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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 作者:椰子鸽鸽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7-15 01:06:06
  • 完书字数:13290

这个周目,记忆最深的一句话是。

如果是缘一的话,一定会做的更好。

没完没了的回忆挺烦的,就长话短说吧。

继国兄弟七岁那年,严胜请求我不要走。我便留了下来,或者和无数次那样选择留下来。朱乃死去之后,家主,这个我连名字都不想记住的男人。他去寺庙,怎么都找不到缘一,再怎么讨厌缘一,也不能允许继国家的东西逃脱控制。恼怒的,被挑战了威严的,失去妻子的家主开始不断的说这句话,对严胜。

对双手血淋淋的严胜,第一次喝酒咳嗽不停的严胜,努力背着《小仓百人一首》的严胜,累到生了高烧的严胜,无数个严胜怒骂:“如果是缘一,一定会做的更好。”

再怎么阻止,重置,再阻止,都会再次回来,家主那猪猡般的丑态,责骂。

严胜越来越依赖我,他是个温柔的孩子,好孩子,眼神清澈的好孩子,即使对缘一感到恶心,也是好孩子。缘一的名字,像是鞭策马匹前行的鞭子般,不断打在严胜身上。他没有受伤,却已经遍体鳞伤。

无论哪个周目,继国都会选择回到战场。

爆发点是严胜十五岁那年的第三次参加的家宴,我被作为炫耀的工具,或者是联姻的工具带了过去。那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场家宴。

一个将领命人呈上一个被盖的严密的托盘,打从心底的让人感觉不妙。那刺鼻的香甜让我胃囊不断蜷缩。

在一圈武士将领中,他献宝般打开那个罩盖。

里面是一颗人头,端正的摆放着。

半月头,死不瞑目,瞳孔扩散,死去不久的面色还微微粉红,断掉的脖颈血液好像已经凝固了,胡子,脊柱骨和几条血管软趴趴的黏在盘上,一只耳朵没有了,只有一个蜗牛壳般的窝。

家主和其余将领哈哈大笑,讨论着死去的这个敌对将领是多么愚蠢,滑稽时。

“呕——”

类似干呕的声音让这场宴席扫了兴。所有人都像看罪人般看着严胜,撇嘴皱眉。

我没有吐,属于严胜的恶心感和我本身的兴奋饥饿冲突着,我看着他一边发出干呕的声音,一边用手遮掩着。他抓住了我的手,像是在抓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指尖泛白,他松手时我的手还有深深的印子,他抓的可牢。

“真的够了,如果是缘一的话,一定会,一定会做的更好!!!!”

继国他气极了,我应该也吐的,这样严胜就不会被继国紧接着的一拳打到宴席用的桌上,被食物沾满一身,狼狈不堪。

孩子是怎么长大的?

好孩子是怎么变坏的?

温柔的人是怎么变得严酷的?

我没有重置,可能是因为,严胜被继国打飞时,下意识松开了我的手。不然我早就会被扯得飞到他的旁边。

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气的不行了吧,我情绪挺淡的,所以一旦来就无法忽视,就像那颗头,让我连严胜的恶心都能压下去。

在下人扶严胜去休息之时,我也打算一同离去,但是继国叫住我。

“白姬,大家都很喜欢你。”

这是什么意思?我一直一言不发最多喝了几杯酒就被喜欢了?严胜的心声告诉了我答案

没有朱乃护着,没有家族撑腰,空有美貌的白姬,要么被在场大名看上纳为妾室,要么被作为上供的工具,要么被充为军女支。

愤怒,严胜的愤怒熊熊燃烧,我仔细打量着现场的所有人,估量着他们背后的势力。我坐了回去,宴席结束,我随时可以逃掉,有千万种方法。

然后我就被定下了婚约,我很乖顺,一点反抗也没有,就连新娘修行也完成的出色。但是心底的恶心感却时不时涌上心头,我呆在神女殿,不再被允许和严胜见面,因为我是待嫁之人,虽然嫁的人是一个只知道名字的大名,叫德永什么的。总之嫁过去后偷偷跑路就完事了。直到有一天,深夜里,一丝淡淡的腥甜飘来,是继国的血。我打晕看守我的人,跑过去后发现,继国死了,凶手是严胜。

他谋划了很久,不知是用毒还是别的手段,让继国看上去安详的和睡着般,除了鼻底流出的一抹血。

严胜,那个长得比我高了许多的少年,站在黑暗里。刀刻般的凌厉的,煞气的眼眸见了我软了下来,像露出肚皮的小刺猬,像是蛰伏的野兽,他双唇颤抖,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

“你...怎么来了?”

