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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纵然其他练习生对于霍许是宽容的，霍许仍然架不住诗娥前辈生气。

“霍许！”跳到一半，突然挥手让旁边的经纪人听了音乐，诗娥姐的脸黑了下来，“你自己数数这是你第几次失误了？”

“对不起！”霍许鞠躬道。

她也觉得难受，明明知道那个地方要做这个动作而不是那个动作，可是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她的身体就不听她的使唤。

霍许急得眼冒泪花，又被她自己强忍着憋回去。

“你们去吃饭吧，霍许你留下来，我看着你练，练不好不准去吃饭。”诗娥挥了挥手，让其他的练习生先走。

“诗娥姐，您也先去吃饭吧，我留下来看着她练就好。”沈戚并没有像其他的练习生那样离开，说道。

前面正准备走的练习生们都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不用了，你也很辛苦，我看着就行，况且你也不知道我的标准，还是赶快去吃饭吧。”诗娥前辈说道。

沈戚似乎还想要辩解些什么。

在那一瞬间，霍许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上一次语言课上老师说要调座位的事。

沈戚平日里是温和的，可是碰上关于霍许的事情的时候，就难免会有些冲动，甚至会有点犟。

霍许生怕沈戚这一回再做出什么冲动地顶撞前辈的事情来，立刻上去扶着沈戚的肩膀就往外走，回头冲诗娥前辈眨眨眼睛示意。

沈戚被霍许一路推出了门外，也许是霍许的动作太过生硬，沈戚出了门的一瞬间回过头来牢牢抓住霍许的手腕：“霍许，你干什么！”

沈戚的手劲不小心过大了，霍许微微皱了皱眉头，手指张开想要抓住沈戚的手，可是沈戚握得太紧，她动不了。

“沈戚姐，你冷静点，别生气。”霍许说道，“诗娥姐说的没错，我跳得不好，就应该下功夫多练练的。”

“可她也不能唯独让你不吃午饭，这样也太伤人自尊了。”

沈戚的语气颇有些急迫。

“没事的，我只要不觉得被伤到自尊不就行了？我要是能跳得再好一点，就可以和大家一起去吃饭了，诗娥姐也就不用单独把我留下来，说白了不都是我的错吗？所以只要我再努力一点，马上就可以追上你了。”霍许靠在墙边，低声安慰道，“你赶快去吃饭吧，我也抓紧时间把舞练好，说不定还能和你一起吃一会儿。诗娥姐不会一直不让我吃饭的，你不用担心我。”

沈戚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又被她压着情绪缓和下来，这才意识到抓着霍许的手太过用力了，连忙松开。

霍许的手腕泛着红。

沈戚拿起霍许的手，放在手掌心里轻轻揉着：“对不起，我刚刚太用力了……”

“不疼的。”霍许道，“你快去吃饭，好吗？我马上就到。”

沈戚不甘心地又看了一眼练习室的门，最后只能妥协。

霍许站在门口看着沈戚远去的背影。

原来沈戚也会有冲动的时候。

而她，好像也可以慢慢地学会安抚沈戚的情绪了，虽然不像是沈戚安抚她那样神奇。

霍许转身进了练习室。

“不好意思，沈戚姐她有点担心我而已。”霍许向诗娥前辈解释道。

“她很担心你？”诗娥前辈轻轻挑了下眉毛。

她出道得早，对于沈戚这个人也只是道听途说。沈戚是公司里面的传奇练习生，基本上只要是海世娱乐的人，就都知道这么一号人存在。可是在别人的口中，沈戚这个小姑娘好像一直都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样，向来不怎么和别人交流，包括这两天她和沈戚相处下来也是这样的感觉，可她怎么会这么关心这个唱歌还不错但跳舞实在是有点差的新来的练习生？

甚至关心到差点要顶撞前辈？

这好像和她听说过的传说中的沈戚不太一样啊。

“那我们赶快练习吧，诗娥姐，您也饿了吧？”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哦，好。”诗娥的注意力从沈戚身上被拽了回来。

往食堂走的沈戚心里还是憋闷。

她知道，自己刚刚发火的原因也不完全是因为担心霍许吃不上午饭或者自尊心受挫之类的，这些都是小问题，她知道霍许的心理足够强大，也清楚就算霍许挨饿她也完全有方法把霍许喂饱。

