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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 119 章(捉虫)

  • 作者:thaty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7-16 20:04:48
  • 完书字数:12868

119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诸多世界形成了一些习惯,每次进入一个新的世界,虽然记忆还在,但季寒素依然有一种轮回转世的感觉,这一次也是如此,在新世界睁开眼睛的瞬间,那种小猪蹄死亡的痛苦甚至都淡化了一些,倒是“这辈子一定要让小猪蹄过好日子!”的气势重新生出来了。

【抱抱小猪蹄!给我这个世界的剧情!我们准备起飞!】

小猪蹄选择的这个世界,是个很温和的古代哥儿世界,就是那种一看就没多少积分的。不过,他们也能在这个世界好好的生活。

原剧情里,主角叫方卓远,他死后来到这个世界,进入了渡河镇方家村方木根家老三方卓远的身体。

原方卓远本是个蛀虫一般的人渣,他自小长得玉雪可爱,得爹娘疼爱,送进了私塾。长大了读书没读多好,却只知道享乐,从爹娘、哥嫂身上吸血。大晚上醉酒回家,一脚踏空跌死了,就变成了穿越者方卓远。

方卓远来到这个世界后,以提供给哥哥嫂子小吃方子起家,方家渐渐发达。他又喜欢上了长相俊挺的“丑哥儿”贺从狗,惩治了贺从狗的极品爹妈,给他改了个名叫贺从高,将人娶进了门,后来又与当朝七王爷成了朋友,成了皇商,带着一大家子享受荣华富贵,HE。

而原主季寒素这个人,在原著是与方卓远同村的一个猎户,为人少言寡语,初期就成了方卓远送上门的下属,自然也得了不少银钱,富贵一生。

但现如今原主的季寒素……他没成为方卓远的手下。

原剧情里,方卓远哥嫂的小吃摊刚干起来,就让当地的恶霸看上了这营生,让他们限期将秘方卖出来,方卓远转手把秘方卖给了镇子上的另外一家大户以求庇护。恶霸恼怒,派了地痞去殴打方卓远的哥嫂。

季寒素本该这个时候出手,救下方卓远哥嫂,从此与方卓远成为好友,然后成为下属。但现在这世界的情况,季寒素虽然看见了,却只是给方卓远送了个信,却并没上去帮忙。

结果村人赶到时,方卓远的大哥二哥都被打断了一条腿,从那时候起,方卓远恨恶霸,但也怨季寒素的袖手旁观,两边就此结下了梁子。

但根据剧情的背景设定,季寒素倒是觉得原主的做法更符合他的性格。

方家村姓方,就知道这村子是集方姓而成村的,季寒素姓季,他们家在村子里是外姓人。季家怎么到方家村来的,剧情没说,原主记忆也没有,总归原主的爹也是个猎人,后来上山打猎遇到熊,虽然命保住了,却伤了一条胳膊。

原主的娘向全村求借钱,却没人帮忙,结果原主爹伤口感染而亡。原主娘单独一个人拉扯孩子,在季寒素十三岁的时候突然就不见了,村人都说他娘耐不住寂寞跑了。

其实原主娘是被村里的几个无赖侮辱之后卖给了人牙子,原剧情里还有一段季寒素母子相认。

虽然季寒素不知道亲娘发生了什么,但知道自家的娘不是跑了,而该是让人给害了,只是不知道仇人是谁。他也不去讨饭,从小就冒着风险在山里挣命,长大了竟然摔打出来一身本事。

这方家村的背景设定里,村民的人性都不是太好。原主季寒素小时候,村人少有接济他的,他小时候还常有人趁着他上山找吃食,进他家里偷盗的。直到他长大了,夜里将偷了他财物的人一一暴打一顿,这才没了那些是非。

原剧情里是说他见方卓远有本事,且能与大人们攀上交情,这才出手帮了方家兄弟,也是存着让方卓远帮他寻找当年真相的心思。

可……方卓远在初期有多大能耐?他要是真能和大人们攀上交情,恶霸还敢找他的麻烦?季寒素的性格,也不贪人家的。所以季寒素没帮忙,他能给方卓远送信,已经是不愿与方卓远交恶的善意表现了。但方卓远显然不这么认为。

一直到季寒素穿越之前,原主与方卓远阴差阳错的又生了几次事端。

最强的是原主把方卓远最大的仪仗都给抢了——七王爷出征归来,带着下属打猎,却不想遇了刺客,重伤跌进了河里。这也是非常的老套狗血了,如果方卓远穿过来是个哥儿,七王爷八成就是他官配了。方卓远是个汉子,七王爷自然就是他实心的兄弟与大靠山了。