他很慌张,慌张我看到他,讨厌他,怕他。慌张我明日后就要出嫁,离开他。慌张到没有再多憋几日,等候更好的时机。我掏出手帕,颤抖着擦去继国鼻下那不自然的血迹,他手上的血迹。我抚上他脸上的浮肿淡淡道

“给你断后。”

严胜握住我的手,说:“父亲,他说和你结婚对继国家无益,怎么也不肯松口,必须得把你嫁给别人。”

然后这浮肿就是这么来的。

我看了看继国,不知朱乃会不会和他相见。

“你和我去我呆的地方,假装我们已经发生关系,明天成为家主后拒绝掉婚约就好了。”我这么说完后躲过所有人,我庆幸现在正值深夜,而且我的宫殿位于最偏僻,最幽深的地方,绕过去时遇到的人一个不到。看守着继国的人正值轮班,也没有发现严胜和我来过。我的心怦怦跳,月夜里我和他的影子像风般消失在神女殿里。

就这样,我成为了他的共犯。

严胜他身上直颤,抱着我。恍惚感过去后,杀人,杀父,被发现的恐惧和不安,像是万花筒转啊转,累的我也睡不着了。

“我改变主意了,严胜。来假戏真做吧。”

我这么说时,抹掉了他眼角的泪,严胜战栗的,略显惊惧的眼眸倒映着我,不清澈,不可爱,暗沉沉,像狼崽子,直到他释放时才染上羞涩和欢喜。我能感受严胜的情绪,能听到他的心声,所以快感是两倍,一次就是两次。他没结束,我就已经受不了了。

他不断在心底喊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如果是缘一的话,一定会做的更好。江南小说网更新最快 电脑端:https://www./

歇斯底里,又犹如呜咽。

严胜才十五岁,是个拥有光明前途的望门少爷,带着清风,明月,梅,剑的风骨。

巧了,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继国被发现凉如石头时,我被发现和严胜私通。没有人怀疑到严胜头上,继国被当作是猝死盖布了事,严胜成为了新的家主,也就是少主。在安排好下葬和守灵式后他推掉了我的婚约,力排众议娶了我。他是个出色的领主,护的一方平安,总是时不时在心底想,如果是缘一,一定会做的更好。继国,该死的亡灵。他的思想,封建残骸留下的火种至今烧着严胜,还附带上我。想起缘一名字,脑海中浮现的不是缘一的可爱圆脸,而是那个深夜惊蛰的,恐惧的,脸浮肿的严胜。

所以当严胜亲口提出缘一的名字,并提出想要离开继国家加入鬼杀队时,我没想多久,接受了。

我高估了自己,只想安心当个有钱寡妇,包包小白脸过日子的我没有严胜在,每日焦头烂额。我没法战斗,上战场,只能运用智慧和情报不断的维持着继国家的兴盛。不到几年,这点小聪明便被识破。所有人都离开了继国家,为了不惹祸上身。白发蓝眼,勾引严胜的我被当作妖祸,村民们要我以死谢罪。

切腹

斩首

我没法死去这点,被所有人得知,那个帮我介错的大汉扔掉刀,像小姑娘般尖叫着。身体把头颅安回脖子,头颅对接近疯狂的人们说:“真是失礼啊,对着我的脸尖叫。”

被斩断的长发疯长。

“这个怪物,她是人,她是鬼!只有阳光和日轮刀才能消灭的鬼!”

“鬼?!”

“鬼,是吃人的。这家伙,会吃人。”

“快,去请鬼杀队的人来!”

一道深深裂痕割裂了脖颈,少女扶着脖颈,露出残酷的,饶有趣味的笑容,和服已经被腹和脖颈的血液染红染黑,她抚平和服的皱褶,站起身对骚乱的人群说道

“哎,这就放弃了?放弃杀死我了?真没用啊,就连杀个人都要求助别人吗?自己没法守护自己的田地家园就把责任丢给我,不愧是你们啊。真是,可怜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沉默中,一个人怒喊:

“你知道什么?!鬼?”

