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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郁衍是个果断的人,走出咖啡馆范围，立刻便没有耽搁地用手机联系上了真正需要联系的目标——白菡。

此时白菡将将结束和李勤的通话，猛地接到郁衍的来电,她心中不可避免地慌乱一瞬。随后想到自己并不理亏,调整好情绪将电话接起：

“郁会长怎么会想起找我？”声音里透着朋友间的熟稔。

郁衍语气平平,没了一贯的温和：“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什么？”白菡故作不解,“会长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郁衍懒得跟她周旋,一边往回走一边道：“你现在在哪？我们见面谈。”

白菡：“……我在明楼，跟部门里的人开会。”

郁衍：“什么时候结束。”

白菡：“……半个小时吧。”

郁衍：“那半个小时后见。”

算着时间,郁衍在大约半个小时后抵达明楼宣传部的开会地点。

属于宣传部的会议室里十来个同学围着u型桌绕坐一圈,正听坐在长桌上首的白菡说着什么，这时推开大门的郁衍引起大家注意。

“噫，会长怎么来了？”人群里有认识前任会长郁衍的人惊讶。

随即被身旁同学提醒：“郁会长已经退任了，应该是找白部长有事吧？”

“有事也该找王会长，郁衍跟部长好像不熟啊……”

大家嘀嘀咕咕小声讨论。

郁衍扫了眼屋里的人群，看向白菡：“还没结束？”眼神很平静。

白菡暗自捏紧手中的稿纸。

其实早该结束了,但她担心郁衍来找她会说匿名邮件的事，故意拖延。这点郁衍显然看出点什么,并且不打算由着她另约时间。

白菡只好强笑道：“差不多了。”然后跟部员们随便说了点结束语散会。

待会议室里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郁衍关上大门,在长桌旁找了个位置坐下。他开门见山地问：“那封邮件是你让人发的？”

李勤没有查莫瑜安的理由,自然也没有理由把查到的东西发给他。

不远处白菡正垂着视线假装整理计划书,闻言茫然地抬头：“什么邮件？”

“你不用辩解。”郁衍道。他说话时没有太强烈的情绪，以至于那道平时低沉优雅的嗓音这时听来竟有些冷漠。

淡淡撩起视线,他说：“李勤跟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我很确定是你。”

话音落下，白菡咬着后牙,极缓极深地深深呼吸。李勤是白痴吗，说什么没透露她的存在，结果被郁衍直接听到了！

她一方面感叹郁衍聪明，不愧是她看上的人，心中钦慕。一方面又心酸对方第一次撕开温和的表面展露出攻击性，目的却是为了别人来质问她。

心情复杂难言，白菡也不装了。郁衍都明明白白听到是她，再装还有什么意义？

而且她根本不觉得这件事她有做错什么，因此毫不心虚地承认道：“是我让李勤发给你的，我觉得那些事情有必要让你知道。”

有必要？郁衍心中微哂，有没有必要也不是白菡说了就算。

见他不说话，白菡放下计划书心平气和地说：“我没有恶意，也不打算怎么样，只是想把查到的东西告诉你，不希望你被骗了。”

“郁衍，你真的了解莫瑜安吗？”她问。

艺人身份只是件令人意外的小事，真正让人大开眼界的是莫瑜安在娱乐圈为了往上爬时那些和别人不耻而隐秘的关系。

娱乐圈水浑，掉下去就别想洗干净。

“他有没有骗我，我比你清楚。”白菡的话让郁衍不悦皱眉。莫瑜安当过艺人确实让他惊讶，但那顶多算瞒着没说，毕竟他没细问。

郁衍说：“这件事到底为此。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调查别人的，你做的事我不会说出去，我希望最终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我，只有你和李勤。”

郁衍来的路上考虑良久，还是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莫瑜安，免得莫瑜安知道别人调查他觉得不舒服。