谁想到却是原主给截了胡,他把人救上来后并没多管,就放在了岸边。七王爷后来让个路过的小哥儿给救了,倒是成就了一段姻缘。

也因为如此,剧情都结束了,方卓远还困在方家村这个小地方,他原本早该以商起家,如今想出来的点子却只能贱价卖给当地的大户。且他说虽然娶了哥儿贺从高,但听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私下里嚼舌头,两人的日子过得可不太快活。因当年方卓远娶他,可是拒绝了知县给自家哥儿请的官媒的。

虽然方卓远是无所谓,可方家二老对贺从高颇多怨言。方卓远两边受累,只能整日不着家。

原主季寒素也到现在都没有把亲娘认回来,甚至他印象里,都还没有路上遇到过什么面熟的婆子。

——但原剧情里的认亲戏也有点问题,原主的娘几经辗转被卖进了个大户人家做活,后来也成了有体面的管事婆婆,主人回乡把她也给带回来了,后来在路上偶遇。季寒素觉得她面熟,方卓远查探之下,才确定了乃是季寒素的母子。可季母是被卖了,季寒素一直在方家村可没动过,季母又有些权力,她想找回儿子早就找了……

至于刚才路上被揪住,则是临县的赵家,正在收人参。两朝元老的赵老大人去年刚刚告老还乡,周围人都在猜测,这是赵老大人甚至不行了,要参续命。四里八乡里,在没有谁比季寒素更熟悉他们背靠的大山,且原主还曾经从山中多次寻了参归来。方卓远就想“带着”季寒素上山寻参。

原主就觉得这人有病,他若想寻参,自己去便好了,何必带一个拖累?

季寒素也觉得这人有病,过去那些开场就质问他的人,多少还有个说得过去的缘由,这方卓远的做派,却更接近于无能狂怒了。

他的设定本也只是个现代世界里一个很普通的小上班族,不敢出柜,能力不足,只是生活就耗尽了力气。他脚踏实地,在古代想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也是没问题的,但他有些太高看自己了……

自认为自己必然可以成为人上人,遇到几次坎坷,就变得急躁起来,却到现在还不知道低下头与人说话,依然梗着脖子。

不过,这是方卓远自己的病,季寒素不感兴趣。

【那大户也算是有良心,否则现在他们一家早就都被逼着卖身为奴了。不管他……】季寒素评价了一下主角【小猪蹄,你再忍……半个月,我尽快解决你家,把你娶过来。】

季寒素想立刻就把小猪蹄的娶回家,但他要找一个后遗症尽量少的法子。

小猪蹄的身世也够糟糕,他叫方哥儿。但这说是名字,其实等同于“方家的哥儿”,可说是随意至极。方哥儿的亲爹叫方有财,他是家中独子,从小被骄纵着长大,小小年纪就有酗酒的恶习。方哥儿亲娘早死,村人都传,他亲娘死的时候一身的青紫,怕是让方有财给活活打死的。

就是这样的畜生,后来却又娶了个女子刘氏。刘氏却是彪悍,放有财敢打她,她就敢举着菜刀和放有财拼命。放有财被砍了两刀后,不敢打刘氏了,只对着方哥儿下手。刘氏也不喜这个原配留下的哥儿,有事没事甚至会与放有财一起打他,且小小年纪,就让他开始干活。

方哥儿今年十六了,季寒素刚才看着,跟个十二三似的。露在外头的手,瘦得仿佛两只鸡。

【要三媒九聘,八抬……至少得有个花轿。凤冠霞帔可以不要。】差点忘了,新娘的轿子也是有理法规定的,一个平民,坐不了八人抬的。

【好!你这个身份的愿望是什么?】

【刚才说了啊,要风风光光的,嫁给如意郎君。】

季寒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不自觉的捧着自己热烫烫的打脸,他……他现在有点害羞……

但很快那点羞涩就从他的脸上退去——遗忘用系统商店治病,真的是他们俩都没想起来吗?还是他们的脑袋里被谁做了手脚?

季寒素能够在浸入新世界时遗忘了小猪蹄,以为自己是个土著。那只是忘记系统商店的作用,对主神来说,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主神这是图什么?图……他不把小猪蹄的死亡当一回事?