接着他们所有人责骂着我,发泄着,越演越烈。在我无聊的打哈欠时,不知道是谁的提议,他们大起胆子,高喊着,把我绑在木架上。

我不战斗,是因为我不想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让严胜呕吐不止的人,让缘一的名字变成诅咒的人。在血腥的战场里,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成为失去理智的鬼。

我没反抗,是因为我得当个人。

每次重置,我都是在临死前摁下的,逃避死亡的痛苦。但是这次我不能心安理得的这么做。我违背了朱乃的愿望,杀了人,我杀了严胜,我是共犯,是继国的共犯,我没有做的更好,我得付出代价,我得去赎赎罪。

切腹时肠子会稀里哗啦流一地,塞回去很麻烦。斩首时,脖子空空的,操控身体去拣头时也很麻烦。

火刑比较和我心意。

平静的,继国家后山山丘,变成了地狱绘卷。被架在木架,柴火堆上的少女俯视着一切,惊人的,圣洁的美貌变成了罪行之一,过去恭维她的,敬仰她的,反正就是各式各样的,有关系没关系的人看着她,举起了火把。

熊熊大火,跳跃的火舌把在场所有人的轮廓染上金色。同时也一寸一寸的把少女吞吃入腹,

切腹时站不起来整个人像是被拦腰分成两半,肠子接触到空气,身体变冷。斩首时,头晕目眩,一瞬间失去了意识。我的血是深红,退红的,黏糊糊,恐怖,像泉水一样四处迸溅。火刑像是中世纪的魔女审判般,不像前两个那么干脆,磨人的要命,我保养得当的□□在烈火中化为油脂和血水。因为我根本烧不死,意识高喊着不想死,无论如何都不想死,绝对不要死,拼命的再生。烧焦的皮肉,骨骸,眼球,肠子....

重置,不行,我受不了了,已经够了,重置,我要重置。跳过,重置......求你了,让我重来,我不行的。火烧断了手上的绳索,我抬起黑炭般,没有知觉的手想要摁下火中清晰的重置键时,严胜出现了,他仰视着已经一半烧成炭的我。我应该是他的目标,他的任务对象。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耳朵,眼睛,五感接近泯灭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已经按下重置键了。

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如果是缘一的话,一定会做的更好。

“穷其道者,归处亦同。”

白姬回过神,坐在身侧的缘一撩起她的面纱,他温柔的,淡淡的说道。

“你还真是喜欢说这句话啊。”

白姬摘下椎帽抱在怀里,晃荡着脚,感叹。缘一没有收回手,他轻点她的眉心,微笑道:“无论是谁,什么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正如十年前我和你离开继国家,兄长他离开家庭,你。在道路的尽头,我们的归宿都差不多。”

“严...我看不到你眼中的那个世界,到不了你在的地方。”

“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这样的,白姬。”缘一说道,“不是去成为谁,而是去成为你自己。然后接受自己的宿命。”

白发少女抿唇,她明白严胜气到反胃的原因了。认真努力的严胜牺牲一切,得到的答案却是你听天由命吧,不要挣扎了。而且还是从缘一,口中得到。

“那你的宿命是什么?”她问道。

“死亡。”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你我终将难逃一死,无论是多么厉害的人,都会死,包括鬼。”

“在这一点,人人平等。大名和平民,男人和女人,人和鬼,都会死。所以你是鼓吹无为而治的道家学派吗?那努力就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命运是固定的,无论怎么做都归处异同,殊途同归?\"

树上的少女托腮道,饶有兴致。少年把狐狸面具扣在她脸上,少女闻到淡淡的檀香,像是被太阳暴晒的木头,暖烘烘。

缘一的体温比常人更高,想起获得这个情报时发生的事。还好夜里天黑,脸红了也不会被发现。

“用尽自己的一生和所有去做一件事,通常是指梦想和爱情…也就是倾尽所有,对一件事追求到底。这就是穷其道者。”

白姬挪开缘一的手腕问道,缘一点点头,

“白姬,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梦想是什么。但是只要你我倾尽一切,我们就别无二致。兄长大人也是,他舍弃家庭也有他的目的,但我不认为是因为我。我只是个普通的凡人,旭日而起,日落而息。”

严胜到底在追求什么?缘一本人到底怎么样,他并不是不知道,或许说,正是因为知道,才无法放下。无法放下刻入骨子的上下阶级,长幼悌序,一心要超越缘一。但是缘一已经是心魔,是别人家的孩子,是威胁他地位的敌人,是继国鞭策他的紧箍咒。而缘一的自我认知很低,他自身就站在了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也就是那个条条大路通罗马中出生在罗马的人。恐怕也无法理解严胜的行为,和追求吧。因为他本人,没有那份执着,沉重。

“我怕不能和你相提并论,也无法和你去到同一处。”白姬摇摇头。“缘一,我并不强大。”

“那如果我用尽我的一生去追求你呢?”

