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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她让我陪文瑛。”萧暮皱了皱眉，“我总觉哪儿不对。”

赵元晔道:“咱们早已习惯了以前的她，她如今性情大变，确实需要时日确定。当然，也有可能是装的。”

萧暮道:“不提她了，皇上让你我去一趟大理寺。”

赵元晔看着萧暮:“你对她容忍许多。”

萧暮不以为然:“她如今变着花样示好，我挑剔不出毛病，总不能恶言相向。”

赵元晔笑而不语，据他在宴席上对李玥朝的观察，她变得有趣多了。有时偷偷看他，竟还脸红了。他越发想弄清楚，她是怎回事，曾经的李玥朝跑哪去了。

“话说起来，我的木屏风被你锯了？”他问。

“嗯。”萧暮想起被李玥朝偷窥他，不由来气，“性子是变了，没规矩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全看完了？”赵元晔冲他暧昧地抛了个眼风，“她没吵着要对你负责？”

“你这是在幸灾乐祸？”

见萧暮真的急了，赵元晔不再逗他:“咱们都不喜欢她，我自是感同身受。”

圆月被云层遮住半边脸，似在偷窥着人间情事，隐隐而笑。命运的齿轮早已转动，一切皆是未知数。

皎洁月光穿透云层，洒落在大地。

月牙亭内，皇后她们正在品茶叙家常。

李玥朝从萧暮那得到答案，开心地过来月牙亭。

老夫人见李玥朝这朝气蓬勃的样子，心下一阵感慨，眼泪又在打转。几日前担心李玥朝生死，如今担心她的往后。待她去了郦国，山高路远，难得一见。

皇后问李玥朝道:“方才见你去追萧暮，说甚么好玩的了，瞧你给开心的。”

李玥朝道:“姑姑，我这是给萧暮和文瑛姐当红娘哩。以前我不懂事，坏了他们的因缘。”

皇后怔了会儿，遂而笑出声:“我们朝儿也懂得牵线当红娘了？”

老夫人看李玥朝不像所有隐瞒，敢情这孩子真不把萧暮当回事了。这倒好，她和皇后先前还担心，万一李玥朝还未斩断情根，届时一团乱，该如何收拾。

李秀丽清澈的眼瞳望着李玥朝，李玥朝那股爽快劲儿，她甚是羡慕。拿得起放得下，世上几人能做到？大多数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越陷越深，直到毁灭了自个。

所谓爱情不过是云烟，一个男子向往一个女子时，便与她说，此生没了她会死。可一旦得到她，接踵而来的是厌倦，然后对下一个女子动心。

无论道德人情，偏偏只束缚女子。认为女子一生只能嫁一人，爱一人。男子却能三妻四妾，对女子挑三拣四。

她喜欢李玥朝敢爱敢恨的性子，不似她这般只会惜花叹花，不敢妄想对任何人动情。

李玥朝信心满满地说道:“姑姑，相信我的本事，我一定会让婆婆看到文瑛姐风光出嫁。届时咱们侯府一定不能亏待了文瑛姐，要给她一个独一无二的婚礼，让东秦女子对她羡慕不已。”

老夫人被李玥朝逗笑:“你文瑛姐若听到，定开心极了。”

大娘子秦氏也笑道:“咱们朝朝有这份心意，文瑛和萧家少爷一定顺顺利利。”

皇后道:“她入宫我没见上，等国宴过了，再正式召她入宫。若与萧暮定下来，我去求皇上册封她为郡主，这样也不怕怠慢了相爷家。”

围着婚事聊了两盏茶功夫，老夫人见时辰不早了，这才与李玥朝说道:“明日我和大娘子还有秀儿回侯府了，你在宫里好好养身子。”

李玥朝也知她们久留宫中，会被律派和理派进言皇帝。侯府离皇城也就几道门的事，她又不是不回去侯府了，所以没有那么不舍。她保证道:“婆婆放心，我一定乖乖的，绝不会带着太子殿下惹祸。”

“瞧这丫头，不打自招了。”老夫人笑开怀。

提及太子，皇后不由拧眉，太子如今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来日的局势，未必说得准。

老夫人将皇后的反应尽收眼底，她和皇后想法一致，太子若被废，需得是六皇子登基为帝。

李秀丽并未察觉老夫人和皇后的心思，只顾着说说笑笑。

皇后担心李玥朝和李秀丽身子，让宫人将她们送回去歇息。

亭内剩下三人，欢笑声被带走，唯留安静。

皇后先开口打破沉默:“早几日我听淑贵妃说，已有朝中大臣对太子不满，想要废太子。”

老夫人说道:“那帮老迂腐，不过担心太子软弱无能，将来皇权落入咱们李家手中。”

大娘子秦氏说道:“我在坐茶会上听几位夫人的意思，理派打算支持十三皇子。”

皇后冷嗤道:“理派说得冠冕堂皇，太子软弱，母族势大，他们不一样选了个没有母族依靠的十三皇子。”

老夫人叹了口气:“东秦面上风平浪静，暗里已是惊涛骇浪。此次国宴，各方来秦，皆有目的。咱们侯府已在漩涡中心，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太子被废是迟早的事。”

三人皆知，她们没有退路，只有不断往前，才能保住整个李家。

皇权的斗争何其惨烈，输者，输掉的不仅是名誉，还有性命。

皇后抬头看向天上圆月，乌云散去，但愿这一次他们李家平平安安。

李玥朝回到内殿，她方才已察觉老夫人和皇后她们神色不对，应当是有话要说。

按照原书的时间线，皇帝动了废太子的念头，但没有废太子成功。因为皇帝被女配毒死了，赵元恪成了真正的工具人，被女配操控。

皇后她们担心的应当是太子被废，六皇子赵元晔是否能坐上皇位。毕竟有个三皇子赵元铎虎视眈眈，而理派还拥戴十三皇子赵元南。

十三皇子赵元南不足为惧，三皇子赵元铎就不同了。

原书里，女配嫁祸赵元铎，赵元铎占了东秦城池，划为自己领地，然后领兵攻打回京城。

赵元晔和萧暮被派去阻拦赵元铎，男主光环下，赵元铎自然是战败。

赵元晔答应不杀赵元铎，结果赵元铎还是被女配五马分尸了。

想到这里，李玥朝不由摸了摸自己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