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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本来就快，所以我们更应该珍惜当下。”

“是，珍惜当下。”

他拍拍我肩膀，没说什么，转身去了书房。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总觉得他做出这个动作时，看我的眼神有几分意味深长。

我到了沈家，沈子宴才告诉我，他昨夜已经让人把肖茵带了回来，问我要不要见见肖茵。

我先去看了看暖暖，见暖暖安心的睡着，亲了亲她的脸颊，这才跟着沈子宴，去了那个地下室。

当初，苏晴也在这里呆过……

还是禹萌告诉我的。

想到这里，我便直接问沈子宴，“当初你和苏晴是怎么回事？”

“苏晴和沈家有些纠葛，不过都是陈年旧事了，我说了你也未必感兴趣。”他瞥我一眼，“关于她真正的身世，你还想知道吗？”

我摇头，“她走了，就让她安心的走吧。”

“嗯。”

到了地下室，好像已经被打扫过一遍似的，并没有我上次来的那种潮湿阴暗的感觉。

穿过长长的走廊，在最后的房间里，我看到了衣衫整齐的肖茵。

她见到我，并没有愤怒，好像早就想到了今天一样。

只是语气平淡的说：“你赢了，不愧是栾家的继承人。”

“你错了，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输赢，即使你代替了我的身份，又能怎么样呢？一年，两年，十年，还是以后的多少年，都能不被人察觉吗？栾家血脉，会由你这样混淆？你以为栾家选中继承人的条件是什么？”

是血脉。

是连我都无法和暖暖相匹配的血脉与基因。

“原来……是这样。”

肖茵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力气，跌倒在地上，看着我，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栾家这样重视继承人，一代只出一个，原来是这样……”

她颓废的样子看起来了无生机，我有些无趣，问她：“你手下还有多少人？”

“你想知道吗？想知道这十七年，有多少人背叛了栾家吗？”

她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栾俏，其实我不该叫你这个名字的，这不是你真正的名字……早晚有一天，那些命运，都会降临在你身上，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她说完，猛地挣脱手腕上的绳子，一头撞在了墙上。

这变故始料不及，我们也没人能拦得住。

等沈子宴打开房间门，我进去看的时候，肖茵已经没了气息。

我有些茫然，又有些无措。

我再一次的，看到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失去生机。

我纵然不想放虎归山，但也没有想过要肖茵的性命。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我抿了抿唇，不忍心再看里面的场景，转身出了地下室。

一出地下室，我就感觉到胃里一阵恶心，弯腰扶着墙干呕了起来。

吐了半天，也只吐出了胃液，胃里又泛酸的厉害。

沈子宴搂住我肩膀，轻轻拍了拍：“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别多想了。”

“如果我没去临城，是不是就没有这些事了？可如果我不去，应雨竹怎么办？”

好像她们两个人之间，我总要做出一个选择来。

“两相有害取其轻，顺从你自己的内心做选择，就足够了，至少现在应雨竹还好好的，不是吗？”

“嗯……”

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我回到沈家，应雨竹自然也被安排在沈家。

直到到了暖暖的卧室，我还有些恍惚，听见佣人说沈子宴有事离开了，我也只是应了一声。

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敲响。

我回过神，看了一眼门边，“进来。”

应雨竹从门外走进来，垂眸道：“大小姐，肖茵之前，给过我一样东西。”

“什么？”

我没想到，肖茵还会给应雨竹东西。

“这个，是当时沈家的人带走她时，她塞到我手里的，让我转交给你，我没有看过。”

那是一张皱皱巴巴的信纸，可能因为长时间被紧握，纸张都已经有些破损。

我接过信纸，应雨竹就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和醒来的暖暖咿咿呀呀的声音。

我在婴儿床边看着她，慢慢展开信纸。

上面只有一句话，却让我心脏骤停！

——日记在陆家。

日记？

如果不是应雨竹给我的这张信纸，如果不是肖茵临走前留下的这样东西，我几乎都要刻意遗忘了日记的存在。

当初就是为了这份日记，我才从苏晴那里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

可我和苏晴，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甚至，她为此牺牲了生命，只为保全我。

那之后，我就对日记的下落绝口不提。

可在现在这个关头，肖茵提起日记，是为什么？

而且，日记又为什么在陆家？

三大家族当初表面交好，但我并不知道沈子宴，栾青瑜以及陆辰华真实的关系是怎样的。

我也不敢去猜测现在陆家对待栾家的态度。

可那份日记，太重要了。

我猛然站起来，因为起身太猛，眼前一黑，还差点儿晕倒。

我扶着婴儿床，听见暖暖的声音，安抚的吻了吻她脸颊，才出门。

给陆家递了拜帖，到达陆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

陆辰华不在家，是他的母亲接待的我。

陆母当年也是名扬京州的名媛，如今一言一行，都还带着优雅的气质。

见到我，也温和的笑着：“这就是栾家大小姐吗？一直听辰华夸你，倒还是第一次见到，快来坐。”

“今天仓促过来，打扰您了，其实我是找陆先生的。”

“实在不巧，辰华他今天有事，要不要吃点下午茶，等辰华回来，你也能留宿一晚。”

“不了不了，我等等他吧。”

陆母让人上了下午茶，但我心里想着日记的事情，也没什么胃口。

简单吃了几口，就听见外面喊大少爷的声音。

陆辰华走进客厅，见到我，啧了一声，“我还以为你都忘了京州有我这号人了呢。”

“哪能啊，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对了，我来找你——”

“你先别说。”他打断我的话，在陆母奇异的眼神中，拉着我胳膊上了二楼。

我一脸茫然的被他拉进书房，看着他放在书桌上的日记本。

那日记，我太熟悉了。

正是我丢失的那两本。

“你就是为这个来的？”