又来了,这种平淡的像说今天天气真冷的语气和与之相反的认真。

“如果是别人,应该会感动到痛哭流涕,或像晨间剧般高喊真爱至上吧。”白姬忍不住嗤笑。

明月,挂着。晚风起,树叶纷纷下落,身旁的少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远如明月,在月光和树荫下,如玉兰般洁白静谧,她看向远方,钴蓝的眼眸又没了光泽。她闭上眼,勾起嘴角,像是在感受风。

“一味付出不一定会有收获,我也不觉得你做得到,因为我们都是凡人。拒绝的那边总是被人羡慕不是吗?好像被喜欢,有拒绝的权力,就很了不起般。但是我很羡慕你啊,缘一。你有勇气说出这种话,这便是为什么我不能和你相提并论,也无法和你去到一同去。我已经在你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了,如果你真的毫无悔意,执意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也不会扫你的兴。”

“只是,请你留意一下你的兄长。”和他好好聊聊也好,看住他,把他拉回继国家也好,我不能透露出我知道或关心严胜的意思,但是比起和我在一起,追求我,你有更多可以做的我做不到的事。即使和他在一起,他也不会满足,严胜追寻着你,无数次周目都会和你相遇,倾尽一切,包括我。

“那你呢?白姬。”

“哎?”

“你到底在想什么?自小时候起,就是这样。一边把所有人拒之门外,一边露出寂寞的表情。”

我在想你哥哥,这种话怎么说出口啊。

一片沉默中,少年站起来,他闭上眼直直向后倒。

“你疯了吗?!”

白姬抓住他的手臂,气道。她力气并不大,艰难的抓着一个一米九的成年男子,不让他掉下去。椎帽掉下去,发出很小的啪嗒的声音,就像小石子掉进深井。缘一睁开眼,红玉般的眼眸注视着焦急的少女。

“我想了解你的心情,说掉下去也没关系时的心情。”

“就因为这种理由,你是傻瓜吧?!我是鬼,可你是人啊!会死的?这种高度,会摔死,不把生命当回事的人是傻瓜,即使要死,你也好体验生的痛楚再去死啊,笨蛋!!!”

“虽然你是鬼,但你会疼,会害怕。”缘一扣住她纤细的手臂,眯起眼,肯定道“如果你真的毫无感觉,就不要下意识,这么快速的抓住我。”

淦。

白姬咬牙,快撑不住了。缘一拔出刀,白姬眼眸一缩,树叶纷纷落下。

缘一好好的站在树上,他抱着白姬,淡淡道。

“我说了,会把你拉上来。”

白姬甩了甩麻掉的手臂,树中插着一把刀。她后知后觉,缘一是把刀剑插到树里,在她也跟着掉下来的时候,踩上刀背去到另一棵树枝上,抱着她跳了上来。

黑夜里,只有依稀月光,四处是黑压压的树。在这种情况下,缘一一瞬间做出判断,选择最优解。这么一看,担心的自己像个傻瓜。

“故意的吗?”最后只能像个被恶作剧的人一样无奈道。

我终于明白了,缘一不是恋爱脑,情圣。是他的实力允许他这么做,和撒谎的我不同,他的行为撑得起他的话语。

缘一没有回答,少女背靠着树,月下如积水空明的眼眸里都是他的面容。

他低下头。

地上长长的树影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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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节制啊。”

白姬感叹道,舌尖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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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周目也好这个周目也好,自那个周目开始,我一直偷偷给继国下药,微小的,足以拖垮他身体的药。他越是虔诚的来拜访我,询问我运势,凶吉,他便越是衰弱。这个量让他能在30岁左右死去,大概就是朱乃死去后没几年,即使我不在严胜身边,严胜也能稍微轻松点吧。

我不再成为共犯。

朱乃的一家人好好相处的愿望,并没有设置限制条件。

对不起,朱乃。如你所说,继国并不是对这两个孩子没有感情,但是他把家族放在第一位时,这份亲情就变得可有可无,甚至没有必要,毫无价值,

理念,教育,家名,一切都麻烦的要死。

所以我沾染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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