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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寒假，陈老爷子他们都还不打算回去，姐弟俩也就没回去。

整天不是写作业就是看电视，偶尔去看看王爱华，真是无聊呀！陈玉彬倒要比小溪好，他还能天天去学校找程墨打篮球。

这天，陈玉彬着急忙慌地吃完饭，把饭碗一推就催程墨快一点儿，小溪一把拽住他。

“爪子？”陈玉彬急于挣脱她，“干啥子？快放开。”

嗯？这块骨头咋个这么难咬啊？小溪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肉咬下来。疑惑地说：“咋个其他的骨头都熟了，这一块这么难啃嘞？”等把肉咽下去了，才扭头看向被自己抓着了的陈玉彬，“记到早点儿回来哈，我们要去看外婆。”

“嗯呐，我晓得。”陈玉彬冲她不耐烦地说。

“你晓得？这一次我可不想再爬那么高来叫你了哈。”小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会提醒他的。”程墨这会儿也把饭吃完了，搁下碗筷，对小溪保证道。

小溪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松开陈玉彬的衣角。

知道王爱华住院了，程墨还和他爸爸去医院里探望过呐，王华利也老是跟罗桂华打电话，关系她的身体情况。

这次，不知道是程墨的提醒，还是他自觉，还没到三点，陈玉彬就回来了。

姐弟俩拎着东西，坐了个三轮就出发了。

外面的大门没关，两人就直接进去了。

楼梯转弯的扶手处和二楼那个平台上，摆放着好几个筲箕，里面全是串好了的海带、木耳、干豆皮这些。这是哪个还在串麻辣串呢？

进了屋。外间没人，小溪边往里走，边喊道：“外婆，舅妈，我们来了。”

里屋传来唐建平的声音，“诶。”然后就是塑料凳挪动的声音。

见姐弟俩已经走到里屋门口了，唐建平拿了两个凳子出来摆上，“快来坐。”

“外婆。”小溪走到王爱华身边亲昵地叫了声。

王爱华这会儿也没睡了，正坐在床沿边，手里拿着一根竹签。

“诶。”王爱华看到他俩很是高兴，激动地抓着小溪的手，好半天才放开。

看到他俩手里拎的东西，知道说也是白说，不过她还是一脸不高兴地说：“你们两个咋个又拿东西来呐，下次不准了哈。”

小溪笑着说道：“好。”然后和陈玉彬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唐建平。

看着桌子上那些竹签和切好的菜，小溪明白，原来外面晾的那些都是舅妈串的呀。

“舅妈，你们这是干啥呀？”陈玉彬指着桌子上的那些东西好奇地问。

唐建平把接过来的东西，随手往旁边地上一放，就又开始串签子了。

“这个呀？反正整天在屋头也没的事，就帮那些麻辣串店店串这个。”她每天除了煮三顿饭，也没得啥子事干。家里每天也要花钱，她看着国文那么累，她也想帮着分担一点。

这串一把的竹签子虽说才十块钱，但她手快一点，一天也能串个几把十把的。

小溪见她跟他们说话的时候，都还不忘忙手里的，去洗了个手，也帮着串菜。

“嘿，小溪，你快放到，这个凉。”见她动手，唐建平赶忙拦到。要知道这些菜都洗过，上面还有水珠，这大冬天的，冻手。

“没得事，反正我也没得事，就跟你们串一会儿。”小溪固执地伸手去拿菜，然后照着唐建平串好的那些串。

陈玉彬眼睛一亮，有的玩了，“噔噔噔”跑出去，又晃着两只还在滴水的手“噔噔噔”跑回来。

见两个外孙帮着串竹签，王爱华也不再干坐着，帮着串菜。

“妈，我不是给你说了，你身体不好，不要动这些凉的嘛。”一面去抢王爱华手里的竹签，一面赶紧对小溪解释到。

她怕小溪姐弟俩误会了，回去跟姑姐一说，人还以为她虐待老人家呐。

小溪对她善意地一笑。她知道她没有让外婆串签子，刚才外婆抓着她的手是干的，热乎乎的。

王爱华使劲一挣，不高兴地说：“哎呀，你们都在干活，就我一个人干坐到起。”

唐建平怕她被竹签戳到，也不敢再和她争了，满脸无奈地看着她。

小溪把那豆腐干什么的，水要少一点的东西换到她的面前。对唐建平说：“外婆要串就让她串吧，串这些水少一点儿的。”

“嗯。”唐建平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把其它水少一点的蔬菜换给姐弟俩，自己则串起土豆片、平菇这些水多一点的。

等到五点多，将几塑料袋的菜都串完了，姐弟俩才跟他们告辞。

“再等会儿，在这儿吃了饭回去。”唐建平一愣，说着就起身往外走，要给姐弟俩煮饭。

小溪赶紧拦着，“舅妈，不了，我们回去了，等会儿天黑了就不好走了。”

“让你舅送你们呀。”

“不了，我舅回来都好大一会儿了？我们回去了。”

唐建平也想起罗国文回来的晚，可王爱华这儿，晚上又离不开她。要是白天，还能让房东老太太帮着照看一会儿，可这都晚了。

“那行，下次再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啊。”

“嗯。”说好了，小溪回里屋去跟王爱华说一声。

“建平，你送他们一会儿，这天都快黑了。”王爱华不舍地握着姐弟俩的手。

“外婆，不了。这一条路我们都走过多少遍了，还要送？我们走了啊。”

“嗯。”王爱华不舍地松开手。要起身送姐弟俩出门，唐建平赶紧上前扶着她。

自从王爱华进了回医院，她现在走路都要杵拐杖或是人扶。

走到门口，小溪回身对唐建平说：“舅妈，你们快回去吧，我们走了。”

转身看见门口的垃圾袋，随手就拎上了。

“你快放那儿，等你舅舅回来了去扔。”

“没事儿，就这么点路。”

冲她们挥挥手，姐弟俩就走了。

从大门走到垃圾房都没碰到三轮车，姐弟俩也不等了，沿着石阶下山。

好久没走过这条路了。听着院里传来的喃喃细语，看着透过窗户照在路上的灯光，周围显得格外的寂静、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