“你是宣传部的，校媒体归你管，希望你不要公物私用。”他警告道。

这些话白菡听的眼圈泛红，呼吸不稳。到头来好像她是大恶人一样，她还不是为了郁衍！

她气急地说：“我是你的朋友，难道你找了对象我还不能替你调查下对方的情况！”

“不必偷换概念，了解情况和调查是两回事，”郁衍淡笑了下，“我是小鱼男朋友都不敢说自己有资格调查他，你有什么资格？”

“言尽于此，希望你记得我的话。”说完郁衍起身欲走。

拉开大门，身后传来白菡略有哽咽的逼问：“那你就一点不介意和他在一起的男人吗！他私生活混乱——”

郁衍毫不犹豫道：“那也与你无关。”

……

“叮铃铃……”

下课铃响，博望楼某间阶梯教室讲台上，老师甫一宣布下课放学，拥挤的学生群体便像出闸的流水般奔涌而出。

莫瑜安收好课本背上书包，旁边几个室友打趣问他：“晚饭又要出去陪对象啊？”

“对哟，”莫瑜安怀着种我有男朋友、而你们都是单身狗的优越感笑眯眯点头，“他说做好饭等我！”

室友们顿时酸的不行。

同样都是大一新生，怎么莫瑜安开学前就找好了女朋友，女朋友还温柔贤惠，经常做好饭等莫瑜安回家，而他们只能苦哈哈地学习。

比不了比不了。

“咱们专业好看的小姐姐那么多，你们加油啊！”莫瑜安就近拍拍某人肩膀，使眼色。

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没把自己性取向为男的消息透露给室友们，因此室友们只大概知道他有对象，周末不回宿舍那种，却不知道对象到底是谁。

“唉，那也得小姐姐能看上我们，”某人很有自知之明地说，见莫瑜安迫切地想去见女朋友，提醒了一句，“国庆刚结束，晚上查寝比较严，今晚记得回来。”

“知道了！”莫瑜安挥挥手跟他们告别。

他一路出了校门直奔郁衍公寓，乘电梯上楼，到了目标房门外伸手一推——

“噫，怎么关门了？”以前男朋友通知他在家吃饭都会给他留门的。

莫瑜安低声嘟囔了一句，抬手在房门上敲了敲：“咚咚。”

略等了一会儿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身家居服的郁衍长身玉立站在门后，歉意地笑道：“抱歉，今天忘记给小鱼开门。”

“没关系啦~”莫瑜安根本没当回事，踢掉鞋子跃上前，抱着男人啵啾啵啾亲两口，“亲爱的在做什么？”

郁衍微顿：“看了会电视。”男三莫瑜安，还有一部综艺。

魅魔眼睛睁得圆溜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我天天泡论文的男朋友居然会看电视了？”

男人摇摇头没接话，关上门揽着他进了室内：“去洗手，马上准备吃饭了。”

“好的哟~”魅魔欢快应声，偷亲男朋友一口后颠颠跳下地，书包往沙发一扔便去了洗手间。

今晚饭桌上依然有莫瑜安最爱吃的菜，郁衍偶尔替他夹两筷时蔬，免得莫瑜安挑食。

待两人吃完，郁衍切好一盘洗过的水果塞到莫瑜安手里让他吃着解馋，自己收拾碗筷进厨房清洗。

他整个晚饭期间都没怎么说话，莫瑜安没有明确地发现这点，求生欲却已使他乖乖捧着果盘跟进厨房里，嘘寒问暖地问：“亲爱的累不累，要不我来洗吧？”

这话听听就算了，郁衍可不信这娇气包舍得用他白嫩嫩的爪子洗碗。

当然，他自己也舍不得。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逗他：“也好。”随即停下手里的活。

捧着水果吃的正香的魅魔：⊙-⊙

我就随口说说，男朋友怎么还当真了呢，他怎么忍心我这白白嫩嫩的小手泡进洗碗水里受折磨？

但是……但是偶尔宠一下男朋友也是可以的。

“好，放着我来！”魅魔义正辞严，说着便要放下果盘。

“好了，逗你的，”郁衍见好就收，灯光柔和了眉眼，“乖乖吃水果。”