她生气的源头是霍许的眼神。

霍许看诗娥前辈跳舞的眼神，像极了她第一次在霍许面前跳舞时霍许看着她的眼神。

是那种崇拜而爱慕的眼神。

就是她小肚鸡肠，她不能容忍霍许用那样的眼神去看着别人。

她只能看着她。

尤其是当诗娥前辈的实力远超沈戚的时候，沈戚产生了一种极度不安全感，她开始害怕如果霍许那样的眼神转移到诗娥前辈的身上，她就不再关注自己了。

沈戚在贪婪地渴望着来自霍许的目光，仿佛那样的目光可以给她力量与营养一样。

所以当诗娥前辈提出要和霍许独处的时候，她就更加不能控制自己了。

沈戚盯着自己的手，这双刚刚把霍许的手腕抓出红痕的手，久久不能回神。

霍许如同她所承诺的一般，在沈戚吃完饭之前赶到了食堂——她是跑着来的。

“不用这么急。”霍许把自己的沙拉放到餐桌上放下的时候还在喘着粗气，额头上还是刚刚练舞出的汗，流到了眼皮子上，沈戚拿起旁边的餐巾纸把霍许脸上的汗珠擦掉，“我会等你的。”

“我就是不想让你等……”可当霍许看到沈戚盘子里的沙拉还几乎一口没动的时候，就知道沈戚一直在等着她。

总是这样，被沈戚惯着宠着让着迁就着。

“好啦，喝点水开吃吧，你肯定饿坏了。”

……

随着时间逐渐接近月末，排练的时间越来越长，压力也越来越大。特别舞台定在了十月二十五日，正好是月末考核准备周的第一天，她们表演完回来之后就只能抓紧剩下的几天时间尽快准备月末考核，李海世并不打算给她们开绿灯。

诗娥前辈已经开始回归打歌一周了，这一周里面几乎没时间和她们见面，每天就是连轴转地忙活着去各个电视台录制，除了舞台还有综艺。八个练习生只能像之前一样在深夜练习三四个小时，刘熙还在一直准备着制作比赛曲目，相当艰难。

有造型师专门过来给她们每个人都量了一遍全身的尺寸，要去准备衣服。

出发去特别舞台的前一天，李海世给她们放了一整天的假期，什么课都不用上，只要一门心思地练习就好。

于是大家就在刘熙和沈戚的带领下，一支舞跳了一整天，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二点，然后趁着时间还早赶快回去睡觉。睡了三个多小时霍许就被叫起来，沈戚即便是这样也记得给霍许热一杯牛奶喝，然后让霍许把棉衣拿出来裹得严严实实的，趁着夜色上了保姆车。

从公司到电视台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现在时间太早路上没有别的车，所以只用了一个小时出头就到了电视台。

八个人先进了休息室等着诗娥前辈，她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休息。

六点出头的时候，诗娥匆匆忙忙地进了休息室。

“在化妆之前，我想再和她们练几遍，麻烦带我去一个空着的练习室。”诗娥说道，带着八个练习生进了练习室又抓紧时间合了几遍。

正常打歌期间是有专业的伴舞团队的，但因为伴舞团也很忙，没有时间再准备一个特别舞台，所以临时联系李海世挑了几个练习生来。因此正常打歌的舞蹈版本和特别舞台的版本是不一样的，对于诗娥来说，还得好好适应一番。

不过练习了那么多遍，那些动作也早已经刻进了诗娥的肌肉记忆里，她其实并不需要太担心。

作为完美主义者的诗娥仍然带着练习生们合了十几遍，直到完美了才让大家去化妆换衣服。

伴舞的服装是相对简单的黑色半身上衣和短裤，背后做了哥特式的披风，外面再套一件纱制的装饰，上面粘着玫瑰与藤蔓，手上要戴上黑色的蕾丝手套，脚上穿的是标配黑色马丁靴。

重点就是化好妆做好发型之后，造型师给她们每个人都拿了一个戴在头上的藤蔓编织成的发圈，上面连着一张黑色渔网面纱，把她们的脸遮住。这样既不会抢了身为主角的诗娥前辈的风头，又极度贴近这一次木偶风格的舞台。

霍许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挡在面纱后面的若隐若现的脸还挺有那么个味道。

“先把面纱摘下来吧，一会儿把妆都蹭掉了。”造型师说道，“等快上台的时候再戴。”

因为是伴舞，大家的妆容也很简单，但也是必不可少的。

相比这些，诗娥姐姐的造型才是把大家全都惊艳了。

诗娥前辈和她们的风格相似，但是造型上要华丽许多。比起她们纯黑色的服装，要多了更多的红色装扮，华丽的哥特式蓬蓬短裙，黑色的长筒袜配镶了水钻的小皮鞋，头上的不是发圈而是一顶帽子，虽然也有面纱，但是看得出来在表演中间是一定要把帽子摘掉露出脸来的。

脸上画了玫瑰的脉络，看上去妖冶又诱惑。

一众练习生全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