饼,祖宗、太后与皇上都很喜欢,您尝尝?”

太福晋略张了张口,她身边的嬷嬷忙道:“今儿不初也不十五的,吃点无妨,也不过是『乳』酪罢了。”

大家都劝,她也尝了两口,满口称赞不短。

娜仁陪了她半日,直到琼枝进来说祖宗遣人来叫,依依不舍地起身道别。

太福晋亲自送她到门口,嬷嬷道:“慧主儿若是得闲了,奴斗胆,请您常常过来,太福晋也就是见了您,略有开怀。”

愿尔也道:“这几日多亏李小主还时常过来走动走动,也算有些人气儿,不过太福晋也不热络,还是您看过来了,太福晋开。”

“清梨时常过来?”娜仁听她这句话,微微怔,好一反应过来这说的是清梨,便道:“也没听她说过。”

石太福晋道:“我母亲本是她的姑祖母,如今就在江南安养,她也算是我母亲教养长大的,过来看我,算是惦记血缘吧。不过我喜静,也不叫她常过来。你也不必常常过来,偶尔走动便是。年下了,宫里各处都忙,天儿也愈发冷了,你要注意着自己的身子,这场风寒好些日子没好,身边人挂怀不说,也给旁人添麻烦。琼枝,好生照顾你主儿,每晚睡前,固本培元膏兑水浓浓碗喝了,五脏六腑都是暖的,对身的好处多呢。”

琼枝连忙答应,石太福晋又为她理了理斗篷,轻笑道:“去吧,别让祖宗等急了。”

她轻轻摆手,娜仁抬步离开,临过影壁时,回头看了眼,石太福晋仍站在廊下看她,眉眼似乎含笑,又似乎恍惚,雪花飘到她身上,落在发间,她也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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