嘿嘿，男朋友果然还是舍不得！

“嗯呐~宝贝对我真好，”魅魔不要钱地说着好话，叉水果递到郁衍唇边，“你刚才是不是又头痛了？”

“嗯？”咽下嘴里的果肉，郁衍摇头，“没有，怎么了？”

莫瑜安自己也叼了片苹果，哼哼唧唧：“感觉今天宝贝好像很沉默的样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本来郁衍不打算提起这件事，听莫瑜安说起，他不急不缓洗完碗打理干净厨房，搂着某人到外面沙发处坐下道：

“之前没仔细问过你，小鱼停学那年做什么去了？”

莫瑜安：“打工挣学费呀~”

郁衍：“具体做什么？”

莫瑜安：“唔，当过甜品店收银员，还去上电视拍节目了。”

郁衍颇为意外，他还以为莫瑜安会瞒着自己当过艺人这件事。他继续问：“那拍电视、录节目辛苦吗？有没有受委屈？”

“没有啊，”不知缘由的魅魔回答十分天真，戚戚然道，“我觉得还挺简单的，工资又高，比当收银员划算多了。”

要不是他不是很喜欢这行，后续打算读个大学学位，说不定现在还在娱乐圈里捞钱呢。

“宝贝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啦？”他好奇。

“因为我在下午看的电视里看见某个眼熟的人了，”郁衍轻笑回答，“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小可爱还是个明星。”

“哪里哪里，”好汉不提当年勇，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糊咖罢了，“所以亲爱的是知道这件事后特地去找资源看的？”

说着又往嘴里塞了块猕猴桃。

噫，好酸。

魅魔激灵灵抖了下，眼睛都眯上了。

郁衍伸手抹掉他嘴角的湿痕，说：“不是，是白菡告诉我你拍过电视我才知道的。”那些信息中他也只信这一个。

方才之所以问那么多，是怕莫瑜安当时年纪小被欺负了。

莫瑜安：“白菡？”原来如此，他就说白菡看他眼神怎么奇奇怪怪的，原来是嫉妒他凭美貌进了娱乐圈！

郁衍：“嗯，小鱼以后都退圈不演戏了么？”

“不演！”都宣布退圈了，他才不仰卧起坐呢，魅魔用脸颊蹭蹭男朋友温热的掌心，大言不惭道：“我现在更爱学习！”

郁衍笑，末了低不可闻地说了声：“不演也好……”

既然莫瑜安在圈里没被欺负，那就说明他是自愿和照片中的男人在一起的。或许当初也像勾搭自己一样勾搭了那个男人？

郁衍不清楚照片中只有张侧脸的男人是谁，但不管是谁，他不希望对方再出现在莫瑜安视线里。

这只可爱的小恶魔已经被他家养了。

男人眉宇间沉凝不见，注视莫瑜安的眼神专注舒缓，盈盈如玉石。

……

那次对话过后，郁衍便彻底揭过了此事，没再在莫瑜安面前提起过。那些关于他与另一个男人过从甚密的照片更是一字未提。

两人照常在学校上学。

也不知该说巧还是不巧，莫瑜安和郁衍每日的行动路线与白菡几乎没有重合，双方偏偏会时不时地在食堂、校门等地方偶遇。

每次遇见时白菡都神色如常，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仿佛没叫人调查过莫瑜安，也没被人堵在会议室里警告过。

而郁衍见对方没在校媒体上放不该放的消息，便懒得管她。

但白菡真的甘心？

十月中旬某日下午，暖阳高照，天气清爽，闲着没事的莫瑜安和eric约在校外一家奶茶店喝奶茶。

两人对坐在窗边的小桌前，服务员小哥哥甫一把两杯奶茶送过来，莫瑜安便飞快捧过嘬着吸管猛吸一大口。

咽下去后舒服地喟叹道：“呜——爽！”

eric被他饿虎扑食般的动作逗笑，笑他：“奶茶店就在校门口，你怎么还一副馋坏了的样子？”

