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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给陈婆婆吹头发，陈老爷子就很自觉地拿着盆子去卫生间接水了。

“爷，你要是觉得重了或是轻了就跟我说哈。”小溪试着按了几下。

“嗯。”陈老爷子闭上眼睛一脸的享受，只可惜小溪看不见。

另一边，陈婆婆和王爱华坐在小溪的花圃前。今天洗了个头又按摩了一番，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两人很是悠闲地聊着天。

“你这葱子种的怪好的。”王爱华摸了摸手里的葱子，忍不住赞道。虽说眼睛看的模糊，可多年的黑暗生活，使得她的触觉感官很强。

陈婆婆看了看那个角落，忍不住乐出声来。“哈哈……那儿本来是小溪种的花，我看那花长得怪好的，要比其他的花都还要好，那儿的土肯定要肥一些，我就把她的花给拔了，种了些葱子、韭菜和蒜苗。诶，你不说，家里边炒菜做饭都是用的这儿的，从来还没去外面买过。”

“那可以噻。这街上啥子都好，就这一点不好，啥子都要买。就那么几根葱就要一块钱。哎……”王爱华叹了口气，“要是我眼睛看的到，也像你这样，种一些葱蒜咯。”他们那儿也有个阳台，还不小。

陈婆婆一顿，也不知道该说些啥子。不过幸好的是，王爱华不是个惯会唉声叹气的人，不然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该咋过了。话一落，就又说起别的话题了。

头上还有些泡沫，得再冲一遍，小溪拿着盆子回屋接了盆水，刚走出卫生间就被叫住了。

“姐。”

小溪回身，见陈玉彬正和程墨站在他那屋门口。看那发型，程墨没回去，是在这儿睡了。

“起来了。”

“人呢？”扫了一眼客厅，没见陈老爷子他们，陈玉彬很是纳闷。这会儿爷爷和婆婆是不可能去店里的。

“诶，我端就行。”怕把盆里的水撒出来，小溪只好撒手。

斜了陈玉彬一眼，怎么就没人家这么有眼力见儿呀？没好气地说了句“在外面呐”，就上前两步，推开玻璃门，柔声对程墨说道：“端到外面来。”

等程墨出了屋，小溪看也不看后面的陈玉彬，一撒手玻璃门就弹了回去。

幸好陈玉彬反应快，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摸了摸完好无损的鼻子，暗道：幸好幸好。

小溪指着陈老爷子面前的木椅子，对程墨说：“就放那儿，放凳子上就行。”

陈老爷子听了，扭头看着他们，笑着招呼程墨，“睡醒了？”

这还是第一次在别人家睡觉，程墨有些羞涩地点点头。然后把盆子放在陈老爷子身前的木椅子上。

“爷。”小溪拍了拍陈老爷子的肩膀，示意他伏下身子。

程墨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以为就纯粹地帮陈老爷子接盆水，没想到她还亲自给洗头。这个场景，他也就在理发店里见过，别的地方他还从来没见过呐。

只见那个女孩儿面带笑容，时不时地低下头跟老爷子说两句，程墨被眼前的这副美景给迷了眼，直愣愣地看着。

心想：要是我也能被她这样对待，那该多好。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程墨就感到一阵悸动，整颗心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塞的满满的，让他想笑。

这种感觉，他从来没体会过，也没在书里见过，所以不知道这是心动的感觉。

多年后，程墨再想起今天这个场面，那时的他已经明白这是啥了，整颗心暖洋洋的。

“诶……”

肩膀突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程墨吓了一跳，不过平日的冷静使他把这一声惊呼咽了下去，扭头看向身边的罪魁祸首。

虽说表面上还是那副表情，可陈玉彬的手放在程墨的肩膀上，还是察觉到了他肩膀轻微地收缩了一下。

他有这么吓人吗？陈玉彬低笑了一声，问道：“喝水不？”

那声低笑他还是听见了，以为自己刚才的发呆被发现了，红晕慢慢爬上耳朵，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小声地说了个“嗯”字。

“好了。”陈老爷子的头发不长，用干毛巾擦了擦就半干了。不等小溪给他用吹风机吹干就要起身。

小溪一把按住他，“还没吹干呐。”

“不用，这会儿还有太阳，一会儿就晒干了。”

“不行，要吹干。”小溪固执地不放手。陈老爷子没办法，只好任她打开吹风机吹头发。

看着椅子上那盆用过了的水，程墨很有眼神地上前端起往卫生间去。

那速度快的小溪都来不及阻止，人就已经进屋了。陈老爷子满脸笑容，暗道：这个娃儿好，有出息。

程墨把水倒进下水道，又接了水把盆洗干净，放在旁边的架子上才出来。

陈玉彬是知道程墨习惯喝矿泉水的，见他出来，就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

一旁的小溪见了，淡淡地开口，“咋个没得我们的呢？”

程墨握着矿泉水瓶的手一僵，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又没说要。”

“不说你就不能拿了，是吧？”

“行，我去拿，啊？”陈玉彬无奈地说道。把手里的水瓶往旁边的台子上一放，就往屋走。

小溪得意地一笑，冲他喊道：“再搬几个小凳子出来。”

“嗯。”陈玉彬有气无力地答应了一声，推开玻璃门进去了。

见头发吹好了，小溪把吹风机关掉。

“这个给你喝。”程墨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小溪。

小溪笑了笑，没接。“你喝你的，我刚才是逗彬彬呐。”低头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

见状，程墨把水往旁边一搁，也帮着收捡东西。

听到推门声响，小溪抬头，见是自己那屋的玻璃门开了。“起来了？”

“嗯。”赵娟伸着懒腰从屋里走出来。

程墨顺着小溪的视线看过去。透过玻璃门看进去，能看见屋里的半张床和一张书桌。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小溪的屋子，觉得很是新奇。不过看了两眼就收回视线了。

把东西都放回原位，几人坐在阳台上吃着水果聊天。

晚饭，陈老爷子煮了一大锅的面条，热了几个中午的剩菜。

吃完饭，看时间差不多了，几人都出门。

小溪他们是去学校上晚自习，陈老爷子他们是去转路，顺便送王爱华回去。等罗国文回来接她，不定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