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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玥朝没想到她们会如此为她考虑，泪水不断在眼眶中打转着。她作为创作者，知道往后的剧情，各派之争，权力分割，不是一帆风顺。甭说后位，王位能不能坐得稳还是一回事。最终，她难道又要落得死成刺猬的结局。

“我，我确实不想留在京城……”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握紧她的手，说道:“去做你喜欢的事，有侯府为你打点一切。”

皇后给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本宫的朝儿，怎能当那折翅的鸟儿。”

李玥朝看到了皇后眼中的哀伤，她明白皇后是在为她们同样的命运难过。皇后不喜欢皇帝，皇后深爱的人是别人，那是一段不被世俗所容纳的爱。为了家族，她不得不为后。

幸好这一生她所爱之人，也在宫中陪伴着她。

因为境遇相同，皇后希望她能做到她做不到的事。远离宫廷，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皇后嘱咐道:“此事暂且不能让他人知晓。”

缓了缓情绪，李玥朝说道:“朝儿一定守口如瓶，朝儿也有一事相求。”

“朝儿你说。”

李玥朝想了想:“联姻一事，我会找表哥说，婆婆和姑姑你们当做不知。此事若出了纰漏，我一人承担，决不能牵连侯府。”

皇后和老夫人楞了楞，未想过会从李玥朝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许久后，皇后欣慰一笑:“朝儿果真长大了，懂事了。”

李玥朝乖巧笑笑，她去与金昱说，传到皇帝那，便是她一人胡闹。皇帝最多责罚她几句，但老夫人和皇后牵扯其中，完全不同了。成了有预谋的事，皇帝必定会对侯府起疑。皇后无子，侯府迟早会被当做枪子使。

既已说明白，几人也不再纠结于此事，隔墙有耳，何况是在宫里，长话短说最是合适。

皇后无意提及国宴节目安排一事，本是安排李玥朝独舞，因李玥朝拒绝，所以侯府请来其他人表演。

李玥朝暗自松了口气，好在是女配拒绝了。不然她要独舞，不如要了她的命。

跳舞是不可能跳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然而flag立太早，肯定会打脸。

皇后见李玥朝面露倦色，便找了个由头，和老夫人离开让李玥朝歇息。

待老夫人和皇后走后，李玥朝长长松了口气，心中感慨万千。皇后和老夫人即便是她笔下的人物，她还是被一次次感动了。

往好处看，她离开的事，只欠东风。

殿外花园。

淑贵妃在帮着皇后给花儿浇水，这些花都是皇后亲自栽种的，也是她最喜欢的花。

皇后站在长廊上，看着花丛中的淑贵妃，不禁欢笑。

淑贵妃察觉有人看她，她抬头看向皇后，两颊飞起红云，娇笑道:“皇后何时来的，怎也不唤我。”

“才到。”皇后说着，朝淑贵妃走去。

淑贵妃放下葫芦瓢，皇后拿出帕子给她擦手。

淑贵妃边擦手边问道:“你与五姑娘说了？”

“说了。”皇后掐下一朵花。

“五姑娘欢喜的很吧？”淑贵妃看着她，“你真决定了？”

“决定了。”

淑贵妃笑了笑:“倒也好。”

“这深宫里的寂寞和孤苦，不该再落在她身上。”皇后将掐下来的花朵，给淑贵妃发髻插上，“你我皆知，没个说体己话的人，在这宫里迟早会发疯。我有你在，她呢？她要面对的状况，比当时你我面对的要更难。”

淑贵妃面上笑容僵住，意味深长道:“因为我们彼此没有选择，所以你给了她选择。”

皇后调整了一下花的位置，笑言:“真好看，人比花娇，衬的花更美了。”

“皇上若知晓，不会放过你和侯府。”淑贵妃满目的担心。

“无妨，朝儿她有自己的想法。”皇后牵起淑贵妃的手，“将来皇位是六皇子还是太子坐，朝儿都不是会甘于接受命运的人。皇上待她如此不同，因为她和萧瑜实在太像了。届时，她也会选择一把火烧毁所有。”

淑贵妃朱唇轻叹一声:“五姑娘确实骨子里有着非一般人的烈性，绝不会委曲求全。”

皇后幽幽道:“她离开，对她和侯府皆是最好的选择。”

……

萧暮和柳江春到了提刑司，薛牧不在提刑司，已交代副提司带萧暮他们去存放尸骨的屋子。

副提司将仵作的验尸结果呈给萧暮，萧暮翻看后，并无甚么大发现。

共同之处，他们全被同样的锐器造成伤害。

十二具尸骨被分尸，衣物也不在附近。

想要找到案发现场，难上加难。

柳江春带着面罩，满是嫌弃地看着那一具具白骨。他虽说也懂勘尸，但是尸骨这样的死物多晦气。

萧暮把验尸结果给他看，柳江春粗略扫了几眼，说道:“先恢复这十二人的样貌，便知是不是牙洱观的十二人了。”

副提司在旁听了，甚是诧异:“如何能恢复？仵作们皆说没法子确认。”

“他们没本事而已。”柳江春说着，走到第一句尸骨旁，仔仔细细查看。这帮仵作还真是没本事，骨头全都给拼错了。他无奈地接连叹气，动手又将所有的尸骨重新拼过。

他对副提司的手下说道:“拿笔，记着。”

“尸骨一，身高七尺，生前驼背，脚掌被击碎……”

“尸骨二，身高六尺……”

十二具尸骨验完，已是深夜。

柳江春活动了一下手脚和脖子，对萧暮说道:“少爷，恢复样貌还需时日。”

萧暮看了柳江春的验尸结果，更为细致地写出这十二人生前遭受的非人折磨。杀害他们的人，对他们是满腔的恨。

他说道:“嗯，你先回宫照顾李玥朝。”

两人出了提刑司，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

柳江春要回头，萧暮说道:“涂不道人的事，还未公布，有人跟着你我，必定是朝中人。”对禁军，提刑司和蒙知府皆说是凶杀案。知情者，也就能一一算下来了。

柳江春说道:“少爷，那里既然是藏尸地，李玥朝无意让人发现是藏尸地，她会不会有危险？”

萧暮道:“凶手不会这个时候对她下手。”

“我看未必，凶手显然丧心病狂了。”柳江春嘀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