莫瑜安便用幸福而又烦恼的语气说：“嗐，我男朋友管的可严了，不许我喝奶茶，说对身体不好。”

他小气吧啦撇撇嘴，这次郁衍又被教授叫走，好不容易才让他找到机会！

他越说eric脸上笑意越淡，最后甚至不雅地翻个白眼：“天天秀恩爱，行了吧你。”跟莫瑜安越熟的他也是越加不顾忌形象。

“你不懂，这恩爱嘛就是越秀越有~”魅魔得意洋洋。

eric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问：“你上次送的礼物你男朋友喜欢吗？要不要再做点情侣饰品送他？”

若说莫瑜安是喜欢秀恩爱，eric就是喜欢拉人进手工制作这个坑了。

“噫，”莫瑜安听了摸摸下巴，“也不是不行……”男朋友可喜欢他送的礼物了，返校时都特地带回来放在公寓里摆着~

两人一个秀了恩爱，一个成功安利自己喜欢的东西，都非常满意，可谓相谈甚欢。

之后话题便随意了，两人什么都聊。eric是这批来m大的留学生之一，因为家庭原因，之后也打算留在国外发展。

莫瑜安问他读什么专业。

eric说：“法学。”

等等，主角受沈若好像也读法学？同为留学的法学生，eric应该认识沈若吧？

他刚要问，忽地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四个字：亲亲宝贝。

对面eric无意见瞥见，噗嗤笑了出来。

“看不出来你谈恋爱称呼这么黏糊，”他撑着下巴俊眼一眯，像只晒太阳的狐狸，“快接啊，你男朋友来查勤了。”

eric全然等着看好戏，莫瑜安嘟嘟囔囔念叨他没有同情心，随后轻声接起电话：“宝贝~”

郁衍多了解他，一听便听出莫瑜安心虚，改口问：“小可爱在哪？”

莫瑜安：“我在、我在……”

郁衍：“不要撒谎。”

“好嘛，”魅魔抿唇，声音因心虚变得更小，“……在奶茶店。”

对面郁衍顿了顿，有些无奈，又不舍得骂他：“只能喝一杯。”

“好，我保证不多喝！”莫瑜安立即保证。

“嗯，我这边忙完了，马上出去找你。”郁衍道，叮嘱他几句后挂了通话。

托着下巴的eric慢悠悠搅奶茶，看向莫瑜安说：“我还以为你说男朋友管你是骗我的。”

“骗你干嘛，”刚才心虚不已的魅魔这会儿挂了电话便理直气壮，昂着下巴，“我家教很严的。”

说完想起之前被打断的话题，正要继续。

“莫瑜安？”旁边又传来一道男声。

莫瑜安：“……”今天他能问完这个问题吗？

莫瑜安闻声回头，就见不远处一颇为眼熟的男子正揽着个女孩拧眉将信将疑地盯着他看。待看清他回头的模样，更是恍然道：“果然是你。”

莫瑜安有点懵，对方叫方什么，哦，方长信。

方长信怎么在这里？

方长信拍拍揽着的女孩，让对方自己去点喝的，自己走到莫瑜安所在的位置。他看了眼坐在莫瑜安对面长相不差的男人，接着对莫瑜安语气复杂道：

“你知不知道见深在找你。”

找我？知道啊，但那不都是大半年前的事了么。

莫瑜安没承认也没否认：“他找我做什么？我们都已经分手了，我不想见他。”

“他要是想说我搬家漏掉了什么东西，那麻烦你转告他直接扔了吧。”

“你还真是断的干净利落。”听他这么说的方长信道。

想起自己那至今都还消沉出不来的好友方长信就为对方不平，他十分不解：“见深对你不算差吧？你就这么对他？”

“咳，打断一下，”见势不对的eric清咳两声，视线转向莫瑜安，“需要我留下来吗？”