季寒素按了按额头:这种可能非常大。主神对于宿主与系统的设置,从一开始就各种不友好的明示暗示,诱惑着宿主不要把系统当人。

“如果真有主神,那么你想多了……”季寒素揉了揉额头,别人怎么办的他不管,他是不可能不珍惜的,失去,是一件那么痛苦的事情。

甚至只是“失去”这两个字在他脑海中掠过,都让季寒素打了个哆嗦。

晚上随便吃了两口,就季寒素出门去了。他家在村子最东口,他绕了一圈,到了村子最西边。

这里边住着的是村子里的老寡妇方九婆,其实她不姓方,而是从村外嫁进来的女子,但时间太久,她到底姓什么,村里早就没人知道了。

方九婆嫁进来没几年,丈夫一场风寒没了命,她没有另嫁,而是与与公公婆婆过了十年,公公去后,就剩她与婆婆。村子里的人要吃绝户,方九婆举着一把柴刀,把带头人的手指头砍断了两根。这事闹到了衙门里,结果当时的县太爷发现,方九婆已经守寡十五年,这是能建功德牌坊的啊。

于是反而打了断指人与其余闹事者一顿,给方九婆上报朝廷,请了功德牌坊。只是方九婆的婆婆失了老伴,又经此一吓,没过多久也没了性命。方九婆就这么一个人过日子。都如今村口立着的,已经是五十年的大牌坊了。

方九婆也是原主季寒素小时候,仅有的几个对他露出了善意的村人。方九婆还曾经想过继他,但让方氏族长给拒绝了,因季寒素不是方姓,他自己又不愿意改姓,于是这事不了了之,但方九婆还是长长私下里接济季寒素。

听见有人敲窗户,方九婆也不惧,她就是个孤老婆子,这要是个贼头儿进来要打杀,也就随他。

“谁呀?”

“九婆婆,我是季寒素。”

“季家的小子?你这是又打多了兔子?”听见是季寒素,方九婆这才起了身,笑嘻嘻的问。

“九婆婆,我想请您帮个忙。”

“什么忙?说吧,我老婆子能帮,就给你帮了。”

第二日一早,方九婆起身便去了族长家。整个村里只有族长一家住的地方,能称之为宅子。村长的三儿媳妇起来见方九婆敲门,立刻恭恭敬敬的把老太太给引了进去。

“九婆婆。”族长低了方九婆一辈,见着了她也是要持晚辈礼。

“族长客气了。”方九婆也是敛衽为礼,“族长的身子可是健壮,真羡慕你们年轻人。”

“九婆婆客气了,九婆婆长寿如松,我一见便知道您老人家康健得很。”

方九婆摆摆手:“我今日晨起都险些起不来身,便是不服老,也得知道自己是真的年岁大了。所以,今日这不是才来找族长了?我也不废话,我就是想过继个族中小辈,也好照应照应我这把老骨头。”

族长媳妇突然从边上窜了出来,一把握住了方九婆的手,笑得脸上开了花:“早两年我就说老姐姐你得找个人照应着!老姐姐你可算是想开了!”

以贞节牌坊嘉奖的节妇可不只是竖个牌坊那么简单,朝廷是给钱的。具体给多少,他们这些乡下人不知道,但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县太爷都敲锣打鼓的来送东西,那米面和肉他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要不然十几年前为啥方九婆要过继季寒素的时候,族长坚决不答应?固然是有家族血脉传承不容外人掺和的意思在里头,也有实际利益在里边。

族长瞪着眼睛拉扯他媳妇,可族长媳妇就是装没感觉:“老姐姐,那你看上了哪家的后生啊?守业家的三小子怎么样?长根家的老四老五也好呀。那可都是顶顶孝顺的后生。”

“多谢大妹子帮我想得这么好,可我孤老婆子一个习惯了,让我跟个外男一块住,我浑身都别扭。”方九婆笑了笑,她虽是农家妇人,可做了节妇由朝廷供养,且有个什么事,官府也多会派人来邀请招待,她即使不去,但也得应酬来人,此时谈吐大方沉稳,倒不似一般老妇人,“但找个小姑娘呢,我们两个女子却又有些不大安全,那天在道上我见着有财家的大哥儿了……”

方九婆顿了顿,族长与自己媳妇对视一眼,心里倒是有些理解。

方九婆这把年岁,是别想抱个小孩子从小养熟了,年长的男孩子人家都有自家的爹妈,真过继了,是照顾方九婆,还是挖空了方九婆贴补自家,那就说不准了。她一个老太太又如何对付得了大小伙子,给人谋财害命了那也是个冤死鬼。