看样子方长信短时间也不打算走，莫瑜安摇摇头，不好意思道：“你先回去吧，我们改天再约。”

eric不在意地笑了笑，意有所指瞥了眼方长信：“有事给我打电话。”

待eric离开莫瑜安才问坐了eric位置的方长信：“陆见深不是和林玖结婚了？”

情况不对啊，霸总不是跟林玖结婚了，方长信怎么一副他对不起陆见深的语气。

“结婚？”方长信比他更懵，“谁说要结婚了，你解约那天我还特地问过他，见深说根本没结婚这回事，更何况还是和那什么林玖。”

要结也是跟莫瑜安结才对，林玖那不就是个乌龙吗！

“你说陆见深没跟林玖结婚？”莫瑜安惊讶。

方长信：“没结。”

莫瑜安沉吟：“说不定是隐婚，你不知道。”

方长信：“隐婚有必要瞒着我们几个从小长大的朋友？我就没在他身边见过林玖，听说林玖都被公司安排着出国发展了。”

怎么会这样，莫瑜安满头雾水。

方长信也听出不对，试探地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莫瑜安：“是不是误会我跟他都已经分手了。”

所谓覆水难收，他不想再跟陆见深、林玖这两人扯上关系，加上他看见店外街道对面男朋友来接他，莫瑜安便站起来说：“有什么问题你回去问陆见深吧，他应该比我清楚。”

他还在电话里就被分手了呢，哼！

“我走了。”

“哎等等——”

“我男朋友来接我了。”莫瑜安这么说。

方长信欲要追人的动作便僵在原地，随后果真看见莫瑜安颠颠奔出奶茶店，在街边与一个身材挺拔俊秀的男人亲密汇合。

那人只露出半张脸，堪称俊逸温雅。

方长信满脸颓丧地叹口气：“唉。”

点完奶茶回来的女孩问他：“长信哥怎么了？”

方长信：“替我朋友愁啊。”

不行，这事他非得找好友问个清楚不可。

于是摸出张卡塞到女孩手里，急急道：“甜心我有点急事要处理，你今天自己找好姐妹逛街，记在我账上。”

女孩原本要不高兴的，看见卡后立刻笑容满面地对方长信挥手：“好啊，那长信哥你快走吧。”

跟臭男人逛街有什么意思，问问题只会回答“可以”“不错”“都好看”，还是塑料姐妹们的彩虹屁好听。

方长信：……你看起来好像很迫不及待。

他当天下午便坐最近一班飞机飞到外省陆见深出差的省市，傍晚到，结果一直等到夜深才等到带着酒气应酬回来的陆见深。

与从前相比陆见深瘦了许多，显得本就凌厉的脸五官越发深刻。他进门换鞋后随意松开领带，修长的手骨节分明，问：“你怎么过来了。”

方长信给他倒杯温水解酒，小心翼翼地说：“嗯……我今天看见莫瑜安了。”

男人皱皱眉，接过水杯下意识道：“他不是在m市？”

“你知道？”方长信一惊。

陆见深避开他的视线，没有回答。脱下外套，喝过水的被子放在茶几上，过了会轻声问：“他还好吗？”

方长信都险些没听清。

“……挺好的，”就是你可能不太好，他谨慎措辞，“他以为你要和林玖结婚，你要不要和他解释一下？”

因为误会分手那就把误会解开嘛！

“但我确实说过。”陆见深不带情绪地扯扯嘴角。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这话听了莫瑜安不跟你分手才怪！

方长信刚想问他为什么想不开干这傻事。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陆见深根本不喜欢林玖，要不是那个乌龙甚至都不知道叫林玖的是谁！

然而质问的话到了嘴边，看见好友此时神情又悄然咽下了。

坐上沙发的男人仰头后靠，手背覆着额头，闭上眼睛遮掩住眼底的情绪。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说。

清醒的太晚，连挽救都没有办法。m.w.com,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