之前也有好几家都劝过方九婆过继男丁,但有些人家那嘴脸,连族长都看不下去。一个贪字都顶在脑门上了,真当这位寡居了五十多年的老太太是傻的吗?族长媳妇说的两户人家,那也真是挑的老实人家,老实孩子——至少面上老实。

小姑娘是好些,可两个女子……万一有无赖汉摸上门去,也是个麻烦。

哥儿虽然也有那麻烦,但终归是比女子好办些。且方有财家的方哥儿……那可是个窝囊的,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干活却是一把好手。

就是方有财和他那悍妇媳妇难料理些。

方九婆看村长夫妇神色变化,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粗布小袋子来:“这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就是想想,行与不行,还要麻烦村长了。”

放下东西,方九婆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他一走,村长媳妇立刻手快的打开了小袋子,当即眼睛一亮“呀!”的惊喜了一声,里边是五六块散碎的银子:“这、这得有十几两?”

村长接过来颠了颠:“十几两?怕是二十两出头都有了!”

如今银价高,他们这个小县里,一两银子兑一千两百铜都有了,三两多白银就能买一亩好水田,这是一笔大钱了。

“这难道都便宜了方有财?”村长媳妇不甘心。

“妇道人家!”村长瞪了自家媳妇一眼,“九婆婆没多说,这是叫咱们看着办呢。不过,可得把这个事给人家办好了,我……”

“我先去!”村长媳妇拍了一把村长,“方有财就是个窝囊废,这事你得先让他媳妇松了口!”

村长媳妇也没自己去,而是把大儿媳妇叫来了,婆媳俩关上门一通耳语。稍后大儿媳妇端着个木盆出了门,一路吆喝上了几个洗衣的妇人,其中就有方有财家的刘氏。一群妇人一边洗衣服一边嚼舌头,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当人娘不容易,孩子男人都不省心,又说到当后娘更不容易,对孩子好坏都有人说嘴。

这话题刘氏听得最是感同身受,打开了话匣子就没停。

待衣裳洗完了,众人端着盆要走,大儿媳妇凑到了刘氏身边:“有财家的,你家那大哥儿,可不是到了出嫁的年岁?哥儿本就不好嫁,要么是嫁给破落户一个子儿都拿不着,要不就得陪嫁厚三分……”

大儿媳妇的眼神,前半截是关心,后半截就是怜悯了。

刘氏顿时一腔子火气冲了脑门,这要是个旁人她得开骂了,可这是族长家的大儿媳妇,日后可是要当族长媳妇的人:“这……他爹疼他,想多留他两年。”

大儿媳妇在心里呸了一口:这话说出来,也不怕天打雷劈。面上却道:“有财是个老实本分人,你可是享福了。”

“呵呵……”

“不过家里多一个吃闲饭的,那可是更难为你了。”

“可不是吗!”

“而且那大哥儿总归是得嫁出去的,多少是是要赔上一些的。”

“唉……”刘氏咬着后槽牙,满心的不甘愿。

“你可想过,不赔反而赚一笔吗?”

“这……这可不行,我怎么能偷偷把人卖了呢?况且这要是卖到当下,也太容易让人看出来了,我们家的名声还要不要?”

“……”这是想过把人卖了吧?一定想过的,大儿媳妇忍不住离刘氏远了点,可想想婆婆的交代,还是又凑了过来,“我是说,把他给过继了。他虽是个哥儿,可终究是个带把儿的。有那家里断了根的,没钱过继个男娃,弄个哥儿当门面,也是有的。过继出去,你名声也好听。”

“这……”刘氏眼珠子乱转,是真的动了心了。

当即脚底下快了两分,回家自去与方有财商量了。

季寒素这天一早就出了家门,旁人以为他是去打猎了,也没人在意,谁知道他是等在了小猪蹄去捡柴的山路上。

“哈!”然后突然窜出来,吓……没吓着。

“我就猜你什么时候蹦……咳!”

“病了?”季寒素脸色一青,赶紧把人扶到边上坐下。

“没病。”【渴的。】嗓子哑哑的,说不出话来了,他一早就得出来拾柴,一口凉水都没喝上。

他话音刚落,就看季寒素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与一个小小的麻布包,放在了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上:“粥,饼还烫着呢。”

竺昭昭摸了一下,果然还烫着呢,他反手扯开季寒素的衣襟,季寒素胸口上已经烫红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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